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风无奈的笑了笑,“姑娘可要好生照顾身子啊。”
“让公子见效了,多谢公子。”
……
很快,平安宫里的云清歌便收到了静风秘密送过来的复制信件,她看着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乐安侯的没错。
乐安侯居然与麟国第一首富有如此密切的往来?
北方冻灾?新上任的三位官员?云清歌肯定,那几人定是用隐晦的话语来交谈,到底他们的话意味着什么呢?
“在想什么?”
看着眼前认真的小脸,君未璃忍不住笑了笑,云清歌抬起头来看着这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不由得面上一红,如今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让云清歌觉得窘迫的是,居然会是那样的场景。
“未璃,你看看这些。”
她将手中印着字迹的帕子递了出去。
170】慕容清颜失踪
接过那印着字迹的帕子,君未璃微微一笑,“这是情书吗?”
“……”云清歌的脸更红了,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是别人写给我的情书!”亏他想得出来,这个爱逗弄人的毛病还是没改。舒睍莼璩
看着那微红的小脸,君未璃觉得可爱极了,明明两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她还是这般羞涩于两人之间的亲昵互动,越是这般,他便越喜欢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若是每日都能这般那该多好。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给璃皇妃写情书了。”君未璃的眼中满是笑意,他的目光终究是挪到了帕子上,只是表情渐渐收敛了下来。
云清歌见他沉默,难道君未璃看出了什么?
“未璃,你知道这是谁来往的书信吗?”
“麟国首富。”
麟国首富徐峥,掌握着麟国大部分的经济命脉,而他如果牵扯其中,那就不好办了。
“徐峥似乎与边区的军队有所关联。这一次北方并未有什么冻灾,而是皇上决定削减军用,只是这又关他们什么事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们麟国的军用,一直被用在他处。”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么那些商人所说的补给衣物米粮,莫非是提供给军队的?
乐安侯为何这么关心边区军队的供给?难道南宫傲月与五侯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了?
“边区新上任的官员,恐怕就是指天辰、岳父大人和元烨了。他们知道天辰与威远侯是死敌,所以不可能收为己用,至于其他的官员,应该就是威远侯的亲信。”
君未璃说的句句在理,只是云清歌突然皱了眉头,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与南宫傲月有关?
“未璃,方才我并没有说过,威远侯与这件事情有关联。”云清歌的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君未璃微微一愣,不由得轻笑了一下,他的清歌真是聪明。
“清歌,我早就说过,你可以依靠我。”
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几次,威远侯胆敢对我的爱妃不敬,我早已经将他列为打击报复的对象,所以有关他的事情,我打听得特别仔细。”君未璃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只是,他这个说法,云清歌并不能完全相信,她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沈天辰告诉了他。
君未璃没有察觉到云清歌的心思,只是专心的看着帕子上的内容,“看这上面的数目,这支军队的数量该是多么的庞大,没有想到徐峥居然这般爱国呢。”
他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云清歌清醒了不少,这么庞大的一笔银子,这该是多么巨大的一支军队,那么五侯到底要用这支军队来做什么?不,应该说是,南宫傲月打算做什么。
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不安,其实云清歌一直在想,当初南宫傲月似乎是刻意接近她,好取得云国王的信任,在他们大婚当日兵临城下,与五侯一起背叛了云国。结果,到最后只是得到了一个侯爷的位置。
比起一国的驸马,难道麟国的侯爷更具有新引力吗?
又或者,他的野心不止这么一点点。如今一看,似乎已经出现的端倪。
“官道!”
