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儿!
锦安一惊,赶忙停下脚步,把背上的人搂入怀中,随着后心渗入一股温热的热流,扶桑那剧烈的咳嗽渐渐平息。
我没事,在今夜之前我们必须走出內疆到达德夯湖畔那处。扶桑的声音很是虚弱,那曾经平日里,娇艳动人的俏脸早已失去那红润的肤色,到多了一分谁见谁怜的病态之美。
尖俏的下巴,乌黑明亮的凤眸少了一份平日里深藏的威严,多了几分如水般的柔俏。
这一路之上,令扶桑深感奇怪的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一路截杀,就连平日里那般放肆无忌的部落也似乎消失了踪迹。
一路之上,除了越发恶劣的天气之外和南疆常见的毒物之外,他们一行两人一狼似乎不曾碰到任何人的踪迹,更别说是半路阻截了。
月明星稀,那庞大如明镜一般静静存在千百年的德夯湖畔处,湖内冰寒彻骨,在它的四周十丈之内却还是如夏季那般绿草如茵。
湖畔处静静的停着一辆风骚无比的黑色马车,车辕上静静的坐着一位看似憨厚无比的中年男子。
远处一忽明忽暗的火堆旁坐着一对男女,那女子皱着眉,有些微颤的靠在那男子怀中。
而那男子满足的轻叹一声,就如毒药那般,那早已深深迷恋上这温暖至极,带着淡淡药香的体香。
透过清浅的月色,可以看到那是一张妖媚异常的俊脸,满头碧色的发丝就那般随性的散着,和那怀中的隐隐青丝相结。
他能那般清晰的听到怀中那人儿轻柔的呼吸,有力的心跳声,还有那份小心翼翼期盼中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欢喜。
十七有些僵硬的动动身子,对于石绿衣她有着一股道不明的情绪,期盼,期待,还有小心翼翼的憧憬。
可是想到那如地狱般的那夜,她就难免深深的寒颤,伤痛可以好,但那是她永远都忘却不了。所以哪怕心动她也要悄然潜藏。
似乎察觉到怀中人儿的益阳,石绿衣心中一紧悄然收紧手臂。
从那日和扶桑锦安分离之后,那些夜来她都不愿躺在他的身边,那几日顾着她身体的伤痛,石绿衣都是静静的守于外头,到了待她熟睡便悄然进去抱着她熟睡,待到天明又悄悄离开。一个多月下来都是如此。
终于有一日他不再进去,一只静静的守在外头,最后深夜里听到她从梦中惊醒,那无助绝望的哭泣声。
他才开门进去,那一夜她搂着她足足哭了一个晚上,到了天明待她哭累之后才缓缓睡去。
之后的夜晚她都乖巧的睡在他的身侧,睡梦中不自觉的扬起满足的笑容。
对于人心他早已只得深透,何况是对于她。
因为那些夜里,不知觉中,她早已悄然习惯了他的温暖她的怀抱,梦里低低的耳语,一夜之间突然失去她怎么不惊醒。
乖,他们会平安回来的。石绿衣低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十七的颈间,引得她狠狠一颤。
对于他这般亲密的触碰她还是不能习惯。
真的?十七很是担心。
嗯。石绿衣妖媚一笑,原来他的十七是这般的可爱。
正在这时,远处是有人影慢慢走进。
首先从远处奔来的是一大坨白绒绒的身子,那额间晶莹的蓝,似一道闪电,在黑暗里快速闪过。
还时不时的向后头欢快的唤上几声。
接着便是一俊逸的男子,怀中抱着一面色苍白,但依旧不失风华的女子,身上厚重的裘衣,寒风轻轻吹开衣角,里头是一抹鲜艳至极的深红。
额间的扶桑花印越发的妖娆。
石绿衣一颤,那一年也就是十六年前,那时他跟着师傅格老来到这处,那时也是那般一抹深红在这德夯湖畔,如今日这般虚弱的靠在一男子怀中,也是这般一样面容的女子。
那是叶园的主人及大唐的帝王。
如今他们的子女也是这般,难道这便是命运!
小姐……十七含着泪从石绿衣怀中挣脱,快步向前,只是那力道太大她不下心伤及到还未愈合的伤口,不由得轻哼一声。
石绿衣听得这般闷哼,面色一变立马搂过她的身子,很是紧张。
扶桑看着这一对冤家,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快活,圈圈绕绕十年时光,她的十七今后必将很是幸福。
扶桑虚弱的搂着锦安的脖颈:我们回唐!
好。锦安宠溺一笑。
回唐!
