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亦是用着一脸的怒意瞪着夏兰。
夏兰一脸惶恐的对着老太太一个鞠身,赶紧解释道:“老夫人,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咱确实不宜从正门进尚书府啊。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有意要伤害靳夫人的事情了吗?那到时候,不止是二小姐的性命难保,只怕还会连累到相爷和老夫人以及相府。就算二小姐不能伤到靳夫人,可若是这事被靳大人又或者安逸王爷知道的话,那……”夏兰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用着一脸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自然是明白夏兰所说的意思了。
恨就恨这个不长脑子的舒紫鸢,竟是想出这样的法子!她要死,那就自个死去,为什么就非得拉上了整个相府的人做垫背!
她还心存着一丝可怜之意,竟是拉着一张老脸有意向舒清鸾求助,希望她可以帮帮舒紫鸢,让臻妃出面在皇后面前替她说说好话,到时候好让她重新回东宫去。这个不长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是想出这么一个烂主意来,竟然想威胁卿九九,她真是不知死活了!
而且还是趁着今儿靳破天与卿九九大婚之际,上门寻事。若是让靳破天的人给撞着了,她没命活那是她自己的事,连累相府那是绝对的。
如此想着,也就不得不放下了心里的那丝不悦,而接受与夏兰从侧门进入尚书府的主意。
尚书府的侧门竟然没有人守着,这让夏兰领着老太太和赵嬷嬷很是方便而且又大摇大摆的进了尚书府。
老太太因为心系着会被舒紫鸢给连累到相府,是以这会竟是对尚书府侧门无人把守竟也是没往心里去。若是换成以前,定是会被精明的老太太给看出点蛛丝马迹来的。特别还是今儿尚书大人大喜之日,侧门无人把门不说,竟还是半掩着的。
老太太是没来过尚书府的,是以对尚书府自是一点也不熟悉,自然也不会知道卿九九与靳破天的喜房在哪里。只是就这么跟着夏兰往里走去。不过夏兰倒好像是对尚书府略显的有些熟悉似的,竟是带着老太太和赵嬷嬷很快的便是来到了卿九九的喜房的院中。
“哟,这不是相府的舒老夫人吗,怎么不在前院喝我们大人的喜酒,倒是到我们夫人的喜房来了?”夏兰带着老太太刚一走进院子,便是与年伯遇了正着。只见年伯用着嘲讽中又带着奚落的语气对着老太太说道,“莫不成是前院招待不周?”
老太太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竟是没想到会被人如此的奚落,而且还只是一个老佣人而已。这让老太太的脸面无处安挂却又不得不陪着一张笑脸,对着年伯悻悻然的说道:“哪的话啊!老身一直视小九为孙女,孙女出嫁,我这当祖母的想来新房看看她。难道这也有错了不成?”
“不敢!不敢!”年伯讪讪的对着老太太说道。
“吱!”门从里面打开,探出写意的身子,在看到老太太的那一瞬间,眼眸里划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浅笑,然后则是一脸愤怒的走至老太太面前,“舒老夫人来的正是时候,奴婢正要派前去府上请人!既然来了,那就请舒老夫人给我们一个说法吧!若不然,莫说靳大人不会同意,就连我们安逸王府也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当然,还有臻妃娘娘!”
179 我的九儿,我的妻
179
老太太跟着写意进屋的时候,只见卿九九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她的面前正站着一身下人装束打扮的舒紫鸢,桌子上放着那把舒紫鸢带进来的匕首。
因为舒紫鸢脸上微易了容,老太太愣是一下子没能认出来。指着双手无力垂放的舒紫鸢,又指了指那被挑开的红盖头问着卿九九:“小九,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自个把盖头给挑了?这是要让靳大人来挑的。怎么,臻妃娘娘没跟你说啊?”
卿九九抬眸朝着老太太嫣然一笑:“老夫人,九九自然也是想由夫君来挑了盖头。可不这不是有人不想让九九如愿嘛!老夫人,您说这可该怎么办?今儿可是九九的大喜之日,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九九取吉利了?”
