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天只是个生辰,其实白玉瑄也只是想亲近的几个人一起度过就好,可是刚走进大厅便看到一直候在那里,白玉珩身边得宠的大太监总管便迎了上来,嘴边的笑意喜庆却不谄媚:“郡主万安,皇上说了,郡主这次的生辰是及笄之年的生辰,不比往常的,必要隆重些才好。”
“有劳总管。”白玉瑄看着那一排宫女端着的东西又愣住了,不由皱了下眉头,不解地说道:“这个就算是及笄礼也不用穿这样鲜红的衣服吧?又不是大婚?”在说到大婚的时候,白玉瑄心头一酸,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物居然是子书长离,不由微微一恼,却不再多说什么。
而大太监总管显然不在意,笑呵呵地说道:“郡主及笄本就是大事,皇上说了,要喜庆一些,热闹一些才好。”
看了那件怎么看怎么像是喜服的衣服,白玉瑄无语望天,最后才发现她已经进了大厅,根本看不到天,不得不低下头淡淡说了一句:“那我知道了,苏女官,赏。”
白玉瑄口中提到的苏女官自然是银杏,虽然说后、宫很多人不太明白,为何一个女官天天侍候在最得皇帝疼爱的郡主身边,但是皇帝都没说什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更不敢多问了。
不过对于这位得宠的郡主,更多人的猜想是,皇帝是收为己有,所以才有好东西都送进她的宫里,若是白玉珩或者说是白玉瑄知道后、宫里的人都是这样想的话,非得气吐血不可。
她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啊!
银杏打赏了宫女太监之后,那些人便退了出去,东西都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白玉瑄走近了才看到那衣服上绣着大大的凤凰,那衣服的品阶可都是按照皇后的品阶来的,自家兄长这是在闹什么?
而身后不明真相的银杏也不太明白,白玉珩跟白玉瑄的关系,她还是知道的,虽然说不是白玉瑄亲口说的,但是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这位曾经白府的嫡长公子,如今的玉国皇帝,明显的疼爱白玉瑄,比亲妹妹疼的还厉害。再加上白玉瑄的特殊身份,银杏隐隐的也能猜明白。
正因为猜明白了,所以她也不懂了,这鲜红的衣服明显就是喜服,哪有人生辰穿这个的啊?
“银杏,你说白玉珩到底要闹哪样?”白玉瑄不明白,不由低低问了一句。
而对于这样的话,银杏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个是自己的主子,一个是一国之君,她怕是怎么说都不对吧?
244 淡然
见银杏没反应,白玉瑄也不强迫她,只是让她将自己推到书桌旁,既然白玉琬那边需要援助,那么她当然得帮帮她了。
而白玉瑄自然是得给小软回信,让小软来帮自己安排这一切,白玉瑄在给小软的回信中强调了两点:一点是将左丞相这些年的那些罪行都收集成册送到皇帝那里,至于怎么样做,那便是皇帝自己的事情了,白玉瑄要做的便将这些人洗干净了送到宁国皇帝那里。
至于那个可能威胁到白玉琬的贞妃,本来白玉瑄不想自己动手的,有一个对手在那里磨着白玉琬的心性也是不错的,但是白玉瑄又不太想卫府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在回信中让小软将贞妃不是卫府嫡女的证据送到宁国皇帝那里。
贞妃不是卫府嫡女的事情本来是极为隐秘的,白玉瑄也是前世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探听到的,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用到了。
据说贞妃的生母是卫国公的一名小妾,生贞妃的时候难产,刚生下孩子便没了性命。那个时候卫国公夫人嫁进府里几年都没有身孕,所以时不时的便要去进香,而那个孩子出生之后,卫国公夫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便将孩子养在自己名下了。
不过没想到的倒是后来贞妃居然入了宫,为了贞妃的位置不受影响,所以卫府更不敢将贞妃不是嫡女的事情弄出来,为了让这件事情成为永久的秘密,卫府可是下了不少力气去追杀当年知情的人。
不过有一名婢女倒是死在几年之后,所以白玉瑄让小软去寻了这名婢女,这一次便直接送到皇帝那里。
当然了一名婢女自然是不可能扳倒贞妃,白玉瑄想要的效果也不过就是在宁国皇帝的心里种下一根刺,只要宁国皇帝一看到贞妃便会想起卫府曾经可能做过骗他的事情,那么贞妃便不可能被重用。皇后之位自然与她无缘。
这样白玉琬在后、宫里最强硬的两个对手,都各自断了羽翼,不可能成为威胁了。而这个时候白玉琬有孕的事情便可以捅出来了,一边是太后护着。另一边宁国皇帝子嗣单薄,想来对这个孩子肯定护得紧。若是白玉琬的肚子争气,想来这皇后之位是跑不了的。
白玉瑄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其它的障碍,白玉琬也不是软柿子,随便什么人都能捏,所以其它的还要靠白玉琬自己。
至于另外一点。白玉瑄让银杏格外去查一下绿兮这个人,虽然说当初两个人之间的恩也好,怨也好,也都随着绿兮的消失成为一段过往。不过若是绿兮想在暗地里坏了她的事儿,那么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信的最后,白玉瑄格外强调了一点,让小软去刘姨娘那里给白玉琬带个信,让白玉琬安心。
封好了信。让十五将信送了出去,白玉瑄这才发现天色已晚,便早早的就宣了晚饭,只是还没开动呢,便看到一身皇袍加身的白玉珩走了进来。
不看到他人还好。一看到他白玉瑄便想起旁边桌子上放的那件类似于喜服的衣服,不由不满地问了一句:“那个应该不是生辰的时候可以穿的吧?你这是要闹什么?”
