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冥夜别院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死对头若千寒。若千寒刚飘落到地,那些小玩意一个个委屈的贴上去,呜呜咽咽的抗议者清洁工的种种暴行。而且,那只漂亮的眼睛还指着夹杂在漫天空气中的脏气味恶心的呕吐起来。若千寒的脸,顿时就绿了。
“该死的清洁工,不是说随便做做就可以了吗?”是谁给他特权让她动他的东西的?让他知道是谁破坏了他的摆设,他一定将她千刀万剐。
若千寒的玉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圈的边际就闪出一道幽然的绿光,绿光包围成一椭圆圈,圈里面是一个时辰之前别院的景象:
赛狂人两手叉腰,正对着紫言他们颐指气使:“看不顺眼的,统统丢到外面去。”说完还抱起一个心形的用翡翠镶边的时钟,毫无爱惜的丢到外面的走廊上。
若千寒的脸由绿变紫。“该死的赛狂人!”不但没有搞好卫生,反而将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看来,这一次的卫生,得由他亲自打扫了。张开双臂,一阵飓风风起,别院顿时飞沙走石,恍如世纪大地震,将走廊上睡觉的紫言他们都振醒了,清晰过来的几个笨蛋,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几个人偷偷的推挤着,用最短的时间退出了别院,回到草棚盖住被子赶紧装睡。而若千寒,将别院的构造,又重新设计了一次:原先那些活泼的小玩意,这次全部挂到内墙上,窗户也全部被实墙取代,门统统的上了最可靠的大锁,而那几间简陋的草棚四周,也竖起了四面囚禁的高墙——做这一切,全是为了防止赛狂人再次进来搞破坏。
做完这一切后,若千寒才满意的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回到房间里补了一个觉。
而赛狂人,全然不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因为打扫卫生耽搁了时间,导致她错过了午夜12点至1点的时间段,让她与劳神的赠与失之交臂。从劳神那里回来的时候,赛狂人一路上都郁郁不乐,担忧着明天如何对付那些难缠的小兽。因为心里不快,脚下的绊脚石,统统都被她不客气的踢到一边。
回到草棚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床上几个蒙头大睡的人,却不像平日那样发出均匀的鼾声,狂人没有好气的命令道:“睡不着就起来吧。”
紫言小白和小舞不约而同的掀被而起,一个个胆惶惶面如土灰。紫言更是夸张,竟然因为吓到腿软而从床上跌倒地上,连说话都吐齿不清:“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狂人没有好气的问。反正自从来了第三界,就没有一件好事,要来就一起来吧,让她一次消受个够。
小白白了紫言一眼,讨厌他明明说不清楚偏偏还要抢着说,小白抢过紫言的话来,道:“狂人,冥夜的主人回来了,貌似看了我们打扫的房间后大发雷霆了一通,我们担心他会找我们的麻烦。”
赛狂人通一声站起来,“你们看到他了?他究竟是三头还是六臂啊?”
小舞道:“他发脾气的时候,整个大地都在战抖。他四周披上一重重的绿光,我们没有看见他的面容。”
紫言补充道:“是啊是啊,地震了一会,整个别院就变样了,连我们的草棚也被四面高墙给囚禁了。”
“咦?”狂人撅起嘴,她进来的时候正一门心思的琢磨着如何对付明天那些小兽,所以并没有留意到别院的变化。如今被他们几个一提醒,狂人才有那么一些些认知,难怪回来的时候总觉的哪里不一样了。原来是这样。
“狂人,怎么办?他会吃了我们吧?”紫言战战兢兢的问。
赛狂人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就算他不吃掉我们,明天我们也会被那些小兽给吞掉,横竖是死,死前总得美美的睡上一觉。”说完将自己的身体像抛物线一般抛在大床上,不一会就呼声细起,紫言他们无奈,只得爬上床,却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次日凌晨,狂人又起了一个大早。十万火急的奔到兽厩城堡,寻遍了各个角落也不见劳神的踪影。心里恨恨咒骂道,tnnd,就算要交接也不用躲得这么快吧,好歹也应该告诉她一声这些兽类的饲料在哪里才对。狂人只得吩咐紫言他们在城堡的各处寻找,终于,在底楼的一个角端,狂人找到了饲料配备室。房间倒是不大,不过空间利用率挺高,除却那条弯弯扭扭的小夹道,四处都是堆满的饲料原料。狂人挽起袖子,站在夹道上抠后脑勺,这么多的原料,有素食的的野菜、荤腥的肉类,她到底该怎么搭配才好。都怪那冥夜别院的主人,什么时候不好打扫房间偏偏要选在午夜12点,害得她错过了去劳神那里取书的时间。现在倒好,兽类的习性她可一概不知,如何配备这些饲料只能随心所欲了。哎,管不了那么多了,早餐的时间快到了,狂人吩咐紫言火速捡菜,小白火速洗菜,小舞火速烹饪,而她自己,则坐到一边高调指挥着。
忙碌了一个时辰,终于,几个大老粗完成了三口大锅的饲料烹饪。狂人将资本家剥削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待三人踹口气,又命令他们赶紧着将三口大锅端到圆舞厅去。
这些小兽早已饿的四肢无力,见到三大锅食物,都一窝蜂的聚上去。啊——噢——看到这黑不溜秋还有一股烧糊焦味的早餐时,这些兽类如鸟兽散,猛地向四处逃窜,还不忘捂着鼻子。
狂人美目殊地睁圆,“有那么夸张吗?”
