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瑶走在锦云前面,正跟叶观瑶说着话,见她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嘟嚷道,“三姐姐,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叶观瑶回过神来,捋了捋耳际的碎发,笑道,“不就是学骑马的事么,我听着呢。”
叶云瑶眨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她,“你走神去哪儿了?我方才说的是荣华郡主及笄的事!”
叶观瑶脸一红,狠狠的瞪了叶云瑶一眼,“你急什么,荣华郡主及笄还要二十来天呢。”
叶云瑶轻鼓了下腮帮子,“我这不是还没想好送什么及笄礼给她么,好了,我不说了就是。”
上了马车,锦云靠着软软的车身轻打了个哈欠,闭眼小憩起来。
回到逐云轩,锦云才迈步上台阶,张妈妈便迎上来道,“老爷生病的事少奶奶知道了么?”
锦云还没来得及说话,谷竹便抱怨了,“难能不知道,四姑娘在遂宁公府就不给少奶奶脸面,差点还打了青……。”
谷竹话没说完,张妈妈就瞪了她好几眼,把她满腔抱怨瞪回肚子里,也不瞧瞧这里是哪里,四下都是丫鬟婆子呢,四姑娘不给少奶奶面子是什么好事么,谷竹也反应过来了,轻吐了下舌头,不再说话,张妈妈望着锦云,“少奶奶,老爷病了,按礼你该回去一趟,正好上次回门少爷没去,要不明儿让少爷陪你回去?”
锦云思岑了两秒,虽然右相的病与她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到底是吃了她做的糕点才病的,出嫁前右相对她还算不错,也知道她会医术的事,于情于理都该回去一趟,锦云点点头,张妈妈便笑道,“奴婢派人回右相府告知一声。”
张妈妈转身要走,走了一步又回了头,“少奶奶,少爷在书房。”
锦云轻点了下头,迈步进卧室,喝了盏茶后,便去了书房,才走到门口,就听屋子里有淳厚的说话声,“查了这么久,果真就查不到一点儿罪证?”
回答声低沉冰冷,“属下无能,右相隐藏的太深,做事又果决,根本找不到一点儿错处,派去的暗卫没一个回来。”
锦云听到这话,整个人傻愣了,叶连暮在查她爹?锦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进也不是走又别扭,正踌躇着,就听屋内有唤声传来,“进来。”
锦云瞅着紧闭的漆木门,轻叹一声,伸手推了下,迈步进去,书房内站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面无表情,上前给锦云行礼,“奴才赵扩见过少奶奶。”
锦云轻嗯了一声,赵扩再给叶连暮行礼,忽而一闪,就消失在了书房内。
锦云望着叶连暮,叶连暮也看着锦云,“方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都喊她进来了,还用问么,锦云蹙了下秀眉,把话挑白了问,“你查我爹?”
叶连暮站起身来,妖冶的凤眸沉静无波,不瞒锦云,点头道,“已经查了半年了。”
锦云迈步上前,不懂他让她知道这事意欲何为,难道是因为安府忠君的缘故,即便是这样,也该瞒着她才对,她怎么说也是右相府出来的嫡亲女儿,“你明知道我在书房外,还故意让我知道这个消息,你想干嘛?”
叶连暮眸底夹笑的看着锦云,“娘子以为为夫想干嘛?”
“不会是想让我去当奸细吧?”锦云皱眉头。
叶连暮眼角一抽,轻抚了下额头,“娘子愿意去么?”
锦云呲了叶连暮一眼,“你自己慢慢查吧,别以为你是我爹的女婿,他就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万一哪天死在我爹手上,我不会给你守寡的。”
叶连暮脸慢慢变黑,锦云扫了他一眼,转身便走,锦云对于他们暗查右相并没有多大的吃惊,他们与右相不合不是出嫁前就明摆着的事么,右相毕竟是百官之首,要想贬斥杀他,必须要证据确凿,不然怎么服众?只是锦云有些生气,毕竟暗查是一回事,让她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右相怎么说也是她爹,就算奸猾也好,狡诈也罢,总归没有对她如何过,她可做不来大义灭亲的事。
锦云走了一步,胳膊就被拽住了,然后身子一转,就跟叶连暮面对面了,非但如此,还被他紧紧的禁锢住,一双漂亮的凤眸恶狠狠的瞪着锦云,“为夫若真死在岳父大人的手里,娘子不给为夫守寡难不成还想陪葬?”
