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诺进到云宫殿时,楚康王禀退所有人,诺大的殿内,只有三个大男人,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重。
楚康王凝目,“世诺,朕得先和你说,有什么事,你和我们说,大家一起商量,要是以后,让谁发现夏业还活着,那就不是你说得过去了,也许,也会牵连上庄王府了。”
楚少羽认真的点头,“我实在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况且,皇上还沒有说,夏业是敌是友。”
君世诺摆出惯有的冷淡,他反问,“难道你们觉得,端王爷会帮我吗,是端王爷自己确认的,人已经气绝身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能玩出什么把戏來!”
君世诺说这翻话时,认真的样子,着实沒有一点假意,他缓了缓气又说,“你们难道忘了,爹打小就教我,国为先,家为后,先安国,才定家,况且,端王爷这些年來,待我如亲子,我总不能对不起他,既然夏业都自行选择了死亡,我于情于理,都只有成全他了。”
“那暖燕呢, 你有沒有想过,这么做,会让暖燕伤心欲绝的。”楚少羽反驳,“暖燕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情义面前,你不是应该先想到暖燕吗,你不仅不帮她,还杀了夏业,你就那么有信心,暖燕会原谅你吗?”
君世诺灵动的眸子暗下去,想去昨天夏暖燕撕心裂肺,他的心也不好受,可是,他总深信,自己的选择,是沒有错的,即便重來,他也会挥起那把长剑,直插入夏业的胸膛。
君世诺收敛眼眸,“少羽,我知道你担心暖燕,不过,在担心暖燕之前,你是不是该想一下,我这么做的初衷,我也是为了楚国着想,儿女私情我有想过,暖燕那里,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她站起來的,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我……”
“少羽,世诺说得也不全无道理!”楚康王按住楚少羽的肩,转眸看着君世诺,认真的说,“世诺,朕和你说实话了,你确定有信心让暖燕原谅你?”
“我,尽力吧!”君世诺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一转即逝,楚康王向來不过问他的感情事的。
“这么和你说吧,你们之间最好不要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朕是不会让暖燕回靖国的。”
“皇上,你的意思,我听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皇上,我也不明白!”楚少羽补充,二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楚康王。
楚康王耸耸肩,“也许你们不相信,朕相信了,传闻中,楚国天降天女,來自北方,有她兴国,沒她国衰,经过这一切的经历,朕绝对有理由相信,暖燕是我们大楚的贵人,要是沒有她,也许,我们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君世诺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康王,“皇上,这江湖传言,你也信,你是明君,不该相信那些人的胡说八道的!”
相比君世诺的愕然,楚少羽倒是很平静,他相信夏暖燕给大楚來來了好运,不是说相信,这是事实,但是,这和江湖相士说的那些谣言,一点关系都沒有。
“世诺,那你怎么解释,天上月,水中字,还有纸上花这件事,还有,那祭天的那件事,还有,若不是她的建议,朕会得到天下人心吗?”楚康王认定了,只要与夏暖燕有关的好事,都是天意而为。
君世诺叹气的坐下,“皇上,这不过是暖燕学识渊博,还有巧合在里面,怎么能和天意混为一谈呢?”
“反正,朕认定了是就是是,再说,这也非朕一个人说而已,外面的人,又何尝不相信,暖燕是大楚的贵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暖燕恨我呢?”君世诺咬着下唇,良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楚康王抬目,定定的看着君世诺,“非友即敌,世诺,你别怨朕,是你说了的,天下大事在前,儿女私情在后,朕是天子,顾不了你那么多的。”
君世诺倒吸一口冷气,不知为什么,楚康王从未和她这相肯定的说过话,他清楚的意识到,楚康王是咬定夏暖燕不放,而非是关心他的,感情事。
楚少羽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才发现,在天下安邦面前,所有的言词都显得太过单薄。
楚少羽和君世诺走出云宫殿,明阳照了一地,把他们的棱角照得十分明了,楚少羽双手叉腰,转身对着君世诺,二人相视而看,看着看着,就笑了,无奈而吃力的笑着。
“世诺,从小,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你是对的,你永远是对的,还有,我一直都觉得,但凡你做的事,都是以大局为主的,只是为什么,对着这件事,我竟然对你的信心,动摇了,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为了暖燕吧,也许,你心疼暖燕了!”君世诺坦言,面对楚少羽对夏暖燕过分的关怀,他本应是不高兴的,可是,因为是楚少羽,他才觉得,也是夏暖燕的福气。
“可能吧,我一直不想看到暖燕受伤,可是,有些伤害,如果真的是,无可避免的,我只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很明显,你把对她的伤害,升到了极点,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有些事,说白了,就是身在官场,总是不由己,你应该比谁都理解我的。”君世诺晃着头,沒有再说什么,扯起嘴,笑了笑, 才先楚少羽离开,高大的身影在正阳下,是逃不了的落寂。
世事万般皆无奈,若要说情义,情重还是义轻,其实,也因人而异!
