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模范/重生之再看人间 完结+番外 (危危印)
魏北悠愣了愣,却回给她一个笑容,“那你呢?”
“我?”安彤迷惑地重复了一声,然后双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开,眸色愈加清亮起来,唇边也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姐姐和彤儿一样么?看到姐姐,彤儿只觉得亲近异常。”
魏北悠也不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直到杨乐瑶走了进来,神神秘秘地拉住她问道:“听说北悠可以参加陆公子的每月聚会?”
“嗯。”魏北悠心下有了计较,神色间镇定自若,坦然道,“每月十六,陆府确实都有一场聚会,不过到十月份就停止,来年再开始,如此循环。”
“陆公子生得……怎么样?”杨乐瑶脸上微微泛了红晕,不敢看魏北悠。
魏北悠微微惊讶,“乐瑶见过陆青岚?”
“唔……随母亲参加年宴的时候,远远地望见过一回。”杨乐瑶声音低低地,有些羞窘。
“嗯,青岚公子在京城也是久负盛名,他的相貌确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魏北悠虽对陆青岚的情感是复杂的,但却不能否认这一点。
也不知杨乐瑶是不是满意了,反正那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
“北悠,能不能带我参加聚会……唔,若是麻烦,便不用了。”杨乐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敢说出口来。魏北悠瞧着她的脸都红透了,摸上去一定滚烫滚烫的。
“嗯……”魏北悠犹豫了。麻烦什么的皆是小事,只是看杨乐瑶的样子,跟前世的她差不多,若是真接触了那妖孽一样的陆青岚,必然坠入情海。大户人家的婚事哪里能自己做主?徒然添一怨女罢了。况且那陆青岚,绝非良配。
然而有的时候,人一死心眼,哪里还劝得回来?
安彤也掺和了一脚,好像是颇愿意去那个传说中的聚会见识见识。两个人软磨硬泡,直把她晃悠的晕头转向,把她口中的告诫之语全当作推脱,魏北悠实在无法,终于还是点头应了。
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数。
魏北悠站在杨府的侧门外,望着有些过分耀眼的如同鲜血的残阳,入了神。
一个人却朝着她直直走了过来,魏北悠转头一看,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她刚刚才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说要娶她的少年,这少年的娘亲就出现了,会不会太诡异了一点?
“小丫头,终于又见到你了。”云夫人看见魏北悠,冷眼瞪了她许久,说出的话却带着让人无法匹配的温和。
“云夫人。”魏北悠恭敬地行礼,对这个云夫人,她实在是有点儿接受不良。只是觉得她性子该是好的,只是表情……还在冬天没暖过来。
“嗯,几日不见,出落地到更美了,只是……”云夫人微微皱眉。
魏北悠凝神去听她那只是后面的话,却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因为她恍惚听到的是,“臭小子去边关打仗吃不好睡不好,肯定更丑了,配不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可能稍微晚些
☆、各人心思木槿知
五月十六日,又是到陆府聚会的日子了。
魏北悠出门前去跟魏大爷说了一声,魏大爷只说去吧。魏北悠却忍不住思量魏大爷对她去陆府到底是什么态度,对魏于灏跟着她去魏府又是什么态度。
其实魏府和陆府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至少陆老夫人和魏老夫人的关系甚是不错。只是陆府只陆青岚一个男儿,而且他尚年幼,不说魏大爷能不能拉下脸,恐怕就是想结交也没机会。但是……
前世她已然被魏以廉嫁进陆府,却在成婚当天凄凉地死在荒郊野外。
魏北悠闭了闭眼,一阵心悸让她脸色微微发白,忍不住按住胸口微微俯了身子,呜咽了一声。就听到车窗外立刻有人关心地问道:“悠悠,是不是不舒服?”
魏北悠神色一凝,倒忘了魏于灏又跟着来了,努力使语气恢复平静,“没事,灏哥。只是坐的有些累了。”
“哦,陆府是离魏府远了些,悠悠且坐,转过这条街便到了。”魏于灏柔声地宽慰。
魏北悠不再出声,心口的那股子闷闷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几乎让她头晕目眩,不得不靠着车壁低低地喘息。这些日子压下的那些可怕的回忆,又周而复始地在她脑子里闪现,几乎让她抑制不住情绪,只能努力地蜷缩起来,按压住那抽疼的位置,苦捱着。
车帘被微微掀了一个小角,一个绿色的东西被塞了进来。魏北悠定睛细看,一只手快速地缩了回去。努力地把那东西够到手里,原来是片绿色的叶子,叶子被折断了,绿色的汁液流出来,一股子清亮舒爽的气息蹿进魏北悠的鼻子里。脑子里一下子安宁下来,心口的痛也开始慢慢地消减。魏北悠望着车门的方向发呆,南桥竟知道薄荷叶有用而且还随身带着?况且,为了不让魏于灏发现,魏北悠方才即使痛得厉害也只是扼住喉咙缓缓地吸凉气而已,南桥赶着马车竟然还能发现?
