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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 (欲迟非晚)


  
  “这是其一,况且那段时间复铸实在是太张扬,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要称王的野心,在朝会上一再地挑战赵意的权威,任是再宽宏的帝王,也是不能容忍这样的权臣存在的。”律清浅一直并不忌讳均永帝的名讳,可翘楚却一直有一个直觉她这么喊是理所当然的,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有这样的感觉,或许只是因为律清浅比赵意还要长几年。
  
  就在两人停下来思考的一瞬,忽然一只飞镖“嗖”地穿过院子的大树钉在了院中的一条柱子上。翘楚本欲追出去,却被律清浅阻止了,她用丝帕拿下了飞镖,上面绑着一张纸条,解开了是密密麻麻的的几行蝇头小楷。两人读完了信脸色都变了变,因为信上说的是恭天宏以进贡有毒食物为由,查封了京城一带的粮油商和蔬果商,而这恰恰是律家所拥有的最庞大的商户带。
  
  “他还真不怕。”律清浅忽然说了一句,碰上了翘楚的眼神,她拉出了一个冷笑解释说:
  
  “恭天宏是真的不怕赵意。”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虽然也有借用各种的借口从律家手中收回一些商号,可这么大规模的查封,并且恰恰针对的是律家,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在赵意刚了解他与复琛的关系后。
  
  “当然了,少不了复琛的出力,一百三十六家商号一家不剩,单凭恭天宏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估计复琛在潘家得到了不少我们家的消息罢。”律清浅不禁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装成张若游的最终目的。
  
  这就像复琛下棋的套路,白子一直隐忍不发,可一旦爆发,却是锐不可当的。
  

☆、第三十七步

  
  “与各世家明争暗斗的这些年来,这么光明正大地扳倒一整片商户,倒还是第一次。我不得不佩服你,短短几月便摸清楚了律家的底细。”恭天宏脸上得意之色掩盖不住,他喝了一口茶,对同样闲适地坐在房间里下棋的复琛说。
  
  “这只是他们手上很小的一部分财产,毕竟时间还是太短了,虽然对律家在其他地方的产业也收获了一点信息,最清楚的却还是相近律府的地方。”复琛对于恭天宏的赞叹并无太大的感想,他一手拿着棋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一百三十六家商号,我虽然知道律家的财势并不如朝廷知道的那么少,却没料过在忌惮着新天子的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如此多的属于律家的商户在京城一带。律永荃到底是认为不会被人发现这些店铺与他的关系,还是他根本毫不惧怕朝廷?”
  
  “大概都有。又或者这一百多的商户对他来说只如九牛一毛?”复琛仍是专注于棋局,可在听见恭天宏的话后勾了勾嘴角说。
  
  恭天宏在听见他的话后脸色变了变,根据他手上的情报,律家虽然是凭着之前当官的关系在离开了庙堂后扩展开了自己的商业,却还没到复琛话中暗指的如此庞大的商业网。寻常人家,若能在一个小镇上有一两间店铺就已经能富足地过生活了,巨商巨贾如江西成家的,亦只是在江西一带或直接或间接地掌控百来间店铺。恭天宏此次一下子掀起了律家一百多家商户,本来是认为哪怕不算是重创他们,亦足够让他们狼狈一番,可复琛这么看似随意的一句,却在恭天宏的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难道自己太过低估了律家?抑或这便是复琛抓在手中的筹码?
  
  “大人不必忧心,我只是随口一说,对于律家的状况,我所知道的并不多于你的。”恭天宏沉默了许久,复琛才仿佛察觉到不妥,抬起头与恭天宏解释道。
  
  恭天宏听后只是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可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与复琛的合作仿佛渐渐离开了自己原本的计划,他必须对眼前的人作出重新估量。
  
  而远在玉城的律府中,律永荃也的确像恭天宏所说的,对这次的查封并没有显露出焦急的情绪,他的作息依旧,每天清早都拿了鸟笼在花园里逗着雀儿,仿佛并没有把恭天宏这次的动作放在眼里。律清浅偶尔会看见他乐呵呵的模样,然后静静地转身绕道离去,父女二人基本没有任何交流。在这一点上,翘楚认为律清浅和律永荃是很像的,虽然并没有夸张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容,可这二人遇事总是一副清闲的模样,让人弄不清他们到底是在思考对策还是暗自焦虑。
  
