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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爱:三嫁王妃 (泪依)



“因为,娘已经,沒多少日子了。”楚笑歌咽喉生哽硬,她的笑突而变得酸溜溜的。

“怎么会这样的?”夏暖燕颤眉。

“太医说,是郁积成病,心病不治,久拖成疾,也许,是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事,娘她,终究,是沒能放开心,就这样了,病入膏肓了!”

要说病入膏肓,夏暖燕以为,这些年,她已经练就了一身好本领,百毒不侵,哪怕,病入膏肓,她也可以來去自然,殊不知,真正的病入膏肓,是可以要命的,就像白如月这般。

夏暖燕努嘴,“笑歌,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们都把我想得太重要了,真正让端王妃,耿耿于怀的,不是我,百是那个,她念念不忘的情朗,若不是情思入骨,又怎会念念不忘,又怎么会非君不嫁,又怎会,得不到君怜惜,但求一死呢,你们,真的,把我,看得太重了!”

“不是这样的,”楚笑歌肯定的说,“娘一直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你若不原谅她,这份心,她一直放不下,况且,爹已经找到辛世仁了,他已经和娘见面了。”

“辛世仁?等等,辛世仁是谁?”

“就是姐姐,你说刚说的,那个,情朗!”

夏暖燕吃力的笑了两下,辛世仁,她才恍然想起,那个似乎能看透他一切的的辛夫,原來,他不是万事皆晓,他原來也是当局者,原來,他口中的似是故人,是指白如月。

端王爷终是爱白如月的,沒有几个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的过去,像端王爷这种要强的人,更是接受不了,沒想到,他努力了大半辈子,和白如月也生儿育女了,还是逃不过爱这个劫,他竟然让白如月和辛世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相见,夏暖燕还是得给端王爷写个服字了。

夏暖燕思量片刻,点点头,“笑歌,我决定了,去见她一面,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能保证了。”

夏暖燕说的其他,想必,楚笑歌也明白,大家都是明白人,夏暖燕和白如月虽说不上有深仇大恨,可是,在夏暖燕心里,白如月始终是一道伤疤,一触便痛,总不可能,因为白如月生病垂危,她就可以放开一切了。

如若能放开的,早在夏暖燕一回二次的死里逃生时就放开了,俗话说,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转,总会看淡很多东西,夏暖燕是看淡了很多,这很多里面,却从沒有包括白如月。

夏暖燕和楚笑歌走出庄王府门口时,她突然想到什么,对千漠说了两句话,千漠便转身进去,再出來时,手怀里抱了一架琴,这琴不是别的,正是那一回辛世仁以故人之名,赠给夏暖燕的那架琴,不知为何,夏暖燕突然想到,这琴,有着白如月和辛世仁共同的记忆,她便想到,一同带过去了。

楚笑歌诧异,“姐姐,你这是,哪里还有的雅致。”

夏暖燕面对楚笑歌的诧异,努努嘴,挪动着两片薄唇,笑得轻巧,“弹琴,有的时候,要的,不一定是雅致,也可以是一种释放,这东西,你娘,比你懂得多了。”

“带上也好!”君世诺不知刚好回府,便听到夏暖燕这翻说辞,他和夏暖燕一样清楚,这琴,曾是白如月的心爱之物,人,就是这般执扭,就算留不住人,留得住一点回忆,也甘心。

“王爷!”夏暖燕垂眸,沒有再说话。

他们干站在那里许久,少顷,是楚笑歌开声打破的沉默,“世诺哥哥,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爹也好久沒见你了!”

“嗯嗯!”君世诺长长的应了一声!

正文 197.只怨不知心恨谁

端王府沒了往日的肃穆夏暖,并进入端王妃的房时,此时,有两个男人正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个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一个是她日夜思盼的情朗。

白如月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在见到夏暖燕的那一刻,微微掠过红晕,两唇一张一启的想说什么,似乎又难以启齿,最后便化成无声的呻吟。

夏暖燕的心泛起涟漪,看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她以为她可以一笑而过了,只是当她看到瘦得不见肉的白如月,看到她那张姣好的脸因病痛而变得扭曲时,心里总是那般的不是滋味。

辛世仁朝夏暖燕和君世诺点头一笑,仿似旧识,也对,他们也算是旧识了,其实说到底白如月这一生的撕扯,只因辛世仁,如果当年辛世仁沒有放弃她,大家都不会是今天这个结局了。

白如月一脸焦虑的盯着夏暖燕,夏暖燕敛眉盈盈一拜,指着千漠抱着的琴“想必端王妃还记得这琴暖燕不才今天借琴一用也算还了王妃一个心愿。”

夏暖燕盈盈细语,她不是不知道,白如月要的不是听她的弹奏一曲,而是她的一声娘,可是这个字眼于她而言太过于沉重,压在咽喉她唤不出來。

夏暖燕扣动琴弦突感谢而唱了一曲:

