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这么重,不会摔死吧,珍珠从椅子上探身往前看了看。暗箭晃了晃沉甸甸额脑袋,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好,看到这个大厅里明光刺眼,人影超超,自己只是要见那个珍珠小娘子和哈族长,怎么厅上有这么多人,是自己饿的时间太长,眼花了吗?
珍珠看暗箭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就知道没事儿了,心里松了口气,他可是自己与恒王爷的大军联系的纽带,没有此人,凭自己一介小小村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喝恒王和大魏的官军联系上的,这个人一定要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回去。
暗箭看到前面的椅子上好像坐着个人,而且好像是个女人,只是头晕眼花的看不真切,她是谁呀?暗箭使劲揉了揉眼睛,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看,怎么越看越想那个珍珠小娘子,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了……
再往前走,一柄长剑抵在他的胸口上,“山外来的野人,见到神庙神女为何不跪!跪下!”那柄长剑在暗箭的肩膀上一拍,暗箭双腿一软,咕咚跪在珍珠面前。
“神庙神女?我要见珍珠娘子和哈族长,你又是何人?”暗箭有气无力的道。
“我就是珍珠娘子,听说你为了要见我,居然都绝食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珍珠道。
“好,原来你真的是珍珠娘子,太好了,今天怎么穿成这副鬼样子……我……我……”暗箭知道自己终于见到正经人了,那天在小书房是她极力阻止杀了自己,是她极力主张让蛮寨帮助大魏军队的,见要能见到她,一切都好说了,暗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连说了几个好,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珍珠看向哈族长,有些不满的道:“哈族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此人关系重大,不容有失,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
“这,这几日小民心思烦乱,无暇顾及家中,这汉军绝食两三日了,我也是今天才……才知道的,请……请宫主责罚!”哈族长看珍珠面有不渝之色,连忙走到珍珠面前跪倒请罪。
珍珠看了看这个自从来到山里就一直高高在上哈族长,自己从这后山下来,这哈族长就谦卑异常,现在又因为自己的一个脸色而匍匐在地,这到底是真还是假?这神庙的人虽对自己毕恭毕敬,可这都在自己按照他们的规矩做事的情况下,不知道自己提出什么要求,他们会不会答应?神庙有百年没有女主,神庙一直连绵不绝的是四大巫师和长老堂的长老,现在突然执意选了她来做什么神女,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她一定要见机行事,悄悄查访,切不可被利用做了坏事。对他们的恭敬,自己也要有些分寸,可不要昏了头脑,这里请罪,自己当真就下手,一定要话到嘴边留半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打定主意,珍珠看了哈族长一会儿道:“不过就是个汉军,也不值什么,扶下去好好照顾,等他醒了让他吃吃些稀粥烂饭,一定不要吃肉,小心饿久了的人,禁受不起。”
“是,是,阿诚快把人抬下去好生照顾,快抬下去!”哈族长立刻站起来,喊城管家把人给抬下去,然后回到左边低头站好。大厅里哈家族人也都觉得有些扫兴,也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武巫等人在珍珠身后,有些得意的看着哈家的这些人。
“宫主都子时了,夜深了,院落都已安排妥当,请宫主前去就寝!”哈飞立刻上前道。
“好吧,真有些倦了,都散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珍珠站起来,跟着哈飞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小院儿。大厅里的人跟出来,在院门口拜别。
给珍珠准备的这个院子在后面,和哈飞的住处隔着个小花园,对面相望。一个月亮门前阿诚带着几个人在迎接着众人,这个小院子遍植翠竹,幽静素雅,珍珠一进来看着就舒服,眼睛就带了几分柔和,一直密切注视着她的哈飞,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院子里有三间小小的房子,外面的窗子都用银红色薄纱糊窗,门口是绿色的湘妃竹帘,蛊巫和药巫先一步上前,一个去了屋里,一个给珍珠打帘子。
正文 三百二十二章早晨
珍珠几步上了台阶,刚低头要进屋,就停下来,转过身对跟来的哈族长和哈飞道:“今天也不早了,哈族长和哈少主也回去安歇吧,谢谢你今天的款待。”说完转身进去了。
哈族长和哈飞躬身应了,转身带着哈家的人都下去了,只留了哈诚带着五六个小斯在院门口的耳房里听差。
