绝色倾城之女相为后/丞相,乖乖给朕爱 (云中晚歌)
凤倾忽然就觉得嘴里的鸡腿更加噎人了。不客气地赏给花桃夭一个大脚印子,然后啊呜啊呜泄愤似的继续啃着手中的鸡腿,那样子,就好像手中的鸡腿姓花名桃夭似的。
花桃夭也不恼,只是妖妖娆娆地笑了笑,转身就去端菜。
凤倾一边叼着鸡腿啃,一边密切注意着花桃夭的一举一动。看到他脸色明显不好,显然是休息不好的结果,心底不由得微微叹息。目光无意中又落在了他的手上,看到他手上的伤,心中一紧,语气也冷了几分。“花桃夭!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花桃夭端着盘子的动作一顿,愣了一下,这才无所谓道:“我昨天晚上进山抓山鸡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没什么大碍。怎么,阿倾你心疼了?”
“大半夜的跑去抓鸡,你脑子没问题吧?”无视掉花桃夭后面的一句话,凤倾说得多少有些咬牙切齿。鬼才信他大半夜跑进山里,只是为了抓山鸡!
花桃夭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桃花眼里水光潋滟。“人家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这个小馋猫,不但不对人家以身相许,怎么反倒是怨起我来了。”
凤倾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啃着手中的鸡腿。对于花桃夭所谓的抓山鸡一事,闭口不提。
饭菜依旧色香味俱全,只是吃在嘴里,总感觉有些苦涩。凤倾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她不由得低咒,这该死的的花桃夭!竟敢暗算她!
迷迷糊糊之间,凤倾就感觉有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那动作轻柔至极,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好似是在对待一件无价珍宝。
再然后,便是彻底的黑暗了。
等到凤倾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嘤咛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短暂的迷茫过后,一下子翻身坐起来。然后就看到,床头上,一只琉璃匣子安静地搁在那里。匣子里面,是一枚拳头大小的朱红色果实。
无忧果!
凤倾下意识地皱眉头,晕倒前的一幕便一下子闪进了脑海里。想起花桃夭,心中不由得大骇!忙不迭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他的房间。
房门紧闭着。凤倾心底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便上前一脚踹开房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凤倾心头闪过一丝失望,转身正欲离去,目光却在落到床底某一处的时候瞬间冷凝。那里,一件染满鲜血的白色中衣堆成一团,刺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凤倾掩在衣袖下的双手不由得紧紧握起,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敢瞒着她,自己一个人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为了给她采摘无忧果!
鼻子有些酸酸的,凤倾急急地四下里喊道:“花桃夭,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但是,回答她的却只有无边的静寂。
凤倾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冲出门去,直奔忘忧老人的院子而去。
“师父,师父!花桃夭呢!”一见到忘忧老人,凤倾难得地没有继续她“欺师灭祖”的勾当,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急急地问道。
忘忧老人被凤倾晃得脑仁儿疼,不满地直嘟囔。“你这个劣徒,脚长在小桃儿自己的身上,为师上哪知道他的下落!”
“你胡说!”凤倾声音陡然拔高,眼睛里却满含希冀,“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你快点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忘忧老人看凤倾那么着急,想起自己当时看到花桃夭一个人艰难地处理伤口的情景,不由得幽幽一叹:“倾儿,你老实告诉师父,你心里面,可有一分一毫的小桃儿?”
凤倾一愣,语气却有些漠然。“我有没有,难道师父您不是最清楚么?”
忘忧老人一噎,“为师是说,假如说,你没有中了‘移情’,可会在意他?前夜,你不是都已经听到了么?”
凤倾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我不知道。”她的记忆里,全是与花桃夭相恋的事情,那种假设来的东西,她怎么会知道?
一颗心越来越迷茫,越来越找不到方向。但是,关心却还在。凤倾又急急地问道:“师父,你快点告诉我,花桃夭现在到底人在哪?他一个人跑去采摘无忧果,带了一身的伤回来,我不见一见,心里放不下!”
