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反正最后还是一个人离开,中间的过程一个人又如何。那个世界,曾经有小离的陪伴,我也足矣。
可麻烦却不会因为你的漠视而避开,命运会驱赶它们来到你的身边。
“九丫,郎君找你!”
我停下手,有点茫然的看着这个高大的女子。她跟我同时间入府,做同样的工作,拿同样的工钱,可是我却不懂她为何这么的厌恶我。
我不漂亮,没有家世,跟街上的野草一样,根本不会招人妒忌。可偏偏就是有这样的人,你越是低调他就越要欺凌你,就如那沉闷的石子,你不哼声,你就活该被踩。
“什么事呢?”我问。
女子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你管什么事,郎君找你你就立即去!”
我双手慢慢的往背后擦拭,十月天,开始冷了。
女子看我动作缓慢,恨不得踢我一脚过去,这不是我故意的,我习惯慢慢的做,再慢慢的享受。
“谢谢。”我点头,转身离去,女子错愕一阵,骂了句神经,接着去干活了。
这尚书府的尚书姓秦,娶了一夫郎三夫侍,只育一子。
秦郎君进门近二十年,尚书府公子是他的儿子,平日深居简出,但据闻脾气不太好。究竟怎么不好法呢,下人们不敢讨论,而我更是没有八卦的心思。
尚书府种有很多的牡丹,一眼望去,大红一片,煞是惊艳。我一辈子没有出过孤儿院一步,我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夺目的花。
失神之间,我用手轻轻的摸着那娇艳的花瓣,却因此被重罚了。困在那小黑屋里,我不停的想着那片花海,然后,笑了。
我不喜欢这种花,真的不喜欢。它太过高贵,刻意的高贵,显得我更加的渺小。人就是这样的心态,尤其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
祈园种有更多牡丹,这次我目不斜视的经过,满足了最初的好奇后,感觉也不过尔尔。
牡丹寓意着高贵,就如竹寓意着清高。这郎君是否如这园所表现的高雅,无人所关心。府里的下人只需好好的照顾这些花,让它们开得更艳,开得时间更长,更能代表高贵则是了。
它们仅仅是一个符号罢了,更比不上一死物,我摇摇头,深以为可怜。
秦郎君坐于内堂,衣服品味确实如传闻般的高雅,可是脸上的妆过浓,有点刻意掩盖年龄的痕迹。这世界的男人相当于那世界的女人,想想便是如此。
“你唤何名。”秦郎君并没有让我跪下,这让我松了口气。
“回郎君,九丫。”我不叫自己奴婢,何况我第一次叫的时候被人说我是故意讽刺的,能免就免了。
“进府前的名字?”秦郎君皱了下眉头,显然这个粗糙的名字让他很嫌弃。
“是。”
“你进府几年了。”
“差不多两年了。”
“知道损坏府内任何一物该有怎么样的惩罚吗?”
“视情况严重,交由官府或是乱棍出府。”
“那你觉得自己该受怎么样的惩罚?”
我缓缓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秦郎君,我的行为在古代是很大不敬的,所以我的背立即被狠狠敲打一下,扑通一声,我失力跪倒在地上,咬着牙齿,很痛,却叫不出声。
打了几下,秦郎君惺惺作态的说道,“别打了,让她回答。”
“回郎君,九丫无犯任何事,不该惩罚。”跪在地上,让我的气势平白少了一分,这是很不公平的,我却要接受我这身份的卑微。
我回答得理直气壮,周围的人抽气声连连。
“好大胆个奴才!”秦郎君怒极反笑,“你是说本郎君冤枉你了?”
“九丫只是实事求是。”我又抬头看着秦郎君,我想我真的不适合这个世界,我要求平等,就如说话要直视对方眼睛一样。
这次木板没有敲上我的背,因为秦郎君制止了。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
秦郎君的声音刚下,门外就走进三个人,动作如此迅速,我怀疑他们早就站在那里候命,至于前面跟我说的那些废话,就真的是废话而已。我稍微偏头看了他们一眼,低眉顺眼,摆正了视线。
是偏房的丫头,我认得她,平日对着主子俯首称奴,对着下人高高在上,她是一个及格的奴才。
“如桐,你告诉九丫她做了什么事!”
