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容离将我揽在怀中:“回去罢。”
下山时,我同慕容离十指紧扣,怕的便是他眼□子不方便,不当心再摔坏了那可是罪过了。一路上慕容离几乎是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可一到了营地外,他端正身子,宝相庄严的迈步朝营中而去,不忘回头对我道:“丞相,跟上。”
跟上……
我跟上了,寸步不离的跟上了。
瞧见李饮东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到慕容离身前:“皇上,臣不辱使命,率五万精兵将袭族余党绞杀,眼下将完颜一族给带了回来。”
慕容离端起帝王的架子:“尔等辛苦,晚上在城中设宴,为我王朝最英勇的将士们接风洗尘。”
我身上起了层鸡皮粒子,趁慕容离同众人交谈之际,溜去了关押战俘们的地牢。
许是这地牢通人气,得知此番来的一行人非一般囚犯,是以连气温都降了不少。地牢深处,阴冷潮湿,几十口人身着中衣,冻的嘴唇发紫,有袭王的宠妃宠妾早已是不计前嫌的抱在一起取暖,脸上带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慌。
第八十三回
第八十三回
我站在牢外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该以什么形式出场。
“大人,皇上有请。”
我正想轻咳一声之时,突闻身后影卫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
我悻悻回头:“等一会成不?”
影卫思量了片刻,道:“不成。”
不成……
不成还他妈装模作样的干甚。我恨不得一脚踹在他后腰上。
回到帐篷时,正巧见李饮东等人迈步而出,朝我微微颔首,而后阔步离开。
“你找我?”
我抱肩杵在门口。
“你不是一直想报仇吗?”慕容离闻声转身瞧我:“武其同迟暮已带人围堵刘福山等人,你若是想去,我差人送你一程。”
我错愕的瞧着他:“什么意思?那牢中关着的……”
原来此行押解回来的一行人中,除那些莺莺燕燕外竟全是替身而已,真正的袭王同刘福山早已易了容溜了,所幸慕容离他一早便派人潜在他们身旁,掌握众人的行踪。这才不至于让他们失了音信。
“那李饮东知道这些事?”
我拉着慕容离追问。
“自然是知道的,这些不过是做做样子。”慕容离摸了摸我头顶:“我已差人备了快马,你现下出发去袭族的塔木山便可以报仇了。”
我一把将他手拍掉,旋风一般转身而去:“你等我,我去去便回。”
一路冲出帐篷,待翻身上马之后,赫然发现我不识路。
我哭丧着脸扭头瞧款步而出的慕容离,他似是读懂了我的眼神,微笑着抬手,对着马屁股便是一掌,马吃痛朝前狂奔而去,吓的我急忙扯住缰绳,随它一道乘风,隐隐听身后慕容离含笑道:“它识路的,早些回来。”
坑爹的慕容离,我在马背上被颠的前仰后合,双腿不敢放松时,不由在心中狠狠咒骂。
胯.下的烈马穿过城池,一刻行数十里,不出两个时辰便越过了整个袭地。
寒风凛冽,刮骨而过,吹的我面颊生疼。
烈马停下脚步时,我才敢放松一路紧绷的身子,双腿一软,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眼前是巍峨山脉,虽是冬季,却依旧枝叶繁茂,一条小路延展而上,顶端隐入霭霭雾气之中,路两旁不时有野花香气扑鼻而来,树上栖着几只飞鸟,山脚有潺潺小溪绕山而依,这景象当真是极美的。
我拾级而上,行至山腰处便一袭听到兵器碰撞之声,夹杂着凌厉之气。
顾不上酸软的双腿,我拎着长袍下摆飞奔而上,大约行了百余步,便被一道横着被扔下来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我仔细一瞧:“哎呦我的王爷唉,您摔倒的姿势还是如此呐。”
迟暮倏然抬起眸子,瞧见我后一张脸烧了起来,仍嘴硬道:“次奥,老子这是失误。”
说罢,手一撑,飞身而起,镶金边的黑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似蛟龙起舞。
我往上瞧了瞧,武其带着几十精兵正同袭王等人周旋,一直缩在众人身后的刘福山欲伺机而逃。
“刘大人,许久不见啊。”
我提起口气,几个起落后,挡在他身前,瞧他步子猛然顿住,汗水自脸颊缓缓淌下。
他回头瞧了瞧身后犹如人间炼狱般的空地,又端正身子同我对视:“你是要替你爹报仇?”
