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运粮的车,并不是普通的木板车,都是些铁甲车,车上的士兵拿的都是长戈盾牌和短剑,这都是标准的先秦时期的武器,虽然这时候的魏军基本上不用这些兵器作战了,但是这次和鞑子作战用上还是很好用的,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和对冲鞑子的铁骑,最主要的是鞑子发现他们被反包围了,成了夹心点心。鞑子们都知道要么饿死,要么战死,他们仿佛只有这两条选择了,为了这次的抢粮,他们得以饱餐一顿,可他们这次也抢不到粮,只有拼了。
魏军这些日子让鞑子赖皮似的骚扰弄的烦不胜烦,他们这战胜方却要受战败方的气,还有恒王的病,也让魏军倍感压抑,早就想跟鞑子一决高下,杀个痛快了,可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次得道这么一个好机会,那有不杀个痛痛快快的。魏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向了鞑子,鞑子如同困兽一样,拼死厮杀,这场戮战,一直从夜里杀到拂晓,从拂晓杀到午时,渐渐的战场上的喊杀声才慢慢的消退,这支抢粮的鞑子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除了被俘虏的,几乎都战死了。魏帝穿上普通将军的铠甲,站在城墙上观战,直看得双腿发软,从心里往外发凉,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场,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脑袋就那么离开身体,飞了出去,满腔的热血,喷溅在城墙上,是那么的红,在冬天的寒风中,魏帝好像还看到了那么一丝热气。一个强壮的如同小牛犊一样的鞑子,身体就在钢刀下裂开了,脑浆喷溅,内脏洒了一地,魏帝仿佛看到这些洒落的器官还在隐隐的跳动,就被后面飞奔过来的战马,一脚踏了个稀巴烂,这些血肉和着泥土变成了血水,又被硬邦邦的冻在地上。看了这场战役,魏帝好长时间都觉的眼前是血红色,好多个夜晚都从噩梦中惊醒,他身为皇上,要做的就是要以戈止武,让这场杀戮尽快的结束,让他的人民早早的安居乐业。魏帝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希望恒王早日康复,好带领这些儿郎们,打败鞑子,把鞑子赶出长城,让他的子民能够休养生息。
这次鞑子损失了几万人,这只鞑子是他们之中比较勇猛的一个部落,虽然人数不少,但对于鞑子来说,远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只是受到了沉重的一击。对于魏军来说,这场战事意义重大,重大就重大到对来犯之敌来了一个全歼,把所有来偷袭的鞑子包了饺子。魏军打扫战场也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在路旁挖了几个大坑,把这些鞑子都扔到大坑里埋了。魏帝让把死难的魏军都整理好,一排一排的排好,起冢为陵,刻碑立传,传于后世子孙,让这墓这碑在群山环绕之间和扬州城遥遥相望,他们为保卫扬州城而牺牲,也让他们的魂魄世世代代守护着扬州城吧。
战场打扫完,将士们掩埋完,扬州城里出现了一顶九曲黄罗伞盖,伞盖下,魏帝一身素服,带着腰扎白带的将军和士兵,来到城外路旁这座将军墓前,捻土为香,洒酒祭奠。魏帝端着酒杯嘴唇颤抖,声音哽咽,悲怆的道:“诸位勇士长眠地,魏家英雄留名处,朕心甚痛,尔等英勇杀敌,碧血长天,上穷碧落下黄泉,可歌可泣,朕特来祭拜,望诸位在天之灵,保佑我大魏,渡过此劫,让大魏有一个高泰民安的太平盛世!”魏帝说完,低头行礼′烧了祭文,后面的将军们全都跪拜,这么煽情,让这些在战场上见惯了生生死死的男人们,全都护目含泪,悲伤不已。
正文 五百六十一章 好消息
正大家悲伤之际,有一小队人马飞奔而来,打破了这悲伤气氛,带头是恒王小厮超光,超光骑马来到魏帝近前,勒住马匹,从上面跳下来,跑到魏帝跟前,噗通跪下喊道:“皇上,王爷醒了,醒了,我们王爷醒了。
“你说什么,你说誉弟醒了,太好了,走,赶紧都随朕回城,去看看朕修罗王!”魏帝大为高兴,立刻上马,带着众位将军飞奔回城。魏帝回到扬州府衙,甩蹬下马,带着人就往恒王院子跑,路上人看到魏帝一行,纷纷闪避跪拜。魏帝来到院子里,他就看到院子里人全都喜气洋洋,看来齐誉真醒了。魏帝三步并作两步去了齐誉屋子,看到珍珠正一脸甜蜜和齐誉凝视者,旁若无人互相看着,无声诉说着各自情义和眷恋,齐誉被扶起来,身后垫着一摞靠枕,整个人衰败不堪,只有眼睛还有点神采,魏帝满腔喜悦,瞬间消失无影无踪,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放电。
珍珠满面喜色,听到魏帝咳嗽,扭头看过去,站起来,把床上位置让给他。“誉弟,你醒了,可把皇兄吓死了。现感觉好点了吗?想吃什么?”魏帝殷切看着床上恒王,这可是大魏中流砥柱,国之柱石。
“皇兄,是齐誉不好,让让你担心了。”恒王微弱嘶哑声音从他口中出来,齐誉扇动着自己干裂嘴唇,还要说什么,被魏帝制止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现重要事情是养好身体,别不要操心别了。”魏帝跟恒王说完,扭头看了珍珠一眼。对一旁三位黑衣长老道:“恒王醒了,能吃些什么,吃什么补。”
