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炼铁、铸就兵器,薄情一下便想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的所在地,就是她第一站的目标。
关系到东圣帝国的存亡,慕昭明不得不让步,薄情才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走出慕府,离开京城。
灼热如火的吻,不停的深入缠绵,直到薄情快要窒息的时候,慕昭明才恋恋不舍的,把两人对唇的距离,拉开一张纸的厚度,额头却紧紧的贴在一起,恨不能零距离。
慕昭明微微喘着气道:“帛儿和曼宁会跟在你身边,不准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不然……我毁了你的脸。”
盯着眼前这张无比冷艳妖冶,偏偏妩媚又与纯净结合在一起面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这张面孔的魅力,即便强大如他,都抵挡不住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
这张面孔足可以颠倒众生, 让世间的男子为她疯狂,为她迷失,为她不惜妄顾一切。
狠绝、霸道的话,让薄情从心底里颤动,轻轻的,主动吻了一下慕昭明的唇:“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只要你不放手,我便不松手。”说完,又是轻轻一吻。
“妞妞……”
慕昭明魅惑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双唇贴在薄情耳边,声音充满蛊惑的道:“我说过,江山不要,功名不要,我只想为我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这一天就快到了,你要等我。”
他要给她无忧无虑,自由没有束缚的幸福。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从檀口中发出一声,媚得滴水的嘤咛,全身绵软的偎在熟悉的怀中。
这个怀抱,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中,是唯一可以让她彻底放下戒备,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虑的地方。
此时此刻,无论是习惯也好,心之所动也好,他已经成功的挤到她的心里,他在她的心里,占了一个重要的置。
两人的唇再印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目标,只是本能、本心、本性的,不由自主的亲吻,不激烈,却比刚才的更投入,更忘我。
“你们俩好了没有,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两人正物我两忘之际,冷不丁一声不耐烦的吆喝,从外面传来,虽然是在马车内,薄情和慕昭明还是连忙分开,保持正常的距离。
慕昭明替薄情理了理微微散开的衣服,还有些微凌乱的长发,若细心观察会发现,他冰冷狠绝的眼眸中,不知何时暗添了一抹暖暖的笑意。
低头亲了亲薄情的眼角,拍拍手,车帘下面立即塞进两团毛绒绒的东西。
正是蕃茄和土豆,两只小家追求正一脸好奇又胆怯的看着薄情,滚圆的身体蹭在慕昭明脚边。
慕昭明抚一下两只小家伙的身体,唇边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路途遥远,太岁个头太大,会引起恐慌,我让蕃茄和土豆陪你。”
薄情的嘴角无奈的抽了抽,闹了半天,他还是怕她会一去不回头。
把两只小家伙塞入薄情怀中,慕昭明轻啄一下她的红唇:“有时间,去看看昭月和娘亲他们。”起身掀开车帘,恂走下马车,就看到一脸不耐烦等在外面的明净大师。
此时,平日一双笑眯眯的眼眸,正怒视着慕昭明,没好气的道:“只是出门办事,又不是生离死别,再说还有我老和尚盯着,你还怕她飞了不成。”
目光从慕昭明身上一移,推开眼前人,看向薄情道:“丫头,长路漫漫,我们杀两盘怎样?”
“师傅,妞妞累了,你不要打扰她休息。”
冷不防慕昭明帮薄情一口回绝,明净大师一阵气结,吹胡瞪眼睛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暗暗偷笑。
随行的除了追星、逐月,还有白晨风,白晨风此时一袭白色滚蓝边,绣兰枝的箭袖锦袍,玉冠束发,比以往更增添几分英气,骑中一匹高大的枣红骏马上,一举一动皆倾倒众生,已经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面对眼前的三名的俊男,薄情无奈的摇摇头:“男色惑人,太招摇了。”
抬手掩着檀口,慵懒却极尽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光明正大的放下帘子,懒洋洋的趴到毛毯上,她确实是很累,因为某人昨晚缠了她一晚上。
帛儿和曼宁上马车后,帘子一垂下,车轮便开始缓缓转动,朝目标地出发。
恢宏壮丽的城楼上,慕昭明目不转睛的盯着渐渐走远的马车,眼眸凝结着一抹深深的眷恋。
从城楼内走出一人,与慕昭明并肩站在一起,两人现样的尊贵、冷漠、危险、黑暗……甚至邪恶!
