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在那一刻,荆长歌觉得自己的轻功逊毙了。
她想,若是孤城雪在,眨眼便会到。
荆长歌走进军帐的时候,双腿发抖差点软倒在地上。
荆强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仿若一个死人,他身上原本金黄的战甲还没有脱掉。
荆长歌晕血,从小便晕的厉害。
但她咬着牙,硬是睁大眼睛让自己看着。
一个人站在门内,天地都眩晕的厉害。
是荆雷硬把她拉到床边去的,其实,与其说是拉,不如说是架,荆长歌双腿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以前是调皮捣蛋,是不学无术,是为害一方,但她没有杀过人,没有见过血,更没有见过死人。
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人。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天,身边的亲人生命垂危。
孤城雪武功天下第一,荆行老当益壮,父亲正值壮年,哥哥年轻气盛,他们不会生病,不会受伤,就算有一天会死亡,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荆长歌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小歌,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是孤兄弟的徒弟,医术自然也不错,快给爹看看啊。”荆强用力的捏着荆长歌的肩膀,这才把傻了的荆长歌摇醒。
“哦!哦!”荆长歌傻傻地应着,握住荆强手腕的右手却在发抖。
正文 第17章 医术
荆长歌医术是不错,然则,脉象平稳、气息均匀是怎么回事?气血充足精力旺盛是怎么回事?
荆长歌不信邪的又把了一次脉。
不行,再一次。
把脉的手突然动了动,荆长歌抬头,只见荆强睁着眼睛对着自己眨了眨,又闭上。
荆长歌回头看荆雷,荆雷正在看着荆长歌把脉,此刻看到荆长歌满脸无辜的回头,焦急的问道:“你到底会不会把脉?不会我就去找随行的军医。”
“会,会。”荆长歌回头,漆黑明朗的眸子咕噜咕噜一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爹啊,呜呜呜……爹爹啊,你怎么就狠心丢下女儿一人呢……呜呜呜……爹啊……”
荆雷看到荆长歌一哭,以为荆强没救了,也跪在床边,跟着哭了起来:“爹……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歌的……”
“大哥——”
“小歌——”
“呜呜呜……”
兄妹俩抱头痛哭。
荆强眉头不停地跳动,真想来次诈尸:你老爹还没死呢。
夜莺刚进来,就看到抱头痛哭的两只,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看着仿若沉睡的荆强,眼泪就默默的留了下来。
沉默良久,起身,拔剑,自刎。
行云流水般,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可以,荆长歌很想说,夜莺一身黑衣那拔剑挥剑的动作实在完美至极,当然,如果你能忽略她的动作导致的结果的话。
荆雷抬手握住了剑身,血沿着倾斜的剑身缓缓的流淌下来。
荆雷不得不说,他很佩服这个女子,默默的跟随在父亲身边二十余载,沉默坚韧,矢志不渝。
然则,女人有时候的矢志不渝又会让人觉得厌烦。
比如荆雷此刻,他全身心都扑在荆强身上,没有心情关心别人的死活。
然则,对于夜莺,他又不能不管。
“自我立志跟随将军起,已有二十余载,如今将军已逝,夜莺不求别的,只求能再追随他而去。黄泉之下,彼岸之前,能再陪他一程。还望小将军能谅解,成全夜莺的不情之请。”夜莺面色平定,消瘦的肩膀似是载有千金重。
荆雷第一次仔细注视着眼前的女子,长相一般,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也只是个小家碧玉。但烈火地广物博,小家碧玉何其多。然则,她却比一般的女子更坚强,更有作为。
荆强脸色铁青,小歌儿啊小歌儿,你果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小姨娘,你这是做什么?”荆长歌眨眨眼,终于不哭了。
“小姐,夜莺没有做你小姨娘的福气。小将军,手是将士的命,你该爱惜。”夜莺叹息一声,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她有什么资格随他而去?他死后自是要与他的结发妻同葬,而自己呢?连葬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夜莺不求别的,只求能再追随将军一次,哪怕只是死。”
“可是,爹爹还没死啊!”荆长歌张大嘴巴,惊讶了。
四只眼睛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荆长歌。
床上躺着挺尸的荆强终于松了口气,终于,终于说到正点了。
“爹爹真的没死啊……”荆长歌缩缩脖子,有些心虚。
夜莺刷的一声又回到了床边,试了一下荆强的鼻息,长长地输出一口气:“还活着。”
荆雷回头,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的荆长歌,伸手捏住那只小巧无辜的耳朵,用力转了一圈,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刚才哭什么?”