云清歌突然出声,君未璃心中了然,他的清歌果真聪明伶俐,轻轻一点,就知道关键所在。
帕子上写着,他们要另寻道路输运米粮,只要将他们运输的道路找出来,提前围堵,就可以断了他们掌握的军队供给。
当米粮短缺之时,军心不稳,只怕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他们就算想要掩藏,也无处可藏。
只是……
“清歌,往后莫要轻易暴露自己。”
云清歌抬起头来,似乎明白了君未璃的意思。
窃取这样的机密信函,就代表着要冒很大的风险,云清歌如今剑走偏锋,一旦被发现,再牵扯出她的身份,要解决这样的麻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五侯与皇上的关系十分紧张,若是让五侯知道麟国皇族私底下探听他们,恐怕会借题发挥,到时候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开战。
而云清歌虽然一心想要报仇,但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想逼得五侯拿出最后的底牌。
最好的方法,就是从里层瓦解,当他们想要亮出底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底牌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毁得一干二净。
……
远在边区的元烨,收到了云清歌送来的信件。
沈天辰公务繁忙,时常要在京都与边区来回奔波,而慕容将军也繁忙的很,于是边区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由元烨来办。
“怎么,觉得累了?”
这个声音带着笑意,元烨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那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老头子。
“师傅,元烨不累。”
“不累?那为何不应承了那梁大人的邀请,去参加宴会呢?”百晓先生无比悠闲的坐到了一旁,只怕谁都想不到,他居然会跟着元烨去了边区。
“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不去也罢。”
百晓先生眼中的光芒带着几分深意,他捋着自己发白的胡须,“这就是你与惊华最大的不同之处。”
苏师兄?!
元烨不太明白百晓的意思,只见那老者笑了笑,“惊华已经先去了。”
与元烨不同的是,苏惊华似乎天生就是官场上的老手,他如鱼得水的应酬在官员之间,在边区名声在外,那些官员们也对这新秀赞不绝口,而元烨,永远都是呆在清静的地方,做着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嗯,苏师兄去的话,我就放心了。”
百晓只是笑着沉默,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你宁愿在这里给京都的女子写情诗,都不肯和惊华出去应酬?”
忽的一下,元烨的脸便红了,“情,什么情诗……”
“以为为师不知道,那每日一只信鸽飞进飞出的,它怎么不去为师的院子呢?”
元烨的心事被人一下子捅破,他的目光有些不安与尴尬,百晓笑道,“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能让你这木头这般挂心?”
想起沉莲那温婉的模样,元烨的心中一暖,那愧疚也随之增长。
“是绯红楼里的姑娘。”
“绯……”原本正捋着胡须的百晓突然动作一僵,是他听错了吗?绯红楼里的姑娘,那不是红车女子?!“你……”
“师傅,男子理应有所担当,她是个好女子,有机会一定让师傅见一见。”
第一次,他看见这个木头这般认真的模样,没有想到一名红尘女子能让这迂腐的徒弟抛开世间的流言蜚语,究竟是怎样的一名女子呢?
绯红楼内。
沉莲的身子似乎越发的笨重了,她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既矛盾,又快乐着。
“锦绣……”
轻轻推开云锦绣的房门,可是屋子里却是空无一人。
“莲姐姐,锦绣姐姐随着楼主出去了。”一名丫鬟笑着,沉莲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早就看出云锦绣与邪风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邪风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从前的她对这名男子充满了戒备,而现在,她竟是渐渐放下了心防,特别是在邪风对云锦绣的态度上,她发现,此人似乎没有外表上看起来的那般残忍。
看那微乱的床榻,锦绣这丫头永远都是这般粗枝大叶。
缓缓走过去想要为云锦绣整理一下床铺,就发现了那枕下的一叠信件。
随手拿起一封,那上面熟悉的字迹让沉莲心中一跳。
她居然没有把元烨送来的信件丢掉,而是藏在了枕头下?!沉莲皱着眉头,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八妹在想些什么。
正要丢掉,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她的手仿佛黏住了那信件,竟是舍不得放开。
要不,就看一封,锦绣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想到这,沉莲便有些犹豫的打开来,看着这俊逸的字迹,她的
心不由得一软,眼神也不知不觉认真了起来。
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元烨的文采无疑是无可挑剔的,他用词虽然含蓄,却能让沉莲深深的感受到他的诚意,信中为他从前的偏见道歉,为他的失礼道歉,为两个人相遇的点滴而感激,为自己提点过他而感激,更是深深的表达了他希望能与她共度一世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