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等她到了门口,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她敲了敲敞开的木门,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不久,一个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清伦渐渐看清了她的容貌,让她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脸色苍白,眼角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还算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可以想见,她年轻的时候应该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如果她不是个哑巴的话。
“阿姨您好。”清伦笑道。
杨勤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羞赧,她用手示意清伦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清伦在椅子上坐下,环视整个屋子。这里非常狭小,一个简单的厨房,占了大约五平米,厨房旁边是一张床,离床不远处是一张很久的桌子,上面已经发黑,岁月毫不留情地掩盖了它最初的风华。
整个房间中最为显眼的是墙壁上贴的几幅画,清伦仔细看了看那几幅画,觉得很是有几分现代大师的手笔。在这几幅画的右下角,都写了同样的三个字,杨岳辛。清伦这才知道他原来叫杨岳辛。欣赏完这几幅画之后,清伦才反应过来她今天是要给他送东西的。
“您的儿子在不在,他上次帮了我,我来给他送点东西,表示一下感谢。”
那日看见的男孩从屋后一个黑暗的角落中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怯意,清伦以为他是有些认生,也不甚在意。
清伦从包中拿出一些药膏,递给他道:“你擦上这个就好了。”
他没有接过药膏,清伦只得将药膏放在桌上。
“岳辛,你这么喜欢画画,我正好需要一幅画,你可不可以帮我画一幅?”清伦笑问道。
杨岳辛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点了点头,从枕头下拿出一支画笔和一张白纸,迅速动作起来。
清伦看着杨岳辛那认真的样子,觉得这个小孩的梦想应该是成为一个画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应该帮助他实现这个梦想,这大概是她对他最大的帮助。
清伦在旁边看了片刻,觉得这个小孩子如果真的可以接受正规的教育应该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画家。想到这里,清伦皱了皱眉,要让一个小孩接受正规的教育,这将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而这个开销是清伦无法负担起的。
正想着,一幅画已经递到清伦面前,清伦看了看,那幅画竟然是自己。明丽的眼睛,清俊的面容。
“画得真好,谢谢你。”清伦说着,接过那幅画。
晚上,清伦回到峯岚国际,一脸的忧愁,安翼见了,问道:“你怎么了?”
“我今天找到那个男孩了。”
“然后呢?”安翼问道,夹了一口菜。
“这是他给我的画。”清伦从包里拿出那幅画,递给安翼。
安翼见了,略有些吃惊,难以想象,这个小孩竟然可以画出如此动人的画。虽然线条并不细致,但是却奇特地将人物的神态气质描写得很好。他的弟弟安桐在十几岁的时候水平也不过如此,而且安桐从小接受的都是国外最好的绘画教育。
“他现在怎么样了?”安翼问道。
“生活很不好,我觉得他要是受到正规教育,应该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画家。”清伦道。
安翼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却有些犹豫,如果让他进入一般的学校的话,很可能会像上次那样受人嘲笑。可是,他这样不和人接触对他的心理健康也没有什么好处。
清伦这个时候,就是在等安翼的反应,安翼手上有那么多钱,应该不在乎资助这样一个孩子上学。但是,问题在于,如果安翼趁机提出了什么额外的要求的话,那她会很难办……
片刻后,安翼道:“我知道你想让我资助他上学,可是问题是,我没有义务去帮助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听到这句话,清伦就知道安翼是什么意思了,她直言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续约。”
“什么?不行。”清伦道,和安翼在一起久了容易难以脱身,而且她根本无法融入到他的生活中,继续和他生活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行就算了。”安翼擦了擦嘴,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回到卧室中。
“等等。续多久?”清伦问道。
“三年。”
“好。”
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清伦也不知道值不值,但是她不想看到杨岳辛继续那样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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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好不容易
经过安翼的多方斡旋,杨岳辛得以进入当地一个艺术学校里学习艺术课程。安翼虽然费力将他送了进去,但他仍旧要参加六月份的高考。这对于从小就是哑巴的他,无疑是一种挑战。
“只要你过了本科的线,你就可以正式成为这个学校的学生了。”清伦拍了拍杨岳辛的肩膀,笑道。
杨岳辛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暗淡下去。他打着手语,道:“我可以么?”
