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时间耽误了,就急急忙忙的自己先走也忘记看看其他人还在不在,倒不是故意不等兄弟。”宋灏泽也咧嘴笑了起来,配着他脸上的呆滞和木讷,生生的就又现出来迂腐的感觉。
这样的一个人,恁是别人怎么看都只会觉得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可是很多人又都很清楚,他的武艺十分的不错。因为同时也知道宋灏泽到军队里来之前原本是公主身边的护卫,武艺如果不高强才能真的叫做奇怪,便不会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可接受。
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犯了大错儿,甚至都已经惹怒了皇上,还没有丢了性命,只是被罚到军队里面来,已经是绝对的幸运之事。也因为这样,基本上不会有人觉得宋灏泽的遭遇需要被同情,多是安慰他其实他已经很幸运了,更要说上两句皇上果然仁慈、性善一类的话,再多的话也不敢说了。
宋灏泽刚来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一个小马倌,平时要做的就是喂喂马、打扫干净马厩、处理马粪这一类的事情。还是因为很好运的有一次救下了陈将军,才能够有幸变成了普通的士兵而不需要去做马倌。彼时,陈将军得到了一匹难得的好马,但这匹马性烈难训,却也更激起了陈将军驯服这马的心思。
当时,为陈将军牵马匹出来的人便正好宋灏泽,所以,他也在一旁观望陈将军如何驯服马匹。只是因为这一匹马的性子烈到超乎了陈将军的想象,难免掉以轻心,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导致他差点儿便从马背上跌下来,摔倒在马蹄下被乱踩一通。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就算不死,也难保是要受重伤,而当下将陈将军从危险中救出来的人便正是宋灏泽。
陈将军见识到宋灏泽的武艺,加上是他将自己救了下来,在听闻了宋灏泽如何被皇上发落到军队里来,又知晓宋灏泽曾在军队里面呆过,便自己做主把宋灏泽提拔为了普通的士兵。明面上是如此,但其实这件事之后,在很多时候陈将军都会将宋灏泽带在身边,多少还是碍于他是皇上被罚到军队里面来的,才没有一下就给了个小职位。
“没事儿。”站在宋灏泽身后的人三两步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不甚在意的说道,接着又和他说,“现在确实有点儿迟了,咱们也快点儿走吧。”宋灏泽笑着有些慌乱的点头,然后两人才一起往教场走去。
晨练刚刚结束,本该是用早膳的时间,却已经有陈将军的人找到宋灏泽说陈将军请他过去。宋灏泽呆滞着一张脸冲那人点头,又说自己要将长枪放回营帐去才行。
传话的人说让他交给同一个营帐的士兵带回去便好,宋灏泽却还是呆滞着一张脸坚持要自己给送回去才行。传话的人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不得不由着宋灏泽回去,可在心里暗骂了不知道多少句呆板、迂腐、蠢货这样的词。
折腾了一番,好不容易,传话的人才将宋灏泽带到了陈将军的营帐外。守在营帐外的一名士兵进去了里边通传了一声,出来之后才掀了厚重的帘子请了宋灏泽进去营帐内。
宋灏泽刚刚进去就看到里边除了陈将军原本有不少人在,围着一张长长的矮木案子坐着,还空着的唯一的位置大约便是留给他的,案上还摆着馒头、咸菜还有白米粥之类的早饭。宋灏泽木讷的和众人抱拳行礼,其他人中有的人是初次见他,不免心里纳闷,陈将军却只笑着招呼着他赶紧坐下。
等到用过了早膳,宋灏泽总算知道陈将军这个时候找他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原来是陈将军和另一名施将军打赌比武之事,约定输了的人便要脱光了衣服在军营里面跑上十圈。这种事情不仅关乎到惩罚,更重要的是关乎到两人的颜面问题,自然谁也不想要输。陈将军看中他武艺好,所以让人将他给传来了。
如今虽不是行军打仗期间,可离年节越来越近,离西征的时间也很近了,陈将军和施将军打赌的行径放在平时,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偏偏是在这么个时候,到底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宋灏泽暗暗叹道这些人果然没有将西征的事情放在心里,脸上还是维持着呆滞和木讷的表情,点头应下了陈将军的话。
这个陈将军听从的是贤亲王的话,所以他才会从这个人身上找突破口,只要能够拿下这个陈将军,后来要逐渐接触到贤亲王更多的人,以及探听到贤亲王的吩咐和命令都能够变得更加简单一些。
不只是这样,如果运气好一点,还能够了解到一些国舅那边的消息,甚至可以知道他们对于皇上的事情又掌握了多少。虽然,如果他是跟了国舅的人,也差不多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对于皇上来说,对贤亲王的人掌握的要更少,以及,贤亲王才是皇上最为头疼的人物。所以这一次的赌约,他不能够让陈将军输,唯有赢、不要命的去赢,才能让陈将军对他变得更加信任。
