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皇上寿辰,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大筵群臣,而是召后宫所有嫔妃来贺寿。
“皇上,鱼贵人的座位要不要移动一下,离您近一点。”小罗子低声说。
因为是按照嫔妃们的封号来安排座位,所以鱼儿身为小小贵人,被内务府安排到了一个边边角角的地方,离皇上的座位很远。
“就这样吧,她本来就应该坐在那里。”皇上气呼呼地说。昨晚这个鱼儿疯丫头,居然骗自己去皇后那里用晚膳。然后强行把他留在永和宫留宿。这都是被自己平日里给惯的,今日倒是要冷一冷她。
今日鱼儿略施了一些脂粉,才敢出门。本来她是素颜惯了的,但是昨晚她无法入眠,样子憔悴了很多。今日是皇上大寿,她不想落人话柄,于是用了一点桃花粉和胭脂。见皇上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鱼儿知道他生气了。于是也就安安心心地坐在角落里,准备等待会儿上了酒菜。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这时候,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太后驾到。”
皇上连忙站起来迎驾,只见太后笑容满面地说:“皇上今日是你的寿辰,哀家绣了一副万寿图,祝愿皇上万寿无疆。”
她身后的两名宫女展开绣品,皇上顿时非常感动。一副绣品上竟然有无数个寿字,单是这一针一线的心意,也是何其珍贵。他上前扶着太后上座,恭恭敬敬行过礼后,低声说:”母后对儿子的疼爱,可昭日月。只是儿子不懂事,时有冒犯母后的地方。请母后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儿子计较。”
“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何况姐姐临终时候。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说到皇上的生母,太后眼圈顿时一红。
“来人,把这万寿图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皇上吩咐小罗子说。
太后看着众嫔妃,个个都像是正午的太阳般光芒四射,心中不免伤感。自己也不过二十六岁而已,却已经有了美人迟暮的感觉。
“母后,今年我没有宴请大臣。只是宫里的家人在一起乐一乐,现在可以开始吗?”皇上恭声说。
太后挥挥手说:“很好,开始吧。”
皇上遇刺
“今日臣妾为皇上献上一道自编的歌舞。”丽妃抢先说。
一曲终了,皇上龙颜大悦,没想到丽妃居然如此能歌善舞,不由赞道:“丽妃的歌声真的宛如天籁,今日是朕有耳福了。”
随后杏嫔又献上精心编排的变戏法,看得皇上哈哈大笑。鱼儿看着这些女子使出浑身解数,难得碰上这样的盛典。各宫嫔妃肯定要抓住机会,设法引起皇上的注意,心中顿时五味俱呈。
皇上看着鱼儿感慨地说:“众爱妃的礼物都很好,但是朕认为最珍贵的礼物是一片湖。”
“一片湖?”皇后奇怪地问。
鱼儿听了他的话,不由心头一热。
这时候小罗子快步走到皇上旁边,在皇上旁边耳语了几句。皇上皱了皱眉头说:“让他们进来吧。”
只见一个使者带着一个面罩白色轻纱的女子前来,皇上挥挥手说:“给西蒙国的公主和使臣赐坐。”
使臣说:”我们草原上的王,献上自己最美丽的女儿作为贺礼。”
这时候公主揭开了轻纱,众人不由惊叹了一声。这公主长得美丽无比,最令人称奇的是和鱼儿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皇后轻轻在皇上耳边说:“真的是奇事,这个公主,怎么会如此酷似我的妹妹呢。”
“来来来,公主近前来,让朕看清楚你。”皇上招招手说。公主款款走到皇上面前,皇上想要气气鱼儿,就大声说:“就坐在朕身边吧。”
公主也大胆地看着皇上,心中不由惊呼。天哪,世间怎么会有长得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子!比起草原上那些粗鲁汉子,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想到父亲把自己许配给这样的人,她不由娇羞地低下了头。
“皇上,臣妾为你画了一幅画,能不能请皇上现在御览。”这时候清妃几近卑微地说。
看着她,皇上突然也有些心软,于是召她到近前来。清妃欢天喜地地来到皇上面前,开始渐渐展开那副画卷。突然她拿出藏在画卷里的匕首,狠狠地向皇上刺去。这一刺,如风驰电掣一般。鱼儿立刻施展轻功飞向皇上,但是已经晚了。说时迟那时快,公主已经抱住皇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这致命的一剑。
鱼儿上前制住了拔出利刃,还要再刺皇上的清妃,惊骇地问:”姐姐,你为何要杀皇上?”
