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岁月静好,不离不弃
219念恩是聪明人,又岂会如此心甘情愿的,主不主婢不婢的在尚书府呆着呢?一个靳夫人的头衔便是足够了让念恩出卖了自己的亲妹妹,更别说是舒清鸾了。
舒清鸾,对于念恩来说,那都只不过是念在了与南宫樾那名义上的表兄妹关系。可是,那又如何?这么久了,还不是没能得到自己真正该有的身份。
人的心都是贪的,如果念恩不是夏府的女儿,那么或许她真的就会安安份份的在安逸王府当着一名婢女。可惜,她是夏家的遗孤,与卿九九有着一样的身份。可是现在呢?卿九九是靳破天的夫人,是一品夫人,身份地位高高在上。就算没有恢复她夏家女儿的身份,她同样也是高人一等的
可是,念恩不一样,如果不恢复她夏家女儿的身份,那她就只是舒清鸾乳娘的女儿,只是那个被曲宛若杀害的宽嬷嬷的女儿。那就注定了只能是一个下人。
同样身上流着高贵的血液,查是却享受着完全不同的命运。这让念恩如何能够接受呢?特别还是这段日子来与卿九九的朝夕相处,卿九九更是拿她当下人般的使唤着,根本就没拿她当是姐姐般对待过。
这一点,就是舒映月掐住念恩的其中一点。
至于,另外一点,那便是念恩对靳破天的感情了。
舒映月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心灵细巧,观察入微的女人,更是一个心里有着意中人的女人。且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甚至是交出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了解女人,也了解念恩这样的女人。她不可能在与靳破天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每每看着靳破天与卿九九的相亲相爱,她会不动心,不对那个男人上心的。
是个女人,看到一个男人如此的宠着自己的妻子,将她宠入心里,揉进怀里一般的疼着,爱着,宠着。她会不上心,不眼谗的。莫说念恩,就说舒映月自己吧,每每想到南宫楀对百里飘雪的那一种温柔,她也会心生嫉妒的,她甚至会相着,如果当初,她没有向他提议,让她娶百里飘雪。如果当初他娶的是自己,那么今天,偎在他身边,享受着他细心呵护的女人,明正言顺又光明磊落的那个女人就不是百里飘雪,而是她舒映月。
但是,为了她爱的人,为了他的大事,她却宁愿选择了这一条暂时没有出头之日的路。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爱他,只要是为他好的,她甘之如饴。
她相信,终有一天,她舒映月可以名正言顺的偎在他的怀里,站在他的身边。到时候,他一定也会很疼她很疼她,因为她比百里飘雪为他做的事情更多。
这一天,是舒映月做梦都想的日子,而今看来,这一天绝对不会太远了。
现在舒府,比之前冷清了不少。
家丁和婢女被精减了不少,舒赫所有的侍妾也全都遣散了,季姨娘也跟着老太太上相国寺了。整个府府,也就云姨娘一个女人了。而为舒赫挑新的姨娘一事,云姨娘的说法是暂时还没有挑到满意的。
如果说,这会舒赫还是当朝相爷,那么定是会有不少的官员心甘情愿的将自己那未出阁的女儿送进相府的大门。但是现在,舒赫已经辞官,且,他的胞妹也已经被废去了皇后之位,太子也同样被设废了。可以说,舒赫现在的势力已经失去了一大半了,在朝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人了。唯一算得上位高权重的,也就只有他的嫡长女,现在的安逸王妃了。
可是,那不是个人,长个眼睛的,不都知道,舒赫这女儿,安逸王妃,跟他根本就没什么父女情份可言。曾经的一些事情,那是因为贵为相爷的他掩藏的太好了,但是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了。关于舒赫之前如何纵容自己的爱妾也就是曲宛若,害伤自己的嫡女一事,那现在,可是各有各的版本,说法不一了。但是,不管再怎么样的说法不一,那都离不开一个事实。那就是,曾经的相爷舒赫,很不待见嫡长女,他的小妾更与庶女更是多次的陷害设计嫡长女。而这一切全都是舒赫默许的。
是以,安逸王妃与舒赫之间,也就仅存了那么一点际实上的父女关系而已,至于父女情份,早在舒夫人与大少爷离世,大小姐一次又一次被设计陷害中,早就没了。
所以,舒赫现在不管是死是活,安逸王妃身为长女,半点表示都没有,一句话都不说。如此也就表示了她的态度,舒府的一切与她无关,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如此一来,又岂还会有官员们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入舒府的大门呢?再说了,论年纪,舒赫确实已经不小了。又,现在谁都心知肚明,舒赫曾经做了不少的缺德事,尽管夏家的事情并没有得到平反,但是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总之现在谁都知道夏家当年被满门抄斩,那就是被舒赫给陷害的。
一百二十六口人啊,一个不留,全部被灭了。
这是何等的缺德大罪啊!