清伦不太理解手语,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不懂手语。”
杨岳辛从手旁拿过一张纸,在纸上写下工整却有些幼稚的字:“我担心我考不上。”
“有我在,放心!”清伦拍了拍胸脯,笑道。
自那之后,清伦每日除了给安翼做饭之外,就跑到杨岳辛家里给他辅导功课,有时候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安翼只能自己冲牛奶了,对此,安翼颇有微词。
每次清伦都以岳辛的前途为由,让安翼自己冲牛奶,自己将衣服送到干洗店里去。
这天,清伦很晚才从岳辛那里回来。等她到了峯岚国际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她走到客厅里,准备给自己倒点水喝,却发现安翼不像往常那样在他的卧房中,反而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清伦问道。
“某人最近经常擅离职守,我考虑要不要扣她的工资。”安翼直视着清伦,眼中微微带点怒意。
和安翼相处了这么久,清伦也略知道一点安翼的脾气,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顶撞他,于是她便道:“某人最近也是迫不得已,等到六月以后,某人一定会将没有做过的工作加倍补回来。”
听到清伦这么说,安翼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将歪着的身体坐正,抬眼看着她道:“你后不要这么晚回来,外面不安全,你可以让我去接你,免费服务。”
“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清伦兴奋不已,得意忘形,凑到安翼身旁,连声说谢谢。
谁知,一个冷不防,安翼突然扯过她,按住她的手,揽住她的腰,顺势将唇压在她唇上。
清伦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发烧,心跳加速,另外一只空着的手下意识地要推开安翼。
她的抗拒似乎刺激了安翼的欲望,他的手臂更加用力地要揽住清伦。
清伦的嘴唇紧闭着,安翼的舌头无从进入。于是,安翼用手慢慢抚摸清伦的后背,让她放松。他的手掌轻轻抚摸过清伦的背部,缓慢而动情,清伦浑身的细胞都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地前行着。她开始沉浸在这种柔情中,开始渴望他的拥抱。
她的嘴微微张开了一点,安翼趁机进入她的吻中,用舌细细地慢慢地挑弄着她,他的舌滑过她的牙齿,感受着她牙齿上凸凸凹凹的尖点,他搅弄着她的舌,纠缠着她,不肯放开。她因害怕而退却,而他却奋力向前,直到她无路可退,只得和他缠绵。
安翼依旧用手掌抚弄着她的背部,让她的理智一点点消失,她渐渐意识不到,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只是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可这黑暗,似乎是那黑色的天鹅绒做成,轻柔,妩媚。
安翼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的手开始深入清伦的衣服。
从安翼手掌中传来的炽热触感仿佛一阵电击,让清伦清醒过来,她死命推开安翼,当她的手掌碰到安翼的胸脯时,她可以感觉到安翼胸腔中剧烈的跳动,难道他也是一样紧张?不会的,他和那么多女人都有关系,怎么会因她而紧张?这一定是错觉。
安翼松开她,可是他仍旧握着清伦的手。清伦可以感觉到从掌心传来的温热,以及其他。她推开他的手,道:“抱歉。”
说毕,她快步走出客厅,回到自己卧室中。
她一头倒进枕头中,剧烈地喘息着,安翼是想干什么?他会像对待付籁那样对付我么?
对于这个问题,清伦觉得安翼百分之八十会对她始乱终弃,最后会像对待付籁、白碧心那样将她除掉。
如此悲哀的结局,她不想要。
她希望的是,有那么一个让她心仪的男人,可以一心一意对她好,两个人在一起过幸福平安的日子就好,用不着安翼这样的大富大贵。她情知这样的大富大贵她承受不起,会折寿。
只是……
安翼今天晚上到底想要说什么?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为什么之前看不出来一点迹象?
她觉得,不是安翼藏得太深,就是她太迟钝,好歹他们也一起生活大半年了。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她便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