“唉,那好吧,你且随为师来。”无忧老人也有些无奈,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小桃儿为了帮你取无忧果,可谓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拼着一口气回来,至今还昏迷不醒呢。”
凤倾抿唇不语,只是静静地跟在忘忧老人身后,神色漠然,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明明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另有其人,可是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去在意花桃夭。心里不由得苦笑,师父的药果然霸道啊!
忘忧老人见了这样的凤倾,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唉,也不知道小桃儿这一次大难不死,是否会有后福?
站在一间房间门口,忘忧老人停下脚步,看着凤倾。“小桃儿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看他吧。”
凤倾沉默着点点头,欲推门进去。
忘忧老人却又忽然出声:“倾儿啊,为师的做法可能……的确有些不妥当,为师已经在研制移情之毒的解药了。但是,倾儿,为师希望你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没有移情之毒,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你师兄?”
“当年,你师兄为了你甘心情愿放弃皇位,单凭这一点,就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甚至,你真正喜欢的那个男人都未必做得到。如今,他又为了帮你采摘无忧果,九死一生。你师兄……是真的在乎你。”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说不好便是柳暗花明呢?好了,师父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由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唉!”
忘忧老人说完,转身离去。凤倾却忽然叫住他,问道:“师父,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那个每夜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到底是谁?
忘忧老人背对着凤倾的身体微微僵了僵,须臾,他幽幽叹道:“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便想起来了。”然后,下一瞬,身影已经到了数十米之外。
凤倾心中乱糟糟的,深呼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满屋子的药香味儿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吸了吸眉鼻子,转身关好门,直奔内室而去。
花桃夭便于这一室的药香里,安静地躺在床上,仍未醒来。原本倾国倾城的妖孽容颜,此刻一片苍白,整个人都显得羸弱无比,好似易碎的琉璃,让人不忍碰触。
凤倾走得很慢很慢,一步一顿,明明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走起来却好似漫长到没有尽头。看着安静地躺在那里的人,她的心便不受控制地收紧再收紧。
她在喜欢与不喜欢之间苦苦挣扎,就好像溺水的人,努力地想要寻找到一个出口。和花桃夭认识那么多年,说不关心那是假的。即便没有移情之毒,在凤倾的心中,花桃夭也绝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凤倾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昏睡中的花桃夭。睡着了的他少了往日的风流不羁,多了几分恬淡安静。如果不是那脸色实在是苍白得厉害,她想,这副画面应该是唯美至极的。
良久,一声叹息从凤倾的唇角溢出。不过是隔了两夜,有好多事情就好像已经悄然改变。
凤倾干脆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花桃夭,心中五味陈杂。那天晚上他和师父之间的对话如今想来犹在耳畔,一字一句是那么得清晰无比,让她想要装作没听见都是枉然。记忆被移情之毒篡改,把原本对别人的爱意转嫁到了他的身上,这对他,又何其不公?
凤倾不由得又一次怀疑,自己之前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又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吧,不然的话,她心底对花桃夭的执念也就不会那般深刻。
想到花桃夭居然曾经为了她而放弃了皇位,凤倾心底更是酸涩难平。问这世间,有多少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到头来却不过沦落成白骨一堆,黄土一掊?就像君承慑和君承威--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忽然便闪现出君承慑和君承威这两个名字来,凤倾一怔,怎么好端端的,竟想起那两个人渣来了?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个人的死,好像还都跟她有关系?
凤倾的心底有一瞬间的迷茫。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梦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心中出神,便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幽幽转醒。
花桃夭并未睁开眼,却已经知道了陪在身边的人是谁。不睁开眼睛,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到底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心,变得贪婪了。
没有发觉花桃夭已经醒来,脑袋极度混乱的凤倾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坐到床沿上,低下头,对着那毫无血色的薄唇,试着吻下去。
却,在最后一刻,豁然止住。还是做不到呢--
凤倾面无表情地望着花桃夭,眼底的波光幽深明灭。心底明明不排斥他,可是身体却好似有些拒绝那样的亲密呢。
一如那一日,梅林中的那一吻,明显错误的感觉。一时间,凤倾仿佛陷入了天人交战,心中一片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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