“回郎君,前天傍晚,奴婢正要为二侍郎去厨房拿点心,偶过正殿的时候,发现九丫鬼鬼祟祟的蹲在地上,不知道要干什么。奴婢想着我平日跟她不太熟悉,不应该多管闲事的,可是她呆的地方是郎君的园子啊,平日郎君待如桐如自家人一般好,这事奴婢定要看个究竟。可不料奴婢才喊了九丫一声,她就做贼心虚的大叫,随之嘭的大响。奴婢看去,那居然是郎君平日最喜爱的花瓶,奴婢很着急,九丫却凶神恶煞的恐吓我,不让奴婢说出去,因为月前奴婢因为发了点寒,工作偶尔有点不上心,被九丫撞见,她便以此当威胁,恐吓我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她便告诉给二夫侍听,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居然应承九丫这贱人做这等事来,这几天奴婢良心一直不安,今日把事情原本告知郎君,望郎君给如桐一个改过自身的机会。”
我不以为然的看着那个说得神情激动的如桐,我接触的人不多,所以我真不懂,不懂我安分的做事,为什么就要给我找麻烦呢。我有点难过,却不得不接受这被强迫加来的厄运。
“九丫,你是否认罪!”
“回郎君,这事不是九丫做的。”我还没学会谄媚,我直着腰说话,别人眼中我的行为甚是放肆,可是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也许我这样的人在这里会死得很快,可是偏偏,到最后活下来的却是我。
“你还要狡辩,别怪本郎君动家法!”
大家都抽了一口气,有的幸灾乐祸的,有的不忍心看的。听说家法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致死。
“郎君,只凭如桐一言就判九丫刑,这样的律法未免太儿戏了吧。”我微仰着头,看着秦侍郎。
“你是想交给官府?”秦郎君哼笑,“我倒想看看哪个大人会受理尚书府的家务事。”
“郎君,这等下人何必劳烦官府,奴婢记得律法哪一条还写着,如果犯了大法不必交给官府,只要扣光月钱,乱棍打出府就是了。”如桐立即跳出来给定主意。
我皱了下眉头,怎么我不记得有这一条的,而且坏了一个小花瓶算是大法吗?看着她花枝招展的样子,我明白了。
我记得这个如桐是二夫侍的小厮,平日宠得很,这事八成是她做的,但那二夫侍估计不舍得她被惩罚就找我这个没有人缘的下人当替罪羔羊了。换做他人只能认作倒霉,如果她不触及我的底线,小小的事我也算了。
可是她要扣我的月钱,要赶我出府。这些年的月钱我一半寄回村子,一半留着自用,本来就远远不够的,再扣下去,我什么时候能出逃呢。
“郎君,这一件事,三夫侍房里的如烟应该更清楚。”听说平日二夫侍跟三夫侍可是吵得很凶,想来他们的丫鬟也不太和睦。
秦郎君高深莫测的看着我,也许他在看我的话的真假,可是他明显失败了,我仍是无动于衷。
后来,如烟被请了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听了事情经过后就加油添醋的说如桐才是那个人云云,如桐急于反驳,之前的供词错漏百出,然后两人在大厅里吵了起来,秦郎君烦得头都疼了,一怒之下把二人都赶出府,这件可大可小的事居然还牵连了府上近十人,而我,本该是当事人,却安然无事的送回去。
事后,府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没有人敢再随便诬赖我。
生活便是如此,不会一直的吵闹,过后变回趋于平静,日子还是不咸不淡的过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修改了一下,看看会不会还太小白= =
☆、05 少爷
“白衣,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能在我梦中出现,现实中真的有你吗?”
梦中,我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低头看着白衣。
暗淡的月光中,他的影子稀疏且婆娑,单薄的身姿仿若随风而去,翩然的姿态不似凡人。我突然想起那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我脱口而出。
“白衣,你是仙人吗?”
“我不知道,我是谁呢,有人告诉我,我是白衣,那么我就是白衣了。”
白衣的口气一贯的清淡,他的不在意却在我心中闷闷的敲了一下。
他却突然仰脸,他说。
明日,你会遇见一个人。
我不解,正想开口问道,可是轻风而过,白衣又像往常一般消失不见了。
***
今年的中秋来得特别迟。
听说尚书府小公子回府,府里上下都喜庆一片。
尚书府小公子秦飘絮,年十五,学艺八年小成下山,至于学的什么,就无人关心了。据闻秦公子年幼时已惊动全城,一岁能言三岁能诗五岁能赋,冠名宇朝第一才子,加上相貌出众,当上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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