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主,你大概忘了,我王珍珠可是带着全村几百口人,走了几千里路,才来到这大山的,没有些依仗,珍珠又怎么能活着走到马家主的面前呢。”珍珠说完这些,眼睛也大概适应些了,扭头看马家主几乎和自己也就有一拳的距离站着,眼睛里有欣赏,有邪光,还有些说不清道明的东西在里面。
“是吗?据我所知你的那些依仗都没在你身边,让我看看王娘子您还有有什么依仗吧。”马秀成站着了身子,眼睛盯着珍珠道。
呵呵,珍珠笑了两声,飘然转身,风情万种的往前走,带着妩媚蹁跹,带着莫名的引诱,带着致命的吸引,此时的珍珠就像盛开的红罂粟,世间的人们明明知道她有毒,却都前赴后继的慷慨赴死。
珍珠不去管后面的马家主,抬头环视四周,这里是名副妻实的藏书阁,里面的书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人多高的书架上,这里的屋子都是通着的,这里放的全是书,都够上一个小型图书馆了。
咚,咚,咚,后面的脚步声跟了过来,珍珠回头用手撩了撩额头上的发帘儿,对马家主抛了个媚眼儿,真是光芒四射,妖艳非凡,即妖且媚,端的媚骨天成,媚由心生。马秀成脸上的笑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呼吸,这样的,如同山间的小妖精一样的女子,他马秀成没见过,活了大半辈子,自诩所有的温柔富贵乡,风流多情地,天上人间梦里寻的销金之处都逍遥见识过了。
可那些女子和面前的女子一比,竟然都成了庸脂俗粉,有的只是矫揉造作,搔首弄姿,珍珠和鱼眼睛,金银和泥土的区别原来是这样的。马秀成紧盯着珍珠一步一步的逼近她,袖子中的双手就要伸出来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身上的胳膊腿儿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失灵了,全都不听自己大脑的指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马家主,为了表示对我的欢迎,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呀。”珍珠对着跪在地上的马家主,嫣然一笑,然后自顾自的去挑书了。
珍珠一边慢悠悠的选书,一边仔细观察着这座小图书馆,对这就是一座小型图书馆,里面藏书丰富,什么都有。从基本的三字经百家姓,到各种孤本善本应有尽有。珍珠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目不暇接,这个拿拿那个翻翻,只是都是文言文的,有些晦涩,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瑕疵了——对于珍珠来说。
这屋子里有梁有柱,就是没有墙壁隔山,里面其实就是一个加了盖儿的大走廊,这个设计既简便又实用。最后珍珠挑选的都是史书,她急切的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只有了解历史的人,才能客观的评价这个世界的一切,然后挑了几本传记和笑话丛书。在她走到书房的中间的时候,看到有一本《吕氏春秋》。在现代的时候,珍珠就听历史老师提过,说这本吕氏春秋不可多得,里面用诙谐的语言,讲述着深奥的哲理,还有里面的许多记载,对正史是很好的补充和修正,许多的史学家,都试图从里面找到真正的历史,或者发现些什么别的蛛丝马迹。
今天珍珠有缘在这里见到,当然想一睹为快了,于是顺手拿了下来,可翻开里面一看,居然都是插图,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插图’,里面全是春宫画儿。这本书质地优良,化工精美,人物线条勾勒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让珍珠叹为观止,这要放在现代,就是一个顶级身体绘画大师,于是就拿着一页一页津津有味的认真欣赏起来。
珍珠看书看的太入迷了,时间悄悄的流逝,两个多时辰转眼就过去了,外面的天都暗了,只是屋里点着火把壁灯,让里面的人没有太大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地上瘫倒昏迷的马秀成,也慢慢的明白过来,只是手脚还都不能动,思维很清楚,马秀成醒来,睁开眼就先看了看四周。
正文 一百九十九章 春宫画儿
地上瘫倒昏迷的马秀成,也慢慢的明白过来,只是手脚还都不能动,思维很清楚,马秀成醒来,睁开眼就先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还在地上躺着呢,看到周围满满的书架,明白是还在书房呢,抬头看不远处的珍珠,顿时不知道身在何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珍珠正拿着一本《吕氏春秋》看的津津有味儿,可那边《吕氏春秋》是假的,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几本春宫图,为了掩人耳目,外面包装的是《吕氏春秋》的书皮儿,这样就不用再费尽心思藏了,也可以随时轻轻松松的取出来看。这本书是不入流的杂家,正经读书人很少看他,但也有某些文人很推崇这本书,是一本颇受争议的书,他们家以藏书丰富而著称,只要不是禁书反书,所有的书都在收藏之列。这几本《吕氏春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收进来的,一直都安安静静的陈列在书架上,鲜有人问津,这位珍珠娘子是怎么注意上的?
