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殷看她一脸调皮,正恨不能伸出手去刮一下那微翘的小鼻子,只是当了众人不好行出来,便冲她点了点头:“正是!腹黑是门学门,你多跟我学学,也就有了!”
曜灵一口就啐了出来:“吹牛不兴害碜!爷可别玩笑,玩笑起来可就当了真了!”
岑殷愈发正经:“当真才好!你说,先从哪一处开始学起?见人打招呼?还是看人下菜碟?”
曜灵不理他了,拉过钱妈妈道:“妈妈别理这等闲人,咱们继续说咱们的。妈妈你看,是这套赤金点翠的头面好,还是红宝鎏金的好?”
钱妈妈嘴角含笑,一会看看曜灵,一会看看岑殷,突然就想起尹度和蔻娘来,当年也是这样斗起嘴来没个完,却也是越斗越爱,越爱越斗,恩爱劲儿都在彼此的玩笑里显露尽致。
看来丫头跟这世子,乃命中注定。
钱妈妈暗中抬眼,看着岑殷,见其满脸爱意看着曜灵,明显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于是钱妈妈的心里也慢慢踏实起来。原以为这世家子弟不过是个纨绔小儿,更担心曜灵受骗上当,吃人家几句好话就上钩入毂。
虽知尹家女儿不是那样糊涂性子,可爱情这玩意,还真没什么正经道理可讲。
不过如今见着岑殷的面儿,长得一表人才自不必说了,看起来对曜灵也是真心实意,钱妈妈自诩看人很准,世子此时心里唯有曜灵一人,瞎子也看得出来,更别提她了。
不过络英?
钱妈妈始终看她不爽。
不过不要紧,钱妈妈暗下决心,自己这回是决计不走了,有自己留在丫头身边,什么牛鬼蛇神也不在话下,只要她敢犯怪,自己就能揭了皮轰她出去!
岑殷外间坐着,忍冬端上早饭来,曜灵看见便走出来,指着些油腻的菜道:“都撤下去,除了这几样小菜和细粥,不许放别的上来!”
岑殷端着粥碗发笑,络英也忙道:“忍冬你忘了?爷昨儿晚上用大了酒,清早起来哪能吃这样腥荤之物?快搬下去吧!”
钱妈妈慢慢走到忍冬身边,淡淡开口道:“夫人可算细心了,你们伺候的怎么就不知道?非得等她说出口来,才跟着马后炮?”
络英犀利地看了钱妈妈一眼,闭口不言了。
曜灵不当回事,又问络英:“醒酒汤爷可服下了?”
岑殷高抬起右手,示意自己来答:“满满一大碗,撑得我险些路也走不动。”
曜灵放下心来,回身又进了里间,钱妈妈犹豫一下,看看络英又看看岑殷,再看看一屋子的伺候下人,慢慢也跟着进了里间。
曜灵见四下里无人,方悄悄对钱妈妈道:“妈妈别一来就这么挑眉竖眼的,一来络英本没有二心,二来别人听见了,也不是好意。”
钱妈妈哼了一声,心想这种事我比你知道得清楚,不过嘴上没说什么,继续看那些头面。
“这是预备你自己用还是赏人?”钱妈妈看了半天,觉得新嫁娘带这些总不够隆重,于是问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原来如此
曜灵回道:“也不自己用,也不赏人,昨儿收了守备府些贺礼,二爷吩咐了,说人家也不易,又是旧部下,让我给预备些回礼,我正挑呢!”
钱妈妈点了点头:“我说呢!”
二人正说话,青桃又搬出些来,于是三人凑在一处,边看边笑边谈。
“听说守备家里二位小姐,今年都到了及笙之年,看夫人选这些的意思,是给二位小姐的吧?”青桃边揭开头面匣盖子,边轻声问道。
曜灵拿起一支堑金玫瑰簪子,想了想又放下:“可不是?二爷说了,守备无子,只这二个女儿,一般儿大小,虽一个正出一个庶出,却是要好的很,守备亦爱若珍宝。咦,那边一支紫玉雕云纹玲珑簪甚好,可有一对?”
青桃忙找了一番,果然是一对,于是拈起来收进一旁的剔红绶带梅花图长方盒,钱妈妈也挑了二对梅花垂珠丁香,再加上前面挑出来的二套盘花镶珠金头面,曜灵满意地拍了拍手:“这就行了!”
