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峰只将她的身子复又揽了回来,微笑道;“我可没有笑话你,你现在既然懂事了,那我就只要这一样,可好?”
温宁儿一听只恨不得把自己刚才的那句话给收回来,她伸出小拳头,向着凌远峰的胸膛就是挥了过去,口只急道;“可我…可我现在还是不懂事!”
“哦?”凌远峰挑眉,忍住了笑,只沉声道了句;“那这几天趁着我不在家,你再拿出来看看,兴许就懂事了。”
温宁儿不由得大窘,此时她已嫁给凌远峰好一段日子了,对于男女之事自然也不似从前那般的一窍不通,而在平日里,每当她想起自己与男人第一次圆房时,居然还傻乎乎的拿出了那本小人书,她便已经是羞涩的紧了,更没想到这次居然又被凌远峰提了起来,这让温宁儿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皱着秀气的眉头,脸红的简直是鲜红欲滴,眼圈却是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就连语气里也是带上了哭腔;“我不和你说了。”
语毕,温宁儿从男人怀里抽出身子,转身就走。而凌远峰便是大手一勾,又将她箍在了怀里。
“怎么,又生气了?”男人磊落的容颜淡淡笑起,大手捧起了温宁儿的那张小脸,待见到她腮边的泪痕,心里却是经不住的微微一窒,唇角的笑意便是消失不见了。
“你就是欺负人!”温宁儿又气又羞,心里又是委屈,晶莹的泪珠只一滴滴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别哭。”凌远峰皱起了眉头,只为她将泪珠拭去。
温宁儿哽咽着,梨花带雨的样子直让人打心眼里的怜爱不已。
“好,都是我的错,往后我不会再提了。”凌远峰见自己居然把自家的小娘子给惹哭了,自然便是轻声哄劝起来。心里却暗道,自己的这个小娘子,虽是已经嫁给自己不少日子了,可脸皮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薄。
“你以后要再敢提起那件事,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温宁儿依然是气鼓鼓的摸样,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向自家男人,因为方才掉过眼泪,倒更显得那双眸子氤氤氲氲,柔软似梦。
闻言,凌远峰不由得苦笑,瞧着自家娘子煞有其事的摸样,尤其是她方才说话的语气,则真是让他无可奈何。
“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他的唇边浮起一丝浅笑,黑亮的眸子里却是深不见底的神色,他伸出手,在温宁儿的鼻尖刮了刮。
温宁儿听到这话便是一怔,而不待她多想,男人便是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炙热的吻便深深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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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由于这日里一早便要随着黄老三一行一道进山,凌远峰自是比以往起的更早。而温宁儿也是因为惦记着这件事,待身旁的男人刚一动弹,她便也是醒了。
“你别起来了,外面冷得很。”凌远峰见她睁开了眼睛,便低声嘱咐道,语毕,遂掀开棉被,起身穿上了衣裳。
温宁儿躺在被窝里,见凌远峰穿好衣裳便打开屋门走出去了,温宁儿也没在意,只以为他去了灶房。待男人走后,她便也是下了床。
为男人准备的包袱正搁在桌子上,干粮之类的东西自是昨晚便收拾好了的,温宁儿心细,又重新将包袱打开看了一遍,见一切的确都备妥了,方才略微放下心来。
这时,凌远峰走回了屋子,看见温宁儿已经起身,便道了句;“怎么起来了?”
温宁儿含笑道;“我要送你啊!”
“又不是出征打仗,要送做什么?”男人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出了这么句话来。
“你若是要去出征打仗,那我可就不送你了。”温宁儿抿嘴一笑。
凌远峰却是眉头一挑,言道;“为什么?”
温宁儿走到他身边,仰起脑袋凝视着自家男人,终是盈盈一笑,柔声道;“你要是被抓了壮丁去打仗,那我就跟你一起去。自然便不能送你了。”
男人却是一笑,只摇摇头,道了句;“傻话。”
“怎么是傻话了,古有花木兰替父出征,今有温宁儿随夫杀敌,不是很好嘛?”
凌远峰看了她一眼,那面色依然是十分淡然,终是一笑置之,说起了别的话来;“我这一走可能要耽搁几天才能回来,你自己在家一切都要多加小心,门窗记得一定要关好。”
温宁儿站在一旁,听着男人的嘱咐,心里只觉温暖,便轻轻点头答应着。眼眸不经意的一转,这才发现凌远峰手正握着一样物事,用粗布包着,也不知是个什么。
她好奇道;“相公,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凌远峰见她问起,便也不欲瞒她,只将手的物事搁在了桌子上,温声道;“没什么,不过是一把刀,用来防身。”
温宁儿向来都是觉得自家的男人只会打铁,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刀,不由得很是好奇道;“那我可以看看吗?”