“他杀了我父亲,我就要杀她。”清妃此刻头发披散,眼中是嗜血的杀机,样子非常恐怖。
鱼儿抱住她不放,惊讶地说:“你父亲死了?”
皇上看着血流如注的公主,心中感动。没想到和她第一次谋面,她竟然以命相护:“御医,快点为她治伤。”
公主被带下去之后,皇上看着清妃怒声说:“大胆清妃,你竟敢刺杀朕,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要,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见皇上完全不为所动,鱼儿说:“我和清妃是结义姐妹,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果皇上要处死清妃,就连我一并处死吧。”
毁了鱼儿的脸
看着鱼儿如此维护清妃,皇上突然间感觉到心灰意冷。这就是自己最爱的女子,竟然用性命相威胁,真的好狠。反而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公主,对自己拼死相护。
太后看了清荷一眼,虽然是不忍心,但是实在是气她胆敢谋害皇上:“既然鱼贵人为丽妃求情,说不定是同谋,请皇上一并处置。”
“来人,把清妃打入冷宫,鱼儿禁足。”皇上意兴阑珊地挥挥手说。
太后见皇上居然如此轻判,不由大声说:“皇上,你怎么能如此放任她们呢?既然鱼贵人心里没有你这个皇上,只想和丽妃一起同生共死。皇上不如就成全她们一起去吧。”
“好了,母后。朕累了,就这样吧。来人,送太后回宫。”皇上觉得头痛欲裂,无力地挥挥手说。
冷宫
鱼儿见夜深人静,换上夜行衣,来到清妃窗外。看着那冷宫的凄凉,她心中酸楚,轻轻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清妃有气无力地问:“谁?”
“姐姐,是我,鱼儿,千万不要声张。”鱼儿怕惊动别人,连忙轻声说。
清妃惊讶地问:“你不是被禁足了?”
“姐姐,你今日怎么这么傻呀?为何要行刺皇上?”鱼儿不解地问。
清荷强撑着坐起来,痛说缘由,鱼儿相信皇上不会这样做,连忙说:“姐姐,皇上真的不是这种人。”
“天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这边说起翻案,那边我父亲就暴毙。”
鱼儿艰难地说:“姐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没有什么误会,你现在是被皇上的温柔迷惑了。想当初,他对我好的时候,何尝不是星星月亮都肯摘给我。现在呢,居然杀了我的父亲。”清妃惨然一笑说。
鱼儿看着心灰意冷的她,连忙安慰道:“你不要太伤心了,姐姐,千万要节哀顺变呀。”
“那是我唯一的亲人呀,我怎么能不伤心呢?”清妃想起自己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不由悲从中来,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鱼儿看着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抱住她说:“姐姐,你要保重呀,我让太医来给你看看病吧。”
“不用了,妹妹。这两年我在宫中忍辱偷生,不过是想要还父亲一个公道。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去了,还走得这么凄惨,如今我生和死还有什么分别?”清妃坚决地摇摇头说。
这时候房门突然大开,太后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呼啦啦地冲了进来,他们手中的灯笼顿时把冷宫照得如同白昼。
“好你个鱼贵人,皇上让你禁足,你倒跑到冷宫来闲逛了。来人,给我把鱼贵人拿下,掌嘴一百。”太后眼中杀机顿现。“哀家倒要看看看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有谁会护着你。今天哀家一定要好好惩戒,你这个狐狸精。你喜欢以美色事君王,今日哀家就要毁了你这张脸。
“什么?掌嘴一百,那自己不是要被太后打得五官移位吗?”鱼儿暗想。
最残酷的刑法
太后看着将侍卫打翻在地,转眼已经逃出门外的鱼儿。顿时恨得牙根发痒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战过她的权威。她怒极反笑道:“好好好,鱼贵人。你的功夫好,哀家奈何不了你。来人,把清妃拿下,给我掌嘴一百。”
“不要,太后。这都是臣妾的错,你只管掌我的嘴好了。”看着被架住的清妃,看着宫女扬起手臂,鱼儿只得束手就擒。
见鱼儿因为自己受制,清妃急火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鱼儿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次是难逃此劫了。这皇宫犹如铜墙铁壁,一个人逃走她还有五成把握。若是带上清妃,就只有一两成了。自己这张脸,肯定保不住了。看着宫女扬起手臂,她认命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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