“疼……大哥,轻点……我晕血,我害怕……”荆长歌捂着耳朵咧着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就哭了!”荆雷仍旧捏着那只耳朵,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崽子,绝对是故意的。
“嗯嗯嗯!”荆长歌点头如捣蒜。其实呢,荆长歌刚开始时是真的很害怕,刚才大哭也有点松口气的意思,只是夸张度有些大而已。
“那你说什么‘丢下你一人’是什么意思?”荆雷才不会相信满肚子谎言的荆长歌,捏着的耳朵又转了一圈。
“我只是说爹爹昏迷不醒,丢下我一个人担惊受怕……”荆长歌转头看到荆雷捏着自己耳朵的手还在流血,漆黑的眸子咕噜咕噜一转,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大哥,你手疼不疼啊?我帮你上药吧……”
荆长歌将荆雷的手抱在怀里,从怀里掏出伤药,有些鸭蛋圆的小脸一脸的认真。
荆雷顺势拿下自己的手,看到荆长歌满不在乎的样子,担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他一定要好好调教一下这个“万里长歌”,果然是有荆长歌在的地方就一片混乱。
伸出另一只手拍拍那个整日闲不得的小脑袋:“小歌儿,你不会给我上的是和上次木狐狸一样的伤药吧?”
“怎么会,怎么可能……嘿嘿嘿……你可是我亲大哥啊……”所以伤口会好的快,但会痒的只强不弱啊。荆长歌笑得颇是心虚。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笑得特心虚呢?”荆雷摸摸下巴,正如博涵所说,荆长歌一笑,就让人有种全身寒毛耸立的错觉。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只是我身上只有这种伤药啊。荆长歌漆黑的眸子明光一闪,“爹——”
荆强被荆长歌那一声尖叫吓的差点坐起来,心中暗叹,自己果然太过宠溺她了,你看,报应到自己身上了吧。
荆雷条件反射的回头,荆强仍旧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回头看着打算溜掉的荆长歌:“谁让你起来的,跪下!”
刚站起来的荆长歌撇撇嘴,无奈又坐到了地上。
荆雷抿抿鼻子,看着无赖般的荆长歌,无奈的叹了口气,骂都舍不得,更何况是打了:“爹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战场上荆雷只看到荆强在那顶轿子前莫名其妙的跌下了马背,然后又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并不知道荆强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漆黑明亮的眸子眨了眨 ,荆长歌很是无辜:“爹根本就没有受伤啊。”
荆强气的差点再吐出一口鲜血,他的乖女儿啊,撒谎你会不会?这么诚实干什么呢。
“那爹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荆雷看到不慌不乱的荆长歌,倒是相信了她的话。
“那是因为爹中了毒啊。”可怜兮兮的小脑袋垂下来,看不到那弯起的唇角。
“毒?什么毒?”荆雷更放心了,自家小妹的使毒功夫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吗?当然,前提是孤兄弟不屑用毒。
“是……是……”荆长歌抬头,看着正在仔细倾听的夜莺,灵动的双眼一转,“是一种叫做‘晦气’的毒。”
“?”有这种毒吗?荆雷和夜莺同时疑惑了。
“大哥,你不行走江湖,自然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话说这魔教大教主‘花蝴蝶’本名不叫花蝴蝶,而叫菜青虫,他有一个青梅叫棉铃虫,还有一个竹马叫大豆虫,而他与棉铃虫两人自幼便指腹为婚,菜青虫也一直很喜欢棉铃虫,没想到,结婚那日,棉铃虫竟然和大豆虫化茧成蝶,从此双宿双飞,而那菜青虫绝望之下入了魔教,破茧之后妖媚入骨,故此人称花蝴蝶……”荆长歌似乎看到了两人的疑惑,眨巴着大眼睛解释。
荆雷和夜莺对视一眼,这么假的故事说了谁信啊。
看到荆长歌张嘴还有继续讲下去的趋势,荆雷马上打断:“这和那个毒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荆长歌对天翻了个白眼,没关系她浪费这么多口水做什么。
“那你倒是说啊?”荆雷恨铁不成钢的敲敲那个小脑袋,他觉得荆长歌就是来磨练自己那火爆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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