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孙文和黄三是跟着珍珠一起去山里的,在红丝的印象里,那里一定是穷山恶水,生存条件恶劣,人们大都是不讲理的,尽管珍珠手中有墨家神兵,王家庄的村民也都不是善茬儿,可多一个人保护不就多一份保证吗?所以要多多仰仗这些练家子,孙文和黄三就是其中之二,因此,红丝对孙文媳妇和黄三媳妇平时都客气三分。
孙文和黄三此时正和一同回来的几个师兄弟喝酒聊天,一个镖师嘴里喷着酒气道:“师傅就是死要面子,弄的大家都这么紧,着急搬出去做什么,反正这宅子娘子又不住。再说了......就是住,有正房大屋还不够父女俩住的吗?我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护送她们来到金陵,虽说进不了城,可那也不是我们的错.......错,还不是她们舍不得那点子家当,听说来了以后,因为我们住了她的房子,她连剩下的镖银都没给,这不正好是租金吗?师傅他老人......咯——心虚什么?就是不搬,来喝酒!”这个人完全不说他们中途遇到危险弃镖,这要是传扬出来,威武镖局不光银子没得赚,以后连镖局这行当都不能做了,进不的城不是他们的错,可弃镖就完全是他们的错,而且错的很离谱。
那个镖师嘴里胡说八道的说着,其余几个也七嘴八舌的帮腔,一起嚷嚷道:“让她把剩下的镖银给我们,师傅还分了一半的镖局给她,老糊涂了,疯了不成,弄的我们哥们苦哈哈的,从来了这金陵城,这酒都没喝上几顿,姑娘也没搂一次,让外人看着咱是个爷们儿,咱自己感觉都快成太监了。让那小娘子把钱,和镖局的股份都还给我们,不行就欠债肉偿.......哈哈.....呵呵.....嘿嘿.....”各种猥琐声音全都出来了。
正文 二百二十五章兴奋
黄三默不作声的喝着自己的酒,孙文看这几个醉的有五六分了,道:“行了,大家走了一路,也都乏了,都回去挺尸,少有事没事的混唚,你们知道什么,不是王娘子和师傅你们说不定早就是鞑子的下酒菜了,不要胡说了,都赶紧回去。”
“回去?回那里去?我们去找那小娘子,让小娘子把银子给我了我们,要不就把宅子给了我们抵债......”几个人嚷嚷着醉话。
孙文和黄三不知道如何说,知道这是来了金陵被师傅管束的紧,有些受不了,人生地不熟的,做什么都别扭,跟他们俩借酒装疯,统共几坛子米酒,对于在北方喝惯了高粱酒的人来说,这点酒算什么。看这几个人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嚷嚷这要去找珍珠,不管是真的找珍珠,还是假的珍珠,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儿,在人家的地盘闹事儿,那还有个好?不消多长时间就传到珍珠的耳朵里去了,这成了什么,本来全是他们没理,这几个人不知道情况,再去吵嚷一通,让珍珠看着威武镖局成了什么了。
“都站住!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孙文喝住几个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面红耳赤的骂着这几个不知道好歹,恩将仇报的师兄弟。
“孙师兄你不要怕那个小娘们儿,咱兄弟去给你出口气,看你现在那还像个威风八面的镖师,一脸的奴才相......”
扑通!扑通,几个醉醺醺的人,被孙文甩了一把,全都脚下无根的倒在地上,然后对他们吼道:“都跟我进来!”
几个人本来就是借酒装疯,看孙文生气了。全都乖乖的跟会屋里去。
“你们几个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孙文喃喃的道。
“师兄你又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也跟我们说说,让我们蒙在鼓里算什么!”一个镖师嚷嚷道。
“我想跟你们说的是我们威武镖局要没有珍珠娘子,牌子都让人咂了,没有王娘子,我们的这里的人说不定得死伤一大半儿,没有王娘子,我们来金陵就得睡马路......”孙文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说了前因后果,大家听的目瞪口呆,原来珍珠是他们的大恩人,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威武镖局就没有办一件对得起人家的事儿。
“孙师兄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在路上,王家庄的人当真劫了一百多官兵?还是什么老王爷以前的亲军?王娘子手中真的有墨家弓弩?这宅子是王娘子的。我们来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真抢了人家的船?分一半儿镖局是因为我们赔不起人家的镖银......”几个人现在脑袋一团浆糊,这些不讲理,缺德的事儿真都是他们号称恩义的威武镖局做的,真的是他们号称为镖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威武镖局做的。真的是他们满口仁义道德的师傅干的?怎么和他们的认知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反差呢?
