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家和程家两家都开了口,很多公子都开口了,甚至他们都在抢着开口,最后大家都明白了,哪怕君小姐的话不太好看,他们也不会离开。
君音轻轻一笑,笑的有些欢喜,又有些小女儿的娇羞:“听闻莫三公子琴技了得,不知等会儿君音抚琴完毕后,给君音指点一二?”
莫三少见君音点了自己,眼底露出丝丝光芒来:“多谢君小姐谬赞,介时若是君小姐需要,莫某自然愿意效劳。”
笑话,这么好的机会,他若是不接着,岂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吗?
众人中有人道:“原来今日不仅可以见到君小姐的画作,还能听得君小姐的琴音,我等真的有福气啊。”
众人马上附和:“是啊,今日君小姐不让我们离开,我们绝对不会离开。哪怕是君小姐让我们离开,我们都不会离开。”
他们打定了注意,今晚看不到君小姐画作,听不到君小姐琴音,看不到君小姐面容,他们决计不离开。
可怜的各位公子们,不知道我们的君音小姐,为了等他们这句话,正耐着性子等着呢。
听到他们的话,君音笑的更加灿烂,一双眼睛笑的眯了起来,不过眼底的亮光不容忽视。
“各位可都是这个意思,今晚君音不让你们离开,你们都不离开?哪怕是让你们离开,你们都不离开?”诧异的问,带着几分不确定。
众人难得异口同声:“自然!”
君音有些担心地说:“那一会儿你们若是反悔了呢?”
众人连忙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君音还是不放心:“那一会儿后悔了呢,忍不住想要离开呢?”
众人瞧着君音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瞅着里面光芒四射流转的光晕,哪个舍得离开。
众人笑着道:“君小姐放心,若是今日这里谁反悔离开了,来日定由君小姐处置。”
君音笑着道:“你们都是男子,怎可由君音一介女儿处置。”
众人一听,又乐了。这君音啊,真是懂礼,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错不错。
他们还在想时,却听轻音道:“可是君音还是有些担心,这可如何是好呢?”
不等众人开口,君音笑着道:“不如这样,介时你们反悔了,我们府中有车陈年好酒,罚酒如何?”
众人呵呵直笑,罚酒,这倒是有意思。而且他们也好奇,为何君小姐这么担心,他们会离开。
之前惨不忍睹的君小姐他们都见过,见得多了,心里承受能力也就强了很多。哪怕那张脸没有变好,凭他们现在的定力,是绝对不会落荒而逃的。
“罚酒条件有三:不喝醉不许离开;杯中有酒未喝尽不许离开;最后一点,不给酒钱的,不许离开。”
众人听了,再次笑了。
这三个要求,倒也不过分。
他们都知道,君府中的陈年老酒,那可都是绝对的好东西。就连王上,偶尔也会让人从君府带酒进宫,好好品尝。
那,可是贡酒啊。
不醉不归,也是自然。
未将杯中酒喝尽,不许离开,也在情理之中。那样的好酒,浪费岂不可惜?
喝贡酒给钱,理所当然。
没有后顾之忧了,君音笑了,笑得灿烂而又狡黠。
众人自然看不到她面纱下的狡黠神色,倒是坐在旁边的君家老爷,心底开始心疼起自己后院酒窖中的陈年老酒来。
闺女敢这么说,而且还一步步将那些公子哥儿往坑里引,一定有了绝对的好主意。
君家老爷心疼而又兴奋着,等着好戏。
君音娇声道:“君音没有停下来时,诸位公子切忌不要打扰君音哦。”
她说的极为轻柔,软软的嗓音,娇柔好听,听得有些公子,身子骨都麻了。
“一定一定!”众位公子笑眯眯点头,视线紧紧地盯着君音。
君音羞涩一笑,瞥了自家爹爹一眼,眼波流转,藏着丝丝狡黠的笑意。
“如此,君音便放心了。”
“喜儿,去,让人将这前厅的灯火点亮些,太暗了,一会儿众位公子看不清楚君音的画。”
喜儿连忙点头,侯在外面的家丁连忙加灯盏。
直到整个大厅已经灯火通明,几乎绣花针落地都能看到,君音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大家辛苦了,都退下吧。”君音柔声对那些家丁道。
那些家丁身子微微抖啊抖,快速跑了下去。
在座的公子们以为,是君音小姐对这下家丁太好太客气了,这些家丁听之感动的要哭了。
一哭,身子不久开始抖啊抖嘛。
君音抿嘴轻笑,公子哥儿们,千万都要后悔啊,好戏要开场了。
“喜儿,过来替我解下披风。”君音柔声道。
喜儿快速过去,将小姐的披风解了下来。刚一解下来,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微微低头一眼,差点儿吓晕过去。
天哪,小姐的裙摆上,沿着裙摆直到腰际,怎么都是墨汁?
