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个死变态!拿着我的肚兜干什么?快还给我!开门啊!”晓星用力地拍着门。
门突然被砰地打开了,晓星撞进那个衣衫不整的“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那个“怀抱”揪着衣领扔了出去。眼前一暗,头上被什么东西罩住,扯下来正是刚刚被那个衣衫不整的少年抓在手里的肚兜。面前的门再一次被关上,晓星愣愣地从地上爬起来,肚兜已经拿回来了,但似乎还有什么事她忘记了。
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衣衫不整的少年手里拎着他的外袍与佩带,脸色青黑,居然一开门就伸手要来抓她。晓星吃了一惊,急忙躲闪。虽然与袁公公学了些轻身本事,身手还算可以,却还是在第二个回合就被抓住了。
“喂,你抓我干什么啊,你……你要是喜欢这个肚兜,我……我送给你。放开我啊!”晓星拼命的挣扎着,却怎么也甩不脱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
辰霄将她扯到面前,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咬着牙说:“我!不!喜!欢!这!个!肚!兜!”
将她拖到她的房间门口,扔了进去,重重的把门关上:“你睡在自己房中,我在廊下借宿一晚即可。”说着走出木屋,在台阶上盘膝而坐。
这是什么状况?晓星有些蒙,刚刚准备上床休息就被辰汐一拳砸过来,痛的捂着鼻子坐起来又被她一脚踹到地上,那个家伙突然胸前半裸地出现在面前,还拿着她的肚兜,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被他扔回了自己房间,而那家伙有床不睡,居然跑到外面台阶上打坐,而刚刚好像有什么事情她一时想不起来了。晓星探出头看了看此时在廊下正襟危坐的辰霄,这对兄妹果然是对怪胎!她这样总结着,将窗子重重地关上。
第六章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晓星推开窗子,深深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昨夜的意外并没有影响到她良好的睡眠。
晓星被一个蓝色的身影吸引住。一身冰蓝长袍的辰霄,腰间系着白色腰带,此时正折木为剑在院中起舞。剑起时,如长虹直贯云霄;剑落处,似繁星陨地。矫若游龙,似足不沾尘,衣袂翻飞,身与剑浑然如一。
晓星痴痴地看着,笼在金色晨光的少年年纪轻轻,舞起剑来竟如此撼人心魄。口中念叨着:他舞起剑来真真比袁公公潇洒俊逸何止百倍?完全看不出是昨晚那个衣衫半裸的变态少年。半裸?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忙跑了出去。
“喂,喂,那个辰汐的大哥。”
见她突然跑过来,急收了剑招,“你这样突然跑过来很危险知道么?”辰霄皱着眉头训斥着:“叫我辰霄就好,什么事?”
“那个…昨晚,”
听她提起昨晚,辰霄俊脸微红:“昨晚怎样?”
“昨晚我见你衣衫不整,手里还拿着我的肚兜。”
“昨晚之事是个误会,那时刚刚洗漱完毕准备就寝,谁知姑娘的肚兜从被子中掉落。当时不知何物,刚刚拾起就听到姑娘的喊声,情急之下未辨何物,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啊,误会,呵呵,误会。”晓星讪讪地笑着走了几步又转回来,表情认真的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昨晚的确不是要穿我的肚兜,而是一个误会,是吧?”
辰霄挺直身子,将头仰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袁晓星姑娘!这是个误会!”
“那就好,呵呵,那就好。从前在书上是看到过的,有男子剃须、敷粉、喜着女装,只是一时忘记了。”晓星挠挠头发,有些歉然地说:“我想着如果你真的喜欢,等下山时买一件送给你。你也记得辰汐昨天说过的,女儿家的东西不能随便送人,毕竟那是我穿过的不是。”
“袁晓星!”
嗖!一支树枝从她脑袋旁边飞了出去,直插入旁边的树干一寸有余。
晓星摸了摸脑袋,好险啊,歪一点点那树枝现在就是插在她的小脑袋上了,呵呵干笑了两声“既然是误会就算了,我去准备早餐,辰…辰霄少侠你继续练剑。”说吧一溜烟跑了
她居然以为自己昨天拿着那个该死的肚兜是想要自己穿!正常的女人即使是小女孩,看到昨天的情景不是一般会认为对她有侵犯之意么?而她居然认为自己有易装之癖!什么剃须!敷粉!居然还喜着女装!这该死的丫头行思为什么总在他的意料之外!