春宫画儿其实也是图书的一种,收藏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可以说大魏只要买的起书的,都会买一本春宫书或者一幅春宫画儿来收藏,这是这个世界仅有的几种性教育方式中最直观和廉价的了。家境不好的,就会买些做工粗糙的画册,做为家中子女成亲或者成年的性教育,有钱的大家族当然很讲究,马家当然属于后者,家里的子弟,到了一定年龄看看都无伤大雅,还能增加闺房情趣,只是这些书不要被小孩子看到就行了,所以收藏的这本春宫画册很细腻精致。这也是吸引珍珠的一方面,不过说实话,这书真的不适合借阅。
这么放书只是为了方便取阅罢了,而且从来没出过差错,也没有人拿这冷门杂书看。今天怎么就被珍珠拿在手里了呢。而且好像还看的时间不短了,珍珠是个小女子。没错儿,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女子,还是客人。怎么还大大方方。肆无忌惮的拿着主人家这本被精心掩饰过的春宫图看呢,还当着这家的男主人,刚才不知不觉的把自己给撂倒了,现在又大模大样的拿着春宫图看。这到底什么人呀这是。
珍珠也发现马家主醒了,于是合上书无归原位。之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去,伸出她那水葱般细腻嫩滑的手,在马家主身上摸了摸,然后就去整理自己挑出来的书了。
马秀成看着珍珠清水出芙蓉的面孔,灵巧纤细的手指,再也没有了香艳的欲望,看着越来越近的珍珠,和她摆动的双手,他只感觉像是一条美女蛇在自己面前晃动,身上的每一个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太明白了,眼前这个笑语妍妍的女子,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性命。
“刚才只是和娘子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娘子出手这么重,娘子误会了。”马家主萎靡的道。
“当然,这当然是误会了,如果不是误会,马家主现在还有性命在吗?不是误会,珍珠还能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看书挑书吗?珍珠要多谢马家主在王家庄盖房子的时候,鼎力相助,不过我还希望这样的误会少一点,在这大山里,毕竟只有马家和王家是汉人,我们就不要再有什么误会了,否则以后就没这么简单了!”珍珠笑着看了一眼,手握成拳头的马秀成道,“马家主你也不用装了,你是习武之人,身体好,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起来吧。”
马秀成听了,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嘴唇动了动,也没有说什么。珍珠遂跟马家主告辞,离开了。
从书房出来,走在院子里,和马家主的公子,马达不期而遇了,这位马达公子一看到珍珠,立刻就脸红了,忙着行礼问好,珍珠也点头还礼,步履匆匆的擦肩而过。
马达站在院子中央,愣愣的看着珍珠婀娜的背影,袅袅婷婷的离开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如同真魂出窍般。
咳!马达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马达一个激灵,嗖的一下转过身来,看着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尴尬异常,满脸飞红的行礼道:“爹出来了!”
“是呀,我不出来,你还不知道要在这院子里站到什么时候呢,别变成了石头,你来书院干什么,挑书吗?”马家主说完,马达就连连点头,表示他父亲说的对极了。马秀成脚步踉跄了一下,让马达跟着自己进书房了。
嗤!嗤!马达身后的小厮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声儿来,被马达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低头,努力不让少爷看见,小心触了霉头。
今天算是歪打正着的探了探马家的深浅,原来如此,也不过如此,自己在马家暴露些实力,不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适当的秀秀肌肉还是很有必要的,免得真的打起来,不管打起来以后谁赢谁输,那时候的成本可就高了,以后马家在自己面前肯定要掂量掂量,不敢放肆。
珍珠抱着厚厚的一摞书,慢悠悠的往回走,闲看路边风景,逗逗树上跳跃的小松鼠,路上时不时的看到步履匆匆的蛮人,有的背着背篓有的拿着农具,都对珍珠点头微笑,然后急急忙忙的走了。
抱着书的珍珠也忽的想起来,王家庄的农活儿还没有着落呢,现在村里人都习惯了听自己的,自己在她们眼里都快成了万能的了,想不起来的,大家都以为是另有打算,忘了的那都是无关紧要,反正到最后有什么问题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想到这里,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做惯了奴才的,什么都等着别人吩咐,一点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