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子书长离这样说,白玉瑄心中又清醒了几分。断崖那里有多危险,白玉瑄又不是不知道,而子书长离却说是举手之劳,这让白玉瑄对于他的目的更加好奇了。到底自己身上有着什么东西,居然让于单的一位郡王爷产生了兴趣?
但是这么个时候,问这些显然不怎么合适。现在自己身上有伤,子书长离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若是这个时候一个不小心就闹翻了脸,怕是自己刚捡回来的一条小命,就又没了。
从断崖落下来的时候,白玉瑄就已经意识到,不管怎么样,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有了命,她才可以为前世的自己报仇,有了命,才可以努力的振兴玉氏一族!
想到这里,白玉瑄缓缓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次出来的时候,她就是怕路上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将那枚破旧的发簪放进了衣服的最里屋藏好。好在她事先藏好了,不然那会在断崖那里落下,还不知道那枚发簪会掉到哪里呢。
因为想到这一点,白玉瑄才低下头,想看看那枚发簪还在不在的。可是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居然被换掉了,而且她这会虽然后背火辣辣的疼,没什么其它感觉,可是前面还是有感觉的,她清楚的感觉到,除了现在外面这层麻布衣服,她里面现在什么也没有!
那她的发簪呢?莫不是已经让子书长离他们顺走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子书长离他们又怎么可能那么肯定,那枚发簪就是玉氏宝藏的真正所在呢?
心下犹豫了一瞬间,白玉瑄侧过头,看到了一直杵在一边没说话的银杏,带着几分吃力的小声问道:“我之前的衣服呢?”
169 精纯
听白玉瑄这样问,一直在装不存在的银杏忙上前一步,将那件破旧的衣服抓在手里,带着几分小心地说道:“在呢,奴婢怕小姐有重要的东西在衣服里,所以就没敢随便将衣服扔了,连动过都没怎么动呢。”
本来看到衣服的时候,白玉瑄还挺高兴的,可是听到银杏的话, 白玉瑄心下微微纠结了一阵。银杏这样说,不是在提前暴露自己吗?
想到这里,白玉瑄只能狠下心来,带着几分不舍地小声说道:“重要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少,只是有些特别的药物,所以不太放心。你先把衣服拿过来给我吧。”
白玉瑄说完这句话本来是想换个姿势的,可是她不过就是轻轻动了一下,后背就是一阵撕扯的疼痛。想来这一次的伤怕是比上一次要重不少呢,细想一下也是,那会在断崖上跟银杏纠结的时候,自己的后背在断崖上划了好多次呢。那个时候,想着能活一个是一个,倒没顾得上后背的疼痛,这会两个人都安好了,白玉瑄才觉得,这后背是真疼呢。
而银杏听白玉瑄如此说,忙上前一步将衣服放在白玉瑄近前,之后还带着几分不安地看了坐在一边,面色温和的子书长离一眼,生怕他再出声制止不让两个人说话了。
而子书长离在看到银杏带着几分戒备的目光的时候,心下一僵,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就那么像个坏人吗?看白玉瑄的模样,很明显的就是在提防着自己。再看看银杏,那眼神明显也是在提防着自己。
想到这里,子书长离心下微微一叹,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你的伤口刚涂了药,别乱动,不然会不容易好的。”
子书长离的话里充满了关切,这让白玉瑄迷茫了一瞬。不过当银杏将衣服递过来的时候,白玉瑄便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其它的了。而是带着几分小心的自自己的衣服中将发簪跟那十个小红包都掏了出来。
白玉瑄本来不想将孔雀胆那个毒药拿出来的,可是一想到若是单单将发簪收好的话,肯定会引得子书长离怀疑。可是若是拿出孔雀胆,其实对自己也是没什么好处的,这么厉害的毒药,想来子书长离也是会动了心思的吧。
可是为了发簪的安全,白玉瑄不得不拿孔雀胆来帮发簪打个掩护。
果然,当白玉瑄将东西都掏出来之后,子书长离眸底一紧。带着几分试探地轻声问道:“这红色纸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很显然,他应该是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着的那几分不自然吧。白玉瑄心下狠了狠之后,这才小声应道:“一点毒药而已。”
而子书长离显然带着几分激动,甚至失态的将药包自白玉瑄手里夺了过来。之后声音不稳地说道:“一点毒药而已?毒性这么高地东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放在身上?若是落到了坏人手里,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几句话说的白玉瑄带着几分心虚的低下了头,本来白玉瑄以为,子书长离会问起这个毒药,是因为他也想弄点自己备着用。却没想到子书长离盛怒之下开口的话语。全都是关心自己的,一时间白玉瑄也有点迷茫,子书长离到底想做什么?
