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墨,如果你能在三年之内将边城的土匪剿,朕会考虑让你每日上朝参与政事,但是如若你不能,朕不会在给你任何机会,朕会让你离凤歌远远的,以后没有天子的召见不得入宫觐见。”皇上的话语夹杂着失望和无情,但是更多的则是失望。
他最宠爱的皇子,竟然用装傻的方式将他玩的团团转,而且还故意陷害皇后,扰乱后宫。
以前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欠瑾墨的,是他没有好好的照拂瑾墨,才会让他丢尽湖水,成了傻子,所以他对瑾墨会格外的宠爱。
但是知道真相后,他忽然松了一口气,多年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倒是尹瑾墨却让他太失望。
尹瑾墨猛的抬眸,缩在袖中的手,捏得紧紧的,深邃的眸光中一片漆黑。
他一定要查清楚自己母后的死因,他隐忍了十年,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他决不允许在自己靠近真相的时候,自己却不能去解开真相。
随即尹瑾墨漆黑的眸子立即变成一抹坚定:“儿臣一定会在三年内将变成的匪全部剿了,但是前提是花枝妖要听儿臣的。”
皇上看了一眼花枝妖:“好,如若你三年剿不了匪,便永远的留在边城吧!”
皇上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不舍,有的只是冷漠和无情。
“是。”尹瑾墨眸光跳跃闪烁,漆黑的眸光溢满了坚定的决心。
他一定会在三年之内剿匪归来,他一定要回来……
随即尹瑾墨又掀起精锐的眸光,有似恳求的说:“父皇,儿臣能不能见一眼嘟嘟?”
“嘟嘟?”皇上反问,沉默片刻,便狠绝的说:“朕已经下令杀了他,以后你不要在想他了……”
尹瑾墨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等皇上走后,尹瑾墨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
月牙白的长衫,膝盖处印上一些污泽。
“你好像有点儿舍不得?”花枝妖走到尹瑾墨的跟前,精致的五官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似冷漠。
尹瑾墨轻轻的撇过头看着花枝妖,淡冷的扫视一眼:“你好像不喜欢男人?”
“你好像也是……”花枝妖沉默片刻,敛下眸子,郑重的说。
尹瑾墨却冷笑出声,闪烁着寒光的眸子慢慢的拧紧,最后柠成一道厚重尖细的冰凌,似是要戳穿对方的胸腔一般:“何以见得?”
“当我触碰你身体的时候,你的眼中分明写着厌恶。”花枝妖直视着尹瑾墨漆黑的眸孔说道。
“那是因为觉得你恶心。”尹瑾墨冷冷道。
“我也觉得我那样挺恶心的,但是真正断袖的人,不会那么觉得。”花枝妖郑重的说着。
刚要走,花枝妖的手臂便被尹瑾墨拽住:“嘟嘟,真的死了吗?”
花枝妖低头看了一眼尹瑾墨抓住他手臂的手,随后慢慢的抬眸,认真的说:“死了。”
“什么时候?”尹瑾墨不相信,在此之前他还看到过嘟嘟。
父皇要处决嘟嘟,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偏偏在现在。
“当你说要杀他的时候。”花枝妖回望着尹瑾墨的眸孔。
他的眸孔太深,太黑,像一团浓雾,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匿在其中,让人看不清。
“尸体呢?”尹瑾墨紧接着又问。
花枝妖将尹瑾墨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中拿开:“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
说完花枝妖便摇曳着一身粉红色的缎衫走了出去。
本该风情万种的背影,仅仅因为花枝妖走路姿态的改变,而变成了一抹陡峭深邃的背影。
春季的雨就像爱哭的小孩,说下就下,顷刻间便如洪水般席卷而来,天空黑压压的压下来,浓浓的黑云挤压在空中,好似天要掉下来一样。
如豆粒般大小的雨点儿,哗啦啦的打到青砖和碧瓦上,发出“乒乓”的声响,声音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关好的窗,雨水从从窗户外打进来,立即将白砖的地面打湿儿。
尹瑾墨有些涣散的眸光望向被雨水充斥的窗外,雨水冰凉,一滴一滴,像是下在了他心里一般。
为何他的心中会这么空落落的?
