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可汗的马上做了手脚吧?你打算怎么做?”忽然想到什么般,沈芊君侧脸问着男人,月光下,男人的脸微微带着一点白光,那雪白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地更加立体,此时此刻沉思的他,竟然有一瞬让她看得入迷,男人的双眉间,隐然有了一点英气,那种属于君王的威严冷傲之气。
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沈芊君眨了眨眼,再次眨眼时,高冉昊已侧过了脸,轻轻一笑,“这些北鲜的马,喝得水不太干净,估计明日都会集体拉肚子”,高冉昊边说着,便摊开自己的手掌。
沈芊君看着他掌心的小小豆子,眼睛睁地老大,他居然给马下巴豆,也只有他才能想到这么损人的招数吧,“下流”,沈芊君嗔怪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锦澜这次选择水上战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城府那么深,不可能只听信韩将军地一面之词。”
“他是放人之心,不信任流云,毕竟流云是我的人,所以即便流云的办法再好,他都会反对”,高冉昊意味深长道,忽然轻轻躺了下去,“装地实在太累了,每天刷马,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估计我再也对你提不起兴趣,只能看着这些马浮想联翩了…”。
“那倒正好,省的你荼毒了我,你和这些母马正般配”,沈芊君舌头剧毒道,看着悠闲躺下的人,皱了皱眉,“你就这样躺下了?不怕有人进来?”
“这里这么臭,谁进来?不过,倒是一个适合搞奸情的好地方,不如…”,高冉昊眼中一亮,抓着人儿的手翻了个身去,然后捋了捋自己肩头的发,露出那好看的脖颈。
沈芊君咽了咽口水,她自己的脖颈天天见,却也没觉得有这么好看,高冉昊那细白的脖子就像是抹了一层香油一般,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肤色雪白,就像是长年在冰雪中浸泡过一般,看一眼,就有想要触摸的欲望。
“这什么时候,你这个色胚子,还能这么不正经!”沈芊君咬着嘴唇有些发白,其实嗓子早就火烧地不行,这个死男人,每次在重聚后都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撩拨自己。
她将手深深地抓着床脚,生怕自己乱性,然后像只母首一般朝着男人扑过去。
“不如帮我揉揉肩膀吧,好累”,高冉昊趴在床、上,抬头时看到沈芊君从脸红到耳根,不禁盈盈一笑起来,“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色呢?”
“你…你…”,现在到反过来轮到他说自己色了?沈芊君觉得憋屈,哼哼唧唧地便伸手捏上了男人的肩头,“好,给你揉揉,揉。”
她左揉揉,又拧拧,已经用尽了全力,关键这个时候,高冉昊还露出一副爽到不行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欠揍。
直到那原先雪白的脖子被捏地发红,沈芊君这才满意地露出白牙,拍了拍高冉昊的后背,“怎么样?舒服吧?”
“你躺下换我试试,看看滋味如何?”高冉昊转过身子来,单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像是在商量,可是眼里却露出了一丝淫靡的笑。
沈芊君抖了抖身子,急忙摇头,“才不要,你那双洗马的手,我不敢让你染指”。这臭男人,还戏弄自己说不会骑马,“你真会养马?”她忽然很怀疑起来,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养马,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会”,高冉昊坦然道,然后双手交叠在自己的脑袋下面,双眼含笑的看着沈芊君那张带着满满疑惑的脸,风雅一笑,“不一定非要会的事情才能有模有样,你不知道,男人有一种天性?”
