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奴婢不识!”金嬷嬷咬牙,矢口否认。
曲宛若则是一脸阴森的看着金嬷嬷,金嬷嬷的眼神有些飘乎不定,有些心虚的逃避着。
曲宛若的心纠了一下,在金嬷嬷那心虚的眼神里,似乎读懂了一些。
“是吗?”皇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自己那长长的护甲,“本宫很不喜欢被人欺瞒的感觉。”
“老姐姐,你何以说不认识我啊?”皇后的话刚落,那妇人便是一脸失望而又痛苦的看着金嬷嬷,声泪俱下,“老姐姐,做人可得对得起天地良心的,我帮你做了这么多的事。现在东窗事发了,你竟然一句不认识我就想抹去了一切?老姐姐,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当初你找上我的时候,你可是口口声声的向我保证的,只要我尽心尽力的为着曲姨姨办事,将你交待下来的每一件事情都办的妥妥当当了,你一定不会亏待了我的。这些年来,你也确实是给了我不少的好处。可是,你现在不能这般过河拆桥的。你说了,让我给你找个相貌好的男人给大小姐,我也给你找到了。你说让我到处给你撒播了大小姐与人苟合的谣言,我也做到了。可是现在,你竟然一句不认识我,就想抹去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老姐姐,做人可别这么过份了!我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可都记着的!”那妇人双眸死死的盯着金嬷嬷,似是要喷出熊熊的火苗,大有一副欲将金嬷嬷与曲宛若给活活烧死的意思。
金嬷嬷一听,顾不得此刻是在皇后的宫里,对着那妇人一声怒吼:“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指使你这么做过了!我……”
“放肆!”金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林公公对着她就是一声大吼,连带着大吼赏给她的直接是一个巴掌,“皇后面前竟敢如此大胆!”
“曲姨娘,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后冷冽的双眸直视着曲宛若,“据本宫所知,这金嬷嬷可是你的乳娘。你若说,你完全不知情,你觉的本宫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曲宛若深吸一口气,双眸与皇后直视,在这一刻却似是不如刚才那般的对皇后有所惧意了,“回皇后娘娘,单凭这妇人的一片之词,就说是奴婢与金嬷嬷所为,是否太不能取信于人了?”
皇后抿唇冷笑,对着意嬷嬷使了个眼色。意嬷嬷再一次转身离开。不过片刻折回,手里却是多了一个包袱。然后将那包袱往曲宛若与竟嬷嬷面前一扔。
“既然曲姨娘都这般说了,若本宫不给你点真凭实剧对证,那一会曲姨娘得该说本宫以权压人了!”皇后一脸诡异的看着曲宛若说道,“那就请曲姨娘好好的看看这些吧。”
曲宛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包袱里的东西。银票,玉镯,手饰,这些全都是出自于她的东西。还有一封略显陈旧泛黄的书信,上面是金嬷嬷的字迹。
“这……怎么回事?”曲宛若看着这些所谓的证物,一脸的茫然无措。
“怎么回事?不应该是曲姨娘给本宫一个说法吗?难道还要本宫告诉于你?”皇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曲宛若。
“金嬷嬷,你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曲宛若突然之间无比厉声的对着金嬷嬷喝道,“啪!”一个巴掌甩在了金嬷嬷的脸上,“不知死活的贱婢,竟然如此黑心!说,为何在这般的害我!到底是谁指使于你的!”双手紧紧的掐着金嬷嬷的脖子。
金嬷嬷一脸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曲宛若,双眸瞪的如铜铃一般,两个眼珠就差没掉下来了。然后对着曲宛若露出一抹了然会心的浅笑,伸手掰开了曲宛若那掐着她脖子的双手,对着皇后一磕头:“回皇后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和曲姨娘没有一点关系。曲姨娘根本就不知道奴婢所做的一切。奴婢这么做,就是看不得大小姐过的比二小姐好。就是看不得曲姨娘这般委屈的过着。曲姨娘是奴婢一手带大的,奴婢待她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当初若不是沈兰心横插一脚,那么相爷夫人就是我们小姐。可是,这一切却是被沈兰心那个贱人给夺了去。甚至于,她死了也不许老夫人让相爷把我们小姐扶正了。既然她沈兰心不让我们小姐好过,那我便不让她的女儿好过。没错,大小姐与人苟合是我找人陷害的,那谣言也是我让人撒布的。我就是要让她沈兰心的女儿臭名远播,这辈子都不得翻身。小姐,嬷嬷对不起你,不该瞒着你这些事情。但是嬷嬷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可是却没想到连累你被皇后娘娘责罚。小姐,奴婢一人做事一人担,皇后娘娘,请还饶过曲姨娘。奴婢这条命陪给大小姐!”说完,将头上的簪子一拿,对着自己的咽喉处就是刺了下去。