为何在这个雨夜开始疯狂的想念一个人……
因为他的死亡?还是因为自己失去了所有才想起他的好。
他以为他会是最终的胜利者,但是却在细节上败给了自己的父亲,这一输,他输掉了一切。
父皇的宠爱,他宫墨王爷的地位以及在宫中生活的权力。
甚至他连追查当年母后死亡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以为他掌握了宫中的一切,朝中的大臣他没有一个不认得。
但是却冒出了一个他所不认识的花枝妖。
随后在他眼里本该简简单单的一个边城,却变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如果他三年剿不完匪,那么他便一辈子不能在回到凤歌……
他曾近拥有的一切,似乎就像这一场大雨,被彻彻底底的冲刷干净,等雨停了,晴天了,那些曾近的一切都被雨水冲刷掉,一去不在复返。
这个时候敞开着的镂空门被花枝妖轻轻的推开,他身上的粉红色缎衫早已换成了一袭黑衣,没有妩媚的妆容,精致的五官也显得有些平庸,棱角分明的轮廓彰显着他的坚毅,一双精湛,敏锐的眸光将他身上的血性气质散发的凌厉透彻。
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花枝妖,不是一个阴柔妩媚的断袖花染。
“我现在就赶往边城,七日之后你带兵在边城与我汇合。”花枝妖说完,留下一个深邃的背影给尹瑾墨。
“我跟你一起走……”尹瑾墨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在花枝妖转身之后,便也立即踏步跟了上来。
沉静的小巷中,两匹枣红色的马在雨夜中与雨狂奔,马蹄的声响与雨水声混为一体,客栈上挂着的“客”字大红灯笼将两人的背影越拉越短,直到只剩下一片黑影……
五年后
一顶豪华奢侈的马车缓缓的驶入皇宫的东南门。
秦落衣伸出白希的玉手,轻轻将帘子拨弄开,探出身来,修长纤细的身材上着金色纱衣,里面的杭州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混慑魄。
“秦常在可总算是回宫了,皇上可是日夜都想着呢。”荼公公伸出手来,扶着从轿子中走下来的秦落衣,一脸的高兴和惊讶。
这五年不见,还散发着稚嫩气息的小奶娃,却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娉婷少女。
他都显些有些认出来了。
秦落衣潋滟的眸光轻轻的扫视了一下这有些陌生但是却十分熟悉的地方。
最终她还是要回到这个牢笼中。
在尼姑庵她一直都想着逃跑,甚至连路线图都画好了,但是没用的,皇上早已在尼姑庵安排好了侍卫看管。
她前脚刚走出大门,后脚便有侍卫跟了上来。
而且那尼姑庵又是修建在山峰上,没有一定的体力是下不了山的。
“秦常在,皇上已经备好了宴席等着你呢。”荼公公笑着说。
皇上这几年可是没少在耳边念叨着秦常在,如今秦常在回来了,这皇上的心思也会收一收了。
秦落衣轻点了一下头,便由着荼公公在前边儿引路。
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到了侍寝的年纪了,估计今晚她就要……
秦落衣想到这不免有些伤感,轻放在胸前的手,不由的捏紧。
远处传来几声跪拜声……
秦落衣不由朝远方望去,只见一身穿金色盔甲的凛然男子,浑身散发着冷傲气息,即便现在是夏天,但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秦落衣却已经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的寒冷气息,如腊月的飞雪一般,让人汗毛不禁一竖。
而在男子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黑色盔甲的男子,没有金色盔甲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和锋利,但是显得有些淡漠,面色严峻,似是不苟言笑。
秦落衣只觉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这两人是谁,于是偏头看向荼公公。
荼公公立即弯腰说道:“秦常在五年没有回宫,这宫中的变化可大着呢,穿着金色盔甲的正是享有战神将军之名的宫墨王爷,自四年前宫墨王爷仅用一年时间便将变成的土匪剿完之后,便随着大将军征战沙场,大明国的领域由此扩大了不少,周边儿的小国全部被统一了,至今宫墨王爷从未打过一次败仗,而跟在宫墨王爷身后便是少将军花枝妖,这五年来一直追随在宫墨王爷身边,经历了无数的战争,从御前一品侍卫直升到如今的一品大将军与其父同级为官。”
荼公公说道这两个人,脸上不由的露出骄傲的神色……
秦落衣早已没了心思在听下去,看到远处的人越走越近,便急急的调转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秦常在,你这是去哪儿?皇上还在长锋阁等着你呢?”荼公公的叫嚷声立即引起了尹瑾墨的注意。
眸光略微的一转,些许复杂的情绪染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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