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费什么工夫。
而这番姿态,已经足够摆出“伺候”人的意思了。
赫连恪在圈椅上坐了,温热的帕子被他按在额头上,希冀用这样的暖意,来驱散他在春晖殿感受到的……心寒。
他实在没想到,应小檀为了这两个宫娥,竟然求到了呼延青媛跟前。这是巴不得叫他留下两个侍妾吗?他对她的宠爱,难道就这样不值得她留恋,随便分给什么人都好,她全不在乎?她心里就苦成这个样子,连他的宠爱都不稀罕了?
赫连恪委实堵得难受。
可看到应小檀,想抱怨也不知该何处出口。
自嘲一笑,他无奈地挥了挥手,“用膳吧。”
应小檀直到临睡前,才发现这一日的赫连恪,话好像格外少。一份邸报看了快两个时辰,看够了也就说了一句话——睡吧。
她转过头去吩咐花末儿打水、天绮更衣,自己则走到床边上规整被褥……然后,赫连恪就从她身后抱了过来。
应小檀动作一僵,正想回头,赫连恪浅浅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颈边。
大掌贴着她腹部隆起的曲线抚了几下,紧接着就撩起她的衣襟,顺着就拢住了她的双.乳。应小檀纳闷,昨日不是刚帮了他一次,怎么今日又要了?
拉了拉赫连恪的手,应小檀疑惑道:“王爷不累吗?”
“不累。”他话回得干脆又爽快,手上的动作力道跟着大了。
应小檀一时有些不适应,却依旧很快就被赫连恪弄得心猿意马……她总觉得自己身体最近不大对劲,好好的姑娘家,怎么比男人还经不住撩/拨了?
赫连恪只专注地吻着她耳垂,隔着衣衫,一层层往里摸索,应小檀面红耳赤,膝头顶在床沿儿上,一条腿撑着地,一条腿半跪着,然而没过一会儿,她就这个软在了床边,赫连恪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倾身压上。
应小檀颤着声喘息,准备送水进来的花末儿一下就在门口愣住了。
谁知里面的动静一下就停了,花末儿原以为是被王爷瞧见了自己,正酝酿怎么告罪了,却见赫连恪敞着怀就大步迈了出来,什么都没说,就着她端的铜盆洗了洗手,转身又进去了。
里面,女子的娇吟声渐渐起来。
花末儿饶是不懂,也还是退了几步避到外面。
屏风后头,应小檀断断续续地解释,“我是说我没洗呢……没说王爷……”
赫连恪埋首在她胸前噬咬着,说话也变得含糊起来,“本王知道,没嫌弃你。”
他手上动作不停,应小檀就根本没法冷静思考什么,唯一的念头,就是潜意识里惦记着,该如何替赫连恪纾解。
谁知这一日,应小檀的手还没摸到底下,赫连恪就一把钳住她的腕子,拉到了自己脖子上,“抱着本王,别管旁的……”
像是沉浮在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万顷碧波荡着她,舒坦得叫她根本不愿去想该往哪去。
赫连恪的话叫她如蒙大赦,伸手就搂住了赫连恪,嘤咛声细细颤颤地响在他耳边。
片刻,应小檀猛地夹紧了两腿,赫连恪加急动作,一口气叫应小檀得到了满足。她促促地喘气,双臂却不由自主将赫连恪搂得更紧。
赫连恪也跟着长舒出气来,腾出一只手揽住应小檀,兀自解决了。
应小檀纳闷地侧过眼去瞧赫连恪,有些不明白他今日是怎么回事,是与大妃闹得不愉快,还是朝上出了事?可这些话都轮不到她应小檀来问,疑惑归疑惑,等赫连恪把目光转过来时,她也只是温吞一笑,显得妩媚而慵懒。
赫连恪将她拥得紧了些,闷着声问:“你……喜欢吗?”
“什么?”
“刚才,喜欢吗?”赫连恪眼神专注,应小檀都被他看得脸上红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应小檀禁不住迟疑了下,总觉得他原本想问的,并非床笫间的事情,然而,话都递到嘴边上了,应小檀若再不顺着他说,未免有些自寻死路的意味。
她低了低眼,叫赫连恪瞧不出究竟是害羞还是犹豫,“喜欢……”
少女的声音细若蚊蝇,但无论如何,都终于将赫连恪心头的乌云吹散了。
“喜欢就好。”他抚了抚她的肩头,“你喜欢就好。”
平复过情绪,两人分开各自沐浴,应小檀这边,花末儿忍不住忧心忡忡地打听,“主子不是有孕了吗?王爷怎么还……”
应小檀自己还是糊涂着,听了这句话便捧着小腹低头瞧了瞧,身子看起来好像没大碍,那也就无所谓吧?