宋灏泽很清楚自己的到底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更明白这一路会遇上多少阻碍和困难,要面临多少的危险。他知道自己必然会要一次又一次的在鬼门关外徘徊,但同时他也很清楚,不去做这些事情,他将会一生遗憾。他要努力的活下去,也要努力的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那么或者,他的未来里面,会有那个他以为永不可及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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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变得越来越近,不管朝堂局势如何,后宫里的气氛究竟如何,该准备的事情还是准备了起来。宫人们开始为年节做起准备,大红的灯笼吊着明黄色的穗子高高的悬挂起来,红色的绸布也用来做了装饰,若不去管这后宫里的气氛,新布置过后,这后宫里的景象却算得上是让人眼前一亮。
沈蔚然除去口味有些变化之外并没有什么孕吐之类的反应,但是她却变得格外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她睡上七、八个时辰,还是觉得困得很是厉害。她可以不去皇后那儿请安,太后那边更是,加上又变得如此嗜睡,便连早起都不能够。
她其实每天都睡得特别早,往日便都起得算早,可如今却要等到第二天太阳都升起了她才能醒过来。醒来之后用过早膳,不过歇息一个时辰,又觉得困得厉害,接着去睡。这一次并不会睡特别久,差不多午膳的时候就会醒。午膳之后,一般还得要再睡上一个多时辰才能够觉得清醒一点,这么着,一天就已经过去了。
箫晟还是几乎每天都会到碧霄宫来陪沈蔚然,但到底事情变得多起来了,便只能够忙到很晚才能够过去,往常沈蔚然还至少能够等他,现在却变得完全不能了。所以箫晟每天到了碧霄宫只能看到睡着的沈蔚然,等到他第二天要走的时候,沈蔚然又根本还没有睡醒。
也因为这样,箫晟便是想和沈蔚然说上两句话都根本不能够。他若是想要知道点儿关乎沈蔚然近日的情况的消息,也只能够从荔枝和樱桃那儿打听到。这些都让箫晟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沈蔚然变相的冷落了,而他被冷落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沈蔚然肚子里的他们的孩子。如果早知道,不只是能看不能吃的痛苦,还要加上连话都说不上,连个笑脸都看不到的折磨,箫晟觉得自己一定一定不会让沈蔚然这么快有孩子的……
刚开始知道沈蔚然变得这么嗜睡,还以为是身体怎么了,但御医只说有了身孕是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又说她的身子没有任何问题,箫晟才能够觉得彻底安心下来。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一个孩子会这么的辛苦,现在看到了,只觉得感慨又心疼。再怎么想沈蔚然和他说上两句话,再怎么想看她对自己笑,他也绝对不敢为了这些而特地将她给弄醒。
原本是觉得沈蔚然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念想,便以为如果他们有个孩子多少会能够改善那样的境况,虽然在那个时候,他也确实希望沈蔚然能有个他们的孩子。可是现在看来,他果然是又犯蠢了么?箫晟看着床榻上还睡得甜美的人,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在她的脸颊印下一个吻,然后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箫晟下了早朝坐着软轿往承乾殿去,近来虽然忙碌,但事情发展算得上顺利,便到底觉得值得,心情也不算太坏。箫晟正想着事情的时候,软轿却突然停了下来,将他的思绪打断,不由得蹙起眉头。
软轿外,徐熹的声音很快便毫无波澜的响了起来,他对着大约将他的轿子拦下来的人说道,“大胆宫女,难道不知道这是皇上的轿子么,岂是你能够拦的?还不速速跪下认罪!”
外面冰天雪地的,多站一会儿都是遭罪,更不说是跪下了。拦下了箫晟轿子的宫女立刻就跪了下来,急切的、又似乎带着哭腔直接便对软轿里的箫晟说,“奴婢有罪,不该拦皇上的轿子,奴婢受什么责罚都心甘情愿,只是奴婢恳求皇上移步庭兰轩,看看奴婢那病重的主子。主子病得厉害,但还是想要见皇上一面,奴婢也是没了法子才会大胆到来拦皇上的轿子。”
庭兰轩住着谁,箫晟不清楚,哪怕是清楚,他也一样不会去。他又不是太医或者御医,难道看他一眼就能治好病了么?想要争宠、想在后宫里过得好一些,他不是不能够理解,可用这样无脑的方式,他在过去没有办法接受,现在就更加没有办法接受了。前一阵子,沈蔚然是怎么对他的他可是还清晰如昨,又听闻有了身孕的人很容易会喜怒不定,他可不想要再被沈蔚然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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