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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骨蜜 完结+番外 (满城疯语)


  “谭蜜——”
  “嗳。”谭蜜应着直起身来,看着庆姐,后者目光中透着些隐秘的欢喜,这让谭蜜觉得十分诡异。
  “随我出来。”庆姐道。
  边往外走,谭蜜边盯着庆姐的后脑勺。没有皮鞭,没有尖利难听的咒骂,只是这么平平静静地把她叫出去?
  谭蜜脚步虚软地迈出了门,眼睛无法适应过于白灿灿的光线,她耳朵“嗡”了声,强烈的晕眩感自后脑蹿自头顶,轻咬嘴唇,带来的疼痛方才另她站稳了。
  庆姐看她比纸还白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妩媚笑着掏出方手帕,捻了一点,伸手就要把谭蜜揩拭——谭蜜却警觉地退后了半步。
  庆姐也不恼,笑吟吟地轻嗔:“躲什么呀?我又不能吃了你。”
  是不能吃了,不过她这个样子,谭蜜觉得比吃了她还难受。
  “庆姐,我知错了。”谭蜜眼睛里小心闪躲着庆姐的目光,“我真不是有意偷懒的,我今日体力实在不济,是以……”
  庆姐咯咯笑了两声,“怎么说得你平日体力很好似的。你看你,你看看你啊——”她就这么阴测测地笑着,东捏一下谭蜜胳膊,西掐一下谭蜜的脸蛋,“你这副皮娇肉贵的小身板,哪里像个干重活的样子!”
  “庆姐,我不懂你的意思。”谭蜜艰难地看向女人,“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是赶你走啊!”说到这里,庆姐堆起着的慈眉善目倏地崩塌碎裂,取而代之的是轻蔑鄙夷的神色,“我是请你走!我们这儿可不养吃闲饭的!你就说你吧,来了之后,活儿没干多少!天天不是这痛就是那痒的,我留你下来有何用?”
  她来了这么多天统共就生了这一次病。她虽然力气没有别人大,可她做起活儿来,比谁都不嫌脏,而且只要不是负重的活儿,她完成的比任何一人都快。
  从她的这副口气里,谭蜜怎么听怎么像她看自己不顺眼,想要寻借口赶走她。可是她们无冤无仇,庆姐为何要这样做呢?难道是上次她消失了一天一夜,没有及时运回木柴的事惹怒了她?不对,如果是因为那件事,她早该表示了,为何要等到如今才发作?
  “当初让我来灶房的是二当家,让我走可以,但要先问过二当家的意思。”谭蜜道。
  “也好。”庆姐笑了下,很硬气地道:“上次你出去砍柴迟迟不归时,我就问过二当家了,还是他让我再给你次机会,我才半句都没责备你。可你日日跟我这儿装娇弱,金峰寨里讲求一个理字,是以今日就算闹到二当家那里,我看他也再护不了你!”
  谭蜜目光摇曳了下,把辩驳的话全部憋了回去。
  他能不能帮到她,她总要试试再说。
  **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蜷缩身体,猫在薄薄的被子里,仍旧觉得冷得厉害。
  谭蜜被关进这间露风的木屋里已经有一天一夜了,她的风寒加重了许多,头痛欲裂。
  口渴到忍无可忍,她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蹒跚地走到门那里,唯恐泄露哪怕一丝热气,她没伸手,仅是用身子“乓乓”地撞了几下门。
  门外有道粗鲁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事!半个时辰前,你不是才去小解过?”
  谭蜜难为情得脸直发胀,默然片刻,她哑哑的声音传出:“我要喝水……”
  “真麻烦!”男人咒骂了一声,打开了门,看了谭蜜一眼,从自己腰旁解下来个水囊抛给谭蜜,谭蜜不得不伸手接住,被子便从她肩膀滑了下去。
  看守她的汉子不耐烦,她不敢多耽搁,拔开水囊塞口,手腕悬起,让壶嘴和自己嘴唇保留了约一寸的距离,方提起手腕让水入口。
  水冰得冻嘴,流过喉咙,整个身体都止不住颤抖,但对于已经有几个时辰没喝过水的谭蜜来说,实在聊胜于无。
  “妈的,你还嫌老子脏啊!”看见谭蜜没有对着壶嘴喝水,汉子的髯鬃气得一抖一抖的,他踢了谭蜜膝盖一下,谭蜜虽然没摔倒,但却呛着了,她咳得脸都青了,刚刚好歹缓过劲儿来,就被一把推到在土地上。
  她的鼻子和地面相撞,门在她背后“嘭——”一声被关上。
  一时间,她身上除了风寒所致的头晕害冷、胸口闷痛,又添了耳鸣鼻痛这两种痛苦的体会。然而就算这些都加在一起,也不抵晚上将要发生的那件事带给她的畏惧多……
  她如今身处河房。而今夜,她便要接待她第一个客人。
  谭家灭门那一次,她先听到厮杀声,半个时辰后,魄马帮从前院杀过来时,她起码已有了心理准备。然这一次,她甚至不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昨日,庆姐带她去见梅曳凡。
