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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 (糖元炖肉)



它张扬着幸福,丝丝甜蜜,终于,她成了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腰有些酸疼,但她知道,他还是顾忌了她的身子,尽量克制,尽可能的温柔……

伸手撩起落下的床帐,看着月色清辉从窗口斜斜透进来,穿针引线地在一方绣屏上投下一双戏水鸳鸯。

鸳鸯栩栩如生,首颈交缠,它们的黑色眼眸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清辉,更衬得婉转腼腆,羞赧幸福。

红潮未退的俏丽小脸迎着月光,她抬手挡了挡,不免自行勾起一抹羞涩的笑意,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哪有人白天里求欢,一直欢好到了晚上的?

自嘲笑了笑,回想方才的激情,她不免红晕再起,抬手用稍显冰凉的指尖盖住了烫脸蛋。

长抒了一口气,她定了定心神,重新掀开被褥下了床,趿拉着鞋子,她行步有些小变扭地走到了一方落地红烛前——

瞅着上头是金丝蜜蜡的鸳鸯喜烛,她未免愣在当下,一个念头蹿入脑海,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边扭身往床上翻去。

成对的鸳鸯枕,百子被,白纱帐幔,可里衬却也是红得发艳的颜色……

他、他,早就预备好了的!

她欠他一个洞房花烛,他早就惦念上了,下午那哪里是沐浴洗澡啊分明……分明就是诱惑她自己傻乎乎地撞进圈套的!

得知这个又好气又好笑的事,姜檀心嗔怒上眸,一屁股坐上床铺,将自己投入柔软的枕头中,不断自我鄙夷:完了完了,这下要被他嘲笑一辈子了正在纠结的时刻,她的耳边传来纸张悉索之声,有些疑怪的抬起头,却见枕头边上赫然多了一张邹巴巴的纸。

上头的字迹她倒是一下次认出来了。

那张“对食契约”,她亲手写得……阉鸡也是鸡,请自重……

可等她读到最后一句时,不免变了脸色——戚无邪笔走龙神的潇洒字迹,张狂无限,一勾一撇恰如他挪揄时挑起的长眉。

他写道:当阉鸡不再阉时……一二条作废作废?

作废!?

姜檀心杏眸圆睁,白字黑字挑逗之意欺人太甚,捏着纸张的手指有些忐忑地摩挲,嘴唇翕动,总想腹诽几句,可真当了嘴角边,却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笑意。

今日回想当初,未曾想过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这么长一段。

相逢,相知,相许,彼此都没有轻易的错过,更没有敷衍地对待。

他和她的每一次生死离别、惊心动魄,都为这一段感情浇灌上了不可剥除的茧丝,不是作茧自缚,而是织就情丝牵绊。

她自顾自沉浸在往事一幕幕中,直到手中的“契约”被人抽了走,这才回过神来。

唬了一跳,下意识回过头去,待迎上了戚无邪那双似笑非笑的魅惑瞳孔,她哑声相对,愣上了半饷,红潮泛上脸颊,扑扇了几下睫毛,不自觉得挪开了视线:“契约早立,没有这样可以随意添减的,何况,你还没有和我商量过”

戚无邪闻言低笑一声,修长手指夹着薄薄一张纸,长眉上扬,将魅惑缀入瞳孔,流溢成一派浑然天成。

“是你先坏了约定地第一条,才有我后来的贴心修补,好让你不那么为难……哎,小丫头不识好人心,真叫本座伤心”

“我何时坏了?”

“当真……忘了?”

秀眉一拧,姜檀心欲言又止,背在身后本想给自己装点胆气的手,不自觉捏成了粉拳,忍了半饷没忍住,朝着他胸口狠狠捶去,边打边咬牙切齿道:“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轻声一笑,戚无邪宠意上眸,一把便攥住了她的手腕,将那只满脸羞意、挣扎不断的小狐狸拢在了怀中。

双臂虚揽,冷香入鼻,姜檀心虽然贪恋他怀中的温度,但并不敢抬眼与他对视,就这么别扭来回,最后只得长叹着娇嗔一声,认命地埋首撞入他怀中,做起了泡在蜜缸里的小女人,即便是万年添头,她也认了。

戚无邪低首,看了看埋在胸口的毛脑袋,难得有耐心地抬手,将她凌乱的发髻重新拆了开,顺手拿起梳妆镜前的桃木梳子,一丝一缕地将它们梳理顺了。

慢慢扣起她耳边的发丝,他凑在耳边玩味轻道:“宦妻,什么时候为本座生一个孩子?”