箫谨天,东圣之主,眼眸幽冷深邃如无底的黑洞,黑暗中闪过一抹得意,淡然的清浅笑道:“想不到,你还真舍得让她离开?”语气有点不可置信。
同样深邃,幽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闪过耀眼的光芒,慕昭明唇边扬起一抹自信:“我坚信,她会回来的。”他相信自己对她而言,绝不仅仅是习惯,在她心中,他定有一个重要的位置。
箫谨天唇角一勾,微微的侧眸看向慕昭明,戏谑的笑道:“我以为你准备一辈子不跟我说话。”为着他把至尊铁矿石交给薄情处理,让薄情有借口顺利离开润城的事情,除早朝,慕昭明已经有两个月不曾跟他说话。
“我还没有原谅你,陛下。”慕昭明咬牙说道,眼眸内瞬间覆盖上冰霜上。
箫谨天唇角上扬的线条,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时很得意,聪明狡猾的慕昭明也有被气到的一天,真是不容易。
“关于后宫选透,你打算怎么处理,已经有不少人跟我提及此事。”慕昭明有神情恢复如常,眸光淡然看向从容淡然的箫谨天,新帝登基,选秀是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箫谨天敛下眼眸,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讨论,我对映儿的心,跟你对薄情的心,没什么不同。”
尽管她在箫谨瑜被覆灭后,就独自一人悄然离开润城,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但是在他心中,她依然是皇后的唯一人选,谁也没有规矩,帝王一定得有三宫六院。
“爱一个人,不是只有朝夕相守这种方式,还有一种方式叫默默等待,我愿意等……”
“或许该叫天意。”
慕昭明笑道,一切尽是天意使然。
即使优秀出色如他们,也逃不出命运的安排,依然是遇上了命定的克星。
箫谨天赞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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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岩万壑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裂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扇,訇然中开。
这半首诗,正是闻震江湖的兵器世家,唐门的所在地,
薄情看着眼前的幽壑千山,接到至尊铁矿石的时候,她脑海中便出一个酷酷的,彪悍的中年大叔形象,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名字——唐民。
唐民,唐门中有名的铸铁名家,这些矿石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帛儿替薄情换上一杯新沏的茶,看到薄情漠然的神情,笑道:“少夫人,拜帖已经递上,应该很快会有回复。”
薄情抿了一口茶,并没有回答帛儿,江湖中人跟往日相处的人终究不一样,她没想要用身份压对方一筹,而是依规矩行事。
至于明净大师,行到半路,抵不住棋瘾发作,已经带着清心跑到某座古刹中,拉中人家主持高僧下棋,白晨风却乖乖跟在左右。
唐门内,一名仆从拿着拜贴,匆匆到门主所在的书房。
“参见家主,外面有一女子递帖请见门主,自称与三爷是旧识,顺便拜访三爷。”
唐门门主唐镜,五十上下的年纪,由于长年跟铸铁打铁打交道,身材比寻常人要魁梧、壮实,刚毅的脸庞上,映出常年在高温环境中做业的痕迹。
此时,唐门少主,江湖中有器圣之称的唐霆也在书房内,听到仆从的话,唇边露出一丝戏谑道:“三叔什么时候结识有姑娘了?”
唐镜接过拜帖,捋着胡子道:“可有问清楚对方的来头。”
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儿子说得不错,自己这个弟弟一直醉心于炼铁、铸铁,什么时候结识过唐门以外的人,而且还是一名姑娘。
仆从道:“那名女子坐在马车内,属下没有看到她的真人。不过,随行的还有三名男子,武功全都不俗,却不像是江湖中人,听他们的对话,似是那名女子的属下。那名女子还说,只告诉三爷,她来自帝都,姓薄,三爷自然会晓得她是谁。”
唐镜脸上更多了一抹疑惑,帝都润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道:“快请!”
“怎么了?爹。”唐霆惊讶于自己父亲的变化。
“你还记得你三叔,是因为什么失踪了那么些年。”唐镜平静的道。
原来,唐镜突然想了一件事,自己的弟弟曾经失踪很长一段时间,门内几乎已经以为他不在人世。
有一天却突然回来,才知道他中了别人的圈套,被囚禁起来为那些人打造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