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玄翌含笑的眸子,渐渐染了冷光,在他身上很快形成一股威压,不容人忽视:“是又如何?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将我们弄到这里来,难道就是听你们废话的?”
“大胆,谁准许你这么说我娘亲的?”立在贵妇人身旁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斥责,杏眼圆瞪的鼓着腮帮子,好不生气。
“茹儿,闭嘴!”贵妇人顿感不悦,沉声厉喝。
少女甚为不满的嘟了嘟嘴,退后一步,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贵妇人仿若未闻的站起身,优雅的步下台阶,目光淡淡的扫视一圈后,精致的容颜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首先,感谢大家来我如影宫做客。让各位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如影宫,实非我所愿,得罪之处,还望众位武林好汉、皇室权贵多多包涵。”愤过有想。
“本宫请大家来,目的其实很简单。在座的各位均登上过雪山,想必知道冰雪莲的所在,只要你们告诉本宫冰雪莲在谁的手中,然后交出赎金一万两黄金,即刻即可离开,绝不挽留,如何?”贵妇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出一股十足的威仪,将‘贵气’与‘威仪’两个词表现的淋漓尽致。
“如影宫?这里居然就是如影宫?不是说如影宫都是女人吗?看来传闻有误,不是如影宫里都是女人,而是如影宫的宫主是个女人。”
“一万两黄金,抢钱呢这是?就是把咱们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还有,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了,还上哪里去给他们弄一万两黄金?”
“冰雪莲在谁的手中,我们怎么知道?这女人有毛病吗?省事也不带这样的吧?就算我们上了雪山之巅,那也并不能代表我们知道冰雪莲的所在啊?”
“依我看,这个女人的目的绝对不只是这些,你们想想,她先在雪山制造混乱,而后又利用卑劣的手段将大家毒倒,若仅是为了雪莲和钱财,有必要这般周折吗?在雪山之上就能完成的事,为何偏偏将人掳走之后再说?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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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看?”潇溪轻笑,眸光隐约透出几分冷蔑。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若是针对一般的小门小派,这一万两黄金可是掏了人家的血本儿了,更何况她还是要求对方在知道冰雪莲下落的情况下,交一万两黄金才可离开,却没有说不知道冰雪莲下落的又该如何,这明明话中有话啊!”冰凝摇摇头,十分明白而今的情况,绝不是靠一万两黄金就能摆脱的了的。
“从她刚刚的态度来看,对待南风几人的态度明显不同于他人,很显然,南风几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能离开。”清乐摩挲着下巴,语气沉重。
“那如果我们不知道冰雪莲的下落,又凑不出一万两黄金呢?这一万两黄金对于一般的门派或许能够承担的起,可对于我们这些小门小派,那可是要了我们的命啊!”刁刁尖锐的声音立时引起许多小门小派的附和。
“就是就是,别说一万两黄金了,就是一千两,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还说即刻即走,多么的漫不经心啊,真当我们这里是钱庄了?说提就能提出来?”
“原来你们劫持我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敛财啊?我说,你们敛财就敛财吧,胃口怎么还如此之大?怎么不一口撑死你们?还有那什么冰雪莲,自己得不到具体消息,就想要利用我们?我们只是上山看热闹的行不行?若是早知道看个热闹就要折进去一万两黄金,打死我们也不会来啊?”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杀就杀。”
当各种声音源源不绝的传入贵妇人耳中,这个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的女人突然抬起手,所有人见状,停止议论,她笑的深不可测的看着大家,“忘了告诉大家,本宫想要的是具体而真实的消息,如若你们敢胡诌,本宫就敢胡杀!若是你说不知道,本宫可以看在你尚算本分的面子上,批准你投靠我无影宫。除了投靠我无影宫不需要缴纳一万两黄金外,其余的人不管是卖儿卖女还是卖房卖自己,必须缴齐一万两黄金,本宫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过期一天增加一千两黄金。怎么做?你们看着办吧!”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见识到这个女人真正狠辣之处,原来,他们不但想要钱,居然还想要人。难怪会有当初的那一场混乱,此时想一想,大概也可以想象成那是他们淘汰劣质产品的一个规则设定吧。
潇溪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贵妇人:“如若本小姐一不投靠,二不给钱呢?你们打算怎么做?”
贵妇人猛地转过身,目中射出道道冷光看着潇溪:“小丫头,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这么挑衅我如影宫?”
