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还封她为正妃?”迟暮对于今天南风玄翌的决定,还是惊讶了一把。
“就今日所见,这个女人的心地还是善良的,为了救人,女人家最注重的名声她都可以抛弃,虽说这方法闻所未闻,但也确实是因为我才有此下场,我也必须为此而负责,更何况,她肚中还有我的孩子,能连续救我两次,给她一个正妃之位,也是理所应当。这样做,总好过让那个老女人赐婚吧?”想到宫里的那个老女人,南风玄翌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也就是说,咱们化被动为主动,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迟暮眸光倏地一笑,轻挑了一下俊逸好看的眉宇,看着南风玄翌:“可我怎么觉得,小溪儿不会乖乖地嫁给你呢?今日她并没有表态,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就不愿意。”
“不愿意没关系,我会让她心服口服的嫁给我!”南风玄翌唇角轻扬,自信一笑。
迟暮语气带着嘲讽之意:“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男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眸底闪过的光芒,隐晦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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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宫
皇后气的浑身发颤的指着跪在地上的粉衣女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这样的事情你居然都做得出来?若不是明潇溪那个女人出手相救,南风玄翌说不定早就见了阎罗王。倘若他死在了咱们东翰,你可知道我们将要面临什么?你可知道?”
面对皇后尖锐的质问,司徒蕊倔强的抬起头:“我已经去喊人了,不然你们怎么可能会去的这么快?女儿不会水,难道母后还要让女儿去救他不成?他即便死了又怎样?姨母不是早就巴着他死吗?”
皇后一听此话,气的险些晕过去,她怒不可赦的走上前,刚准备朝她脸上招呼过去,忽然想到晚上还有宴会,于是朝她的肚子毫不留情的踹了上去:“司徒蕊,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居然也敢说出口?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即便你姨母想要他的命,那也是筹谋多年不曾动手,你脑子进水了吗?他死在东翰,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不想嫁给他,我舔着脸为你解除婚约,还费心费力的让明晓溪那个丫头嫁过去,你可倒好,一天不给我惹事,你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
后知后觉的司徒蕊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强忍着痛意,一脸惊恐的爬到皇后的脚下,抱着她的腿不住的道歉:“母后,蕊儿错了,蕊儿再也不敢了,母后,求求您,原谅蕊儿这一次吧?”
“原谅你?我原谅你们姐妹的次数还少?一个整天只知道追着明潇飏跑,一个又如此的没脑子,我怎么就生出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幸好你哥哥争气,不然我可怎么活,啊?你们就不能少给我惹些麻烦?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你们可都老大不小了,快给我长长心吧!”皇后头疼的扶着额,王嬷嬷赶紧上前扶着她:“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今晚何等重要,您切不可因为此事而气坏了身子,两位公主的婚事,还全靠您呢!”
皇后疲倦的躺倒软榻上,看都懒得看司徒蕊一眼,仅是冲她挥挥手:“你走吧,回去给我好好收拾收拾,晚上若是再给我出乱子,后果自负。”
司徒蕊紧张的看了皇后一眼,小心翼翼的道:“女儿谨记母后教诲,您好好休息,女儿退下了。”
随着司徒蕊的退下,皇后感觉自己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有气无力的看着王嬷嬷:“奶娘,本宫是不是错了?若不是这些年对她们太过纵容,两个丫头怎么会如此的不成器?如果不忙着报仇,将心力都花费在她们的身上,是不是今日就是另一个局面?”
王嬷嬷轻叹一口气,有些不忍的看着皇后:“娘娘不要想了,好好休息,晚上还要主持整个宴会,您若是病倒了,公主们的婚事可要靠谁呢?至于这仇,不是已经成功一半儿了吗?日后,还怕没有机会教育两位公主?她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娘娘!”
皇后无奈颔首:“而今,也只能如此了。”就在她即将闭眼休息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看向王嬷嬷:“奶娘,你说这次咱们会不会成功?如果这丫头当众抗婚或者半路逃跑呢?”
王嬷嬷一听,不由阴狠一笑:“娘娘您忘记我们手中的筹码是谁了?那可是她最亲爱的‘娘亲’,她不是一向就很孝顺吗?怎么敢抗婚?如果要逃跑,连累的可是整个明氏家族,她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儿!还有她体内的寒蛊,若是十六岁之前拿不到解药,还不是死路一条?娘娘,您且放宽心吧,事情正与我们当初计划的那样,顺利的发展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皇后并没有那么乐观:“可事情出现唯一的漏洞,就是我们忽略了佟柔对她的爱,如果佟柔耍起狠来,可是不比我们差!”
王嬷嬷嗤笑一声:“那又怎样?寒蛊的解药在我们手里,她能翻出什么浪?在东翰,还是娘娘您说了算,咱们何惧?”