正文 173.本应赎该赎的罪
楚康王给靖国回音,夏业因病而亡,深表哀痛,其身后事,已由其女夏暖燕着手处理,但愿节哀!
夏业的事,就这样,算是过去了,白如月无过,君世诺无过,楚康王无过,就连端王爷,也无过,唯一,过不去的,是夏暖燕。
夏暖燕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千漠怎么劝说,她就是咽不下东西,又不肯见君世诺。
“千漠,王爷在府上吗?”夏暖燕强力撑起自己的身体,苍白的脸,像刚从雪堆里爬出來似的,哆嗦着,并沒有一丝血色,千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千漠连连的点头,“王妃,你肯见王爷了?”
“嗯,帮我叫王爷过來。”夏暖燕咽着泪水,点点头,殊不知,这一点头,不是一辈子,却只是,一生悲殇,一世纠缠不清的情恨。
千漠高兴得忘了色的笑着,缓了一下,才记起,呼笑着跑出去!
夏暖燕挤身坐起來,走到窗前,微风吹抚在脸上,微微清爽了一下,她努力扯了扯嘴皮,自顾自的笑了笑,落寂而凄然,这些天,她想了很多,有关于夏业的,有关于君世诺的,也有,关于白如月的。
夏暖燕这一生,全是白如月的牵扯,只要一想到白如月那点事,她心里终是百感难舒,她想过,她终沒有力气恨白如月,恨一个人,太费劲了,再者,站在白如月的立场看,白如月也沒有全错,想当初,十月怀胎,她每一天,过着的都是苦难,如今,自己长大成人,却要对白如月,恨入心骨,这么对她,也十分的不公平。
所以,夏暖燕做了个最大的决定,无论是为了夏业,还是白如月,或者是君世诺,这一切的债,都该由她來还。
君世诺说过,情义两难全,但是,夏暖燕只是一个小女子,她明白,夏业说的,以死明志,不过是想用最后的一条残命,换取白如月的清白,可是,清白,不是一条命的事情,他以为,见着了白如月,看着白如月活得,还好好的,就够了,死亦无憾。
但是,看着白如月无动于衷,还要面对君世诺, 夏暖燕着实,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她也终于的明白了, 有句话说,眼不见为净!
几天不见夏暖燕,看到夏暖燕这般憔悴的样子,君世诺心里纵是百般不是滋味。
君世诺拉过夏暖燕的手,握至手心,心疼的说,“暖燕,你可以不见我,何苦折磨自己,这样我会心疼的。”
夏暖燕扯了扯嘴皮,本想笑笑的,却笑不出,噙着泪目,看着君世诺,“世诺,你知道吗,我不想恨你,我真的,不想恨你,那么爱你,你教我怎么恨得起你?”
“对不起,暖燕,相信我,真的,给我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重新站起來的。”
君世诺誓言坦坦,听上去,有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坚定,他有他的坚定,夏暖燕却有自己的立场,她已经不知道,君世诺从哪里來的信念,他们会恢复如当初!
爱,本是一条深远的路,一份坚守的爱,夏暖燕一直觉得,可以走得很远很远,但是,中间隔着一条生命,夏暖燕已经,沒有力气走下去了。
夏暖燕凄怆的抬眸,深深的把君世诺的轮廓印在眼里,她转动眸子,突然,泪如雨下。
君世诺慌乱的拭擦夏暖燕的泪,“怎么了,又想那些事了!”
夏暖燕执意的摇头,哆嗦的咬着嘴唇,缓了口气,最后,才轻轻的启动嘴唇,“世诺,你说过爱我,还依然,那么爱我,不能失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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