“又胡扯了?别说男人爱女人是天性,你养马是什么狗屁天性!”沈芊君白了他一眼,甚至气得说了一句脏话。
“不是”,高冉昊很认真地否定,然后意味深长道,“我在洗每一匹马的时候,脑海里想的都是你,想着你因为害羞而红扑扑地身子,那些汗血宝马就是满身红彤彤地啊。”
“你!不要脸!”沈芊君羞得满脸通红。
“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好红…”,高冉昊煞有其事,然后笑着躲开了沈芊君的巴掌。
“好,今天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很红!”沈芊君忽然绾起了袖子,一副汉子的模样,转而就扑到了床榻上,只是她扑了个空,高冉昊立即一个麻利地转身,将人儿压在了身下,并用大手立即抓紧了她的手腕。
两人的距离,立即近在咫尺,只剩下一拳的距离,几乎呼吸交错在了起来,沈芊君急忙别开头,呼吸地很轻,不敢吸气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似乎那味道会让她着迷。
多少天了,她甚至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这个男人,梦到和他的一点一滴。
“君儿”,高冉昊神情地呼唤着,眼里已隐约带了一点迷情,沈芊君下意识地应声,不清不楚地想要张嘴,却忽然被迎面压下来的唇给封住了嘴,声音戛然而止,湮没在了喉咙里。
沈芊君滚动了下喉咙,咽下口水更加不敢呼吸了,因为她感觉到了身上的人,这次的吻很热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火热,似乎她们好久没见了般,他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思念与渴望,“君儿…”,高冉昊一边又一边地呼唤着沈芊君的名字,有那么一瞬间,沈芊君有些迷茫,感觉他们不是在破落的船舱里,而是在一座豪华的宫殿里,四周忽然都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似乎此刻高冉昊已经黄袍加身,而自己也是一身锦缎华衣,他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却最后都隐然变成了另一种称呼,“皇后…”。
沈芊君猛然怔住,嘴上附和地动作戛然而止,她睁大眼睛看着认真吻着自己的男人,似乎男人很不满她在接吻地时候还开小差,象征性地咬了咬她的舌尖,让她觉得舌头有些发麻,立即回吻了上去…
“君儿,我好想你”。
“我也是”,高冉昊的这句话再次让沈芊君陷入了沉迷,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享受着男人吻着自己的感觉,只觉得全身一道电流划过,接着整个人便觉得没了什么意识,手上也没了力气,只能虚虚地搂着男人的腰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外头的号角忽然响起,耳边也猛然传来一阵铁索被松开地声音,接着,原本平稳的船只便忽然摇摆了起来。
相拥而吻的两人正在意乱情迷之时,船猛然摇晃了一下,显然,高冉昊有些不悦,从人儿脸上移开唇,刚要再次下去,船又猛然摇晃了一下,这一下,却正好由于重心不稳,高冉昊的整个身子压在了沈芊君的身上,她皱眉,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痛…”。
高冉昊立即抽离,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原本以为船会继续按照原计划驶向泸州的,可是竟没想到,大半夜的,船只好像忽然被分离了,锦澜他在搞什么鬼?
看着高冉昊出去,沈芊君急忙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双手整理领口地时候,嘴角不急浮出一丝幸福的笑,她和他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身体上的欲望,更多的是,她喜欢他的性子,喜欢他对她的好。
高冉昊去了一会儿便进来了,脸上已有了一丝浅愁。
“怎么了?”沈芊君早就整理好衣衫,站了起来。
“原本连接在一起的船只都分开了,看来锦澜中途改变了方案,现在有几艘船驶向了弯角,主船已经停下了。”高冉昊伸手点着自己的太阳穴,此刻还没分析出为何锦澜忽然做了这个决断。
“皇兄的人可是都埋伏在了泸州城?”沈芊君问道,想起泸州城若是打开了,便可直捣南越京城汴州,南方人水性好,而为了缩短战争长度和周期,以及长途运送军粮和武器的周期,锦澜不得不决定速战速决!
“是,几乎所有主力”,高冉昊认真地揣摩着,忽然想到什么般,“只怕锦澜这是虚招,他故意派几艘船去弯角虚张声势,就是要扰乱我方的视线,只怕一时半会晏子分不清中了他的计,调遣原本驻扎泸州的部分军队去往弯角,那样泸州守卫的势力削弱,锦澜的主力部队便少了一些威胁。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的事,就怕晏子搞不清楚状况,把大部分的主力都调遣去弯角…”。
高冉昊详细地给沈芊君分析着如今地局势,他敏锐的观察力不得不说,深远高明。沈芊君点着头,秀眉紧蹙,“我不太了解皇兄究竟对军事研究有多少,但至少吴隐,我不放心”,这是实话,吴隐都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了,想要南越早点亡国,只怕他在千乘晏耳边会说一些对战争无利缺有害的建议吧。
“不着急”,高冉昊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然后走到桌子便去捡自己的脏衣服,一边穿了起来,“你是怎么过来地?”
“有一艘小船,天黑,大船并看不清楚,只是小船只能容纳两人。”
“足够了,你想办法回泸州,希望来得及告诉燕子”,高冉昊披上衣服便要出门,只是临走到门口的时候,沈芊君却快一步拉上了他的手,眼里有不舍,他们才相聚不到一个时辰,现在又要分开了?
“那你呢?”
“我当然要留下来,好不容易部属的计划,可不能前功尽弃了。安心”,高冉昊回之一笑,拍了拍沈芊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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