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这个心理,也是药巫很长时间之后才发觉,这让药巫既生气又无奈。
张颂摸了摸大皇子脉门,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大皇子身上扎了几下,大皇子牙关慢慢松开了,珍珠抱起大皇子,把药一勺儿一勺慢慢给喂进去。这时候那两条闯祸金色又出现了,魏帝对它们俩是避如蛇蝎,这俩货可是只买珍珠帐,别人它们面前一概不好使。这两条金蛇摇头晃脑看了看大皇子,用三角脑袋挨了挨他,然后就用嘴衔着珍珠身旁一个香囊,扯着放到大皇子胸前。别人莫名其妙看着金蛇怪异举动,也不敢上前,也不敢发言,只好一旁当木桩。珍珠不动声色看着两条金蛇,也不知道他俩要干什么。只是药巫和蛊巫看到金蛇举动,略微想了想,就眼前一亮,对珍珠轻声道:“宫主,把香囊解下来,给了金蛇王后。”珍珠解下这个香囊。给了金蛇。金蛇把香囊放了大皇子胸前。珍珠只知道这个香囊里装是他俩从恒王那里‘盗来蛇宝’,这又从她身上扯下来给了大皇子,这是什么意思?“宫主,蛇宝不光有驱邪功效,还有却病功效,凉血镇静,没有比它再好了,看来金蛇王后真是通灵性,不然我们谁会想起来,白白浪费了好东西。”蛊巫上前。珍珠耳边悄悄说着。珍珠听蛊巫这么一说,立刻把香囊给大皇子带上了,希望这颗稀世之宝能帮着他读过难关。她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祈祷着。
魏帝一旁看着,慢慢坐到珍珠一旁,心里是无限感慨,这亲娘就是亲娘。珍珠紧张和心痛不是装出来,不是什么规矩礼仪可以能取代。
大皇子人小,这时候又烧糊涂了,对嘴里是水是药没什么太大反应,喝完之后,就一头扎珍珠怀里又接着睡过去。珍珠怀里抱着大皇子。对魏帝道:“皇上,人吃五谷杂粮那有不生病,你没必要把奶娘杖毙。把伺候都打罚了,这样不是寒了人心吗?”
“唉,你不懂,这次香官生病,都是我错。是朕错。”魏帝摸了摸珍珠怀里儿子,那触手柔软。让魏帝心里酸酸。
“皇上,既然是您错,您想避免这样错误继续发生吗?”珍珠接着问。
“当然不想,嗯?珠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办法?”魏帝扭头盯着珍珠粉嫩笑脸儿道。珍珠前面话看来只是个药引子,以珍珠聪明,未必知道其中细节,可一定能推测出前因后果,看看她又要干什么,魏帝心里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当然是让香官远离你皇宫了。”珍珠道。
“离开皇宫,你要带香官走?不,不,这绝对不行,慢说我只有香官儿一个儿子,就是有十个八个也不能让你带他走,他是皇子,是朕儿子,怎么能流落民间,这不成了皇室血脉外流,不成体统,不成体统,绝对不行。”魏帝立刻站起来,一口回绝,说异常坚定。
珍珠看着魏帝激烈反应,感觉很可笑,这谁有本事抢皇上儿子呀,抢来干什么,自己有没江山给。“皇上,香官又不是我儿子,我能把他带到那里去?不过是出去避一避,神庙可是大乘佛教寺庙,让大皇子去神庙记个名儿,做个佛子,这也是给孩子驱邪积福好事儿呀。这样皇后娘娘就能好好养病,好好消消气儿,不然一头儿是大皇子,一头儿是自己病,两头顾不过来,两头儿都不得好儿。”
大皇子生病这件事皇后做太露骨了,她可能是想解除自己禁足,又想给珍珠点儿颜色看看,只是她忘了,大皇子不光是珍珠儿子,是魏帝唯一儿子,没出世折腾流产,魏帝也就忍了,这活生生,都成了魏帝心头肉了,居然还敢下手,也不想想,魏帝会当没看到吗。所以这次魏帝没有手下留情,把她安排给大皇子爪牙,一次性全解决了,这也是皇后发疯另一个原因,想明白了,你说能不害怕吗?
这时候,珍珠这么说,也是对她警告,再折腾孩子,还可以把孩子给别人养,或者自己亲自来养——估计这是皇后不愿意看到,不是非她不可!别身上揣着个金元宝总以为是理所当然事儿,虽然子以母贵,但也母以子贵,宫里别不缺,女人还是有那么几个!
魏帝听了,眼睛眨了眨,他看着珍珠道:“就这些,你敢说你没有私心?”珍珠听了魏帝这话儿都想踹死他,难道每个人都得有私心才行,就不能单纯献献爱心,这是什么人呀。,她只不过是单纯心疼孩子,稚子无辜。“来人,传朕旨意,皇后病重由权贵妃代行中宫之职,大皇子交太子少保镇国大将军带回神庙佛前记名许愿,祈求我大魏国泰民安!”
