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尝不是在玩儿我们?还有那个云青妍,也是你们的人吧?”潇溪冷笑一声,即便被对方制止,却没有半丝恐惧,她知道,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救她,所以,她一点也不怕。
“啧啧,还真是母子连心啊!可是那又如何呢?到头来,不还是一个活死人?”吴双嗤笑一声,眸底寒芒咋现:“到头来,还不如我这个低贱的人活得自在。”
潇溪瞳孔倏地一缩:“你说什么?活死人?”
吴双眸光闪过一丝嘲讽:“自然,宁琉月那个短命鬼,即便当初让主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毒素早已侵入五脏六腑,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若不是被成千上万珍贵的药吊着一口气,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潇溪身体剧烈的一颤:“这么说的话,母妃,母妃她现在在彩虹岛之上?”
吴双冷哼一声,吐出的话没有半死温度:“别做梦了丫头,你今日是没有命活着走出去的。知道云青妍是谁吗?毒雀!她亲自布下的毒阵,至今还没有人能破除,今日,你不是被她手中那些令人恶心的虫子蚕食至死,就是被烈火焚身而死,所以,千万别抱着侥幸的心理,你,没有这个机会!”
毒雀?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抵挡着接下来的攻击,如果抵挡住了,那他们所说的火阵,她还能挡得住吗?既然她能被困在这里,那么青紫她们绝对不比她好到哪里,就是不知道暗中有没有翌的人保护她,如果没有...那今日,还真说不定,是她的死期呢?呵呵,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些期待了...
“啧啧,听到了吗?它们来了...今日,从你出门到进入慈宁宫,再到你所用过的、碰过的、闻过的等,但凡有机会让你接入的东西中,都被毒雀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这种毒与房间中的某一种毒融为一体的时候,就成为她手中那些可怕宠物的最爱,而我,或许比你死的更惨...。”那一晚,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恐怖的夜晚,残骨在她体内种植的毒虫,想到这半个月以来她身体的毒素逐渐清退,她的心就忍不住颤抖起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当身上最后一丝毒素消失的时候,就是蛊虫正是养成的时候,半个月,半个月内养大一只蛊虫,龙笑天,你好狠,好狠!
可是...我甘愿被你这么利用,甘愿为你牺牲所有,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再也碰不到你,再也碰不到你,这样的爱,她爱的太辛苦,爱的太惨烈,爱的太....悲壮!
月光下,潇溪清晰的看到吴双那张绝美的容颜逐渐开始扭曲,扭曲,再扭曲...直到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虫子,冒着恶臭的血,从她的口中钻出来时,潇溪的瞳孔险些裂掉,她瞪大眼睛,强忍着胃中不断往上翻涌的恶心感,一脸惊恐的看着吴双:“你,你没事吧?快,快喝我的血,我的血能够解毒,快点啊!”
吴双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听到潇溪的话,她猛地抬起头,已经遭到破坏的喉咙发出几个残破不堪的字:“你,怎,可能?”
潇溪的身体在看到吴双那凄惨的模样后,下意识的颤抖起来:“我曾经服用过两粒冰雪莲,所以我并不怕毒,但是...今天,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
“呵...毒,毒蛭,她这次将毒蛭放出来,你,你觉得你还有命,可以活吗?”吴双惨然一下,用尽力气,吐出了一段较为完整的话。
而潇溪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瞪大眼:“毒蛭?你说,你说刚刚那个巨大的虫子是毒蛭?不,不是吧?”
“听你的意思,似,似乎见过,见过毒蛭?毒雀,毒雀她擅毒,毒蛭的种类更是多的数不清,即便你曾经见过,也没用。”吴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想到自己一会儿将被那些可恶的虫子蚕食而死,她,她突然用力甩出一道力,潇溪身上的穴道突然被冲开:“念,念在你刚刚有心救我的份上,我,我可以将你的穴道,解,解开,但是,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就看你的造化了!”
