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欢喜宫吧?”见她点头仍有不解,又说道:“你知道欢喜宫是怎么练功吗?”
好像有些明白了,剑歆很是惊讶的眨了眨眼,真如她想的那样吗?如果是真的,他能活着,真就是奇迹了,语气也拔高了。“琪琪,他非礼你?”
“嗯,我误闯了他的禁地,发生了许多不愉快,他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有个好哥哥。”李明琪想想那日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的后怕,好在两人已经讲开了,同时也把芥蒂放下了,“这事啊,你知道就好,可别往外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过去了就尘归尘土归土,以后少见面就是。
“混蛋,居然是这回事,看我怎么收拾他。”剑歆磨拳霍霍,亏她还把他当好人呢,哼,顶头挺光鲜的,原来是从根开始烂的。
“别有,歆儿,我都不怪他了,你还生什么气?我就是看你最近和他挺谈的来,希望你对他产生情愫之前,能把他看通透,别被他欺负了去。”李明琪忍不住开始为她担心,那么个风流性子,真要有心讨好女人,谁能躲得过?
剑歆笑开了怀,“好琪琪,你真的想多了,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某人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你呀,要不是惧沈宫主的淫威,早就爬墙了。
“最好如此了。”
“琪琪,听说,他给你唱过歌?好听吗?”剑歆的眼中闪过一丝慧黠,颂爷在酒醉中是疯疯癫癫的,哭诉自己兄长多么的吃里扒外,下手没个轻重,让他重伤险些垂危,最后居然唱起了蛤蟆歌,让她当场就笑喷了。
“你都听谁说的?”想想当时的情景,她的唇角也露出了一抹笑,也确实是难为他,话说她那个时候也只是一句玩笑之语罢了,谁知道他脸皮厚的真的应下了。
剑歆把玩着手里的雕塑,特意往她的面前晃了晃,“这是他送的吧?居然没被沈宫主发现?”雕塑上有两个小人,一男一女背靠背而站。
“沈彦卿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木雕一直就放在那里,还有他唱歌的事情,沈彦卿也都知道。”都知道,并没有真的问过她。
“你确定他不是等着数罪并罚?琪琪,你可不要太天真,对待感情,尤其是终身挚爱,男人的心眼都大不起来。”极其认真的叮嘱了一句。
李明琪很光棍的想,能把她怎样呢?不能打不能骂,顶多就是吃干抹净,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她的脸皮已经日渐增厚,可以更好的在沈彦卿手中夺取主动权。
李明琪想起自家男人昨夜的反常,对自己的问题也是不予作答,各种状态显示,真的有问题,试探性的问道:“歆儿,你昨夜在宫中吗?”
剑歆抿了抿唇,知道她接下来想问什么,她琢磨着捡些能说的说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奇怪道:“昨天,沈大宫主没有和你说?”
提起这个,李明琪就气不打一处来,嘴巴鼓鼓的,“我问了,他什么都没说。”光做了,很过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他不和你说也是怕你跟着担心。昨天宫内被血衣门的人光顾了,当场被活捉,审问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原来血衣门和青衣教居然有着内在的联系,这两者一个是欢喜宫的潜在敌人,一个是我的灭族仇人。”剑歆说完,忍不住对她眨眨眼,好琪琪,该说的她可是都说了哦。
“只是这样?”李明琪有些不相信,她的眼睛扫过两个丫头的脸,发现雅儿和钰儿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就信了几分。
“不然咧?琪琪,你家夫君可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谁能打他的主意?”
此话倒是没有假,先不说他的能力如何,只说重来一世的未卜先知之能,自保之力应该还是有的,“歆儿,话不能这么说,人外有人啊。”她不由想起了一言堂,想起了那个坐轮椅的中年男子还有那副画。
“你们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你呀,就放宽了心好好过日子。”剑歆笑她看不开,杯中茶已净,拦住明琪执壶到茶的手,摇头道:“天色不早了,我也不多打扰你休息,妹妹,保重自己。”
离别来的如此突然,心知自己留不住,还是忍不住开口,“歆儿,这儿急吗?一天都不多留?”