“孙师兄,这是真的吗?你和师傅怎么不和我们说。”
“跟你们说,怎么跟你们说?你让师傅和......和我们怎么开口,你们现在再去闹腾,还嫌我们威武镖局不够丢脸的吗?这事如果弄的满城风雨的,我们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就是这次山东陈家跟我们镖局的合作。那也是珍珠牵的头儿,你们以为天上能凭空掉下个大馅饼来?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跟你们说的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就是回去说梦话都不许给我泄露了,听到没有?”孙文气急败坏的道。
“知道了,师兄,我们做梦也不会说你和黄师兄丢镖的事儿。”
“是呀。师兄,我也不会说师傅抢人家船。占人家房子的事儿,打死都不说!”
“俺也不会说咱们镖局赔不起人家银子,为着这个才赔了一半儿镖局的事。”
“咱也不会说,师傅拉王家娘子入伙儿,其实也没按什么好心眼儿......”
孙文听着这几个人的话,满脸酱紫,都快滴出血来了,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扭头哼了一声,不理这几个人。
“你们几个吃凉不管酸的,师傅和我们舍脸舍皮的,你们还在一旁看笑话,说风凉话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行了,以后看到珍珠一家子,都给客气着点儿!”黄三上前一人给了一个大耳瓜子,几个人摸着头笑了。
既然是他们威武镖局欠人家的,那买宅院就势在必行,这苦日子可真让人受不了,这可如何是好?几个人沮丧的又坐下了,最后一个人一拍脑袋道:“路上的时候,珍珠......不王娘子不是说她去和师傅说说吗?那咱们就去求求王娘子,让我们多在这里住上些日子,让师傅不要那么着急了好不好?听说镖局又接了一批大买卖,陈家要运一批瓷器去岭南,听说是要卖到南洋去,这趟镖至少要给一千多两银子的花红,有了陈家这大主顾,买宅子不是迟早的事儿,只要王娘子能容我们个工夫,师傅他老人家也就不要这么抠着了。总这样,我们那里受得了。”
大家听了深以为然,全都看向孙文。
“你们不要看我,人家王娘子什么时候都没有说过要撵我们走,而且在山里都给大家盖了木楼,他们也有地方住。这件事其实主要是师傅不好意思,心里有愧,才着急搬出去,你们求珍珠不要撵你们,不如让她劝劝师傅不要着急才是。”孙文想了想道。
几个人点了点头,不管是那种方式,都得珍珠出面,他们说话是不灵的,说不定还得还得挨顿训斥。
“听说王娘子这次回来是找大夫的,找到大夫立刻就回去,我们要要去求娘子还得趁早。”一个道。
“那怎么办?”屋里的人都异口同声道。
“还能怎么办,师傅不是让嫂子去看看,王娘子那天有空吗?他过来拜访,听说他老人家动用了所以的关系,在给王娘子他们办官凭路引的事,听说最近有了眉目。等师父过来我们再说就晚了,我的意思是要说就趁早,免得到时候什么都耽误了。”另一个道。
大家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事不宜迟,大家都看向孙文和黄三,两人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他们现在根本没力量买宅子,现在金陵又是寸地寸金的时候,他们就更买不起了,师父因为种种原因,勒紧裤腰带要买宅院,弄得大家怨声载道。
大家也不走了,继续在孙文家坐着喝茶磨牙打屁,等孙文家的回来,问问情况,他们好决定什么时候过去。
珍珠也跟张颂说了自己的意思,想让他跟自己去山里医治那几个中蛊的病患。相对于孔方的瞻前顾后,张颂却是另一翻表现,听了珍珠的介绍,立刻兴奋的两眼冒星星,道:“什么,有人中了蛊,知道是什么蛊吗,有什么表现,那个什么蛊婆跟你约了多少天?”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珍珠不知道先回答那个好。
最后珍珠道:“张大夫,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然后一五一十的,跟张颂详细的介绍了那几个病人的症状,最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据我所知,所谓的蛊其实很多是一种人工饲养的毒虫,我还专门查证过医书,不过毕竟蛊毒之说自有它的玄奥之处,他们的传承都是很隐秘的,我们外人得窥一二已经不容易,想多知道些那是何其难也。今天娘子让我去观摩研究,颂求之不得,那有不去的道理,一定去,一定去,我这就回同济堂,跟掌柜的东家说一声,什么时候走,娘子派人通知一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