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听了确实一愣,脸色连变,道:“他给皇上和皇后请安,难道不是要......”然后看了皇上一眼,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珍珠虽然只说了一半儿,可魏帝怎会听不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呢?慢慢坐直,瞪着珍珠道:“难道不是要进朕的后宫是吗?哼,进朕的后宫就好笑,去了恒王府就不自在了是不是?这次你可打错了如意算盘,恒王府的正妃注定是刘卿卿,侧妃也大有人在,总之不会是你沈珍珠!你就安安心心做的你神女,等着朕的临幸吧!”
“我呸!齐诺你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去,我就是嫁给街上的贩夫走卒,也不会嫁给这心狠意狠,狼心狗肺之人,沈珍珠已经香消玉殒,魂归天国,站在你面前的是王珍珠,是另一个人,你别以为你给齐誉安了个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我就退却了,我告诉你,你就是把全大魏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给我放到恒王府的后院去,她们也都是聋子的耳朵摆设!齐誉心里只有我王珍珠,我王珍珠也非齐誉不嫁!”珍珠被魏帝赤裸裸的宣誓,弄的又心头火气,火冒三丈,跳着脚的跟魏帝对着干。
魏帝张口结舌的看着珍珠,这是刚才才和自己共进午餐,被自己拉着小手众目睽睽之下行走的,带着几分羞射倔强的小女子吗?怎么转眼又跟母老虎似的了,这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自己就够喜怒无常,情绪随心的了,这跟珍珠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
五福在一旁站着心里就哀叹,这两位主子要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别的不说,他们都跟着减寿,这两人互掐,不知道一会儿谁倒霉呢星际之祖宗有毒。
这时候柔儿端着两盏茶进来,她立刻就感觉出屋里的气氛不对,想要一会儿再进来,可一只脚已经跨进门槛了,进来不是,出去更不行。柔儿只好轻手轻脚的进来,希望在没引起二人注意的情况下,赶紧放下茶走人。你想这可能吗?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两人面前来无影去无踪呢,柔儿放下茶,刚要走,就被魏帝一把拉住,柔儿吓的魂都飞了,全身颤抖着跪下道:“皇上!”
魏帝并没有看柔儿,准确的来说,都不知道手里拉的是谁,而是看着珍珠道:“你都残花败柳了,有人要就不错了,朕临幸你,是你家祖坟修来的福气,你别不知道好歹。想要女人,我唾手可得,不是非你不可!”
珍珠都被魏帝的举动气晕了,骂道:“是,你可以随便宠幸任何一个女子,不光是女子,只要是母的你都可以随便宠幸,我看你是精虫上脑,希望你早点精尽人亡,沙猪!种马!”
魏帝那听过这么新鲜的骂人话,也被珍珠的破口大骂惊呆了,放眼整个大魏,除了村里的泼妇,那个还能骂出这么词调新鲜词来,他连什么时候松开的柔儿都不知道。柔儿连滚带爬的从南书房出去,简直都吓的半条命都没了,她目睹了皇上被骂,希望皇上忘记当时还有个自己在场。五福也早就躲到门儿外面去了,这时候越少人在跟前越好。
珍珠骂完了,看魏帝还在呆滞中,就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你是皇上怎么样,我还不伺候呢。等珍珠将要走到暖阁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后面茶盏落地的声音,还有魏帝的脚步声,“珠儿,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天下只要是母的我都要临幸,你也不能幸免,我看你走到那里去!”
珍珠悠然转身,挑衅的看着魏帝。魏帝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好像就被一记鞭子抽了出去,人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摔了个四仰八叉,“你——”魏帝迅速的爬起来,指着珍珠就要喊什么,然后他猛地看到两条金光闪闪的胳膊粗细三角脑袋的金蛇,正浑身炸着鳞,嘴里发出嘶嘶的警告之声,警惕异常的看着他,看样子只要珍珠一声令下,他就小命呜呼了。魏帝要说的所有话,都戛然而止,悉数吞进肚子里,看着珍珠除了惊惧就是惊惧,这两条蛇他看到过,在珍珠第一次和他示威的时候,当时他虽然看到这两条蛇,但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和大皇子玩耍的时候他也见过,那只不过是两个可爱的宠物罢了,今天他总算知道这两条蛇的作用了,珍珠的贴身保镖,怪不得刚才珍珠用那样的眼神儿看自己呢,真真的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反了,真的反了!
