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本着行医救人的他却在这几日做了太多违背良心的事,想来就是死了也没脸见师父的。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而害的王妃落胎残废他更是冷汗涔+涔,不仅如此还抵不过功名利禄的诱+惑!柳安啊柳安,你怎么能如此的糊涂呢!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柳安一轱辘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当下甩了自己一巴掌!
岂料这一巴掌反而把他打得更清醒了,定眼一看那窗户纸正印着一个黑影,借着潺潺月光更是看清了那人手里明晃晃的利刃。
“啊——”惊呼声立即被自己给扼住了,通身一个激灵,柳安惴惴不安的看着窗外的黑影徘徊着。莫不是谁要杀他灭口?
柳安不笨,早该料到世上哪会有这种好事。什么黄金万两,什么高官厚禄通通都是假的!事成之后等着他的除了死之外还会有别的?
不!当下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还不能死!
与他同住的人还有几个在厨房帮佣的下人,趁那人进来杀他之前他一定得想好对策!蓦地,灵光一闪,柳安想起了之前绪烟给他备上的人皮面具。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没了良心,就别怪他心狠了。
一想到这里柳安立即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张人皮面具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又将仿照自己的脸做出的面具贴在了一个下人的脸上。
所幸他的速度快的很,等那黑影进来时他已经装作无事躺了回去。尽管那黑影武功高强刻意敛去呼吸声,可身上的气味却是掩盖不住的。
柳安一直屏着呼吸,果真手起刀落之快出乎他的意料,等黑影离开之际他立刻掏出了火折子。
“呵——”已死的替身面无表情甚至连痛苦之色都未显露半毫,只是那双凝滞的眼却睁得老大。柳安一哆嗦直接滚下床榻。
这胤王府看来也不能待了,慌慌张张从地上爬了起来,随便收拾了细软就直接推门逃了。
“我说柳大夫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柳安前脚刚迈出门口,立刻被人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居然是绪衣。
“你、你……”双腿一软,柳安直接瘫坐在地上。
“哼,你以为你的雕虫小技能蒙混过关?柳大夫啊柳大夫,你说刚才我那一刀要是刺在你的身上该是什么感觉呢?”绪衣往他跟前靠去,手中的白刃在他的脖子上拍了拍。
“不、不要啊,饶了我吧!”柳安立刻跪在绪衣的跟前求饶起来,“求求你饶了小人吧,小人真的没有将茗妃主子的事情泄露出去啊!”
“哼!我就是借你胆子谅你也不敢说出半个字,只可惜你的命留不到明天了!”绪衣刚说完直接扬起手里的刀。
“不要啊!”柳安认命的闭上眼,此时此刻只怕菩萨也保不住他了。
“叮——”的一声后紧随的是兵器落地的声音,当柳安再次睁开眼时,绪衣已经被人给制服了。
而眼前的人又是何时出现的?
慕泽钦、宁沁音、绪烟……还有司寇茗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安惶惶然中蓦地醒悟过来,原来这又是一场早已算计好的阴谋。
☆、第060章 茗妃不保
初夏的风冷的瘆人,瑟瑟发抖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只怕就是开了口也求不到什么了。
司寇茗瑶瘫软着身体,双目无望的看着慕泽钦那张阴鹜的脸,一切明明都算计的那么好,怎么会出现这种差池!
