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储物袋上没有神识。”火鸾惊讶的说道。
恋晚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手中的东西,“没有神识?那……”想起方才火鸾的话,不由得浑身一震,没有神识只有两种可能,这个储物袋是个无主的,要么就是主人已经死了。
可是能出现在凡人界的修炼者,她知道也就那么两三个,恰好都认识……
恋晚的脸色就是一变,眼睛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储物袋,如果是千舒瑀或者是凌霄的,不管是谁的,如果真的没了,恋晚说不清楚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这种感觉不对头,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才对,毕竟她对他们二人还没有那种生死相依的感情,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却像是真的掀起了滔天大浪一般,搅得心里极度的难受,就像是被冲进了漩涡中,不停地旋转扭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额头上已经隐隐有冷汗冒了出来,握着储物袋的手微微的颤抖。火鸾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不屑的说道:“想看就看吧,不用这么难受,这事情搁在上界稀松平常,再者说了你只是看看又不是居委所有。”
恋晚却摇摇头,将储物袋扔进空间里,说道:“马上回云缭山。”
“你疯了吗?”
“你不要命了!”
“不可以!”
火鸾、化蛇还有玄衣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看着御风的惨状,不用去想也知道云缭山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十分的糟糕。恋晚不过是一个凡人,去了白也是白白的送死,还不如不去呢。
可是恋晚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就想着不管是白白送死也好,还是因为心里搅动难安也好,总之她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难以控制的状况,这可以说是打从她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恋晚十分坚定,将御风放进了空间,把玄衣也放进了空间,现在荷包已经不安全了。储物袋都能落在御风的手里,这挂在她身上的荷包可没有储物袋厉害,还是把御风跟玄衣放在芥子空间里安全些,火鸾不是说这是个极品的空间吗?安全能保证吧。
“不行,如果在这里干等着,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要亲眼去看看,才能安心。”恋晚没有办法告诉他们,自己此时心里的翻滚难安,还有那些说不上来莫名的情绪袭击着她的心扉,就像是大海的浪涛,一浪连着一浪汹涌而来。
化蛇在空间里不停地暴走,对着恋晚说道:“你看看这小尾巴蛇都伤成这样,你去了你本事大吗?还不是去送死?不行,你不能去。就连我都没有都不敢去面对梼杌,哪怕只是一抹神魂,火鸾都不敢正面对上,你去了不是白白辜负了哪儿人把你送回来的心么?”
恋晚没有应声,只是换了一身紧身便于行走的衣服,一头长发散开,随意的绾了简单的发髻用木簪固于头顶,然后这才对着化蛇说道:“你要是害怕可以自己离开,你们谁要是害怕的都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止你们的,放心就是。”
说完后,化蛇在空间里就越发的暴躁起来,“走进走,老子可不是陪着你送命的,我又不是你的契约兽,犯得着因为你丢了自己的性命吗?老纸要不是想要巴着小金龙顺利回上界,谁愿意窝在这里受罪?”
“你说得对,你们都不用委屈自己,你可以走了。”恋晚说着就把化蛇提溜出来,“你可以走了,你本来就是自由的,现在依然是自由的。”说完又对着芥子空间里几只问道:“你们还有谁要走的?”
御风嘟囔道:“我不走,我浑身是伤,出去就成人家的下酒菜了。”
玄衣趴在那里头都不动,懒懒的说道:“我也不走,虽说咱们之间不是契约的关系,不用同生共死,不过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待我的好都记着,没得你有难处了我要走了,虽然我是一只蝎子,也是一个有节操的蝎子。”
火鸾直直的看着趴成一团睡得正香的小金龙,几番犹豫,最后还是说道:“我虽然也不走,但是我是不会出手帮你的,我之所以落魄到凡人界,一来是因为当年欠了小金龙的爹一个人情,二来是因为在上界的时候我是受了重伤后来才躲到这里养伤的。我现在根本不是梼杌的对手,对上也只是白白搭了一条命。”
“好,我知道,我不会要求你出手的。”恋晚笑了笑,“这世上本就没有谁为了谁必须去拼命的道理,你们不欠我什么,用不着为我拼命。”说到这里一顿,“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火鸾还是要麻烦你照看好小金跟御风、玄衣,拜托了。”说着就把自己手中仅剩的玉浆果还有那支小金没有吞服完的玉灵芝拿出来给了她,“这些东西放你这里,留着给小金吧。”
恋晚说完不再说话,郑重的朝着大夏国都的地方跪下叩首,“爹娘,不是女儿不孝,而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跟心力,如果我不走这一遭,他们二人要是真的就此离世,只怕这一生也不得安宁。不孝女恋晚给你们叩头了,惟愿爹爹娘亲一世平安,身体康健。若女儿侥幸活下来,必当会回大夏在二老跟前尽孝了此残生。”
***
大夏皇宫。
天空一声炸雷划破天空,那翻滚的黑云像是最浓的墨汁,一团一团的蜂涌往南边而去,那银白色的闪电不停地从天空劈下,足有拇指粗细,声势骇人。
这巨大的声响,让夜晚一下子惊醒过来,额头上满是冷汗,后背也是一片湿腻,心口跳动的厉害,只觉得口干舌燥,隐隐约约的觉得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怎么了?”慕元澈坐起身来,伸手将妻子拥进怀里,打起帘子看向窗外,那银色的闪电已经渐行渐远,浓墨般的黑云遮住天空,在这黑暗中,唯有那闪电之光照亮些许的光明。
“就是有些心慌,不晓得为什么。”夜晚窝在慕元澈的怀里,突然说道:“恋晚也有几月没有来信了,你说她现在在哪里?”
