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沈牡丹转过身子看向男人。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静静的看着她,她的一头黑发湿漉漉的,还滴答滴答的往下落着水珠,额头前的刘海湿漉漉的耷着,隐瞒能够看见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人却一点都不会显得狼狈,娇艳欲滴。男人看了一会,冲站在船头的青年招了招手,那青年立刻走了过来,男人在他耳旁低低的说了几句话,青年恭敬的应了一声,回了船舱。没一会又出来了,手中握着一个雕工精美的锦盒,青年把锦盒递给了沈牡丹,“我家主子谢谢小姐对小少爷的救命之恩。”
沈牡丹接过锦盒,冲男子道了声告辞就转身离开,顺着搭建在两船之间的甲板回到了沈家的船上,沈焕立刻上前紧张兮兮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沈牡丹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一摸到沈牡丹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沈焕立刻惊呼道:“姐,你身上还是湿的,赶紧进去换衣裳去,风寒才好,可别又染上了。”
沈牡丹进了船舱换好了衣裳,沈家人又怕沈牡丹刚才落水加重了风寒,立刻开船回到了岸边,一行人这才坐着马车回到了沈府。回去之后,沈牡丹果然还是没能逃脱风寒的加重,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她第二天早起就发现自己又生病了。
这次甚至比前几日才醒过来的风寒要严重许多,足足在家里待了十来天,喝了十来天的汤药才好了一些。这期间,罗南一每天都会过来沈府看她,不过她全以身子不舒服为借口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修改一下错字
沈莹在第二天清晨就被严仁修接回了严府,忍住了婆婆阴阳怪气的嘲讽和邓研秋惺惺假意的道歉,她觉得自己心中平静极了。或许是对她的愧疚,晚上严仁修歇在了她的屋子里,拒绝了这男人缠绵的要求,沈莹背对着他很快入睡了,他似乎听见身后男人幽暗的叹息声。夜半子时,沈莹睁开眼,看着旁边睡熟的男人好一会这才下了床,开了正对着床头的窗。
严仁修第二天起来后就有些咳嗽了,沈莹平静的道:“二爷,可莫是昨天在船上吹了风染上了风寒,我去请个大夫来给二爷瞧瞧看。”
严仁修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尴尬,倒也没拒绝,很快大夫就来了,替严仁修把了脉,开了几幅治疗风寒的药方就离开了。沈莹站在院中看着大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重重的假山之后低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大夫走了没多久就碰见了严太太张氏。
张氏是得知儿子染了风寒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的,瞧见大夫打开离去,急忙上前道:“大夫,我儿没事吧?”
“二爷并无大碍,只是……”大夫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看了张氏一眼,“太太,有些话老夫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氏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儿子出了什么事情,脸色煞白,“大夫……请说,我儿到底怎么了?”
大夫这才沉声道:“太太,老夫刚替二爷把了脉,二爷下焦虚寒,命门火衰,这样的症状很难使女子受孕,之前二爷同二奶奶成亲三年也未曾有喜事传来……请恕老夫说句不好的话,老夫也替二奶奶把过脉,二奶奶身子很健康……”
大夫这话的意思足够明显了,张氏脸色巨变,身子摇摇欲坠,辛亏身后的大丫鬟扶住了身子。张氏哆嗦着手指想起这两年她早已经停了那几个通房的避子汤药了,可却没有任何人有喜事传来,难不成真是因为仁修的原因,不可能,不可能的……
大夫又道:“太太可以请妇科圣手许大夫来替邓姑娘把把脉,看看邓姑娘到底是几个月的身孕便见分晓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严仁修与邓研秋的事情,这个经常出入严府的大夫早就清楚了。
张氏哆哆嗦嗦的道:“去……快去把许大夫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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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仁修正在邓研秋的院子里陪着她情意绵绵的时候,瞧见自己的母亲带着一个老者过来,正想开口问好,张氏却寒着脸指着邓研秋冲老者道:“还请许大夫替她好好把把脉,看看她肚中的胎儿到底是几个月!”
此话一出,邓研秋的脸色立刻惨白如雪,一股绝望之情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躲在了严仁修的身后。张氏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真不是仁修的了,气的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指着邓研秋骂道:“你躲,我看你待会还怎么躲。”
邓研秋自然是躲不开的,被大夫握住手腕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全完了。大夫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开,“已经三个月的身孕……”
严仁修还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什么三个月的身孕?”
