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脑袋时不时传来的阵痛感,步清楚抬手去掰司徒静瑜紧握着自己的手,无奈,那丫头居虽然昏迷却是下意识的死死握紧,加上自己还是个孩童,掰了好久愣是没掰开!
好在右手自由,步清楚快速地替司徒静瑜止血,只是两人如今全身都已经湿透了,根本没有东西包扎,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一阵秋风毫无预兆扑面而来,寒意席卷周身。
步清楚不禁打了个哆嗦,咬着牙推搡着司徒静瑜习惯性的叫唤,后来才想起自己根本发不出声,而司徒静瑜显然已经失血过多,昏睡不醒,连鼻息都十分的微弱。
这崖底,四下荒凉,眼见着天色就要转暗,到时候野兽定然不在少数,还有那些士兵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们。
就算能离开,四下根本就没有人烟的迹象,何况如今根本离开不了,完全就是坐以待毙的死局。
步清楚忍不住低咒,shit!
难不成自己刚重生摊上这么个身子还要在这等着再死一次?
终究是无巧不成书,正所谓柳暗花明尚又有一村。
渐进的马蹄声,让步清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难道是那卫兵来了?只是听这声似乎来人不多。
步清楚正暗自思忖着,晁雷已经发现了河岸边上的步清楚二人,当下让身边的另外一人去通报夜迁尘,自己下马朝步清楚行去。
步清楚看着来人约莫十五六来岁的年纪,只是那装扮竟不像是炎汉的兵甲装束,眼里神色平静,对自己并无敌意,看来不是追兵。
晁雷对于步清楚那打量的眼神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微微一怔,不过还是开口问出自己的问题:“不知小姑娘二人是何身份?”
步清楚见晁雷话语诚恳,毫无杀意,想了想,微微摇头,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晁雷原先对步清楚的身份还有点怀疑,如今算是明白了。
晁雷是夜迁尘的贴身七大暗卫之一,对于汉皇对边界的藩王动手之事自然是知晓的,而边界的藩王长青王的爱女自幼便是奇女,生来便能识字作赋,可惜却也是天生哑女。
晁雷心下叫苦,怎么真就给找着了呢,如今要是救了这主,那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圣上的计划十有八九被打乱了。
步清楚看着晁雷看了自己的答复之后,眼里明显多了纠结烦闷的情绪,当下眉梢一挑。
哒哒马蹄之声打破了这方莫名的短暂僵持。
随着吁声而止的马步声,夜迁尘那张狂中带着邪魅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跳崖之人竟真是意想不到之人,小楚子,一别三年,好久不见了。”
第3章:冷皇子珝
小楚子?
还好久不见?
原本就周体生寒的步清楚看着不远处的“白马王子”夜迁尘,这位所谓的青梅竹马。
嘴角抽搐,寒意更甚。
不过,恶寒归恶寒,虽说是冤家,到底不是那班要命的士兵,自己算是安全了。
秋风狂肆飞舞,一阵阵掠过一众人,引起一次次的衣裳翻飞,墨发张扬。
对于马上的某些人是帅气了,只是对步清楚而言,这无疑是致命的,她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其实还是病着的。
又一阵的钻心痛感直冲脑中枢神经,步清楚明显感觉眼前视线有些模糊了,只是,这次除却头痛,心口处竟传来剧烈的绞痛,眼前一黑,顿时倒了下去。
意识消失之前,步清楚感慨,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时间在流逝,残阳渐逝,晚秋的夜,似乎就要迈着步伐前来了。
晁雷见步清楚突然砰的一声到了下去,急步上去,一阵查看之后,面带忧虑的看着夜迁尘。
似乎真的很担心,连说的话都比平日快了几分:“殿下,似乎是风寒,司徒小郡主病的似乎不轻,额头很烫,已经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么。”白马上的夜迁尘神色仍旧云淡风轻,只是狭长的眼里,深意倒是多了几分,薄唇微动,声音喃喃,晁雷并未听清:“她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晁雷正纳闷着,夜迁尘的声音再次响起:“晁雷,带上她们,本殿下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了?”晁雷再次愣神。
夜迁尘修长的手再次扬起马鞭,挑眉看了眼晁雷,眼里恢复了邪肆,狂笑出声:“方才还劝着本殿下,怎么?如今要回主队了,你倒是懵了不成?”