“胆子小的可不是她一个,算上我一个。”冰凝唇角含着嘲讽的笑,站在潇溪的身侧。
刁刁、清乐也同时起身,“哎呀喂,真不好意思,我们只肯为自己卖命,更是嗜钱如命,你让我们为你们卖命,还拿走我们的钱,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尽?你以为我们各个都是猪脑袋吗?又给钱又给命的?既然早晚都要一死,那还不如死在自己的手里好,是不是,老太婆?”
贵妇人一愕,瞳底似有冰霜凝结:“老太婆?你们居然敢叫我老太婆?”
潇溪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是吗?别以为化了浓妆就让人猜不出你的真实年龄?拜托,都年纪一大把了,别出来吓人了!”
“闭嘴,你们几个给本小姐闭嘴!”贵妇人气的额头青筋直跳,攥紧的拳头是不断的收紧,看向潇溪几人的眼神中充满嗜杀之意,却一直隐忍不发。反倒是站在她身侧的少女,气场不足,三言两语就被激怒。
“茹儿,这里没有你的事,别添乱。”贵妇人几个深呼吸后,终于压下心头的怒火,她拍了拍身侧的女儿,缓缓抬头看向明潇溪四人,那历尽沧桑的眸中,闪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寒之光。
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都被逼成这样了,还能这般沉得住气。潇溪四人对望一眼,红唇微微抿了起来。
少女不满的看着贵妇人:“娘,让我下去宰了她们,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居然敢如此放肆!”说着,就准备下台阶,却被贵妇人用力拽回,低声喝斥:“死丫头,你懂什么?她们若是没有一定的本事,敢出这个头吗?今日还真是群英荟萃啊,嗯?一个南风玄翌就已经让我吃惊不已,没想到居然还又冒出四个黄毛丫头,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们这些晚辈了!”这般说着,已经再度走下了台,步态优雅的朝明潇溪四人走去。
南风玄翌、北堂瓒、明潇飏、冰痕、迟暮的瞳孔骤然一缩,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不由恼恨的垂向自己的双腿,挫败恼怒的模样看在南风眼中,不由多了一抹嘲讽:“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为她们出头?行了啊,她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好好想一想咱们接下来该怎么离开吧!”
北堂瓒淡淡扫他一眼,看向台上的四大门主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想要靠胭脂醉来束缚本太子?你们的想法恐怕太过幼稚!”
明潇飏漫不经心的端起桌案上的茶,眸光清淡,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如影宫?真的是等你好久了,本楼主今日就要见识见识你们真正的实力。”
冰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狭长的凤眸中洋溢着兴致盎然,看来,这厮是出来看戏的?
这几人前后落差这么大,倒是让南风有些捉摸不透了,当他幽幽的目光落在那抹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橙衣女子身上时,不由散发出一股子暗沉之芒。不得不说,无论是从她的体态特征,还是从她的身法性格,真的好像,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人。二月二已经过去,为什么溪儿并未出现?难道真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个橙衣女子,与溪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一个人的转变,真的有这么大吗?还是说溪儿本身就是在伪装?
“你们...也未中毒?”看着四人红光满面,中气十足的模样,贵妇人微微一笑,眼睛里却含了一丝冷冽。
潇溪扬起眉头,眼神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问?”O7yx。
“你们真的未中毒?”贵妇人不淡定了,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扣在自己的手心,居然有人能逃得过她的胭脂醉,这,这怎么可能?
“中毒不中毒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怎么还罗里吧嗦的问来问去?”刁刁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
“瞧,就说你老了吧,还不承认,说过的话非要让我们重复一遍,是你记忆力衰退,还是耳聋眼花了?”冰凝若论起恶毒来,那是谁也比不上。
瞧瞧,这三言两语下来,硬是将人气的磨牙切齿,当她的端庄优雅再也装不下去时,袖子仅是那么轻轻一扯,一名人高马大的大汉登时被她扯到身边,令所有震惊的是,她那纤细的手不知何时居然扣上了对方的下颌,模样凶狠又嗜血:“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居然放进来五个漏网之鱼?”11945449
黑衣大汉吓得抖着身体,面如死灰色:“求,求宫主饶命,求宫主饶命,当时,当时所有人都晕了过去,奴才,奴才检查过的,除非,除非他们,他们拥有百毒不侵的身体啊,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