“没事,也没真做什么。”应小檀抿了抿唇,安抚地拍拍花末儿的手,“知道你担心我,不打紧的。”
花末儿取了干净的寝衣给应小檀换上,终究没说什么。
·
回了屋里,赫连恪已经神清气爽地坐在床边了。应小檀敏锐地发现,之前他脸上的不悦之色已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轻松。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从赫连恪身边爬上了床,人还没沾枕头,赫连恪的胳膊已经伸了过来,把人揽到了怀里,“是你找大妃,让她安排那两个宫女的?”
应小檀坦诚地点头,“这么大的事,我也不好出面做主啊。”
赫连恪沉默了一阵子,半晌道:“本王跟大妃说了,明日一早进宫,把这两个宫女给母妃送回去。”
“啊?那怎么行?”要不是赫连恪揽着她,应小檀险些直接坐起身来。
赫连恪不期然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由得手上一紧,应小檀立时便察觉到肩上的压力。
“为什么不行,你说说。”赫连恪还是耐着心,应小檀说话却谨慎了许多,“也不是不行……只是长者赐不敢辞,所谓孝顺,不就是教导人们要顺从长辈吗?”
赫连恪闻言,手上的力道倒是松了些,“是吗?所以你觉得,因为要孝顺母妃,所以本王该收下这两个女孩?”
黑暗中,应小檀理所当然地点头。
赫连恪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你说得有理,不过……”
他眼下委实没心思往府里添人了,应小檀怀着身孕,添进来的人心性如何一时半刻也无法得知,有呼延青玉的前例在,赫连恪实在有些忌讳。
少顷,他叹了口气,“那就留下一个意思意思吧,另外那个,本王明日让大妃安顿她。”
·
留下的那个宫娥,是这两人里容貌上略逊一筹的那个。
也许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份殊荣,当日给大妃磕了头,又巴巴跑到正院给应小檀磕头……当然,她并不敢主动打扰应小檀,在门口行了礼,就自己默默地走了。
大妃把宜心院里的厢房给了她……就是应小檀入府时住过的那个,察可如今是良娣,刚好能在名义上照顾那宫婢几分,给察可找个说话的伴儿,也免得她镇日闷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至于名字,则是大妃叫应小檀拟的,那宫婢自己想要个汉名,说是叫着方便,应小檀算不得文采斐然,但无论如何都是强过大妃几分的,于是呼延青媛就把这活儿推到了应小檀身上。
毕竟不是自己的丫鬟,应小檀不好敷衍,便抽了古诗十九首出来翻看了一阵,记得那宫娥皮肤白皙得很,思忖片刻,应小檀道:“就叫皎月吧。”
于是,皎月又对着正院的门磕了个头。
这两个“头”都是洒扫的小内侍瞧见,传话传到天绮耳中,接着才让应小檀知晓的,应小檀听了倒很高兴,咂咂嘴,挑了个货真价实的金簪子让人给皎月送了过去。
“人家这么殷勤,咱们总也该示个好。”应小檀派了花末儿去走这趟差事,她虽没有天绮的玲珑,但经了事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稳重了,“往日王爷、大妃总说我有规矩,如今来个更懂事的,当真是件好事。”
当晚,应小檀又把一模一样的话说给了赫连恪听,“给她起名叫皎月了,王爷得空也过去看看罢。”
赫连恪摇头,“没工夫兜搭她,你瞧着好就够了。”
撂下这句话,赫连恪就去书房了,应小檀没法,再让她苍蝇似的围着赫连恪重复旁人的好,她也做不到,自认算是回馈了皎月的殷勤,应小檀就此不再提了。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八月。
随着窗外第一枚落叶飘下,封皎月为昭训的圣旨也就到了。
皎月虽然至今没得过赫连恪的宠,但规矩上始终如一的谨慎,接完旨又是磕了一圈头,这一回还不忘磕赫连恪的书房,虽然依旧默默地回了宜心院,但她的名字,至少被各处都提了一遍。
赫连恪好像终于接受了自己多了这样一个女人,当晚派人赏了点东西过去,只是人,依旧睡在了应小檀的身边。
应小檀觉得奇怪,不免旁敲侧击地问赫连恪是不是不喜欢皎月。
赫连恪闭着眼皱眉,半晌才摇了摇头,“最近累得很,别问了,睡吧。”
应小檀没办法,唯有憋着一肚子好奇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