皇后不再犹豫,眸光中划过狠戾之色:“但愿如此,她若是敢背叛本宫,本宫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王嬷嬷连声附和:“放心吧娘娘,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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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霞宫由于修建极早,所以算不上是最豪华的宫殿,但却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四畔湖水环绕,玲珑莹澈。
赤霞宫内早已大摆筵席,山珍海味,珍馐美酒,觥筹交错。人人衣着光鲜,男的锦衣华服,女的绫罗绸缎,香气四溢,一时间,整个赤霞宫殿内一派繁华。
晚上戌时,东翰帝后并肩而坐正中宴桌,皇上一袭瑞云明黄龙袍,眉目间尽显笑意。皇后身着红色凤纹华裳宫装眉目端然地坐在皇上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帝后的右手方是后宫妃嫔、女眷命妇的座位,名潇溪、明潇歆身份不够显赫,也不喜出风头,故意坐在最末首的位置。左手方是此次宴请三国贵宾的席座,从左到右分别是西祈、北冥、南疆最后方是东翰亲王贵胄。坐在第一排首位的分别是西祈大皇子南风玄暮、六皇子南风玄翌、北冥太子北堂瓒、南疆太子冰痕、东翰大皇子司徒逸、天下第一庄少庄主迟暮等,名潇飏不喜张扬,则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二排之中还有其他随行的皇子王爷。三排四排则是三国随行的官员。
一时间,美男齐聚,闪花了众女心神。
粗略一算,大殿竟坐了近千人,基本囊括了四国的核心人物。
东翰帝见人已到齐,示意太监总管张全开席,张全一挥手,数名舞姬身着轻纱飘然入场,美妙的乐声随之响起,舞姬随着乐声缓缓舞动身姿,大殿之中逐渐热闹起来。
开场舞之后,各国使臣轮番上殿进献礼物,而后各国官员讨论最近发生的典型事件,并做出分析,避免类似的错误他国再犯等讨论会,大有祝四国祥和昌盛之意,这也是此次四国聚首的主要原因。
一个时辰后,司徒震转首看向皇后:“听说,今日公主们和各府小姐们都准备了才艺?”
皇后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唇角的笑意也越发的浓厚了,笑着站起身:“是的皇上,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开始?”
司徒震笑着看向南风玄暮等人:“今日,我朝公主及各官家小姐们为迎接我远道而来的贵客们,特准备了一系列节目供君欣赏,若是表现的好,各位太子皇子请给个掌声,若是表现的不好,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南疆太子冰痕,一袭华贵红衫妖娆夺目,一边喝酒,一边笑意盎然的摆摆手:“哎?皇上何必客气,赶紧开始吧,好让我们哥儿几个见识见识贵国的才女们。”
北冥太子北堂瓒一袭金衣耀眼张扬,唇角勾起一抹肆笑:“可不是,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听闻东翰美女甲天下,今日,本宫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是不是,玄翌?”
面对北堂瓒的妙问,南风玄翌没什么表情的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本王就提前预祝北堂兄抱得美人归!”
迟暮爽朗一笑,“可不是,今日美女才女如此之多,北堂兄,冰痕兄,可千万不要客气了!”
司徒震哈哈一笑:“到底是年轻人啊,好了,准备开始!”
张全接到司徒震的示意,立马扯着嗓子喊道:“请诸位公主小姐们准备各自要表演的节目,展示才艺马上开始!”
张全话音落下,舞姬们有序的退了下去,乐声也随之停下,殿内恢复了安静。
张全拿出手中的花名册,对着台下高声喊道:“妍公主展示才艺。”
皇后右手边的席位上一位美艳大方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十八岁的司徒妍,早已经长开,眉眼之间尽显柔媚风姿,朝帝后福了福身,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声音娇媚:“司徒妍今日为大家抚琴助兴,献丑了!”话落,优雅落座,纤细的手指划过琴弦,缓缓有曲调流泻出指尖。
居然是《梅花引》?没想到司徒妍会选择这首传统的古典琴曲,虽然她弹出了这首曲子本身的优美,优雅,可乐曲所要表达出梅花昂首挺拔不屈姿态以及傲雪斗霜的高尚品格的深邃之处,并没有让人们感受出来。
“曲调把握的不错,可惜的是,并没有理解透人们对梅花高洁的内在气质,尽管她在琴艺上下足了功夫,却还是没有将《梅花引》简洁而从容的旋律,清脆、实在、晶莹的音色表现出来,不过整体感觉悠扬悦耳,在京城官家小姐之中,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明潇溪品了一口‘梨花白’,淡淡的瞥了司徒妍一眼。17l1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