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冷笑,纤细白皙的手指理顺了飘舞在脸颊上的乱发。楚河笙有些急不可耐了,轻吼道:“该不会,你在害怕吧?”
罂粟瞪了他一眼,“害怕?”纤细白皙的手转而移到脸上,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柔妩媚,“我这张脸,就是我手握的王牌。”
楚河笙错愕。罂粟继而道:“亏你聪明,可你和我先前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是什么?”
“若千寒就算复活了,有一双预测过去未来的神算手,有战无不胜的慈冥悲掌,可是,他奈何不了赛美人。而我,身披着赛美人的人皮,他,还能透过这张人皮看清楚我的真实存在吗?”
楚河笙道:“所以,就算我们让若千寒复活了,他也看不透你。”顿了一瞬,楚河笙又颇为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你要知道,我拖不了她多久的。”
罂粟道:“轩辕神帝虽然身首分离,头颅蕴含着思想智慧;身躯包容着法力。如今我要对付的是三界中最聪明睿智的头颅,没有一个万全的谨慎的说辞,你以为他会轻易入瓮么?”
楚河笙陷入了深思。罂粟语气缓了不少,“你放心,我这边我自己自会应付的。你还是多加心思看紧赛狂人吧,她可是这个世界上生命力最强的杂草,要除掉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等你的好消息。”楚河笙转过身,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赛狂人在死亡沙漠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天尽黑下来,赛狂人才万全放弃了努力。“休息一晚,明天继续找吧。”赛狂人一头栽在软软得沙漠上,睁开眼,望着星空。北边,有一颗及亮的星星,正眨巴着眼睛对她笑。赛狂人轻叹了一口气,揉揉眼,觉得自己疲惫得连北极星都能叫自己产生美好的幻想,真是悲哀。只有悲观绝望的人才会寄情于外界。莫非我真的悲观绝望了?
那个倔强得跟一头牛似的倾城哪里去了?
那个到死了都绝不放弃的倾城哪儿去了?
那一夜,赛狂人自责自怨,直到天明。东方的一缕淡淡的晨曦射进赛狂人薄薄的眼皮时,赛狂人讶异得身体弹坐起来。
“怎么可能?”揉揉眼,赛狂人打量了一下四周。“昨晚,这里明明只是一片荒芜的,寸草不生的沙漠而已。可是现在……”这些绿油油翠茵茵的绿草,这些遒劲的看不出年龄的古松木,这些不合时宜绽放的艳丽花草,还有穿梭在迷离里各种怪谲的影子……“啊,绿洲,僵尸王朝——我tmd的走狗屎运了。”赛狂人惊喜得忘乎所以的欢呼起来。当她朗润的声音在密林里回荡不绝时,赛狂人殊地捂住嘴巴。脸儿变得惨白惨白的。
“我怎么可以如此外在的流露出自己的情绪?这可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的大忌。”提到男人,赛狂人的脸忽地又萎靡起来。她已经发现,她的性格,放佛在剥离出另外一种不属于自己却又禁锢在自己紧密不分的躯壳里。
“赛狂人,你记住,你是个男人。nnd的,等任务一完成,我得立即赶回纽约去做手术。”晚了,只怕她就彻底转性了。赛狂人最担心的莫过于这个了。
赛狂人在绿洲里收索着进入僵尸王朝的入口,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自她死后,她那双本就睿智无比的灵眸便能看见很多以前看不见的灵异。这些灵异来来往往,自一个地方来,却到不同的地方去。那么,这个地方,一定就是包罗着各种灵异的僵尸王朝。
赛狂人循着灵异出来的方向一直找,一直找,终于,他发现在绿洲的深处,有一个天生地养的湖泊。湖心被黑烟笼罩,渗透出可怖的讯息。那黑烟还快速的打着旋,似乎一接近它便会被吞噬得半根骨头不剩。稍远处,接近湖泊岸边的水域,则漂着一朵朵冰清玉洁的白莲,那种白色,不仅绚丽,而且妖冶,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魅惑。莲花心处,则不停的飞出一些闪动着薄如蝉翼透明的有着好看脉络的翅膀的精灵。那些小小的精灵,都有着明媚无害的笑容,裹着漂亮的华赏,闪动着漂亮的眼睛。当他们离开莲心后,小小的身体便会渐大,直到像一个正常人那么大小后,他们便会飞到岸上,将他们怀中的异灵平放在地上,轻轻的呵一口气,那沉睡的异灵便会睁开紧闭的双眸,对运输她的精灵露齿一笑,然后有着各式不同的消失方式离开这儿。
第14章强悍护驾
赛狂人蹙眉,星树跟她说过来过僵尸王朝的人有去无回。可是这些异灵不都是完好不缺的被运送出来了吗?这其中只能有一个解释:这些沉睡的异灵虽活犹死。