心知他没有什么正经话,可没想到第一句就这么直白露骨。

姜檀心支支吾吾半饷,良久后,才恨声道:“才……才一次,哪有这么快”

“这个自然,本座也体谅你,所以添上这么一条,日后常努力便是”

言罢,笑容无害,诚恳非常,连挪揄的邪魅笑意也敛去三分,到像是她承了他多大的人情似得。

又好气又好笑,姜檀心懂了,难怪听人说男人只得素养,一旦开了荤那便是条不归路,莫要心疼他给他点肉末香,他若食髓知味了,能将你拆了吃,嚼得一点骨髓都不剩!

嗔视一眼,姜檀心挣扎出了他的怀中,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契约,胡乱塞进了自己的袖口中,以防他心思再起,乱添上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平等条约。

拢了拢发丝,垂着眼睫,她盯着自己鞋面上的绣花图案,迅速抛下一句:“我饿了,出去吃饭吧,大伙一定等着我们”

“免了,你的已经拿进来了”

“他们……不等我?”

“为何要等?这种事,大家都是体谅的……”

“戚—无—邪!”

“别喊得太大声,本座不想有人误会,昼夜宣淫,风气不佳”

“……”

到底是谁说的,一响贪玩温存后能够缠绵依旧,是谁说的?!

究竟是别人说的不对,还是她找得对象不对?

*

自那以后的日子,戚无邪就明目张胆,名正言顺,名副其实地霸占了姜檀心的房间、姜檀心的床……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霸占姜檀心这一个人。

三餐不按点,昼夜不离床,膳食都是用泥炉小火热着,里头的大爷什么时候饿了,外头的奴才就什么时候搬进房间里。

吃饱了便挪走腾位儿,然后房门又是关得严严实实,整个院子都不敢呆着人,谁都懂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可怜花间酒,好几天没见着姜檀心的面,熬得眼睛发红,死活从挺尸的床板上扎起来,浑身捆满了绷带,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粽子,一步一僵地几次闯进她的院子,可每一次都被守门的太簇给拦了下来。

后领子一提,像揪小鸡儿般重新给架了回去,几次三番,身残志不残!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见着姜檀心,他的身体倒是恢复了大半,小半个月就拆了竹板绑带,除了行动稍显不便,往日的骚媚劲儿又回来了。

122 破土兵营,霍少入队

可怜花间酒,好几天没见着姜檀心的面,熬得眼睛发红,死活从挺尸的床板上扎起来,浑身捆满了绷带,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粽子,一步一僵地几次闯进她的院子,可每一次都被守门的太簇给拦了下来。
  后领子一提,像揪小鸡儿般重新给架了回去,几次三番,身残志不残!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见着姜檀心,他的身体倒是恢复了大半,小半个月就拆了竹板绑带,除了行动稍显不便,往日的骚媚劲儿又回来了。
  狗急跳墙,别欺负他身残羸弱,霍家商场横行,凭得该是脑子!
  所以……
  所以他就去翻墙了。
  他过目不忘,走过一遍的路早已刻在脑子里,土司衙门统共也就那么大一块儿地,七八进的大院子,左右跨院小厢房,他已摸得熟门熟路,也寻到了一处太簇不曾注意的高墙,翻过去就是姜檀心住的小院子。
  哼哧哼哧搬来把竹梯子,他敛起衣摆视死如归的攀了上去,听着梯子嘎吱地响声,感受着梯子的晃动,心头略有慌张。
  好不容易掰上了墙头上的泥巴灰,探出了脑袋来,他方长长舒了一口气……可这气没抒了半口,他又惊讶得临时倒抽上一口,用力过猛,把本就扬起的尘土沙砾吸进了嘴里,不由得一阵咳嗽。
  捂着嘴用力咳嗽两声,花间酒连看姜檀心的念头都被冲散的一干二净,只顾着眺望眼前的场景,震惊非常。
  不知道何时起,土司衙门后的民居矮房不见了,依山傍水处拦起了一处巨大的沙土校场,再远一点的山坳里似乎能看见白点纷纷,定睛一看竟是画地凿沟的星布兵营?!
  土司衙门有自己的兵队本不是稀奇事,便是精勇士卒虎贲营也是名气不小,但土司终归只是朝廷的附属封赉,拥有的兵丁至多不能超过五千人,这还是特殊时期的界限,这么十年太平日子下来,早已心照不宣地削减到了一千多人。
  可照现在这么看去,这里能容纳的兵丁最少也不会地狱两万人。
  排布兵营并不是小事,也不是易事,第一在于“自固”第二在于“扼敌”据高山,择要隘,要么就占据险阻之地,要么就立于四通之地,不可两者皆无。
  而土司衙门本就立在北祁山脚下,西对陇西,南为入京的凉州官道,北连雍左城关,本就是占据边隅,进发四处的枢纽要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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