事到如今我觉得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左右他都要死了,我承认自己的身份倒也无妨。
我笑着点了点头,听刘福山松了口气似感叹道:“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要死在你手上。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挺直身子,眼睛却在四下乱瞟谋着退路。
我自脚下横躺着的尸首旁捡起染血的断剑,还未等起身便觉面门袭来一股掌风,我滑开一步,侧脸躲过刘福山的突袭,手腕一转,刘福山胸前的衣裳裂开一道口子,皮开肉绽。
我早该料到刘福山他是会功夫的。
他疾退几步站稳,再次起掌攻来,虽说赤手空拳,但那内力却是不容小觑,同他过了百余招,见他气力尚足,我暗暗诧异,回头瞧了瞧武其等人尚在恶战之中,也不敢指望,眼下刘福山已打红了眼,浑身充斥着杀意。
“今日老夫便来同你算一算刘玉的帐。”
他化解了我的剑招,直逼身前。
我凌空翻起:“哦?大人是说死后身子被糟蹋了的刘玉刘姑娘?那日我可是在场呦,啧啧,那几个男人可真是如狼似虎呢,这么多男人伺候着,刘玉姑娘死也安息了。”
听我言罢,刘福山已是怒发冲冠,此时又闻迟暮那挨千刀的一阵耻笑,更是怒不可遏。
我回头瞟了一眼一脚踩在旁人胸膛上,并暗暗使力的迟暮:“笑你妹。”
迟暮撇了撇嘴,转身将欲偷袭武其的男子飞身扑开。
不过分了这么一下神,刘福山已提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流星锤朝我甩来,这锤子上满是尖刺,也不知是否有毒。
我俯身从他腰侧避过,一脚勾在树枝上,手中也不敢怠慢,对着他小腹便是一剑,因锤子较笨重,他避过腹上这一剑却是逃不过我鞋尖的短刀。
利刃自他头顶刺入,生生剖开他整张脸皮。
他缓缓跪在我身前,血如泉涌。
我收腿,自树上跃下。
刘福山死了,我心中积压多年的阴云倏然散开,突觉世间的美好,这野花的香气更加浓郁起来,连那骑在迟暮身上痛打的男子都如此英俊。
“老子要怒了啊!”
迟暮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沾着枯草,他抱着头对身上的男子咆哮。
我倚在树旁笑望着武其抬手斩断敌人的手臂,而后将手中利斧挥出,那斧子自迟暮身上的男子颈间划过,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首异处,脑袋滚了几下堪堪落在我脚旁,面上尚带着诧异,双目到死都未阖上。
我毫不犹豫的扭头扶树干呕起来。呕的正开怀,突然觉得周身静了下来,我费力将那排山倒海的不适压了下去,回头见地上跪着一排被反绑着的人,为首之人目眦欲裂,虽是跪着,却丝毫不敛狂妄之意。
他对着武其在咆哮着什么,武其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恬淡的笑意,鲜血将他一袭白袍染湿,更添妖冶之美,白皙面颊上挂着几道伤口,鲜血早已凝固。
他静待那人怒吼完,手掌微抬,掌心向下,原本躺在地上的长剑便到了他手中,他动作缓慢却带着决绝之意,在那人身上多处刺入,最后一剑贯透那人胸口处。有血花溅出,落在武其眉间,那一瞬他宛如浴血修罗,面容坚毅却不见喜悲。
武其淡淡的扫了眼跪在身前瑟瑟发抖的众人,指尖银光飞泻,其余叛贼皆被利斧砍了脑袋。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松了口气,却见迟暮一直蹙着的眉头更加纠结起来,他扫了我一眼,似是有千言万语,最后却是化作一句:“晚上老子要多吃些。”
我翻了个白眼,又朝地上望了望,方才还在奋战的军士们眼下皆已长眠于此,他们年纪尚轻,却再也无法观赏天上云卷云舒也再不用感叹这世上的世态炎凉。
我们一行三人下山却并未直接回军营,武其找了家客栈歇脚,饭桌上,他对我道:“把你脸上那层皮摘掉罢,尚玉早已同刘福山同归于尽了。”
我正夹菜的动作一顿:“尚玉死了?”
“对啊,你来时皇上没交代你吗?尚玉死了,你便做回你自己罢,回去等着皇上的安排。不过话说回来,你当真是皇后?”迟暮正想将脸凑过来,半道接收道武其的警告,又规规矩矩坐正。他好似格外敬畏武其。
我扯着嘴角干笑,把面皮摘了?这怪难为情的。
再回营地已是隔日傍晚,慕容离好整以暇的倚门望着我,瞧见我未贴面皮的脸时,眼神格外热切,目光如炬,盯的我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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