不少年纪稍大一点的,甚至都还曾亲眼见过当年夏家那血流成河的惨样。个个都在说着,舒赫这就是造孽啊,所以现以遭报应了,竟是让舒家给断了后了。这都不惑之年了却是连个儿子都没有,唯一的一个儿子也就是当年舒夫人生下的,却还是被他的小妾给害死了。从此,便是断了香火了。可不就是报应了么?
所以说,这缺德的事啊,还是少做的为好。这是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总是会遭报应的。这要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啊,却是连个送终的儿子都没有啊!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呢!
所以,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给生生的推入那个火坑里去。万一夏家那么多冤魂,缠上了。又或者说舒夫人和那短命的大少爷给看上了,受苦吃罪的还不是自己家的女儿?
所以,云姨娘是有心办事,却无力办成了。
如今,却又突然之间的,舒赫又给倒下了。云姨娘真是一时之间没了主心骨般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相府,如今却是冷冷清清。就连舒赫生病了,却也是没一个人来探望达。人情薄凉啊,这就是世道。如果舒赫现在还是相爷,又岂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呢?
夜
弯弯的月亮高挂于空中,银白色的月光倾洒着大地,朦胧之中又带着一抹冷清。
入春的天,依旧还是那么的冷。
舒赫服过药后,睡下了。云姨娘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眉头紧拧的舒赫,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样拧起了眉头。轻叹一口气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外,舒映月正抱着舒圆缺。
已经三个月的舒圆缺长的越来越可爱了,只是眉宇之间却也是越来越有曲宛若的样子了。
此刻,舒圆缺还没有睡着,而是瞪大了双眸骨碌碌的望着舒映月。舒映月同样垂眸望着她,姐妹俩就这么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舒圆缺没有“安咯安咯”的笑出声,舒映月也没有出声哄着她,而是有些茫然又惆怅的看着她。秀眉紧拧着,一脸浓浓的心事。
“哎~~”一声叹息,云姨娘从舒赫的屋子里出来,朝着舒映月与舒圆缺走来。
“娘,爹睡下了吗?”舒映月抱着舒圆缺站起,轻声的问着云姨娘,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愁容。
云姨娘点了点头,看一眼舒映月怀里的舒圆缺,又是一声轻叹。双眸茫然的望着舒圆缺,手指揉了揉她那粉嫩嫩的脸蛋,“月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怎么觉的,我们就跟个孤儿寡母似的这般凄凉了呢?你说,这还是当初的相府吗?我怎么觉的这就好似一座大牢宠一般,没有半点的生气的?”抬眸望着一眼凄凄凉凉,没有半点人气的屋子,云姨娘的声音有些苦涩,又有些无奈,然后继续对着舒映月说道,“你看现在,你爹病了这么久了,却是连一个探病的人都没有!这要换成是以前,你爹还是相爷的时候,估计这探病的人啊,都快踏破相府的大门了。这人情啊,就是这么的薄凉。月儿,你说,这可是如何是好呢?”
“对啊,人情薄凉。”舒映月同样环顾一圈屋子,点了点头,“娘,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呢?”
“哎~~!”又是一声叹息,“说是抑郁成疾,你爹他心里头藏着事,可是却又不跟我们说,能不抑郁成疾么?”
“抑郁成疾?”舒映月重复着这四个字,轻轻的慢慢的咀嚼着又回味着,双眸一片深沉又暗淡,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却又让人觉的这沉思略显的有些牵强。
见着舒映月这一脸深沉的样子,云姨娘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轻声的问道,“怎么了?月儿可是觉的不什么不妥之处?”
舒映月抿唇浅浅的一笑,摇了摇头,“没有。我是在想着,父亲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情呢?是因为祖母的事?还是因为大姐姐的事情,又或者还有别的。”
“大小姐?大小姐什么事情?”云姨娘不解的问。
舒映月轻轻的咬了下下唇,看着云姨娘一脸沉色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我在想着,要不要让人去安逸王府告诉一声大姐姐,告诉她父亲生病了。其实我知道,父亲也是很关心大姐姐的,之前的那些事情,全都是曲姨娘与二姐姐所为。可是,大姐姐却是将恨意埋在了父亲身上,这对于父亲来说,是不公平的。父亲现在也一定是很想见见大姐姐的,只是不知道大姐姐愿不愿回来来探望他。上次,祖母去相国寺的事情,我也有去安逸王府找过大姐姐,却是不她她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说是咱舒府的事情,以后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娘,你说,大姐姐怎么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