张氏让大丫鬟把许大夫送走,又屏退了身边所有的丫鬟们,张氏咬牙切齿的走到已经快要昏过去的邓研秋身边,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扭头对严仁修怒道,“什么!你说是什么,你这位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你同她在一起才两个月,她怎么怀上三个月的孩子的?”
严仁修大脑一片空白,俊俏的脸上满是震惊,他指着邓研秋,手指都在发抖,“母亲……我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邓研秋如秋水的双眸中凄凉的看着严仁修,“二爷,您……您不是说最爱研秋了吗,您原谅了研秋……”不等她说话,严仁修已经怒极攻心一口血给吐了出来,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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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卧床休息的这半个月并不知严家发生的事情,她这半个月都只是好好的在家养病,上次突然跳进江里救人的事情被阿焕念叨了半个月。可她也是没法子,那几个跳下去救人的人一看水性便不是很好,恐怕不是临淮的人,临淮靠江,许多人的水性都是很好的,而且那孩子在耽搁一会能不能救上来都是个问题了,她甚至没有多想,只是凭着本能就跳了下去。
想到救上来的孩子,沈牡丹就想起那个男人,那男人肯定不是临淮的,男人身上的气势极大,身份定然不凡,临淮还从未听说过这号的人。又想起她要下船时男人让手下给她的锦盒,回来之后那锦盒她就压在箱底了。起身把箱底的锦盒拿了出来,锦盒使用上好的红木雕成的,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她打开锦盒,锦盒里放着一叠银票,还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整颗珠子光洁,饱满,散发着莹莹的光彩。
沈牡丹心中一惊,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人会送她如此厚重的谢礼,这颗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价值只怕是不菲。锦盒中除了银票跟这颗极品珍珠还有十几颗指盖大小的珍珠,每颗也都散发着莹莹的光彩,也都是极其珍稀的。
沈牡丹瞬间觉得这手中捧着一个烫手山芋,这里面珍珠的价值怕是都超过了万两了,那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过是顺手之劳,却给了如此的厚礼。她又打开那叠银票看了一眼,五张百两的银票。她想了想,把银票全部拿了出来,剩下的珍珠她没有在看一眼,合上锦盒,又放回了箱底,只是这次箱子却加了一把大锁。她回头看了一眼箱子,暗道,若是下次再碰见那人,定要把这珍珠还回去。只是银票她的确需要,怕是把银票还回去那人也不会要,送了如此厚的礼,也就是不想欠她的人情而已。
看着手中的几张银票,重生的这些时日她虽然有心替爹爹分忧赚些银子,但一直有心无力,家中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供她驱使,如今手中握住的五百两银子她一定要好好利用。只是要怎么利用?她倒是知道这世中有不少金矿,铜矿,煤矿的所在位置,只是她根本开采不了,而且现在的人对于煤还都是一无所知,这就好比她知道宝藏的位置,却没有足够的人力财力势力去挖掘这些宝藏,这些是肯定不用想了。剩下赚钱的一般都是吃穿住行,沈牡丹考虑了许多最后打算在穿的方面入手,她知道今后穿着方面的流向趋势,女人大多爱美,对于美丽的衣物是拒绝不了的。
既然决定了,剩下的便是详细的计划,这个急不得,而且她从后世中学到想要赚银子最主要的就是开源节流,比如她想做衣裳自然是不可能在临淮的布行里买布料,而是要去生产绸纱布料的梁甫去运回来,若是想做皮毛大氅,便不要去皮毛的铺子里购买皮毛,而是直接去山民的家中收购,另外她若是开铺子是绝对不能让沈家人知道的,毕竟现在还没有分家,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要详细的计划好。
心里有了主意,沈牡丹的心中也轻松了不少,正想出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门外的思菊就进来了,“姑娘,罗家大爷在门外等着,要不要他进来?姑娘,奴婢虽然不知您跟罗家大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几日罗家大爷日日都在外面等着您……您风寒好的也差不多了,要不要见上一面?”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摆出一副痴情的模样就收买了小丫头,小丫头便觉得自家主子真是好命,碰见如此好的未婚夫。
沈牡丹根本不想见到罗南那张虚伪的嘴脸,瞧见思菊的模样,她也不好跟思菊多说什么,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不见,你让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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