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兰和蒋蒙相视而笑,收了碗,施了礼就离开了。
张婕妤回到床上,突然感觉到害怕。
然,小腹传来一阵绞痛,她惊叫一声,翻到床尾,抚着小腹,只觉痛不欲生......
接着,似乎有一股热流顺着她的腿缓缓流下......
张婕妤伸手去碰,手上一阵温热,抬起来看,见手上鲜血淋淋,冷汗直冒,又一阵痛楚袭来,她紧攥住被子,“啊!”
一个翻身,就摔在了地上。
她痛得地在地毯上翻来滚去,咬牙切齿地说:“冷若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等着!”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大汗淋漓的张婕妤一愣,只听欣兰怯怯地问,“娘娘,您怎么了?”
张婕妤松了口气,这时腹中疼痛也消去大半,她挣扎着站起来,气喘吁吁地趴在桌子上,无力地对欣兰说:“进来......”
欣兰推开门,走过来看到这副景象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娘娘,发生什么事......”
张婕妤招她过来,欣兰听话的凑近她,张婕妤一把抓住她的领口,目光凌厉。
章节目录 第156章 赐死
张婕妤招她过来,欣兰听话的凑近她,张婕妤一把抓住她的领口,目光凌厉。
“刚才你什么都没有看到,要是以后有一丝泄露出去的话,本宫决不饶你!”说着,张婕妤感觉自己快虚脱了,便松来了手。
“去,收拾一下,别让其他人发现。”
欣兰害怕地点头,挪步过去收拾大床。
张婕妤用手支着头,看着欣兰的背影。
想起以前与娘一同将藏红花送去爹的妾室那里,看着那贱人不甘地喝下,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模样,心里无比畅快。
而今自己亲身感受到,才知那痛的滋味,足以让她刻骨铭心一辈子。
此刻手中的拳头抑制不住地一再攥紧,眼中充满怨恨。
是她,都是她!
......................
时已至日暮,天空显得格外清远、空旷。
宫墙的一角,只有一棵古老的梧桐树,伸着光秃秃的枝桠,含着忧郁的眼神,缄默的站着。
叶,多已坠落,剩下稀稀拉拉的几片,无力地向着西风,飞舞旋转,漠然无语。
对于深秋,冷若然的感叹是一年一年的深了,心情也是一年年的杂乱。
一面因其凄凉的悲痛而忧伤,一面又满怀着对秋风秋凉的渴望。
然而,当它真真切切抑郁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忍心独自面对。
因此,冷若然在深秋的落叶中,把那泯灭不了的忧郁经一季滤洗已沉淀为悲凉。
每逢秋季,她的心情总格外沉重。
纵是一个囚徒,亦必会有一种不能自已的感情。
一悲悲秋的沉重,但这个落叶甚多的秋季,冷若然更感深秋之悲伤,人心之莫测。
“姑娘,刚才传来消息说,张婕妤被赐死了。”
冷若然的手一颤,茶水洒了出来。
青橙忙拿了手绢帮她擦手,心疼的说道:“哎哟,幸好这茶是温的,否则皮都会给它烫掉了。”
冷若然缩回手,连忙问道:“怎么会?她不是刚怀孕不久么?”
青橙坐到另一边,点点头。
“对呀,可圣旨上说张婕妤护嗣不力,所以皇上赐了白绫一条,啧啧,真是,那个张婕妤抓住每次看到您的机会学您的一举一动,妄图取代您的地位,这下可好,孩子丢了,命也没了。”
怎么会这样?
什么叫护嗣不力?
张婕妤有了身孕后谨慎得不行,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流产?
是谁害了她的孩子,韦贵妃?还是宫中其他的妃嫔?
可是如果真有人这么做了,张婕妤也是无辜的啊,也罪不至死。
怎么会是赐死呢?
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东方昊到底想怎么样?
忽然有人拍她的肩,冷若然回头去看原来是碧兰。
“姑娘,莫要想太多,对您的身子不好,况且这冬天就要来了。”碧兰放下枣泥云片糕和八珍梅,说。
冷若然笑了笑,拿起一颗八珍梅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好滋味。
可是为什么心却是涩涩的?
这皇宫太可怕了,想之要在此生存不是件易事。
章节目录 第157章 是谁要害她?(1)
这皇宫太可怕了,想之要在此生存不是件易事。
“对了,”碧兰笑眯眯地说,“皇上封了二公子定北大将军哦,调任润州镇了呢。”
润州?