“早去早了。”
两双手紧紧相握,李明琪满脸的不舍,“我送送你。”
“琪琪,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送我到门口就好了。”
“雅儿,去取墨衣来。”李明琪勉强的笑了笑,人生伤离别,她不想让歆儿为她难过,只好强忍着泪意。
凤雅和凤钰一直陪在一旁,倒是没有说旁的,听了主子的吩咐,去取了一件厚实的墨色斗篷。斗篷十分精致,皮毛光亮,很有些重量,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凤雅双手捧着,恭敬道:“主子,您要的。”
“歆儿,一去千里,刀光剑影肯定少不了,我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送你,这件御寒的斗篷你收下吧。”此衣是无尘宫的特殊装备,不仅防寒而且防刀剑无眼,是沈彦卿给她特制的。
剑歆穿的本就单薄,借着她的手把斗篷披上了,握住帮她系绳结的手,“琪琪,再见。”
李明琪忍不住抱了抱她,“保重。”
送到院门口就停住了脚步,看着剑歆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眨眼望天,两滴晶莹倒流了回去,“太阳这刺眼啊。”
凤雅和凤钰知道她难受,没有点破,“主子,我们回屋吧?或者我们在宫主转转?”一转身就看见自家宫主背光而来的挺拔身姿,屈膝为礼,“奴婢们参见宫主。”
“你们先下去吧。”沈彦卿一挥宽广大袖,打发了下人,皱眉看向眼角湿润的爱人,“琪琪,怎么哭了?”
李明琪抬头看了身前男人一眼,抬手遮阳,面无表情的瞪他,“太阳刺的。”倒流回去的泪水又重新流了出来,止不住了。
“你怎么不说是被白雪晃的?哭的真难看。”看似粗鲁实则温柔的帮她擦泪,很不是滋味的问道:“琪琪,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莫名其妙的又发什么疯?哼,冷战呢,闪边去。
李明琪不想理他,打开他的手,转身进了院子。
叹气,紧走两步追了上去,放柔了语调,“琪琪,我错了。”
转身看他,被泪水洗过的大眼睛黑亮有神,明晃晃的一个大问号,你哪错了?
沈彦卿哭笑不得,他也想知道自己哪错了,指了指自己的脸,“琪琪,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我的威严一夕之间荡然无存,你该为此感到骄傲的,怎么还没消气呀?”
“胡说八道,夸大其词。”李明琪小声嘀咕了两句,不敢与他灼灼有神的双眼对视,干脆低头猛走路。
沈大宫主耳聪目明,哪里有听不到的,她迈三步他迈两步,总之就是贴着她走不落后。
李明琪迈上了台阶,紧走了两步就想把他关外面,结果某人腿长已经迈进了一只脚,那张笑颜居然有使坚冰融化的温暖。
沈彦卿背着手笑,也不急着进屋,只想着,你要是狠心就关,赌她肯定会心软。
僵持了不大会儿,李明琪就败了,“进来吧,不是要去见师父吗。”
“不怄气了?”沈宫主不动如山,捡便宜卖乖。
谁有那个工夫生闲气,某人脸皮厚的直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不舍歆儿,与你有什么关系?”白了他一眼,爱进不进,转身就回了室内。
沈彦卿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土,尾随其后,“我情愿你是在生我气。”
不拿眼皮夹他,“什么毛病。”
“嘴巴不干净。”一把捞过新婚的娘子抱到了自己腿上。
李明琪直觉没好事,又挣扎不开,双眼瞪的鼓鼓的,嘴巴敏的紧紧的。
沈彦卿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这回干净了。”
恨不得喷他一脸,可也知道更过分的事情他也做的出来,磨牙的同时也只得妥协,没道理让他平白无故占便宜,“歆儿是我唯一的朋友,她有困难你多帮帮她。”
额头相抵,他笑,“娘子但有所求,为夫莫有不应。”
李明琪枕上他的肩膀,也笑,笑他不仅脸皮厚而且还学会了贫嘴。
两人在椅子上又腻歪了一会儿,简单的吃了些糕点,沈彦卿哄得她开心了,才牵着她的手出了梧桐轩,去拜见师父。
李明琪一直以为无尘子是隐居在宫中,直到沈彦卿搂着她出了无尘宫才恍然。
山峦深处有一座茅草屋,长长的院落用栅栏围着,修饰的十分整洁,地面也打扫的十分干净。
“就在这里吗?”李明琪很紧张,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无尘子会长什么样。
“嗯,师父一直在这里结庐而居,琪琪,别怕。”沈彦卿安慰的对她笑。
李明琪嘴硬不起来了,握紧了他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
两人走过院落,刚到草庐前,屋门就自己开了,里面传来一句苍老的男音,“彦卿啊,是明琪来了吧,快快进来,让我这个糟老头子看看当年的女娃出落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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