“于灏,你可终于来了。”见魏北悠和魏于灏一起进了花园,三皇子长曜站起身来,把魏于灏迎到身边。
锦华也是兴奋地上蹿下跳,亲亲热热地凑近魏于灏,道:“可总算是又见天日了罢,这回可要小心些,莫要再被人连累。”
“莫这么说,悠悠也是无心的。”魏于灏赶紧替魏北悠辩解,“况且身为人兄,不能代妹受过也就罢了,只是禁闭了几日,于灏还觉得惭愧了些。”
魏北悠懒得见他们虚与委蛇,只看着陆青岚道:“先前使了下人给陆公子送信,不知陆公子看到没有?”
“唔,”陆青岚站在一片花丛里。六月的木槿开的盛了,衬得一身月牙白色的公子眉眼皆媚,他笑得肆意,葱白纤长的手轻捻了一枝开得正好的木槿,暖阳下一双如水的眼睛密匝匝地把人圈在里面,“悠悠,看见木槿,可想到什么诗了么?”
魏北悠微微愣怔,呆望了他几秒,听见他笑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不由微微懊悔地红了脸,张口就道:“写木槿的诗么,北悠只知道一首。爱花朝朝开,怜花暮即落。颜色虽可人,赋质无乃薄。亭亭映清池,风动亦绰约。仿佛芙蓉花,依稀木芍药。炎甜众芳凋,而此独凌铄。”
“嗯,这首诗也是极好的。”陆青岚眯了眼睛,笑得暖意融融,“舒顺的《木槿》。”
“呀,原来魏小姐也能说出诗来啊,我却不如魏小姐这般有才,只能想到另外一首诗呢。”长芸见了陆青岚和魏北悠站在一起就生气,赶过来高声道。
魏北悠和陆青岚都没有出声,长芸就没人把话接下去,气得咬了咬牙,道:“这首诗是这样的,君子芳桂性,春荣冬更繁。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
“长芸!”一听长芸的诗,长曜立刻阴沉了脸,“你这是什么破诗!”
魏北悠心里暗暗摇头,前世这五公主给她吃的苦头何其多,她总觉得五公主不好斗,是她得到青岚的最大的敌人。现如今看来五公主可当真是没脑子的,青岚喜欢木槿花,她竟然吟出这样的诗来,完全就是被仇恨和敌视冲昏了头脑,哪里值得她费脑子来对付?前世的失败,只是因为她也变得盲目,与比自己身份高上许多的公主叫板,岂不自讨苦吃?
如此看来,前世的苦都是该自己生受的。
而今生她置身事外,虽然依然摸不透陆青岚的心思,却还能说些自以为对的话。
青岚摇摇头,道:“公主的诗也只是古人看待木槿的一种眼光罢了,三皇子不必生气。”
这时,杨乐瑶的声音温柔柔地响起来,宛若高山流水一般婉转动听,“说到木槿,乐瑶却想到另外一首诗。朱槿移栽释梵中,老僧非是爱花红。朝开暮落关何事,只要人知色是空。”
长曜眼睛一亮,笑道:“不愧是杨老的千金,这诗中的心境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杨乐瑶微微羞涩,垂首正要感谢,就听锦华道:“可这诗中老僧什么的,女儿家吟来却不好,不好。”
杨乐瑶神色一顿,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只好说道:“这位公子说的有些道理,是乐瑶疏忽了。”
魏北悠心知杨乐瑶想要对青岚投其所好,杨乐瑶刚刚转进花园时,魏北悠就看见她眼中的惊艳和恋慕。杨乐瑶应是认为陆青岚喜欢养花,那性子也该是潇洒不羁的,故而才挑了这首诗。大千世界,花红柳绿,富贵风流,与我何干?大有众人皆睡我独醒之气魄。
魏北悠心中却冷笑了,他陆青岚兴许真不在乎富贵荣华,却未必忒般洒脱,不过就是以为站在戏台子下,看着人来人往咿咿呀呀,他自悠闲看着罢了。
这样的诗,陆青岚可远远配不上。
“无妨,杨小姐的诗只感其味就好,未必要拘泥于形式。”青岚从花丛中走出来,一旁侍奉的丫鬟絮儿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碎叶,朝众人笑了一笑,退下了。
陆青岚的话说的杨乐瑶浅浅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听见陆青岚问道,“不知杨小姐身边的这位姑娘是?”就自然地回答道:“公子,她是安阳安大人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