“好不容易找到这儿来了,你在犹豫什么?”背后,殊地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赛狂人回头,望见星树正怀揣双手一幅看稀奇似的打量着赛狂人的脸。
赛狂人咬了咬唇,该死,为什么每次犹豫的蠢样都能这个家伙看到。赛狂人吊着眼玩味的看着星树,正儿八经道:“犹豫你个头。我是在考量要不要从一个地狱进入另一个地狱中。”
星树的脸上又浮出那种狂人自认识他后常见的不屑的表情,“你这种人,没事想出那么多事,活着都是受累的。”
赛狂人一愣,他这句话倒中肯实在。她就是一个想很多的人,可谓经纬天地,人情世故,她都会设身处地为自己做最好的安排。这是她当特工留下的后遗症吧。
见赛狂人不语,星树摇摇头走开了。他像是没有看见那些忙碌的精灵似的,兀自跳入湖心,落到正中那一朵最绚烂的白莲上,然后消失。
赛狂人眯起眼,她从来没有在电视里见过这么优雅的僵尸。刚才星树那一起身,那纵身一跃,那动作飘渺如风,风过无痕。赛狂人紧了紧腰带,跟着一个起身,学着星树的样跳跃了起来。
“我就不信,我还比不上你这个臭僵尸了。”
赛狂人的轻功实算上乘,可是飞到空中,还未至湖心,就直觉身体不停的往下坠。赛狂人一个翻身,直立起身,借由水中踏步方才至湖心。眼看到了湖心,赛狂人却傻了,她竟然很丢脸的被白莲反弹至岸上。立即,引致一大片异灵和精灵的笑声。他们正看稀奇似的猛盯着赛狂人看。赛狂人用手遮住脸,暗忖道:“这就奇了,凭什么那星树就能进去,而我就不能。”
她就知道,那个看上去很傻b的星树,一定是世外高人。哼。
湖心里忽然起了一阵涟漪,两个穿着红色纱衣的精灵飞出湖心,径直来到赛狂人的身边。施了施礼,声音如百灵鸟一般清脆五杂,道:“姑娘,刚才可是你动了王莲之身?”
赛狂人这才发现,湖心那多白莲,无论从哪个方面皆比周围的白莲出众不少。原来那就是王莲。赛狂人点点头,“不错,是我。”
那两姑娘美得跟雪莲一般,可是那双眼睛却藏着奸诈的玄机。见她们对视之后,赛狂人不禁后退一步。那两姑娘对视完毕,看赛狂人时那眼睛的杂质就像被过滤了一般,干干净净的。“那姑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赛狂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她们走这一遭,那两姑娘却一个旋即上前,要挟住赛狂人的左右臂。“对不起,得罪了。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
赛狂人觉得自己的手臂疼得牵扯到四肢百骸一般,连眼泪都快挤出来了。更糟糕的是,其中一个姑娘不知道在她眼前洒了什么劣质粉,害得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待苏醒过来后,赛狂人心里那个悔呀,悔得肠子都青了。她竟然被人用不知什么材料编制得宛如蟒蛇般粗的绳子捆住了手脚,更丢脸的是,她被人吊在了一颗树上。而这棵树,竟然栽在高高的冰山之巅。赛狂人往下望,完全望不见底,这要掉下去,估计得全身粉碎献身。
“臭三八,敢这样整我,看我回头不把你们买到妓院去,让你们也尝尝被人整的滋味。”
拍掌声从赛狂人的背后响起来。随即,一道怪声怪气响起,“哟,一向大度的赛狂人原来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赛狂人狠狠呸了一声,“那是你有眼无珠。我赛狂人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的人生格言就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狂人忽地一愣,“楚河笙,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啊。那两个妖女,该不会也是你算计我的筹码吧?”
楚河笙将赛狂人搬过来面对他,赛狂人此时真是衣裳褴褛,头发也乱得跟乞丐似的,这么没有风度的时候偏偏还要见自己的大仇人,这可让一向潇洒偏偏的她有点脸红。
“赛狂人,”楚河笙指着冰山下的万丈深渊,“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
赛狂人很英雄气概的说:“不想知道。”其实内心深处蛮想知道的。
楚河笙发出轻笑笙,他知道她是那种鸭子死了嘴巴硬的人。
“僵尸王朝。”楚河笙悠悠的说,“这下面,就是僵尸王朝的王城,也就是尸王统帅的王城。”
赛狂人认认真真的望了头顶的绳子,靠,那么粗的绳子,绕着她的手腕不知道缠了几十圈,她的手现在就跟棒槌那么粗。看来想掉下去是不可能了。
“那是无量绳,抬举你了。”楚河笙一盆冷水浇下来,赛狂人觉得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