岑殷外间听见,便道:“可是守备的礼齐整了?若好了就包起来,我外头也有些东西,一并叫小厮们送出去。”
青桃忙与钱妈妈一起,用块上好杏色金心闪缎将匣子与二十四端表礼一并包了起来,送出外间。
曜灵见岑殷用过饭正在喝茶,便轻轻立住了脚,眼睛落在青桃脸上。
青桃立刻会意,带了众丫鬟们出去,钱妈妈想了想,看看曜灵,后者冲她微微一笑:“妈妈一路辛苦,来了就帮我做事,想也累了吧?青桃你领妈妈下处去歇息吧!”
钱妈妈无法。只得也出去了。
岑殷慢慢将手里茶碗放下,举目正视曜灵:“灵儿,什么事?”
他看出来。必是有事与自己商量,曜灵才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曜灵走到他对面。也坐了下来,从袖子里掏出帐本来。
岑殷一见就变了脸色,本能地劈手要来夺,可曜灵的眼神让他伸不出手去。
“二爷,这是什么意思?”曜灵轻轻将帐本放在桌面上。
岑殷心里忐忑,早知道唐通送来的是这东西,他再也不能让对方送到后院来!
“没有什么。”岑殷强作镇定,“你是掌柜的还看不出来?”他有意玩笑。
曜灵也笑:“是帐本呀!我自然知道,不过二爷,我做掌柜的时候。田庄里的帐都是一季一清,怎么到了爷这里,成了一月一清?”
岑殷依旧保持镇定:“哦?你是那样算?我记得往年家里,都是一月一清,所以。。。”
曜灵飞快打断他的话头:“往年家里?唐管家可也说了。家里也跟我一样,从没见过一月一清的呢!说是月结不划算,这倒正与我想法一样,只不知,二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唐通这个多嘴的家伙!岑殷在心里发狠。嘴上不得不继续敷衍:“那是我记错了?哦也无妨,反正快过年了,银子也已经送来了,哪儿不要用钱?留下也好。”
曜灵点了点头,起身进了里间,很快又带了几本帐簿出来:“二爷敢是怕银子叫我收了乱花没了?请二爷过目,多的不敢说,几十万两的结余还是有的,二爷有什么用处只管拿去,不必在这种事上找借口。”边说话,脸色便有些冷了下来。
岑殷默默凝视她,半晌方道:“你不相信我?”
曜灵摇摇头:“不信。”
岑殷眼里闪过一丝屈意:“为什么不信?”
曜灵倔强地抬着头:“我不信爷会瞒我别的事,我只信,出了坏事,二爷要自己扛下来,却不说于我知道。若我唐突一句,妾身已是二爷的人了,有什么是非妾身也要与二爷共同分担!莫不二爷小看了妾身,是那起享得了福受不苦的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就算有难也不分!”
眼里的委屈隐了下去,岑殷站起来走到曜灵身后,深深地拥她入怀。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我何尝不是一样?这事本不必惊动到你,开开心心地做新娘,不是最好?”岑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曜灵将脸贴在他胸口,心想这男人真是傻得可爱。
“你我心意相通,你若不快活,我如何开得起心来?有事说出来,前头多大的风浪咱们不是也搭手过来了?如今却又怎样?”曜灵将头埋得紧紧的,“嫁给你,反显外了不成?”
岑殷听到那三个字,从心到身体都热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他有意轻描淡写:“不过军费上有些开支,若从明面上走,少不得引得人生疑。”
军费?
曜灵猛然间抬起头来,眼里射出青色光芒:“军饷一向有定例,各地守军也是领的皇领,如今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岑殷闷住了,答不上来。
藩王不许囤兵,这是皇宫的旧例,不过宁王那里就有,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实在管不到。
如今岑殷也是一样,以前领着的部下,如今都转到各地方官名下,不过心里自然还是忠于他的。因此便有不少人想着法儿离开兵营,转投此地。
藩王养兵乃朝廷大忌,不过如前所说,既然管不到,皇帝也就懒得理,只要不太过份,也就算了。
可是岑殷这回却不一样,他只怕自己与曜灵的婚事太顺,皇上另有阴谋,福运社迟迟没有消息已叫人生疑,宁王自然也靠不上,倒不如自己发力,来得可靠。
因此便也要囤兵,这就要用钱了,且不可明目张胆,钱便不能从外头支,只好另想办法。
曜灵冰雪聪明,其实已经猜到会是这么回事,眼下不过只等岑殷来确定罢了。
若说别的事,她相信岑殷不会有,他对自己,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她相信这一点。
岑殷艰难地将话说出了口:“皇上那里,只怕信他不过,若不自己打算,生恐有变。”
曜灵将头埋得更深了:“二爷早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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