不甘心的捶了捶地面,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彼时的绪衣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柳安没有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王爷也会出现在这里。幡然醒悟之时已经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
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了慕泽钦的跟前,她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主子已经认输了,她再挣扎也没用。
“真不愧是影卫门出来的奴才,一个个都是衷心护主啊,连本王都敢不放在眼里!”眼前的这一切好似平常无异,慕泽钦没有丝毫的动容,明明是该生气的,可偏偏这张一如往昔的表情更让人不寒而栗。
“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妾身自知有罪。”司寇茗瑶虚无一叹,长久的叹息将隐藏多年的不甘与无可奈何通通发泄出来。可仅仅是一个叹息又怎能将心中的怨气全盘托出呢。
“绪烟。”慕泽钦轻睨了司寇茗瑶一眼,毫不怜惜眼前人的卑怜,“送茗妃一程,记住别留太多的痛苦。”他连迟疑也不曾有,轻描淡写中便将这个曾经陪伴他于枕边的人置于死地。
长袖一甩,直接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至此,剩下的人连最后一丝猜测也直接抹去了。
原本以为慕泽钦会向对待容凝一样狠狠的折磨一番司寇茗瑶的,不曾想却是直接给了她一个了断。
“呵呵……”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司寇茗瑶才真正的明白,她输了!不是输在技不如人心不够狠上,而是押错了筹码。
“茗妃主子。”绪烟上前一步,手中端着一个紫檀托盘,上面放着一瓶毒药,一根白绫,一把匕首。看来慕泽钦早已替她想好的退路,反正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他的跟前。
“事到如今我也怨不得谁,就给我毒药吧。”司寇茗瑶指着托盘上的毒药,“这药是容兮准备的还是容凝?”她记得府上最善用药的是容兮,最善用毒的便是容凝。可惜到了最后这能救人的容兮反之成了害人的,而害人的容凝最后落得个残废的结果。
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起来,那自己呢?只怕毒药入喉连痛吟的机会也不会有就魂归西处了吧。
“王爷准备的。”这一刻,绪烟的心有些不安,倒不是头一次杀人了,可偏偏面对的是司寇茗瑶。
“好!好啊!”司寇茗瑶点了点头,侧眸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绪衣,“好歹绪衣跟你师出同门,你能否替绪衣求个情呢?就是将来王爷不用她也求王爷留条活路给她。”
自她嫁入胤王府起绪衣便跟在她的身边,人都是有感情的,就是心肠歹毒了一些也会记得旁人的好。
“嗯。”绪烟点头,“我会向王爷求情的。”
“好!”司寇茗瑶感激不已,紧攥着药瓶的手心早已溢满了汗水,这一天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只是死亡来的太快了。
凤眸一转,对了,她差点就忘了还有一个人。
宁沁音!
“那就恭送茗妃主子上路了!”绪烟挺直了脊背,恭敬的跪在了司寇茗瑶的跟前。
可她还不想现在就死,“慢着!”司寇茗瑶忽然喊停,不由得让四周的人一愣。
绪烟脸色当下变了,诚然她心中巴不得这个该死的女人早点服毒,可看着她的脸只好将心里的怨气又压制回去。
若不是她的话容凝又怎么会流产,若不是她的话般箬也不会这么为难!
“茗妃主子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绪烟有所忌惮的看了她一眼,才发觉从刚才到现在司寇茗瑶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身后的宁沁音。
不觉转身看去,宁沁音此刻一脸淡漠也同样看着司寇茗瑶。
一切了然,绪烟直接站起身来,走到柳安身侧扶起了绪衣,“茗妃主子若是有话要与沁妃主子说,那绪烟就先告退,望主子不要耍什么花招。”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时,连她绪烟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寇茗瑶勾唇一笑,撑着地面踉跄起身,“你放心,如今这个下场我怪不得任何人,当然也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
看着绪烟离开,司寇茗瑶也算是放下心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绪烟一离开,宁沁音也毫无忌惮起来,反观司寇茗瑶的一身狼狈,她所想到的却是如何明哲保身。
如今容兮不能小瞧,就是被关押的容凝更是不能大意。
“哼,宁沁音你现在该是得意了吧!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给除掉了,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也不会长久!”艳丽的面容已经有些扭曲,盈盈泪光的眸子中是一腔欲泄的怒火。
“我知道!”宁沁音也不顾忌,“我知道你想是说什么,不过我很可惜的告诉你,我绝不会赴你的后尘!”这话说出口时多少令人厌恶,但更多的是让司寇茗瑶不服。
“凭什么!”
“凭什么?”宁沁音反问,“你说我凭什么?难不成像你一样?司寇茗瑶,别以为你做的这些事王爷不知道,你以为当初你在容兮的药里动手脚就没人发现了?你以为你假怀孕流产就有人信了?你这些鬼把戏早就一文不值了!”宁沁音毫不犹豫的拆穿着她之前的种种。
“你……”一时间司寇茗瑶根本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没错,这些事统统是她做的,可给容兮下药的事怎么会被她知道的?
“容凝固然歹毒可恨,可她做事向来正大光明。你我不过用的伎俩或许在她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说到这处时宁沁音的眸中分明多出了一丝瀚然。
司寇茗瑶失败的原因是把一切都做的太明显了,而她若是到了最后也走上跟司寇茗瑶一样的路时,那便是算错了容凝在慕泽钦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