血溅了出来。
金嬷嬷倒地,再没了气息。只是那双眸却一直那般瞪的如铜铃一般大的盯着曲宛若。
皇后也是没想到,这金嬷嬷竟然会为了曲宛若扛下了所有的一切。
在刚才曲宛若掐着金嬷嬷的脖子时,她以为这金嬷嬷会将曲宛若咬一口的,却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的忠心,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出卖了曲宛若。
不过,她本也就没想欲对曲宛若怎么样。
曲宛若虽不得她心,舒紫鸢虽不是她满意的太子妃人选,但是碍于舒赫,她也不敢真对曲宛若做些过份的事。今天让曲宛若过宫,一来只是想给曲宛若一个下马威,再来也给舒赫一个警示。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做给南宫百川看的,好让他知道自己这个舒清鸾的姑母当的有多趁职。
金嬷嬷这么一死,事情倒也是更加的顺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她也就更能顺理成章的做事了。
“倒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这贱婢所为,曲姨娘全然不知情!既然现在这贱婢也自行了断了,那这事就这般结了吧!”皇后漫不经心的对着曲宛若说道,“本宫不希望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曲姨娘,你也好自为之吧!林公公,送曲姨娘回相府。”皇后对着林公公交待,然后起身,自顾自的离开。
“是!”林公公应答,“曲姨娘,请吧,奴才送你回相府。”瞪一眼边上的几个小太监,“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这脏东西给解决了!”
“是,是!”
春华宫
南宫夙宫正跟着臻妃一起做着女红。上等的锦缎上,一只凶猛的下山虎正好绣成。
灵绣的安宁公主与那凶猛的下山虎感觉很不相衬,但是却又是这般的入眼。
“女孩子家家,不好好的绣个牡丹,也不绣对鸳鸯,却是绣只老虎,就不怕人家笑话你?”臻妃看一眼那锦帛上的老虎,嗔着南宫夙宁。
南宫夙宁莞尔一笑,一脸认真的看着那只绣好的老虎,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手里还拿着那枚绣花针:“挺好的啊。一会再绣一只上山虎,正好配成一对。”
臻妃又是嗔她一眼。
相诗朝着这边走来,对着臻妃行了行礼,然后对着南宫夙宁的耳际轻声的说道着。
对于南宫夙宁与相诗之间的交头接耳,臻妃没去理会也没去在意。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儿,只是唇角处却是扬起了一抹欣慰的浅笑。
南宫夙宁脸上扬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将手中的绣花针往那锦帛上一放,对着臻妃浅笑着说道:“母妃,戏都已经开上了。母妃就安心的等着观戏吧。女儿去长乐宫找我哥说说话。”
臻妃浅然一笑:“母妃也好几天未见着樾儿了,一会与樾儿一道陪母妃用晚膳。”
南宫夙宁嫣然一笑,对着一旁的计嬷嬷俏皮的说道:“计嬷嬷,记得一会让御膳房做些我哥喜欢的菜。”
“公主放心,奴婢都记着呢。”计嬷嬷笑着应答。
南宫夙宁与相诗一道离开了春华宫,朝着南宫樾的长乐宫而去。
“娘娘,咱公主真是一点不用人操心。”计嬷嬷满心欢悦的对着臻妃说道。
臻妃眼露欣慰,“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他们兄妹俩好好的,便余愿足已。”边说边抬眸望着某个方向,眼眶微有些湿润,“对得起小姐,也对得起自己。”
计嬷嬷亦是双眸朝着那个方向望了望,眼眶内亦是湿润一片。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渍,连连点头:“会的,会的。王爷与公主都会好好的。皇……也会知道娘娘的心意的。”
臻妃没有再说话,只是会心的笑了笑。
御书房
南宫百川坐于龙案前,身子微靠于椅背上,如鹰般的双眸一片沉着冷睿,嘴角更是噙着一抹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透的肃然。左手放于龙案上,右手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椅扶。双眸直视着前方御书房的大门,此刻御书房的门大开着,而南宫百川则似乎是在等着谁的到来。
聂进一直站于南宫百川的身后,亦是紧抿着双唇,双眸一眨不眨的直视着前方御书房的大门,眸中一片暗淡。
“启禀皇上,太子求见。”一太监进御书房,对着南宫南川行礼。
南宫百川的唇角扬起了一抹预计中的高深浅笑,眸中更是划过一抹深沉,对着那太监说道:“那就请太子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