而那些公子哥儿瞧着脱了披风的君音时,满脸期待的神色,在看到那被墨汁染得这里一块,那里一坨的浅粉色裙衫,面露菜色。
君音恰好站在风口的位置,这风一吹,那浓郁的墨香直接窜入他们的鼻子。
墨香少许倒是墨香,多了,那就是熏人的毒药啊。
见着君家老爷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却不敢伸手捂鼻,只能稍稍摒弃,希望这几乎是毒药的墨香,快点儿过去。
君音仿佛没有发现他们的神色变化,笑看着他们,柔声问:“莫公子,君音这幅水墨画,如何?”
莫三少张了张嘴,吸入大量的墨香,差点儿被熏晕过去,一张脸微微泛白。
水墨画?
有见过这样的水墨画么?裙摆像是从墨汁中拧起来似的,还带着丝丝褶皱。那披风一解,窜入他笔尖的墨汁味儿,让他几乎晕倒。
君音瞧着他不出声,以为他还为欣赏够,连忙转了个圈姿态翩然优美,当然要忽略掉她手上的动作和口中的话。
转圈的时候,君音掀起群被一角,正好将那裙衫拉开,让看到整个裙子上面的画作。
“瞧,这里是河池,这里是荷花,这里是荷叶,这里是青蛙,这里是水珠……”
莫三少的视线随着她的话望去。
所谓的河池,就是大片大片的墨汁,看不出任何东西。
所谓的荷花,就是从裙衫最下面,盛开到腰间的一抹黑色。
所谓的青蛙,就是裙衫旁边那黑黢黢的一坨。
所谓的水珠……还是那浓郁的墨汁染黑裙衫,黑漆漆的一坨。
莫三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这样的水墨画,对于爱画如痴的他来说,真心难以接受。
看完之后的第一想法,就是想走。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两样呢,(*^__^*) 嘻嘻……
437 大惊(加更)
众人瞧着那边兀自转着圈儿沉浸在自己伟大的画作中不能自拔的君音小姐,微微张着嘴,苍白着脸,一片呆滞。
就这样的水平,分明就是将裙衫染了墨,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所有墨汁倒弄上去吧。
还有,那粉色纱裙上面的五指印,众人的视线不由看向君家小姐那白嫩嫩胖乎乎的手指上。
正巧我们的君家小姐觉得差不多了,对着众位公子挥挥手:“献丑了,其实君音觉得,如果再在这边上多画几只小蝌蚪更好。”
众人瞧着君家小姐那黑黢黢的手掌,被雷的里嫩外焦,差点儿闭过气去。
尤其是莫三少,他已经各种凌乱,不知道所错了。
瞧着面色苍白呆滞的莫三少,君音一步三摇缓缓走了过来,似乎,是准备到他面前。
莫三少嘴角一抽,再一抽,起身,踉跄着,杂乱无章地后退。
君音瞧着,眼中带了委屈:“莫公子这是……觉得君音的画,无药可救了吗?”
莫三少抽着嘴角,心想,那哪里是那幅画无药可救啊,而是君音姑娘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这样的画作,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展示,当真无敌了。
不等他开口,我们的君音小姐哀怨地问:“莫公子,你这是在干嘛,是准备离开吗?”
莫三少浑身都在发抖,这个胖妞,能不能不要离他这么近。
这会儿已经被惊悚的说不出话来的莫三少,除了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君音,注意着不想让她靠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们的君音小姐更加受伤了:“莫公子,你忘了,刚才君音在展示画作前,你答应过君音什么吗?”
视线终于从莫三少苍白如纸的面上落到那些几乎抬步欲走的公子哥儿身上:“诸位这是,都想要走了吗?可你们之前都答应过君音什么?你们都想当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众位公子一愣,终于清醒过来,有些想,君音小姐这画实在惨不忍睹,可是这礼数什么的,还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