慕元澈看着妻子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恋晚虽然年岁小,但是聪明谨慎又有宠物傍身,一般的宵小哪是她的对手。”慕元澈这般的安抚其子,自己心中却也有些不安,伸手轻轻拍着夜晚的后背,柔声说道:“不过是惊雷,今年的雷电比往年厉害多了,也难怪你这般的心神不宁,没事的,没事。”
夜晚想想也是,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不过到底是母女连心,此时也没有了睡意,反而说道:“这回恋晚回来别让她在四处奔走了,也该把婚事定下来,毕竟年岁到了。”
说起女儿的婚事,慕元澈就笑着说道:“那你等她回来问问她想要什么样的,我大夏这么多的男子总有一个是她中意的。”
“也好,她的性子跟慕夜可不像,若是拧着她的性子来,不定闹出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外面有没有受委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愣是不要护卫,一个人孤身去南凉,早知道这般的不安,就该派些人偷偷地跟着她也好。”
“你女儿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只怕没几日就会被她发现,又要发一通脾气了。算了,儿大不由娘,由着她去吧,索性在千舒瑀的地盘上,也不会真的有人为难她。”慕元澈笑着安抚妻子,一下一下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在夜晚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却紧紧的抿着,一双眼里带着厉色。
到了第二日,慕元澈下了早朝,立刻派了以溯光为首的队伍前去南凉寻找恋晚,只是为了不让妻子担心,却是瞒着她偷偷而为。
回了后宫,远远地就看到一双双生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读书,身边监督的正是大儿子慕夜,一旁嬉戏玩耍的却是玉娇的儿子,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奶娃娃。
生活如此的祥和美满,慕元澈紧绷的神情此时才有些许的缓和。
正在照顾孩子的玉娇看到慕元澈大步而来,忙起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身吧。”慕元澈笑了笑,弯腰把玉娇的儿子抱在怀里,都说抱孙不抱子,慕元澈不仅是亲自看着慕夜长大的,就是后来的双生子也是他亲眼盯着,抱孩子已经是相当的熟练。
小娃娃嘴角吐着小泡泡,吧唧一口亲在了慕元澈的脸上,嘴里模模糊糊的喊着什么,还不会说话,所以也无人听懂他的童语。
玉娇忙拿出帕子递给慕元澈,把惹了祸的儿子抱回来,颇有些不好意思。
慕元澈却是不在意,笑米米的伸手点了点小娃娃的额头,“调皮鬼。”
那边慕夜带着两个弟弟也过来了,兄弟三人一同行礼,慕元澈抬手叫起,就开始考察他们的功课。玉娇就带着儿子悄悄的退下了,今儿个一大早就接到父皇的旨意让她进宫陪伴母后,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母后的神色却是有些不好,心里也是有些担心,陪着她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被母后撵出来陪儿子逛园子。没想到正遇上慕夜带着两个弟弟读书,就索性在这里住了脚,没想到却遇上了父皇。
玉娇带着儿子回了夜晚那里,却见长秋宫的管事姑姑悄悄的说道:“娘娘睡了,韩太医刚走,大公主殿下还请偏殿歇歇脚吧。”
“母后怎么了,韩太医怎么说?”玉娇着急地问道,就把怀里的儿子递给奶娘抱走,眼睛看着管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