  根本不给她插话的机会,庆姐一桩一件的把事情说出来,将谭蜜的苦劳抹杀,全部替代为偷懒甩滑的行径。
  谭蜜记得梅曳凡听完,眼里掺杂着不易捕捉的笑意,同她道:“谭蜜,既然你吃不了苦,我再送你去粮仓、账房……都无甚区别。看来惟有河房才是你真正该去的地方。”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谭蜜已经看出——这一切只不过是梅曳凡玩的一个游戏,而她也只是他鼓掌之中的一枚偶人。
  庆姐合该是梅曳凡的人。她浸淫在金峰寨多年,早就将游戏规则烂熟于心。眼下她的主人号令一声,她便要配合让这个游戏停止——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其他人面前“合情合理”地将她赶走。
  只是谭蜜搞不清——梅曳凡和她两个一唱一和地把她往绝路上逼的缘由,到底是梅曳凡厌恶她曾拒绝他,还是因为她和涂煜之间有着的千思万虑的关系,又或者两者皆有。
  揭不揭穿他们对她来说无异,她想了想,只是耐下脾性,尽量好声好气地问道:“还有地牢,我可不可以去地牢?”还记得阿苦说过,地牢潮湿阴冷,在那里当差的杂役往往最容易逝去,人手常常都会不够。
  梅曳凡听她这么说,怔了一下,随即古里古怪地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她不是请求,而是讲了一则有趣的故事。
  半晌,这笑方才停了,他凶残地拽过来她的领子,侧在她耳边,声如蚊呐般说道:“你到底是太傻还是太聪明,嗯?地牢是涂煜的地盘,你是想过去了,让他的人来救你是不是?”
  谭蜜根本不知道地牢归涂煜管辖。
  她眸中一片灰茫,脑袋里瞬间有千百种思绪翻来滚去,可是挑来拣去,竟没有一种是帮助现下的她化险为夷的。
  梅曳凡字字千钧地又道:“他想扳倒我后,和你两情相悦?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两、情、相、悦……
  多重的四个字。谭蜜痴痴地想,他倒还真是高看她了,哪里来的两情相悦?涂煜从没有表明过对自己有意。
  “二当家。”谭蜜扯出一个苦涩地笑,“你误会了,三当家对我无意,就算你拿我要挟他,他也不会就范。”
  “哦?无意?我原本以为你是草芥,但没想到你竟是璞玉!”
  梅曳凡唇角玩味地勾起,挑起了谭蜜一缕栗发,被其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的炫目光泽所诱惑,他下意识地就把她的这缕头发——送到自己鼻尖处摸索把玩。
  轻嗅下,发现谭蜜的头发非但没有染上半点灶房的烟火味儿,反而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香味。
  这种味道,不是檀香、麝香,也不似任何一种花果香气,可它无疑却是特别的,进入身体里,仿佛就能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畅感——不是男女之欲,也不是酒所带来的醺然麻痹……
  而是一种骨酥魂灭的极致体会,一吸如冲上九重云霄,一呼又似堕入无间地狱。
  为了抢回头发,谭蜜不惜拽得自己头皮生疼,可当她喘着气,看着梅曳凡空洞的眼神终回归正常后,谭蜜就觉得这疼值得。
  几日前,她刚刚服用过龙酥果,按理说身上不该有什么味道才是。可她害了风寒,身体里残余的龙酥果对头发、汗水、眼泪这三处的香味的约束就降低了,虽然不及体香彻底爆发出的千分之一,却依旧逃不过一些鼻子灵敏特异的人的捕捉。
  嗅觉灵敏如斯的人是千人中方才出一、二,她没想到梅曳凡居然会是其一。
  梅曳凡敲了敲脑袋,怪笑了声,眼里含着些猥琐,望着谭蜜道:“还说你和涂煜没关系?定是你伺候他伺候得得力,他才允了你这上等的香脂吧?”他闭目陶醉地回味了半日,方才睁眼,“嗯——没想到竟是连我——都未曾闻过的惊艳味道……”
  梅曳凡作势头凑过来还要再嗅,谭蜜退后一步躲开了,“不错,我是和涂煜……我们……,总之,你想怎么做都随你吧……”她痛苦地别过头,如果这么乱认下,可以让他的动作就此打住,那她就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上背负的那道无形枷锁,倏于这一刻变得沉重难载,可是又执着坚信,大悲之后方才有大喜。
  


第26章 来了

    
  “很好,我就知道我没有押错你。”梅曳凡目色转沉,幽瞳好如一簇深蓝色冥火,他唤了声“洛离”。
  有道黑影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俯首恭谨立在梅曳凡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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