对于白玉瑄不恭敬的态度,宫里侍候的宫女太监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不管这位正主怎么说,皇帝都不会生气,还总是赔着笑脸。
而白玉珩在听到白玉瑄如此问了之后,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子书长离信中所说的十里锦红的意思很明显的就是想来娶自己的妹妹,若是准备了其它的衣服,子书长离还指不定闹出来什么事呢,还不如就这样顺着他的意思,反正白玉珩觉得子书长离这个人不错,至少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妹妹。
不过他似乎还没来得及去问白玉瑄的意思,只是如今再问还来得及吗?再看看白玉瑄不满的目光,不由觉得阵阵头疼,最后一挥手淡淡说了一句:“都退下吧,苏女官守在门口就好。”
有些话,白玉珩不想让后、宫中人知道的太多,而银杏是可信之人,所以他这才让银杏守在门口,而且暗中有暗卫,他倒是不怕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宫女退下之后,白玉瑄眼中的不解之色更重了,她明显没想到,自家哥哥这是要说什么,还要退了众人?
而白玉珩在白玉瑄不解的目光中,极为严肃地说道:“这些年在府里,我不敢太过照拂你,生怕再招了有心之人的嫉妒,如今终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关心你,我只是不想你的及笄之礼输给任何人,你是我的亲生妹妹,我总是想着能给你最好的。所以,哪怕那衣服只有皇后才能穿,可是在我眼里却还是觉得不够。”
白玉珩说这话的时候,眸底透着浓浓的疼惜这意,想来是想起了这些年在白府里,白玉瑄过的那些日子吧。
而白玉瑄在听了白玉珩这句话之后,只觉得鼻子微微酸了酸,从前的生辰冷清着冷清着也便习惯了,如今白玉珩对她这样好,她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轻轻抿了抿嘴唇,好半天白玉瑄才低低地说了一句:“吃饭吧。”
而白玉珩在坐下之后,刚动筷便淡淡说了一句:“薛静仪死了。”无波无澜的一句,好像那个人不过就是个陌生人一般。
不过想想也是,那个人当年曾经害死了自己的娘亲,她就算是死,也赎不了当年她所犯下的罪。
白玉瑄更不可能在意,她没亲手手刃了薛静仪已经算是对她的仁慈了,所以在听了白玉珩的话之后,也只是挑眉反问了一句:“你做的?”
“就她?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对于白玉瑄的问话,白玉珩完全不在意,轻轻的给白玉瑄夹了一筷子菜这才不屑地说了一句,之后见白玉瑄不解,这才淡淡解释道:“丧子之后,薛静仪的精神便不怎么好了,就是白玉瑾大婚她也是强打着精神送的亲,之后便在有心之人的煽动下,认定了是马梦竹这个女人克夫,所以明里暗里的找马梦竹麻烦。”
“然后被马梦竹杀了?”白玉瑄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显然对于这两个女人她都完全是不在意的。
“没有,她险些将马梦竹杀了,好在郎中来得及时,不过马梦竹伤了心脉,这辈子怕是都只能躺在床上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玉珩嘴角似乎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之后才接着说道:“薛静仪蓄意谋杀,虽然没致命,可是到底还是伤了人,再加上她因为精神不好,还连杀好几名婢女,所以被秘密处死了,据说是为了白玉瑾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