“润州?”青橙听了一急,“那不是很久都不会回来了吗?”
碧兰好笑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二公子要为朝廷效命,你可要支持他才行!”
青橙吃痛地揉揉额头,埋怨道:“你说什么呢,讨厌!”
冷若然微微一笑,思绪飘远。
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二哥了,不知他还好不好。
虽说每半年都有一封书信,可没有亲眼看到,总是不放心的。
“姑娘?”
“嘘...”碧兰打了个手势,拉着青橙往外走。
“以后啊,你要记得少提冷家公子,姑娘心思重,身体又不好,莫要再让她生病了,我们也都知道姑娘的病是在心里,我们伺候时得注意着些。”碧兰意味深长地说。
青橙轻轻“嗯”了一声,看了看阶下的落叶。
“我看我还是早些将炉子升起来,这气候是愈加凉了。”
碧兰拍了拍她的肩,点点头。
冷若然拈起一片枣泥云片糕,轻轻吹去上面的一层薄粉,心念一动,赶紧放下就往书房去。
“姑娘,墨好了。”碧兰提醒道。
冷若然笑了笑,“哦,好。”
于是挽了袖子,摊开信纸,拈起紫竹毫蘸了点墨,在纸上落下二哥二字。
正准备往下写,却又忽然想起一事,于是笑着问道:“对了碧兰,你最近老往御医署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正在整理书籍的碧兰一愣,随即笑道:“奴婢倒不是不舒服,而是有事才去请教御医们的。”
碧兰继续将书放进书架格子间,忽而转过头来,“自进宫以来,姑娘的胃口就不太好,要不然让御医来看看。”
冷若然摇了摇头,“那倒不用,我......”
她说着又停下来,重新写起信来。
碧兰的手一顿,心也紧了起来,想着这事还得告诉皇上才行。
只是,还得动点脑筋。
“碧兰啊,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去润州吧!”冷若然放下紫竹毫说。
待纸上的墨迹干了,才小心地折好放进信封里,又提笔在信封上写了“冷唯茹”三个字。
碧兰接过,打开门又合上,心里在想该如何让姑娘接受御医的治疗。
只听一声尖叫,碧兰生生停下脚步,而对面的绿蕙则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吓死我了!碧兰姐,你在想什么呢!”
碧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微微一笑,问道:“绿蕙,今儿早晨你说你头疼来着,好些了么?”
绿蕙惊恐地看着她笑意渐浓的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是,可是我,我那个,已经喝过药了,不疼了,对,不疼了。”
碧兰上前抓住她的手,满目含笑,“不,那服药不管用,你还需要再配一服。”
绿蕙只觉心跳个不停,杏目圆瞪,连忙说道:“这这这,我,我想就就不用了吧。”
章节目录 第158章 是谁要害她?(2)
绿蕙只觉心跳个不停,杏目圆瞪,连忙说道:“这这这,我,我想就就不用了吧。”
碧兰佯装责怪,微微颦眉,“怎么不用?还是小心为妙!何况我们......”
绿蕙趁她手松了些,连忙拍掉转身就跑。
“哎......”
看着她提着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碧兰不禁笑得更欢了。
白薇路过此处,看到她靠着柱子笑得春光灿烂的模样,上前惊讶加好奇地问:“碧兰姐,你这是笑什么呢?”
碧兰见她来,硬生生止住笑,冲她摆摆手,又看了看天色已晚。
“你明天一早就去御医署见冯御医,就说琉璃宫有人生病了,请他快些来。”
白薇不明所以,碧兰见她发愣,笑着轻拍一下她的头。
“哎呀,别愣着了,洗洗睡吧!我说的事儿可别忘记了!”
白薇咽咽口水,点点头。
碧兰这才哼着歌儿走开。
白薇摇摇头,口中直念叨着“怪事,怪事”往前殿走去。
冷若然双手托着腮看窗外,一夜风过,遍地落叶与片片凋零的花瓣,诉尽秋的苍凉。
风吹起地上的落叶翻滚着,不知走了多远,却也在忧思伤怀,人生的路要走多少都不能尽遂人愿。
她轻叹一声,忽然感到头有些晕晕的。
冷若然轻轻拍了拍,片刻之后就不晕了,一切恢复如常,好像没有过那种感觉一样,她正纳闷,白薇进来禀报说冯御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