“皇帝陛下,恒王殿下床上躺了十几天了,身体很虚弱,脾胃当然也很虚弱,大补东西当然要少吃,好是不吃,眼下要紧是吃些稀粥烂饭,先养养肠胃是好。”一个黑袍长老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吩咐下去!”魏帝对一旁站着绝地道。
“回万岁爷,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会儿就端过来了。”绝地躬身道。魏帝点点头。依旧床上坐着,眼角余光看见珍珠正盯着恒王看,他所位置正好挡着他视线。“恒王醒了,以后这屋里也需要几个丫头伺候,从我院子里挑几个丫头过来伺候。”魏帝脸色微沉道。珍珠翻了翻眼儿。切,弄几个丫头来伺候齐誉,意阻止自己接近他,这个想法太幼稚了,就像他给齐誉娶亲一样幼稚。“还有,给金陵六百里加急送消息。就说誉弟醒了,让他们都把心放到肚子里,朕这个大魏江山还牢固很。让他们好好做事!”魏帝这么一会儿,连下了三道口谕。
外面端了一碗米粥过来,珍珠刚一伸手,这碗米粥就被魏帝拿了过去,他用勺子搅了搅。轻轻成了一勺儿,用嘴吹了吹。慢慢放到恒王嘴里。恒王就这么怔怔看着魏帝,眼睛有些湿润。珍珠估计,要不是恒王身体虚弱不堪,此时此刻,他应该表现是热泪盈眶,或者泪流满面,不过珍珠也知道,恒王是真对魏帝动了感情,先不说魏帝以一国之尊,亲自给他端汤喂药,就说他们之间兄弟情义,也足够恒王感动了。是无情帝王家,皇家孩子从小生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缺乏是亲情,就是这么一点点温暖,也是难能可贵,何况,以魏帝一国之尊呢。
珍珠撇了撇嘴,齐誉也太好被收买了,这样就心软了,心软人都没有好下场,都没有好果子吃,特别是对那个所谓皇上心软,皇上不是王家庄难民,不是解决了温饱就无欲无求人,他是欲壑难填主儿,千万不要被几滴鳄鱼眼泪所蒙骗了。
“你们都是死人呀,看着皇上动手,你们不会接过来?”珍珠突然吼了一声。魏帝送出去满满一勺子热粥,全都洒齐誉衣服上。“皇上不会伺候人,还是让臣来吧。”珍珠一旁立刻道。魏帝被珍珠突如其来一嗓子吓了一哆嗦,把粥洒了齐誉一身,弄自己和齐誉都很狼狈,让下人们看着出丑。
“珠儿,你吼什么吼,屋里又没有聋子,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还有你们,还不过来,伺候你们王爷衣!既然誉弟已经好了,你以后就少进这屋子,老老实实呆你院子里,别过来添乱。”魏帝恼怒道。这么好一个兄友弟恭,君臣和谐场面就让珍珠这一嗓子给破坏殆,珍珠一定是故意,这个搅家精,就看不得他一点儿好,处处和他作对,每次都出来搅他局,他和她上辈子一定是冤家,而且一定是结仇三世不共戴天那种。要不怎么都解释不通珍珠为什么这么恨他,或者说讨厌他,魏帝可以感觉出,她是从心底里讨厌他,这让不是高高上享受着万人敬仰皇帝,就是风度翩翩环绕花丛中美男子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服。他齐诺到底比齐誉差那里了,为什么不管是中毒前温顺如小绵羊珍珠,还是复活之后聪明睿智珍珠,都喜欢齐誉而不是他,为什么?凭什么?
“齐诺你说什么,齐誉好了让我少来这个屋子,我见过卸磨杀驴,就是没见过你这么,我还就告诉你了,本宫想去那里就去那里,你管不着,少给我摆皇帝款,耍皇帝威风,这些本宫这里不好使!”珍珠也月牙眼圆睁,跟魏帝吼上了。
齐誉床上看着听着,眼里那一点点神采也消失了,闭上眼睛,靠靠枕上。珍珠第一时间发现了齐誉状态,立刻闭嘴不和魏帝吵了,恨铁不成钢道:“你怕他干什么,你越这样,他越欺负你。”
“放肆,朕名讳也是你能叫,珠儿都是朕骄纵你没了样子,让你跟朕大吼大叫,胡言乱语,你给我出去。”魏帝怒道。珍珠纹丝不动站屋里,盯着魏帝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魏帝看珍珠不出去,他也坐恒王床上不动,扭头看恒王开始喘粗气,好像感觉不好了。魏帝连忙道:“珠儿,珍珠你过来看看齐誉,他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齐誉你不要着急,我和珠儿不吵了,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朕朕让她陪着你就是了,你可千万不要糟蹋自己身子,你要是有个好歹,朕这个皇上也不要当了,誉弟你可要坚持住。”此时魏帝吓手足无措,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坚持,恒王比什么都重要,恒王就是他平天冠,恒王就是他九龙椅,恒王就是大魏真正国之柱石,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和他大魏江山比起来,和他皇位比起来,一个女人,就算是一个比较特别女人算什么,他当初可以为了大皇子一个出生身份问题,就煽风点火,拨火架桥借皇后手除了那个小宫女,现就可以为了他大魏江山,为了他大将军王再次舍弃她——这是魏帝想法,其实人家巴不得他舍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