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马车夫被眼前横出的马队惊起,急忙勒住马匹,马儿嘶鸣之声破空。
连灵玉打起车帘问:“出什么事?”
“车上可是连风?”马队一名身着四品刑部郎中官服的人气势汹汹喝道。
连灵玉走出马车:“正是。”
“拿下!”刑部郎中一声令下,身后十名刑部官兵便要动手。
“谁敢?”连灵玉站立在马车之上,扬眉盯着那刑部郎中:“你凭甚拿本公子?”
“叛国之臣连城一家涉嫌叛国,全数缉拿入狱,这是圣旨!”那刑部郎中一挥手,根本就不给连灵玉再说的机会。
连灵玉眼见官兵已经动手,顿时冷笑:“大胆狂徒,京都以权行凶!可知罪当午门斩首!”
“奉旨办事,何来行凶?快拿下!”那人先是被吓了一愣,却立即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金炳泰给连灵玉派遣的四名名护卫一个照面便被刑部之人压着打,那十名官兵竟个个身手了得!
连灵玉心知对方有备而来:“大胆,区区四品郎中,你可知本公子乃是圣旨册封的郡马。区区四品郎中,也妄想对本公子无力!可是藐视东平武侯大人!又或者,是藐视圣上!”
连灵玉说话之间,掌风爆出淡黑玄气打落一名欲拿她的官兵:“连府一案,圣上尚且未有断论。尔区区狂徒,竟敢妄自称连大将军为叛国之城!本公子倒是不知,原来刑部四品小官,竟有论断朝廷大将军是非的全力?且不知这大商朝国事,是你说了算,还是圣上说了算!”
此时街道上本就因此事而被淤塞,一时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流。连灵玉的声音又刻意用元力扩声而出,顿时引来围观百姓侧目。
“你——你胡说!”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刑部郎中被连灵玉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顿时失去了方寸。这罪名坐实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藐视圣上,妄断国政,哪一个都是杀头灭族的大罪!
“哼——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这些话可都是自你这狂徒嘴中说出,在场听到的,可不止我连风!或者阁下是想杀人灭口,直接在京都城中行凶,斩杀我等听到之人?”连灵玉再开口,直接把那四品郎中引向舆论的顶端。
“这人是谁?怎如此凶悍无法?”
“好似是刑部郎中张春平,平阳王的表亲。”
“皇亲怎么了,就可以私自在大街上行凶!你看看,那张狂的样子,莫不是要把咱们都杀了灭口!”
……
“小贼子信口开河,本官奉命办事,你有冤屈且去刑部大堂说清楚去!”张春平急了,说罢便要扑向连灵玉。
连灵玉哈哈大笑:“敢问你奉谁的命?办的什么差事?按我大商律法,钦赐郡马为同等一品朝官。拿一品朝官,需有圣上亲旨,由刑部尚书领兵来拿。你区区一名四品郎中,手中又无圣旨,当街拿本公子,不是藐视律法,藐视圣上,藐视朝政,又是作何?”
连灵玉一番话振振有词,那些原本凶悍的官兵顿时住手。
“张春平是吗?本公子今日便要前往刑部,且要问问刑部尚书,这大商朝的律法可是能约束刑部官员?”连灵玉见对方势短,她却并不善罢甘休。
连灵玉说罢翻身上了护卫的马匹,扬鞭道:“京都各位百姓,刑部官员今日能在大街对本公子行凶,他日不知又会做出何等狂妄之事。刑部执掌律法,若是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今后京都中生活,难保哪一天被刑部之人没由来的捉走!且要去问一问,大商律法,可是约束刑部官员!但凡平日受了刑部官员之气者,且随本公子前往刑部一问!”
“说得好!刑部之人平日里横冲直撞,上次还把我家一摊子的鸡蛋砸了!那可是好几天的活计,就这么被砸了,还一桐子不陪!”
“对对对!老头儿我上次担水走路,直接被撞折了腿,至今还瘸着!”
……
自古刑部便是掌刑之地,刑部官员历来凶横。出行执法,常常横冲直撞,已成定律。京都百姓,不知多少人被刑部这种蛮横的作风误伤,早已有怨念。今日见有人出头,又被挑起昔日怨念,顿时群情激愤!