  自从京城附近的油粮商号被封了以后,律清浅也暗中吩咐了人渐渐关掉了那一带属于他们的商铺并且断绝了给京城其他商号的供货,一时间,附近的人们失去了大部分购置食粮的地方,只能到仅剩的几家粮商或者到主城中采购。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没多久,京城便总会出现人满为患的境况,商家的补给一直比需求慢,渐渐的各种的柴米油盐出现缺货,民怨顿起。
  
  “老爷,恭天宏好像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棘手。”深夜,本应在房中沉睡的律永荃却从他书房后面的一扇墙壁后走了进房,而秦师爷一早已候在了房中,看见了律永荃,他率先轻声说道。
  
  “他这一着的确不怎么高明,百姓可以穿得少些住得寒碜些,可偏偏不能缺了食物。我们在京城一带的店铺都是油粮商,他这么一封,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可最后还是得把商号原封不动地放回来,”律永荃只穿了里衣,头发也只是随意地绑着,他坐下在书桌前读起了几封新到的信,然后接着说,“无论他愿或不愿。”
  
  “老爷是否已经有了对策?”秦师爷一拱手问道。
  
  “我看他只是在刺探我们的虚实罢了,他既然努力多年了,我们不妨多送他一些甜头,就当做他走上断头台前的晚饭罢。”律永荃慢慢地读着信,读罢抬眸看了秦师爷一眼说。虽然极快,可秦师爷还是看见律永荃藏在眼中的讥笑,他跟在他身边多年了,心中明白律永荃是有了必胜的信心。
  
  这些悄声的话语很快地消散在初秋的夜风里,府上的另一头,熟睡中的律清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眉间深深地皱了起来。翘楚这夜守在外间,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轻微的举动,他以为是她的身体不适,想走近查看却发现她并无发汗,可能只是做梦了。
  
  因着对律清浅的尊重,翘楚在房间里守着律清浅入睡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他并不知道律清浅是否一个多梦的人,可他很清楚地记得,上一次他守着她至天明的时候,她睡得亦不甚安稳,仿佛一直在做恶梦。
  
  而那夜,也是复府一家被砍头的日子。
  
  翘楚离开床边,继续坐在了外间。前些日子律清浅把他派去带走律清湄跟音儿,可却被律永荃捷足先登,他几乎是披星戴月地赶回到律清浅的身边,就是怕她之前出的赏金杀手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可那些杀手好像从某一天开始便消失不见了,翘楚尝试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可却得出一个很荒谬的结果:焰巫门和瑜瑕阁的都碰巧同时发生了内乱,两门派做主的人已换,之前接到的赏金也因为这事情而被全数退还。
  
  翘楚深知这里面必有蹊跷,焰巫门和瑜瑕阁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杀的手门派,怎么可能同时发生了内乱导致易主?何况这些看着金子办事的人,又怎么可能把吞进嘴里的钱轻易地吐出来?因此这几天他在律清浅的身边守着,以防这是敌人的陷阱。可同时翘楚也阻挡下了这消息没有让律清浅知道,当时他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一旦律清浅知道了这件事情,一些会让如今这淌浑水更浑浊的事情就会发生了。
  
  然而虽然律清浅并不会武,可凭着她敏锐的观察力,却也渐渐地感觉到了杀手的消失。终于有一天,她开口问翘楚道:
  
  “这些天来,是不是再没有杀手出现了?”
  翘楚一直都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何况在律清浅面前他更做不到,可他依旧相信自己心中的直觉,不想让律清浅知道杀手门派易主的事,因此他保持了沉默。律清浅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她道:
  
  “翘楚,你是知道的,我出钱买自己的命,是为了引恭天宏上钩,因为他单独刺杀我的这个目的太令人好奇了。朱祁从未跟我和你有过接触,哪怕有心人查探也绝不会察觉他是我手下的人,若朱祁能得到恭天宏的信任,让他相信他也对我恨之入骨,那么他们才可以连成一线,从而为我打探出恭天宏背后的目的。要知道,当天竹林里的刺杀,目标很明确的是我,可我在他眼中应该是与朝廷斗争无关的人,若只是为了制肘爹而追杀我,那为什么不同时刺杀家中的其他人呢?”
  
  翘楚低着头不说话,他心中对律清浅的这个做法一直很清楚,而他更了解她不是一个会跟他人解释她目的的人,她跟他说得这么仔细,是因为她需要他的答案。那个关于消失了的杀手的答案。
  “探子回报是说,焰巫门和瑜瑕阁在一夜之间同时易主,而我们出的赏金因此而被退了回来。但这也可能是恭天宏布的迷烟,我觉得不能掉以轻心。”翘楚最后还是抵不过律清浅认真的眼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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