马鞭落下,宝马长鸣,蹄声再起,卷起又一阵的风沙共舞。
晁雷闻言,年轻的面容微微有点泛红,利索地将一切处理妥当,跟了上去。
夕阳尽落,尘归尘,土归土。
夜,已然翩迁而至,一轮上弦之月高挂空中。
卫彦此时正一言不发地站在崖底,而他所站的地方正是原先步清楚所在之地。
“报将军,未发现她们的踪迹。”
“报将军,并无发现。”
“报将军,方圆十里之内未发现人影。”……
卫彦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无果回复,浓眉紧紧地皱成了川字,手里举着的火把又朝地上的血迹靠近了几分,深不见底的眼眸只余阴鹜。
良久之后,他突然发现,他心里一直担心着的那件事情似乎已经在开始进行了,今日之事便是预兆。
想到这,卫彦翻身上马,朝着身后定定站着的蒙福副将,沉声道:“蒙将军,如今事出突然,我必须尽快回京回禀皇上,接下来的事皆由你妥善处理了。”
蒙福见卫彦一脸严肃,当下不疑有他,再者,自己毕竟是副将,立刻应声:“将军且去,蒙福必不辱命。”
卫彦不再多说,踏着星夜,策马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炎汉皇宫的珝翔宫,此时剧烈的惨叫声不断地从溶源殿传来。
夹杂着女子惊恐的大哭,溶源殿的朱门大开,板子拍打在血肉之躯之上的闷响声,在这原本该寂静无声的时候,响彻溶源殿。
皇甫珝一身淡蓝色的锦衣华服,衣襟上绣着一朵朵深蓝色的莲花,墨发松松垮垮地挽起,脸庞白皙如无暇白玉,额前的几缕刘海遮住了俊眉,一双丹凤眼眸漆黑似墨,英鼻高挺,薄厚适中的唇自带殷红。
十三岁的年纪,此时的皇甫珝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几分阴柔慵懒,冷艳至极。
他侧躺在镶金紫檀软椅之上,手肘支撑着后脑,两旁的美貌宫女捧着上等的熏香安静立于身侧。
距离大门不远处,身穿太监衣裳的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痛苦的喊叫声已经渐渐地微弱下去。
一旁宫女装扮的少女十指已然被夹得红肿不堪,之前的大叫之后如今已然晕厥过去了。
皇甫珝看了眼那受刑太监宫女,慵懒的声音响起:“泼醒,接着。”
那还未完全痛晕过的太监闻言,眼里的恐惧更甚,瞳孔大张着,嘴里使劲地挤出断断续续的话:“五,殿下,奴才再,不,敢,了啊……是太,子殿下……”
终究还是受不住板打,还未说完,啊的一声就昏了过去。
皇甫珝冷哼一声,淡淡开口:“真是废物。”
此时只见门外一名侍卫领着一名年老的太监走了进来。
那老太监见到眼前这情景,当下心里大惊,到底是资深之人,兀自稳住心神,弯身行礼:“五殿下金安,不知殿下深夜召见奴才有何事吩咐?”
皇甫珝淡淡的看了眼老太监,缓缓地站起身来。
修长的双手拢在胸前,唇角微微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已然出现,平静开口:“赵公公,这两个奴才想来身为太子皇兄重宠的你也不会陌生了,深夜将你召了来,别无其他,只是想让你替本殿下传一句话给太子皇兄……”
太监赵和闻言,咚的一声直直跪倒在地,不敢发一言,冷汗当即而出。
皇甫珝定定地看着瘫跪在地的太监赵和,语气多了几份凌厉,开口道:“听好了,一字不落地告诉你家太子殿下,‘欲速则不达,后院都将起火,竟还有时间惦记着我这个五皇弟’。”
话一说完,皇甫珝重新坐回软椅,闭上眼,一挥衣袖,隐去凌厉,慵懒再起:“我乏了,起吧。”
原先站在的两名侍卫顿时恭敬的小心上前,一前一后地抬起皇甫珝的软椅,朝殿门而去。
将要出殿门之时,皇甫珝的声音再度响起:“赵公公年岁大了,等会儿送那个奴才同赵公公一同去东宫吧。”
身后的应和声响起,软椅周旁的几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无踪无迹。
第4章:奴蛮音蛊
清晨的第一声鸟鸣响起,声音清脆,悠悠然飘进步清楚的房里,阳光普照。
向来早醒的步清楚此时正静倚在窗前,衣裳都还未换上,仍旧是一身亵衣,只是披了件绒毛锦红大裘,看着窗外枝桠上一对正在嬉闹的喜鹊。
双眼却是处在游离状态,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司徒家惨遭屠杀到如今已经有十日之久了。
步清楚这十天几乎都在昏睡之中,一天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是清醒的。
抬手放在心口处,步清楚不由得皱起眉来,低咒出声:“该死的,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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