“毒药?”白玉瑄还没说话呢,高高地卷起了衣袖的落雪突然冲过来。两只眼睛里全都是闪亮亮的光芒,甚至在走近了的时候,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在子书长离与白玉瑄身上打量了一番。
而子书长离在听到落雪的声音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轻轻的别了别脸,没再继续说话。
刚才是他太心急了,毒药这些东西,落雪经常摆弄。子书长离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就是轻轻的嗅了嗅。就已经觉得空气中的气味不太一样了。这或许是出于自己对于事物的敏感程度吧。
在闻到空气中的异样的时候,子书长离的本能反应就是这种东西,白玉瑄带在身上太危险了。若是被坏人抓到。还指不定会不会用这东西,直接将白玉瑄解决了呢。一想到这个,子书长离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隐隐的抽痛了一下。
白玉瑄本来还被子书长离说的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可是如今听落雪这样一说,她顿时带着几分傻眼。白玉瑄的反应本来就快,一看落雪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想来是对自己手里的孔雀胆产生了兴趣。
可是转念又一想,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谁呢?白玉瑄之前没有见过,莫不是子书长离的夫人或者侍妾?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可能,白玉瑄觉得心里小小的别扭了一下,却也没深想,只是带着几分疑惑的将目光放到了子书长离身上。
这个时候,让白玉瑄主动开口去问落雪的身份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便只能无声的让子书长离自己介绍了。
而感知到白玉瑄的目光之后,子书长离这才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转过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落雪,开口中的声音比之前凉薄了不少:“落雪,是个江湖行医。你的伤是她帮着你看的。”
在子书长离看来,落雪他们都是自己的随从,没有必要太过郑重的跟白玉瑄介绍了。所以只是开口说了落雪的名字,跟她是做什么的,其它的半个字都没多提。
这让白玉瑄心里暗暗纠结了一下,这个不说两个人的关系,是因为什么呢?不方便?莫不是这个落雪是子书长离的准小妾?或者准夫人?可是看着落雪看着子书长离的目光,或是子书长离看着落雪的目光,明显不是这种关系的。
那到底是什么呢?白玉瑄心里暗暗的跟自己纠结着,却见一直盯着小纸包的落雪又轻声说了一句:“真的是毒药,而且毒性不浅,有点陌生的毒。”
看来子书长离对于落雪的介绍怕是还欠缺了不少,因为落雪对于这些东西的敏感程度一点都不低,不过就是闻一闻,就能闻出来是毒药,而且还知道毒性不浅,甚至说这种毒药她闻着并没有熟悉的感觉。
据小玄筝说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产自西南方向,也就是说这种东西比较盛行的地方应该是西达,而子书长离是于单人,那么落雪想来也是于单人。于单人对于孔雀胆这种毒药不熟悉,也算是正常的。
考虑到落雪到底还是救了自己,还为自己上了药,白玉瑄也没过多的遮掩,而带着几分羞涩地说了一句:“嗯,是一种名为孔雀胆的毒药,毒性深不深我不太清楚。”
“孔雀胆?”落雪带着几分惊讶的喊了一句,之后看着白玉瑄的目光就变得深邃了不少,甚至在她幽深的眸底泛着几多探询的光芒。
而子书长离在听到白玉瑄的话之后,也是带着几分探询的看着白玉瑄,甚至说是银杏也是带着几分探询的看着白玉瑄。
三个人,三道相似的目光,白玉瑄对于江湖之事了解甚少,所以她对于孔雀胆这种毒,产自哪里,是出自谁的手比较感兴趣,其它的,她当真没觉得这个毒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
而显然面前的这三个人,想来与白玉瑄所想的应该是有差别的。白玉瑄心下转了转,也能明白,这个孔雀胆想来在江湖上的威名应该是不浅的。
“是,孔雀胆。一个朋友送了一点过来,让我仔细着用,说是毒性不浅,切勿伤到自己。”白玉瑄说完这一句话,又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几个小红纸包,便没再说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