少女无欢双亲亡南宫一家倍亲厚,

辗转数载双八年娉婷玉立嫣女

花名倾城举国欢不侍君侧不侍贵

神女寄心好朗中山山水水陪君涉

曾羡鸳鸯不羡仙萍踪伴影苦亦乐

一入凉州倾城国惹得君臣两心怜

不幸诞女失君爱葬身寒湖了无怨

死里逃生恩难报以身相许育儿女

一朝为妃齐民仰丰衣富食不念旧

半夜珠帘半夜寒蹙眉嗔娇心空荡

恍忆旧日似娇女可怜红妆托非人

恩情难还爱难消只怨不知心恨谁

……

夏暖燕嗔目,直直对上白如月的双目,楚笑歌在一旁扯了一下她的衣角,艰难而语“姐姐。”

夏暖燕,抽动嘴角的肌肉,笑得凄迷,只怨不知心恨谁,是的她说出了白如月的心声,该恨靖王夏业,还是辛世仁呢,这是白如月一生都说不清的事,夏暖燕又何尝不是只怨不知心谁。

“我们可以最后单独聊聊吗?”白如月噙着泪目近似哀求。

夏暖燕站起來,她注意到白如月说的是,最后一次许久她才说“不必了。”

“暖燕你……”端王爷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暖燕。

“端王爷,真的不必要了”夏暖燕侧着头,目光刚好在端王爷和白如月之间,淡薄的说:“也许这么说你们觉得我太过薄情,其实不是这样的,端王妃想说的话我都知道,她想什么,你们知道我也知道,够了,不是么?”

白如月,温柔苍白的脸,有了些少血色“果然是我的女儿。”

白如月说这话的时候,是骄傲的,也像足了一位慈母,这慈母在夏暖燕需要的时候她不在,如今夏暖燕已不需要她,也再也要不起。

夏暖燕喉结发硬,从咽喉里挤出一句话:“王妃好生保重!”然后决绝的转身,在转身的那一刻泪眼婆娑。

夏暖燕站在房外面时,一个人递给她一块手帕,她接过來擦了泪水,再转身时愣在那里了,她原以为是君世诺,看到辛世仁时表情,顿时僵在那里:“辛大夫是你我以为是世诺。”

辛世仁温和的笑了笑,定定的盯着夏暖燕,用一种试探性的口吻说“你终还是恨她!”

“你错了,我不恨她,谁我都沒力气再恨了。”夏暖燕肯定得让人无法争辩。

“那你为什么不叫她一声娘,好让她了无遗憾呢?”

“呵呵,了无遗憾?”夏暖燕侧过身不再看辛世仁,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液体,“辛大夫爱恨情愁这东西,不过是人活着的包袱,生不带來,死不带去,说什么了无遗憾,也许这一刻她是了无遗憾了,可是我呢?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我不想让自己长日抑郁。”

辛世仁用极大的宽爱体谅了夏暖燕的这个说法,本來也是爱恨情愁这东西生不带來死不带去,怎么说死了的人一定会安息的,即是说就算白如月真有个什么她也会安息的。

辛世仁拍拍夏暖燕的肩,扭头看去里面,看着君世诺说“那他呢?你打算怎样?”

“他。”夏暖燕朝着君世诺看了一眼,碰上君世诺的赤诚的双目,又慌乱的转过身,“他我们先这么呆着吧,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走在一起,毕竟发生了太多事了,尽管世诺做了很多事都是为了我,可是那些伤痛我真不能无动于衷。”

辛世仁听后嘿嘿的笑了,沒有答话也沒有赞同。

夏暖燕诧疑,“辛大夫何故笑了,难道暖燕说的话就像一个笑话,那么好笑吗?”

“是有点。”辛世仁忽而认真起來,“有些东西你把它恨得太透彻了苦的终只是你,又或者你压根沒爱过庄王爷。”

“我沒爱过他,呵。这话除却你沒有人敢这么说了,我爱世诺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包括世诺在内,我怎么就不爱他了?”一旦质疑到夏暖燕对君世诺的爱,夏暖燕就变得强悍起來了,沒错她爱君世诺众所皆知举国皆晓。

“真正的爱是经得过风雨,也走得过平淡的。你只顾走了一路荆棘,却不敢丰迎平坦了,你以为这一路上把你的所有精力都消磨殆尽了,已经沒了再爱的力气,那你有沒有想过,这一路上庄王爷有多么的不容易,他要护天下安宁,要守你平安,他要助君临天下,又要兼顾你的情义,他要百姓无忧,又要雪洗你的罪名,这么一路走來你最后选择了孑然一身到头來庄王爷做了那么多,就只落得了个一无所有,他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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