珍珠冷冷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青灰之色,双眼恐惧,浑身颤抖,都快吓尿的魏帝,一个高高在上,人人仰视的人瞬间消去了所有的光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怕蛇的胆小如鼠的男人。“珠儿,你就算是再不愿意,也.....也不用弑君,你可知道弑君可是要灭九族的,你......你还不快让那两条金蛇离开,这是南书房......”魏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五福在外面道:“皇上,内阁次辅梁大人和顺天府尹唐大人来了。”
珍珠摆了摆手,两条金蛇瞬间不见了。魏帝赶紧整理了整理衣裳,才要坐到榻上去,就看珍珠跑到一旁,把他掉落的帽子拿起来,赶紧给他戴上,扶正他的头,仔细的看了看,没什么不妥,又赶紧跑到一旁去了。“跑到一旁去做什么,赶紧坐到炕上来。”魏帝赶紧小声的对珍珠说。
可惜珍珠背对着他没听到,才站好,梁大人和唐澈就进来了,看珍珠在一旁站着微微有些喘,魏帝伸着的脖子还没完全缩回去,二人的眼睛就闪了闪。“陛下,扬州已经夺回数日,扬州的军政一直都由恒王监管,恒王军务繁忙,又兼管地方政务,有些忙不过来,这扬州知府的人选,我们几个议了议,备了几个人选,请皇上过目。”
第五百零八章 插手政务
说完梁大人呈上一个折子来,又接着道:“唐大人是来复旨的,就是关于王将军遇刺的事儿,好像有了些眉目魔尊的女奴!”
五福连忙双手接过折子,呈给魏帝。魏帝听了梁大人的话,打开看了看,里面几个人选,上面写着几人的履历,这几个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北方人。这也无可厚非,北方广袤的土地都被鞑子占领了,原来的知府巡抚,有的死守城池战死了,有的带着家小待罪逃到金陵来了,金陵城赋闲在家,待罪听参的大有人在。大魏反攻在即,即将收回许多的城池,这些地方也得有人管有人去做官呀,这些待罪听参的,那能都真的处罚了,最多也就是降旨申斥,降级罚俸了事儿,罚的太重了,也说不过去,皇上都跑了,难道不许别人跑不成?
再说这江南一直都是南人的天下,人员升迁任免被这群人守了个密不透风,任谁也安插不进人去,好容易这次有了这个机会,这个牢固的阵营被外力碾压的粉身碎骨,把这些官僚体系推到,让皇上有机会重新建立。内阁就在这些赋闲在家的官员过了一遍,选了几个廉吏报上来,选自己人也要让人心服口服,在人家眼里插棒槌,更要选素质过硬,经得起考验的人,不然几下就让人抓住小辫子搞掉了。
魏帝看了几个人的履历就点了点头,指着其中一个左奋道:“这个左奋朕听说少有才名,三十岁中举,两年之后就是进士了,是左大将军的二公子,权妃左氏的哥哥,原来是在通州做知州的,现在胜任扬州知府也不算破格。就左奋吧。”梁大人立刻答应一声,但并没有立刻下去,好像在等唐澈,要和唐澈一起下去。
“陛下,这几个刺客死了,开始臣还以为是受刑不过死的,顺天府大堂上的衙差都是用刑的老手,下手极有分寸,只是这几个人全都先后断气儿,让臣疑惑。就让仵作验尸,一验之下才知道,这几个人都中了毒。因为受了刑,两厢作用就死了。”唐澈道。
魏帝听了就一皱眉,道:“那就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唐澈连忙道:“问出一些来,只是都没什么大用,只知道他们都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中的名号,都是些亡命之徒,巨盗,还有什么采花贼之类的,他们有的被告知杀了画像中的人会有一千两银子的酬劳,现付五百两。杀了人之后在付五百两;有的被告知这家有许多银钱,得之此生无忧;有的被告知此女美如天仙,如何的蚀骨销魂。让他们有美人消遣,还有银子拿......”唐澈说到这里,就看到魏帝面有不悦之色,立刻惊觉这不是汇报普通的案件,那个受害者是皇帝的女人。有些话可不能这么说,立刻改口道:“这些人虽然有时候有些联系。但他们这次是被不同的人找上的,这幕后之人是不是同一伙,这个臣都不好下结论,因为这几个人死了,臣已经撒出捕快去查,臣想马上就会新的消息了。”
魏帝从炕上下来,在屋里踱了两圈之后道:“这件事唐澈你就从明面上查,把所有的关系都用上,一定要借着这件事把金陵的治安给朕好好的整顿一下,别以为朕在这里就是客居,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呢,由不得这些宵小犯上作乱,别怕得罪人,有谁不知道好歹,都给朕一律拿下!”说完这些,魏帝摆摆手,让唐澈和梁大人退下。
唐澈和梁大人出去之后,魏帝盘膝在炕上坐了好长时间,珍珠也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另一边儿。珍珠心里不是很确定,自己在金陵短短这么几个月,能有多少冤家对头,让这么多方人马要治自己于死地。珍珠抬头看了看魏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故意夸大事件,还是真的如他所想,珍珠的脑袋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