凌远峰微微一笑,只将那粗布打开,一把外形古朴,刀刃粗厚的大刀便映在了眼前。
看到这把刀,温宁儿眼眸里不由自主划过一抹失望,这把刀的模样实在的太过于寻常,看那刀刃的样子,好像还没有自家的那把菜刀来的锋利。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凌远峰,终是小心翼翼的言道;“这刀能杀鸡吗?”
男人闻言,眼底浮起一丝浅笑,他没在多说,只将大刀复又用粗布包起,另一手却是拿过包袱,打算出门了。
☆、第八十六章 引狼入室?(此狼非彼狼) 为大潇潇的钻石加更
“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温宁儿一路将凌远峰送至打铁铺的门口,临走前,男人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睛温声叮嘱。
温宁儿点了点头,骤然与凌远峰分别,心里只平添了丝丝不舍,见男人起身要走,不由得连忙道;“你也要小心点,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去问黄三哥就好了。”
凌远峰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颔首道了句;“我知道。”语毕,便起身大步离去了。
留下温宁儿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男人的背影,凌远峰身材本就高大挺拔,步履也是十分的沉稳矫健,一步步的落在积雪上,莫不是规矩齐整。
温宁儿在身后目送着他离去,直到那抹身影越来越远,再也看不清,她方才收回了视线。
关好铺子的大门,回到屋子里,望着眼前显得空空荡荡的一切,她低低的叹了口气,这个家,顿时让她觉得安静的可怕。
平日里总是会从铺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让她只要听着便觉得心安。可今天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真是让她觉得十分的不习惯。
她呆坐了片刻,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毫无精神,最终,她伸出自己的小手在脸蛋上拍了拍,让自己精神起来。已经快要过年了,正好可以趁着这几日凌远峰不在,将家里的东西该洗的洗,该收拾的收拾,好过一个干干净净的年。
第一日,温宁儿只忙着浆洗床单和自己与凌远峰的一些衣裳,洗好后,足足将一个院子给挂的是满满当当。
第二日,温宁儿又是忙着将坛子里的年货,诸如腊肉与大鱼类的都给拿了出来,穿上了钩子挂在了墙角,打算被风干后再收起来慢慢吃。
第三日,温宁儿百无聊赖,见家里实在没什么要做的,便将针线篮子取出,又从自己的陪嫁箱子里拿出一块布,用以前攒下的棉花,打算为凌远峰做一件棉袄,好等过年的时候穿。
第四日,她实在是熬不住了,只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回到了娘家。
吃过午饭,温宁儿便与母亲聊起了家常,自然便是谈起了上次前往荆州,有关姨母一家的事情。温母从女儿口知晓自己妹子的遭遇后,当下便是好一番的长吁短叹,还说要亲自去荆州打听,温宁儿只得安慰母亲,道等凌远峰从山里回来,便再去荆州一趟细细打听姨母一家的下落,这才把温母劝住。
临近傍晚,温宁儿才从娘家出来。在路上没走多远,就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位身姿窈窕,楚楚有致的女子。由于相隔甚远,让温宁儿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待走近一瞧,才发觉这女子正是前几日被族长送到荆州城见了官的高寡妇。
但见她容色憔悴,踽踽独行,形单影只的显得很是凄凉。瞧见温宁儿后,高寡妇那双美丽的眸子却是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见其主动上前与自己打起了招呼,她便将眸子里的神色压了下去,向着温宁儿盈盈然施了一礼。
温宁儿连忙将她扶起,口只道;“高嫂子您快起来,您这样可真是折煞宁儿了。”
高寡妇微微一笑,那张脸蛋虽是苍白,可随着这一笑,却依然有种妩媚的韵致在她的身上流转。
“你家相公曾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向着你行礼本就是妾身的本分,又哪里会有折煞一说?”高寡妇神色温柔,声音更是柔和至极,让人听着只觉得如沐春风般舒适。
温宁儿听着,只羞赧一笑,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温宁儿便是知晓了高寡妇本被族长送去见官,可幸得荆州城的宋大人为官还算廉洁,只道此事乃是那光棍胡三有错在先,虽说高寡妇将其打伤,却也只是命高寡妇赔偿了胡三几两银子,已做药费,便将她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