锦云扭着身子,磨牙道,“鞭尸还差不多!你有没有点自觉啊,怎么样我也是我爹的女儿,你让我去查我爹!”
叶连暮瞪着锦云,鞭尸,这女人还真的什么话都敢说,“谁让你去查了?!”
锦云睨视着叶连暮,“那你干嘛让我知道?”
叶连暮好笑的看着锦云,“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我在查岳父,明摆着的事,我瞒着你做什么?为夫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右相府毕竟是你的依靠,你怎么不求我别查了?”
锦云翻了个大白眼,“我求就有用吗,我有那个自知之明,再说了,我爹若是轻易就被你们给绊倒了,他还是权倾朝野的右相么?姜还是老的辣,要不是怕打击你,我肯定说你这是以卵击石!”
叶连暮脸又黑了三分,紧紧的搂着锦云,锦云险些断气,气呼呼的捶打他,“你想勒死我不成,快松开我!”
叶连暮这才松了手,锦云气咻咻的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你查到我爹贪墨了?”
叶连暮坐到梨花木的椅子上,轻摇了下头,回答声十分郁闷,“没有。”
“查到我爹营党结私了?”
“也没有。”
“那你查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查到。”
“真的假的?”
“假的。”
锦云更气了,又耍她,锦云转身要走,叶连暮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岳父大人虽然没有,但是大夫人有收受贿赂,而且还不少。”
锦云蓦然止步,大夫人收受贿赂了?锦云回头看着叶连暮,“收受了多少银子?”
“绝对不少。”
锦云不走了,殷切的看着叶连暮,叶连暮眼睛落在茶盏上,锦云气的想跺脚,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还真就理直气壮的给你开起了染坊,锦云过去给他倒茶,展眉含笑,“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大夫人都背着我爹干了些什么事?”
叶连暮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认了两个干妹妹,一个是白家,之前是一个从七品州判,政绩平平,三年前认了大夫人做干姐姐,从此官途亨通,平步青云,如今已经是从五品知州,官升四级,还有一个是蓟家,两年前是从六品州同,如今已经是正四品道员,官升五级。”
锦云听得咋舌,大朔王朝的官员调任,如无意外都是三年一换,除非查出贪官,撤职才会调任,但也不会升的这么离谱,“我爹知道不?”
叶连暮摇头,“这为夫就不知道了,白知州和蓟道员同在柳州任职,胡作非为,民不聊生,前些日子发生旱灾,他们还和粮商暗中勾结,高价出售粮仓里的米,谎报饿死的灾民人数。”
锦云睁圆了眼睛,但也没有格外的吃惊,哪一朝代没有几个贪官,“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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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匣子(一更)
叶连暮放下茶盏,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密信递给锦云,锦云拿出来看着,上面写着,“叶兄见字如唔,京都一别,已三月未见,听闻叶兄新婚大喜,愚弟未能讨杯薄酒,深感遗憾,还请代为像嫂夫人问好,另叶兄交代之事,愚弟虽未能查清,然愚弟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知州白府少爷强占民女,勒索钱财,愚弟乔装入狱……。”
锦云字字往下看,这封信写了整整三张纸,先是道喜,后是说他入狱,花了两百两银子才得以释放,还有赈灾十万两的银子,花费到百姓手里的不超过五万两,再就是两府与大夫人的关系,落款是:愚弟褚离。
锦云看完,眼睛瞄着叶连暮,“仅凭一封信,根本没什么用处。”
叶连暮轻点了下头,的确,只是一封信,的确没什么用处,偏皇上手里没什么可以用的人,叶连暮真怕这封信被皇上看见,皇上会气晕过去,叶连暮看着锦云,“娘子有何高见?”
锦云轻笑一声,“相公手里不是有一批暗卫么,大可以去查,只是暗查,会让不少官员惶惶不安,若是派太后一党去查,恐有性命之忧,还有污蔑不实的嫌疑,不妨各派一人,相互监督。”
叶连暮眸底露出赞赏之色,锦云把信还给叶连暮,“你不是要替皇上办事么,不如你去吧?”
叶连暮盯着锦云,“你确定?”
锦云重重的点了下头,一双清冽水眸切切的望着叶连暮,“把我也带上。”
叶连暮毫不犹豫的瞪了锦云一眼,说风就是雨,叶连暮不敢多谈,怕一会儿锦云真要缠着去柳州,便转了话题问,“方才你找我有什么事?”
锦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她的窑厂和香药坊还没开张呢,她是想出去走走的,但不是现在,“我爹病了的事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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