估计是前日在山中奔逃,过于疲累,辰汐直睡到晌午才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昨夜晓星拿给她的旧衣服懒洋洋地走出来。见晓星与辰霄二人正坐在木桌前用餐,笑嘻嘻地凑了过去,“不知怎地,一起来肚皮就唱空城计了,幸好正赶上你们正吃东西。”四下看了看,“晓星,你怎么没做那个红薯?昨夜都吃光了吗”
“红薯还有很多,不过今天没做,只做了野菜汤和土豆饼。等过午我下山去换些米面,在做些别的。”晓星说着盛了一碗递给她。
接过碗来喝了口汤,说道:“何必麻烦换什么花样?就像昨晚那样烤些红薯就好。我觉得很好吃,大哥你觉得呢?”
“嗯。”辰霄夹了块饼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外表略有些酥脆,焦香中微微有些甜。抬眼看向晓星:“山下太危险,还是不要去了,晓星姑娘不必为我兄妹费心,能得姑娘收留,不至露宿山野已经感激不尽了。若要出去,记得叫我陪同。”
晓星拿起勺子又替辰汐添了一碗汤:“那红薯偶尔吃些不错,但一直吃却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辰汐放下手中得碗,似有所悟:“难道有毒?”
晓星朝她翻了个白眼:“有毒还会拿来吃么?红薯不但没毒,还能补中益气呢。”
“既然没毒还对身体有益,那你为什么说一直吃会有不妥?”辰汐插嘴问道。
“这红薯吃的过多会腹胀,有的人还会觉得肚腹有烧灼感。”将辰汐拉近些,耳语道:“而且会打呃逆和出虚恭。”
“真的?”辰汐一脸狐疑地看着晓星,见她点头示意,歪了歪脑袋说:“我不信,我猜你是不舍得,怕被我们吃光了。反正我要自己烤来吃,管你舍不舍得。”
“几个红薯有什么舍不得的,等你吃多了就知道啦。”
午后刚涂好药膏的辰汐,就拄着手杖在院子里学着昨日晓星的样子开始垒土窑,准备自己烤红薯。直到将近傍晚时分,还在原地垒着。
辰霄走近看着小脸满是黑灰的辰汐:“你究竟是想要烤红薯,还是要给人家园子松土啊?”他看着眼前一片平整的土地,里面但凡算是土块的,都被他这个妹妹拿来垒什么土窑了,这一下午的时间,半个红薯都没烤出来,倒是把这块菜地刨挖的松软无比。
辰汐听到大哥的打趣,气鼓鼓地说:“你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也不过来帮忙。昨天看晓星简简单单半个时辰就弄好了,谁知道这东西一不小心就会塌了,要么就是火烧不起来。好不容易烧起来,四处冒烟,你看看我的眼睛都快熏瞎了。”
辰霄替她擦了擦脸上的黑灰,说:“谁叫你非要自己烤呢?晓星姑娘要帮你还被你赶走了。”
“我那不是以为很简单么?谁知道这么难。对了,晓星呢?干什么去了?”这么一说辰汐才发现,午后晓星见她准备烤红薯要帮她,被她推辞了之后就没再见过。
辰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之前见她走进树林,我追上去人却看不见了,转了半天也没转出去,又转回了这里。估计是她说的什么障云阵。”他担忧地望着四周步线行针的树林,天快黑了她还没回来,难道真的下山去了?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这该死的障云阵!”他攥紧双拳低声咒骂。
“这障云阵哪里该死了。”闻声猛转过身,一抹淡绿的娇小身影出现在树丛中,辰霄长舒了一口气。
“你在干嘛?不会还在烤红薯吧?”晓星走到二人面前,见到晓星的狼狈模样,身边的红薯还安详地躺在午后她走时的地方:“怎么还没烤好啊?算了,别烤了。我刚刚下山换了些米粮,晚上我做些菜饼给你们吃。”
“你果然一个人下山去了?不是跟你说出去要叫我一起去?”辰霄皱眉,有些生气。
“呵呵,下山的路我自己走过不知多少遍了,而且我走路快,不会有危险。”本要说觉得没必要给你添麻烦,但见辰霄面露愠色,立即改口道:“我下次要出去一定叫你陪我去。”
晓星要拉辰汐起来,谁知她怎么也不肯,执拗的一定要烤成红薯不可。好在她央着晓星从旁指导,不然恐怕到明日日头升起来也未必有得吃。在晓星指导下,搭灶眼,垒土块,架干柴,点火,直到最埋红薯以及碎土封烟,足足折腾了一个半时辰才算烤好。好在最后烤出的红薯还是与昨天一样香气四溢,没变成一堆焦炭。
辰汐拿着一支肥肥的红薯走到辰霄身旁塞到他手里,俯耳言道:“大哥,今晚的晚餐就是小妹烤的大红薯啦,不过晓星说这红薯吃多了不但会腹胀腹烧,还容易打嗝放屁。你还要不要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