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你倒是越发调皮了。”
沈芊君也低眉浅笑着,只是这笑一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十分猖狂的声音。
“小贱人,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沈芊君熟悉,是沈芊凤。
并没有回头,沈芊君继续走着,这举动就像是惹怒了狮子般,忽然只听到耳边一声铁链会动的声音。
“小姐,小心!”织锦早已警惕起来,而沈芊君反应也极快,两人都一起弹开成外八形,让那九节鞭扑了个空。
“你如此莽撞,就不怕待会被大人看见?”
脸上笑笑,声音却冰凉,沈芊君无忧无怖地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还好刚才右手没用力,不然扯开了伤口。
“你个贱人,居然敢给我们下痒粉,看我不抽死你。”
沈芊凤大吼着,九节鞭又再次落下,旁边的沈芊鸾只瞪着眼睛,不敢轻举妄动。
哐…,手狠狠地接住那飞来的九节鞭,沈芊君的眼里带着厌恶,一把用力,直接将沈芊凤飞了出去。
“姐姐!”沈芊鸾急忙跑了过去,看着沈芊凤立即口吐鲜血起来,“啊,血啊,大姐,你,你太狠心了。”
“狠心?你们给我奶娘伤口上弄毒就不狠心了?还有,谁是贱人?我们都是爹的孩子,我娘是正室,若说贱,除了你们当无第三人了吧。别忘了,你们是庶出,还是见不得人的庶!”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皮,就没必要再假装亲近,沈芊君也表现出了不属于她本性的那一面,那就是泼辣。
九节鞭重重落地,沈芊君松开手,刚才不得已,实在是气急攻心,忘了自己右手有伤。
“你!我告诉爹去,来人啊,快把姐姐扶回房间去啊,呜呜。”
沈芊鸾是府里受万人宠爱的小小姐,贤良淑德,可她若与一般的小妹那般,沈芊君自是疼爱,只是她的心永远是向着她的姐姐,她的娘的。
“告状?是告你们卑鄙的娘下毒呢,还是告我这个嫡姐以牙还牙?”
不想再大动干戈,主要是现在手流血不止,织锦也急忙跑了过来,劝沈芊君停手。
沈芊鸾被吼地早就六神无主,只知道在那哭哭啼啼,而沈芊君压根就不理睬她。
“告诉你那个笨蛋姐姐和下流娘,今后我沈芊君会三番五次主动找你们麻烦的,既然游戏是你们开始的,就由不得还是你们结束,织锦,咱们走!”
…
“娘啊,你看看啊,姐姐她,呜呜。”
被沈芊君欺负后,沈芊鸾就带着人跑到了梅氏的院子哭泣,梅氏本就心烦,怪自己两个女儿不争气,可一看沈芊凤被打地重伤,急忙让人去喊大夫。
“我就说好好的衣服怎么会破,看来是那个贱人搞的鬼。”
“娘,那咱们去和爹爹说。”
“站住!你是傻了还是蠢了,怎么比你那个贱人姐姐还白痴了?你爹刚把大人送走,现在你又哭哭啼啼去告状,你们先闹事招惹那个贱人的,你爹现在又对那贱(人)那么疼爱,你觉得你能占到便宜?”
梅氏的五指深深地陷进掌心,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苦苦经营三年的相府,自己艰难无比苦守的丈夫,这一切,似乎马上就要被另一个人抢走,不,她绝不会让这天出现。
☆、第二十一章 孩子究竟是谁的?
张生出了相府已是夜深,他急急忙忙上轿时,他的随从已经回来向他禀告高允的回复,“王爷说,不想沈家的任何人入选。睍莼璩晓”
张生眉头皱了皱,然后掀开轿帘坐了进去,“起轿,进宫。”
入夜时分,一顶轿子停在午门前,张生下了轿子便急急忙忙地跟了内监去养心殿。
偌大的殿堂内,弥漫着一股沁人的酒香,高演一身龙袍躺在龙榻上,醉生梦死般拎着酒壶,即使听到外头的动静,他眉头也不眨一下。
“皇上,花鸟使大人来了。”贵喜点头哈腰在龙榻边道。
高演伸了伸懒腰,这才将酒壶随手丢给贵喜,贵喜忙去捧着,差点没摔了,吓得他出一头地冷汗。
高演斜斜地睬了贵喜一眼,旋即看向了来人。
张生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待高演出声许他起来,才抬了头。
“回禀皇上,微臣今日去相府走了一遭,出了些意外。”
“哦?什么意外。”似乎是预料之中,高演并没有显得太意外,而是懒懒散散地又重新躺了回去,双腿架在龙榻边。
“沈家多出了个二小姐,名沈芊竹,与已故的身后乃双生姐妹,皇上您要寻地便是此人…”,张生欲言又止,抬头偷偷地看了眼高演,似要揣度君王之意。
高演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惊讶,他摆了摆手道,“说清楚些。”
“据沈相说,当年赵夫人剩下一对双生姐妹,其中一个被太皇太后抱走,另一个则留在了府中。”
“如此?”高演眉头舒展开来,手指不断地点着自己的脑门,“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张生毕恭毕敬出门,临行时,忙掏出怀中的帕子擦汗,方才可把他给吓死了。
“皇上,今日的绿头牌…”,贵喜见天色已晚,忙吩咐小太监拿来绿头牌呈到高演面前。
高演的手指仍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自己的脑门,似乎在思索,片刻后才开口,“顾美人太冷眼,朕腻了,换个新的。”
“那如贵妃吧?皇上最近不是可喜欢如贵妃泡的茶吗?”贵喜眼里有了几分笑意,总算这差事可以办成了。
只是高演缓缓起身,睬了他一眼,微露不悦,“你成天吃肉不会觉得腻吗?成天如贵妃!”