紫言胆战心惊的对狂人说:“老大,实在怨不得它们,你看你,叫我抓一把面,叫小白抓一把菜,叫小舞抓一把肉,这整个一个大杂脍,怎么可能适合他们的口味呢?”
赛狂人瞪了他一眼,将嘴巴凑到他耳畔,恶狠狠的教训道:“如果不这样做,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制出三大锅的饲料出来吗?”
“那倒是。”紫言想了想,对狂人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们英明的老大。”
那些小兽可怜巴巴的盯着狂人,一个个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目光落在那黑漆漆的食物上,放佛抗议着狂人非人的虐待。
狂人嘴巴一扁,“吃不吃随你们的便,但是今天的饲料,全都在这儿了。不想饿死的话就将就一下了。紫言,我们走。”说完挺胸抬头,大踏步的离开了兽厩城堡。
紫言于心不忍,踏出城堡的时候回头凝望了一眼那些无助的小兽,然后小碎步跟上狂人,道:“老大,它们还是不吃。”
狂人头也不回道:“你见过有食物在前,还有饿死的动物吗?”
紫言思考了一瞬,摇头:“那到没有。”
“这不就得了。”狂人的火气莫名的就上来了,“我一大早饿着肚子伺候这群小畜生,它们做梦都该笑醒了,还敢反抗。哼,再反抗的话中午就饿着它们。现在,我们得去享用我们的早餐。”
“可是,老大,你知道学院的食堂在哪里吗?”紫言问。
小舞丢给紫言一火爆栗子,“你笨啊,昨天晚上狂人不是为我们买过蛋糕吗?”紫言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健忘症又犯了。”
循着昨夜走过的路,狂人他们很快便找到了那间蛋糕店。其实,那间蛋糕店所在的街道左右,全是卖食物的店铺。而学院的餐厅,也位于那条街道的正中央。此时,用餐的高峰期已过,但是还是有一些学生,陆陆续续的从餐厅里进进出出。
狂人他们推门而入,餐厅开敞明亮,铺满了小饭桌。餐厅正中央,是一个魔方工作间,学生们只需要将魔方的其中一面颜色对齐,就能获得颜色上描绘的美味食物。狂人留意着,这里的学生似乎都能对这魔方工作间运筹帷幄,都能享用到自己喜欢的食物。而小白却犯了难,他最怕动用的就是智商,而且,他从来就没有完成过一个魔方的操作,看来这次,又只能求助狂人了。
狂人杵在原地发呆,似乎陷入了沉思。小舞打量了狂人许久,发现她并非在沉思,而是很专注的在打量着站在魔方边上的某人。那就是罂粟公主。
罂粟公主负手而立,她不需要事事躬亲而为,自有人为她效劳。她的旁边,楚河笙和四大护法都在努力的转动着魔方,与地垂直的四个面,已经有三个面都对齐了颜色,只差最后一面,他们应该就能享用餐厅的任何食物了。可是,这最后一面却是有点难为他们了,无论他们怎么转,总是差那么一个小块有着误差。狂人看着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还是不能完美交差,嘴角抹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楚河笙愤恨的瞪着赛狂人,她现在笑,大概是不知道这魔方不但需要智慧,也需要启动魔力吧?只有二者完美的契合道一块,这魔方才能听话的转动。哼,还不知道谁嘲笑谁呢?
背后,餐厅的门支呀一声响起,罂粟公主的眸子顿时射出一抹异彩。赛狂人不用看后面,便知道他们又来了一个帮手。
若千寒经过狂人的身边时,一只手欺在她肩膀上,用力,狂人的一边肩膀倾斜了过去。若千寒转过头,想看看她吃痛的表情,奈何狂人云淡风轻的表情上,不露半点痛苦的痕迹。若千寒得寸进尺,加了一分力,狂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抽搐带来的震动,却还是对着若千寒云淡风轻的笑。若千寒恨恨道:“看不顺眼的东西,统统都扔到外面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