这一道字数不多旨意,掩藏着几个石破惊天秘密,夺了皇后中宫职权,扶持权贵妃,大皇子交由珍珠教导,还有就是避开宫中魑魅魍魉,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宫里宫外一片哗然。左家和刘家金家纷纷派女人进宫请安,一时宫里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珍珠可不管别人什么想法儿,让人把大皇子日常用东西收拾收拾,带着回了大将军府,随行有四位御医,还有就是左轮带着一队大内侍卫护送,这是魏帝亲自指派护驾,其实珍珠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既然是魏帝让跟,她也不好说什么,随身伺候,魏帝说过几天挑选好了,再给送过去。
珍珠带着大皇子回府,可把府里人吓着了,全都不知道怎么伺候,全都不敢上手儿。弄珍珠没好气,只好亲自动手。家里高兴莫过于王老汉了,他高兴手舞足蹈,嘴里小声嘟囔着他大孙子终于回家了,不过这话儿只当着珍珠说,有外人来了,王老汉立刻就闭嘴。珍珠听王老汉嘟囔,很是无奈,也不去理王老汉自娱自乐。王老汉跟珍珠后面,看珍珠让武巫把包着银鼠皮小斗篷大皇子轻轻放到炕上,立刻端了盏罩上灯罩烛台上前——其实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呢,跪炕下,目不转睛看着炕上熟睡大皇子,看看大皇子,扭头看看珍珠,看看珍珠,扭头看看大皇子,就这么一直看到夜深了,珍珠都困不行,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爹,大皇子得家住上一阵子呢,您老看时候还多着呢,今天就先看到这儿吧,我支持不住了。”
王老汉抬头看看珍珠困都睁不开眼了,外面也传来了二梆子声,都二天了,今晚怎么过这么,是不是打错了。珍珠听了王老汉嘟囔,被这个奇想法儿,差点把瞌睡虫赶跑。
“爹,你累不累呀,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接着看!”珍珠拉起王老汉嗔道。
“人家都说男长女相是福气,是富贵相,看大皇子长和你一模一样儿,就知道是个富贵无边。”王老汉笑道,这一下午,王老汉嘴就没合上过。
“是,爹说太对了,他贵为皇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当然富贵无边了,您赶紧去歇着吧,我累了一天也要歇着了。”珍珠撒着娇,把王老汉从自己屋里推出来。王老汉笑呵呵走了。
宫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珍珠这振国大将军府也成了繁华之地,借着过年,金右丞家,刘家——皇子姥姥家,还有几位文臣武将,都来送年节礼。只是珍珠吩咐,因为有大皇子自己家养病,为了清净,任何人都不见,谁来了都挡驾。这个理由很充分,大家知道了,也只好都打道回府,烧不上珍珠这热灶火。
金陵城一时又流言四起,全都私底下传着,说用不了多长时间,皇上就会把珍珠重接近宫里去。对于大家流言蜚语,珍珠知道了没说什么,现是如果说了就是越描越黑,还不如保持沉默,到时候用事实来说话。
正文 五百七十三章 独辟蹊径
魏帝听了这些流言蜚语很是生气,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目光短浅,大皇子是珍珠儿子,生病了,她带带有什么?怎么就无限延伸,解读出这许多意思来。要是是真,说说就说说吧,可这件事魏帝是清清楚楚知道,可能性极低,珍珠眼里只有齐誉,想起这个,魏帝气胸口都疼。
魏帝此时正左权妃宫里,左妃边跟魏帝说着这些闲话,边偷偷观察着魏帝脸色,她看魏帝用手去捂胸口,权妃知道皇上生气了,连忙止住了话头儿,给魏帝端了一碗热茶,上前去给魏帝揉胸口。
魏帝喝了口茶,握住权妃手道:“慧儿,以后别听这些闲言碎语,这都是家里无聊妇人磨牙胡说,你跟着说来说去,没自降身份。”
权妃头上梳着一个髻,只简简单单用一根玉簪别了,身上穿是件半旧云锦小袄儿,下面是一条薄棉裙,手腕上带着一对儿碧绿清澈蓝田玉镯,紧挨着魏帝坐下,悄悄看了魏帝一眼,把头轻轻靠魏帝肩膀上道:“她们虽然是胡说,可毕竟也不是捕风捉影,大皇子可是实实镇国大将军府里养病呢。珍珠妹妹说大皇子需要静养,把我派去送东西人都给挡了回来,可见对大皇子是极用心,这份慈母之心,让左慧看了都感叹不已。既然珍珠妹妹如此紧张大皇子,皇上何不顺水推舟把妹妹接到宫里来照顾,让大皇子养于民宅,说出去很是不好听。皇上后宫虽然不很多,可也能找出一间给大皇子住屋子,这去外臣家,恐怕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