“奴才要是每日都吃肉,做梦都会笑醒的”,贵喜嘿嘿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又道,“不如杨才人?”
“你倒是机灵,把先皇的遗妃们都给朕报了遍”,高演干瞪了贵喜一眼,可贵喜还以为自己被夸奖了呢,不断嘿嘿直笑。
“得了,你滚蛋吧,朕今日想自己休息”,高演摆了摆手,然后双手交叉在脑后,佯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贵喜吞吞吐吐着,但还是维诺出声,“是”,说毕,便端着绿头牌往门外去,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成日像跟屁虫一样的贵喜终于走了,高演忽然邪邪一笑,然后猛地起身,瞬间有了精神,他快步朝内室走去,然后站到屏风后,不消半晌,待他再次出来时,已换了一身便装。
几乎是人不知鬼不觉,他一个腾身便飞出了窗外…
东苑里,沈芊君仔细地照顾着张妈,织锦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小姐,泡脚吧。”
沈芊君托着腮帮子正在打盹,见织锦端着银盆进来的时候,有些怔神,“我以前有个好姐妹,她最了解我,总喜欢端着热水给我泡脚。”
“小姐说的是扇碧姐姐吧?之前从张妈那听过。”
一提到扇碧,沈芊君的眼眸便暗淡了下来,甚至有些伤感,扇碧是她在这个异世里唯一的姐妹了。
“小姐,泡完脚就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来照看。”织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忙帮她拖鞋不语起来。
沈芊君淡笑出声,知道自己方才的反应吓到了织锦,“你也别怕,我没怪你的意思,现在我就是把你当扇碧那般对待。”
“真的吗?谢谢小姐!”织锦一听这话,高兴地不得了,眼里充满喜色,连那双手也变得活泼起来,在沈芊君的脚丫子上来回揉搓着。
沈芊君回房的时候,觉得全身都黏黏的,可是夜已深沉,她又不想将其他下人吵醒,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又不能去河里洗澡,于是只能烧点热水擦一遍澡。
内室内一个木桶里盛满了水,旁边是热水锅,忙碌了许久才烧好了热水。
将屏风推开,沈芊君这才缓缓解开腰带,脱去中衣,然后肚兜,将自己整个人光溜溜地露在外面,她弯腰腰将毛巾拧干,在身上擦着,感觉那热毛巾的温度很舒适,立即将她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颀长的玉一体,影子打在白色屏风上,露出那如蛇一般诱人的影子。
沈芊君十分享受地来回擦着身子,当毛巾来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时,她幸福地勾起了唇角,虽然现在肚子还没有那么大,也许是因为她瘦的关系,好像这肚子几个月了也才那么一点点,但是她还是微微笑着,孩子,你知道吗?因为有你,妈妈才变得更加坚强起来,妈妈任性,时常照顾不到你,是你的包容,让妈妈一次次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沈芊君放下毛巾,伸手在小腹上来回地打着圈圈,然后一边哼起了小时候妈妈给自己唱的摇篮曲。
轻轻慢慢的调子,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扬。
只是沈芊君边唱的时候,忽然,她感觉到了门口闪过的一个影子,然后很快,门开了,那影子便如鬼魅一般走了进来。
那影子速度很快,几乎是不等人反应,便已矗立在了屏风后。
“谁!”沈芊君条件反射性地喊出,然后手中的舀子一丢,想要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可是手刚一伸出去,衣服便自己长了腿,飞了出去。
她看着衣服飞过屏风,然后落在男人的扇子上,外头那男子用扇子挑起她的衣服便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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