第二十九章:当神棍遇见渣男
瞬时间,连府连风状告刑部执法野蛮,当街行凶,藐视律法,藐视圣上的壮行将她连风这个名从名门贵胄圈推向京都大街小巷的论朝之中。
随后连灵玉安排京都三教九流人士暗中散播言论,顿时连府朝中得罪奸臣,受到排挤被污下狱一事在街头巷口引起热议。
一时间原本被严密捂着的连府叛国通敌一案,顿时在京都街头传得沸沸扬扬。又因连灵玉在散播言论之际,刻意将连府一案与前朝被枉死名将一案描绘得几近。京都城中为连府鸣不平的声音越发高涨,甚至有执拗的热血书生直接写了满纸激昂,通篇正义的文章街头巷尾流传。
而此刻在京都城中,望鹊楼顶楼。
连灵玉正优雅的抿着杯盏中的清茶,一面看着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望鹊楼下。紧接着她手中的茶盏跌落,茶水溅了她一裤脚。她却恍若未知,小狐狸被惊了一跳,下意识的看着连灵玉。已有侍女急忙收拾了碎屑,重新上了一杯茶。
可连灵玉此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望鹊楼下,良久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候从马车走下来一名俊俏的公子哥,已经跨步进入望鹊楼之内。
司马瑜一下马车,便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可是等他仔细巡查,那双眼睛似乎又散去。这令他觉得奇怪,但这并不是幻觉。武者本身的感知敏锐,一般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幻觉。
连灵玉收回视线,伸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身子:“来了。”
小狐狸睁着一双水眸满目疑惑,小爪子轻轻的抚着连灵玉的脸庞,似乎在安抚她体内的戾气。不错,就是戾气。
连灵玉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楼道口已经传来“蹬蹬——”的脚步声。
望鹊楼二楼,是京都中名门贵胄才有资格上来的地方。但二楼并没有厢房,而是用株尹南木精雕成的雕花木栏分隔开一方方共融又独立的小空间。中间建有大型看台,看台中间有机关设计巧妙的升降中心。
看官们看到这里就该大致了解了。不错,这里就是一方中型的拍卖台。每当望鹊楼有东西拍卖,便会给各家名门贵胄送去请帖。请贴上并不会标明本次拍卖的物品会是那些,但一般收到请帖的人都会来。因为望鹊楼给你送来请帖,必然是这一次拍卖品里,将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连灵玉手上的请帖原本是金炳泰的,如今见到司马瑜其实也并不奇怪。司马瑜本就是琳琅侯府的世子,琳琅候长年卧病在床,大部分事务都是由世子司马瑜打理。
司马瑜在望鹊楼侍女的引领下朝连灵玉走来,此刻的她已经平复了方才的失常。
侍女看见连灵玉,面色有些怪异,表情略微僵硬道:“这位公子,您的位子似乎不在此处。”
连灵玉并不抬眼:“哦?”
“公子,您的请帖——”侍女已经认定是连灵玉坐错了位置,因为她是按照司马瑜请帖上的排号领着他过来的。
连灵玉自袖中拿出请帖递给,抬眸看向侍女:“望鹊楼,什么时候一位两主了?”她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便引来临近坐席之人注意。
侍女接过连灵玉的请帖,只看了一眼便道:“你这张是假的!”
侍女的话顿时引来一片哗然,但都碍着身份,并没有堂而皇之的围观过来,却都开始鄙夷连灵玉。显然都认定她并未得到请帖,却用这等卑劣的手法仿照了一份。
“哟,这不是新晋东平郡马么?”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原本按捺着没有站起身围观的人,开始悉悉索索的站起身观望这方。
连灵玉面色平稳,抬眸看向那名侍女,后者被她眸光中的清冷惊了惊。想想一名稚气未脱,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的少年居然是新晋的风云人物不说,竟还有此等气场?确实要震惊一番。
“你是说,本公子需要伪造这张请帖?”连灵玉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有一名灰衣中年汉穿过人群走来。
“小郡马说笑了,这都是刚来的侍女不懂事。”中年汉子忙打圆场,一面使眼色命人将那惹事的侍女带下去。
一直不说话的司马瑜开口了:“这么说,本世子的请帖是仿造的?”
中年汉子心里发苦,心说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这两位小爷,可都是刚冒出头的风云人物。这一位连府的小公子,如今是东平武侯的准女婿。这一位少年世子据说与朝中长公主的关系暧昧,难保哪天就是当今圣上的女婿。这两头,谁都得罪不得!
正在中年汉子左右危难之际,连灵玉两汪碧海晴天一般的瑞风眸,优雅微翘,不含烟火的望了司马瑜一眼:“司马世子若喜欢这位子,连风便让了去又何妨。”
重生的第一次相见,她平淡如水,只那双锦绣男装下的手紧握,修剪平整的指甲破入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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