☆、"第五十八章 明珠归来"
大唐与南疆交界之处,那辆风骚无比的大马车正在快速行驶着,漫天纷飞的雪花渲染了那漆黑无比的车厢。
屠正一脸憨厚的坐在车辕之上,憨厚的眼眸中光芒一闪,最后又消失于平淡。
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是比龙君悻沧桑上许多,一头偏棕色的头发,随意高高的束起,到显得几分精神,深陷的眼窝但加之起来平凡无比的五官,被黑布蒙住的独眼,这是一种扔进人堆也也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存在感的人。
往往是这种人最为可怕!
屠一丝不苟的驾着这辆风骚无比的黑色大马车,在进入大唐地界的那一刹那,微微侧头轻瞟了一眼那被甩在身后的南疆土地。
在那块肥沃无比,也是危险无比的土地上,他曾经也为之奋斗,为之流血,最后被无情抛弃!十五年之后,他再次从那里走了一遭,不过这并不是结局,那才是刚刚开始。
他并不是效忠唐人,那只是效忠于锦安,给予他再次生命的锦安。
马车之内,时不时传出扶桑那轻微的咳嗽之声,那低低的压抑的几声轻咳,听得锦安心中针扎一般的疼痛。
扶桑轻咳几声,看着掌中那又变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货,浑身毛茸茸的说不出的呆萌纯良。轻微一叹,凤眸深处却是微不可察的宠溺。
轻轻弹了一下那毛茸茸的脑袋:还不从实招来,你这功能是什么时候有的!
包子那绿豆大小的眼眸有些委屈的瞟了锦安一眼,低着头委屈的舔了舔扶桑的掌心,那献媚之意不言而喻。
这情景倒是看得一向少言的十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弯弯的眼睛,到眼眸深处的快活,倒是让石绿衣心中一动,原来她喜欢这货。
转而那墨绿的眼眸轻描淡写的瞟了包子一眼,惊得包子那茸茸的白毛瞬间炸起,蹭的一下钻进扶桑怀中。
这货的反应到令扶桑哭笑不得,简直是太丢人了。
车里因为包子的闹腾,十七和石绿衣那沉闷的气候有些许的缓和,抬手紧紧搂着在他怀中还是有些微微发颤的女子,低头毫不顾忌的在她耳后根一吻。
那轻柔的一吻,引得她狠狠一颤,低垂了眼眸红唇紧紧的抿着,为他的这般的举动惊心不已。
十七就那般僵着身子,不敢乱动,深怕扶桑取笑。
扶桑和锦安相视一笑,她会好起来的。
大唐长安城,飞霜殿内,一盏烛光微醺。
那高大威严的身影就那般静静立于窗前,看着窗外清幽的月色,眸光静静的望着西边那处,是多年未曾见过的担忧。
皇上,这时辰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龙君离转身,看着身后那不知何时出现的苍老身影:桑儿她该回来了……
这一刻,他不再是睥睨天下间的尊贵帝王,而只是寻常人家只为儿女担忧慈父一枚。
被问到此处,夏锡银丝斑驳的白眉一挑,直了身子:皇上,霓裳公主已平安进入大唐境内。他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只是……听探子回复,公主似身体不佳感染了风寒。
感染了风寒?龙君离提高了嗓音,没由得来心中一惊,以扶桑的体质,小咳小病都不曾有过,更别说感染风寒了。
这必是她怕他过于担心,隐瞒了些什么,龙君离心中微暖。
至十六年前在南疆德夯湖畔决定留住那个腹中孩子之时他就不曾后悔,那个那个秘密就永远让它沉沦下去,这颗明珠永远都是他的公主他的女儿!
夏锡。
老奴在。
传令下去,让审判带着龙骑出发一路保护公主,以最为隆重的礼节迎接公主回唐!声音低沉威严。
夏锡一震,皇上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
天地间即将风雨飘摇,公布身份预示着带来更多的危险,那已安静百年蛰伏百年的古族,即将蠢蠢欲动!
龙君离看着那远方,那西处的方向除了南疆还有皇陵的方向,世人羡慕皇家的尊贵地位,无尽荣华富贵,可又怎知其中的悲苦与肩负的重任。
还好他的一双儿女倒是从未令他失望过!
格外冰寒的皇陵之内,子瞻单薄的衣裳静静跪坐于翠绿的雪松之下,那发间晶莹剔透的冰晶,预示着他在这处已跪于不下整整一夜。
身后是依旧倔强站着,虽裹着厚厚的绒衣但脸色早已冻得青苍的玉子。
远处整座皇陵内,那最为高大的一株雪松之上,一老者悄然立于那处,眼眸间是深深的满意和赞赏。
不光对于子瞻,对于玉子他也是十分的满意,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叶园里的那位姑娘,这世间倒是少有这般硬气倔强的女子。
只是更为好奇的是,那前几日谈话间被龙君离深深赞赏的霓裳公主,他和园中那姑娘的女儿,不是是否有这份铮铮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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