潇溪颤抖着身体蹲在她身边,带着哭音儿看着她:“我,我身上有冰雪莲,我可以救你的,我能救你的...。”说着,就要抬手去掏,却被吴双冷如寒冰的手紧紧握住:“丫头,别,别忙了,我的内脏,已经被蚕食的,所剩无几了,而今能吊着口气,也算是老天可怜,所以,那些药,你还是留给留给需要的人吧!”接着,她突然用力一扯,潇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吴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附耳,附耳过来,我有些话,要交代你...。”
看着她血色尽失的脸,看着她浑身颤栗却依然强撑的样子,潇溪终于忍不住,落下了心疼的泪水,看到她的泪水,吴双心脏猛地一颤,接着水光潋滟的笑了:“过来孩子,就凭你这份善良的心,我也绝不能让你将来上了岛出现意外,过来....。”
终于,在吴双断断续续的话中,潇溪知道了进入彩虹岛的方法,可当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吴双已然断了气。就在她强忍着奔涌而下的泪准备将她的身体抱起来时,那个巨大的虫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咕噜爬到了吴双的心口处,静静的卧在上面,潇溪瞪大眸子,刚准备上前,却突然听到一股可怕的声音,紧接着无数白色透明状的小虫,在黑夜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成群结队,犹如蚁穴中的蚂蚁一般,朝它们的食物——吴双靠近,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可怜的吴双就这样在它面前被蚕食殆尽,就连血水也未曾留下来。
潇溪瞪着赤红的水眸,死死的咬着下唇,用力捂住嘴,一步步的后退,不,她绝不能以这种可怕的方式死去,不,绝对不...
毒蛭蚕食完吴双后,齐刷刷的扭过头,看向那个不断散发着甜美幽香的明潇溪,在她不断后退的同时,它们快速的前进,不过眨眼功夫,已经将潇溪围成了一个圈,眼看那些恶心的虫子像蚂蚁般爬上了她的身,潇溪美眸一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好吧,即便有人鄙视她,她也无所谓了,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蚕食,她做不到!倒不如直接晕倒,随你们折腾,死了,就死了吧...
当潇溪再度醒来后,看着熟悉的房间,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可当她听到青紫、红鸾喜极而泣的话后,又再度晕了过去,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老天爷,求求您来道雷劈死我吧,让我带着这么可怕的记忆重新活下去,那是一个折磨啊,折磨!
“娘娘,您终于醒过来了?娘娘,可吓死奴婢了,那天我们在外面等了您整整一个下午,这眼看天黑了,您却还不出来,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就是进不了慈宁宫的寝殿,甚至还走不出去,眼睁睁的看着慈宁宫起了大火,却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后来,后来...娘娘,您怎么了?怎么又晕了?天呐,太医,太医...。”
青紫的这一声喊,不但带来了太医,甚至连南风玄翌也惊动了,当太医收了针后,玄翌才紧张的看着他:“这好不容易醒过来,怎么又晕了过去?”
张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紧张的看着玄翌:“回,回皇上,娘娘刚刚醒来后,是受了严重的刺激才再度晕了过去,这,这或许跟她那晚在慈宁宫的经历有关...。”
玄翌突然沉默下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太医微微颔首,如蒙大赦一样快速的退了出去,娘娘昏迷这五天,皇上就跟失了魂似得,他们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闹不好要全家陪葬,这个后果,无论是谁,都承担不起。
“怎么回事?”张太医退下后,玄翌第一时间看向青紫,既然她们在她身边,一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青紫、红鸾对看一眼,惊慌的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奴婢,奴婢们没说什么啊?”想到那唯一说过的话,不由胆战心惊的向皇上重复了一遍,而后,他居然没说什么,让她们退了下去,两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些天的日子,太难熬了,娘娘,您赶紧醒过来吧!
玄翌看着潇溪如玉的皮肤,薄唇紧紧的抿起:“快醒过来吧,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太后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为什么慈宁宫会起大火,又为什么你能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用力甩出阵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刚刚她醒过来后又晕了过去?”云青妍双目赤红的瞪着花蕊,恨不能将她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小主,从凤宁宫那边传来的消息的确是这样。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她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扔了出来,还直接冲破了阵法,是什么人这么大本事啊?”花蕊的话,让云青妍恨得直接推翻八仙桌:“该死的,只差那么一步,就只差那么一步。吴双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居然连个明潇溪也制服不了,活该死的那么凄惨!”
看着云青妍嘴角扬起的那抹嗜血笑容,花蕊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小,小主,这明潇溪都能安然无恙,那,那吴双会不会也没事儿?这万一..。”
“万一?呵呵,你也太小看本堂主的能力了吧?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座主种下的母蛊,那个母蛊在破膛而出之时,便已经蚕食了她的内脏,一个没有内脏的人,你觉得她能活下去?能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绝不可能!”见云青妍如此的信誓旦旦,花蕊不得不在老虎头上拔毛:“那,那明潇溪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好端端的活着呢?那一天,咱们在她身上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不可能都没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