哈族长和哈飞默默的往回走,哈飞在第三次看向哈族长的时候,哈族长开口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阿爸,我看珍珠好像并不甘心做神庙神女,对蛮寨或者对神庙都心有警惕,好像……好像堤防的很,这可如何是好,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万一山外……”哈飞说到这里就有些叹气。
“你急什么,宫主是山外来的,不清楚神庙是干什么的,也不懂山里的规矩,对山里人也没什么感情,但这都不重要,只要她善良博爱就可以了,所以珍珠这辈子是神女,也只能是神女,这是我们大山的福祉,九山的福分!”哈族长笑着道。
“可,阿爸,珍珠她……”哈飞欲言又止。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去睡吧。”哈族长对哈飞挥手道。
珍珠来到屋里,干净整洁自不必细说,迎门处摆放着一座散发着香味儿的雕花插屏,转过插屏,珍珠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来,里面正中挂着一个大大的牛头铜牌,做的惟妙惟肖,看着阴森恐怖,珍珠忙挪开视线。下面放着一副坐榻,上面铺着细竹凉席,两个宝蓝色闪缎暗花引枕,两旁是两盏九盘立柱油灯。插屏两旁是两只仙鹤铜鼎。正散发着安神香的味道,药巫看了两眼这铜鼎道:“哈滚崖真是多此一举,他这香纵然不错,又怎么和我制的香相比。”
“他已经如此尽心了,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哈家怎么能和神庙相比。”珍珠身上叮咚的往里面卧房走,“让人把这墙上的牛头拿走,看着怪怕的慌得。”
“宫主,这是哈家的孝敬呢,牛头在大山里象征着财富和地位。挂在宫主屋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宫主不用害怕,时间久了就不怕了。”蛊巫说着撩开门口的银红薄纱帘子。用一旁錾铜小钩子钩住。
里面铺的是木地板,上面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走上去软绵绵的,窗下放着一个小书桌,上面只摆了两只插满鲜花的花瓶。并没有放书籍纸砚等物。靠墙的地方一溜放着酸枝木座椅,里面是一张华美精致的大木床,上面的蚊帐刺绣美轮美奂,这里面夺了珍珠目光的是床上铺的那张象牙凉席。珍珠伸手摸了摸这光滑清凉的凉席,这就是现代禁品,这世的奢华之物。现在铺在她将要就寝的床上,压在她的身下。这屋里的奢华蛮族人们的谦恭,时刻提醒着珍珠。这不是靠她的双手,靠她的聪明才智得来的,这是她成为神庙神女的福利,那她的工作又是什么呢?
珍珠坐在床边心思不属,四位巫师在珍珠对面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她还没回过神儿来。几位大巫师都互相看着不知道如何行动,武巫略一犹豫。上前就要给珍珠除冠宽衣,被蛊巫一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武巫和财巫转身出去,药巫和蛊巫上前伺候珍珠歇息。这几天太混乱,虽说在圣泉殿睡了一天,可那里睡的踏实解乏,现在来到山下,珍珠的心总算踏实点了,头昏脑胀的脑袋,躺在松软的枕头上,闻着屋内淡淡的安神香味道,本来烦躁的心,渐渐平复,慢慢睡了过去。
珍珠早晨在啾啾的鸟儿鸣叫声中醒来,一夜安眠,翻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撩开蚊帐道:“药巫,蛊巫你们都在吗?”
“宫主,她们去给宫主看早饭去了,我来服侍宫主起床。”武巫应声而入,后面跟着四个黑衣女子,端着一应东西。
珍珠扶着蚊帐的手僵了僵,最后笑道:“那好吧,有劳了。”珍珠说完,赤脚穿着亵裤亵衣从床上下来,披着头发,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般细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而多情,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雪白亵衣裤,腰盈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一个黑衣人端着一个银盆,让珍珠洗脸。珍珠从另一个黑衣人手中拿过布帕擦了擦脸,坐到凳子上。一个黑衣女子跪在珍珠面前,举着铜镜和梳妆匣子,让珍珠匀脸,一炷香之后,珍珠左右照了照,让这四个黑衣人退下去。
武巫看的眼都直了,捧着衣服木呆呆的站在屋里,“不是伺候我穿衣吗?怎么还不过来。”珍珠娇声道,声音里透着无限魅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这千般娇媚,万种风情,只有在武巫和财巫面前耍耍了,在外人面前还是做淑女吧。
武巫连忙咽了口吐沫,几步走到珍珠身边,然后轻手轻脚的给珍珠穿上衣服。珍珠发现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并不是昨天那身,昨天穿的是桃红底色衣裙,今天确实一身天蓝底色衣裙,身上银饰也来了一个大变样,原来身上挂的满满的银饰,这次换了一条金蛇献桃儿的黑色围裙,只及了挂满银铃的腰带,上身还是那些银牌项圈,然后带上银冠,手镯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