写意一个上前,将舒紫鸢往老太太面前一推,一脸盛怒的对着老太太说道:“老夫人,您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呢?这可是您府上的二小姐?在我们夫人大喜之日,拿着匕首冲进我们夫人的喜房,还拿匕首抵着我们夫人,相府可是欺负尚书府无人!年伯,去请相爷!”
年伯同样一脸怒意的盯视着老太太:“舒老夫人,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尚书府可不会就此罢休!”说完,凌厉的双眸如剑一般剐一眼舒紫鸢后转身出了屋子。
舒紫鸢在看到老太太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脸色那是一个惨白的跟面粉没什么两样。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会出现在这里?
老太太那布满了皱纹的双眸紧紧的拧成了一股绳一般的一眨不眨的直视着舒紫鸢。
没错,这就是舒紫鸢,尽管脸上化了妆,但是确是舒紫鸢没错。
“祖母,我……”舒紫鸢怯怯的对着老太太开口中。
“啪!”老太太一个重重的巴掌直接甩向了舒紫鸢,愤恨的双眸凌迟一般的瞪着她,“舒紫鸢,当日我真是不该把你留于相府!你要死别拖着我舒家的人下水!你怎么不去死?啊!”
舒紫鸢一手捂着被老太太打的生疼的脸颊,双眸含泪的望着一脸绝情的老太太。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她每做一件事情,背后都好像有一双眼睛看着她似的,把她所有的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然后在最紧要的关头,再推她一把,直把她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她想看清楚那双眼睛,那双手是谁的,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对着卿九九深声道:“小九,你放心!这事,老婆子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前厅
年伯走至正招待着宾客的靳破天身边,然后在他的耳际轻声的说了几句话。只见靳破天的脸色狠的一沉,由原本的喜悦直接变成了暗怒,甚至眼眸里隐隐的划过一抹肃杀之气。迈步走至与百里飘絮一道前来道贺的南宫佑面前,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子殿下果然对下官厚爱有佳!下官在此谢过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送的厚礼!”
南宫佑抿唇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靳破天,“靳大人过奖了,靳大人身为朝庭重臣,本宫送一份厚礼贺靳大人大婚实属应该,只是略尽心意而已。”
不远处,混于宾客内的夏兰朝着百里飘絮这边投来一抹眼神,以示她已经把事情办妥,然后又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宾客之中。
百里飘絮的唇角隐隐的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坐于南宫佑的身边不声不响,只是眼眸却是微微的弯了弯,那一抹得意的笑容抹之不去。
靳破天沉视着南宫佑,为自己的杯子满上一杯酒,对着南宫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太子殿下如此有心,下官敬太子殿下一杯,谢太子殿下盛情厚爱!只是,太子殿下,莫怪下官把话说的太直了,好心有时候可不一定能办好事,指不准办了坏事也不一定的!”说完,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朝着皇后与南宫佑等人露一抹意犹未尽的深笑后,转身离开。
年伯走是走至下朝后才来尚书府道贺的舒赫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相爷,舒老夫人有请!”
母亲?!
舒赫有些疑惑的看着年伯。
母亲怎么会来到尚书府的?而且还让尚书府的管家来请他,这中间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脸色十分不好的舒赫朝着舒映月的方向望一眼,然而舒映月根本就不知道年伯对他说了什么话,更是不知道老太太那边发生的事情,只能一脸茫然的回他一抹不解的眼神。
倒是与南宫樾并肩而坐的舒清鸾则是朝着他投来一抹高深莫测的眼神,然后又若无其事般的瞥开了视线,就好似这一抹眼神只是不经意的投射过来的而已。但是只有舒赫自己知道,舒清鸾的这抹眼神绝对的另含深意。
舒赫沉着一张脸跟着年伯而去。
皇后与南宫佑对视一眼,对于这靳破天让人请舒赫一事,心中略有些疑惑。
正在疑惑之际,只见林公公急急的走至了皇后身边,然后弯身在她耳边轻声的嘀咕着。只见皇后的脸猛的就是一沉,眼眸里划过一抹凌厉的怒杀之气,“怎么会这样?”
林公公摇头,以示他不知。
皇后杀气腾腾的双眸直射身依旧笑的一脸优雅得体的臻妃,大有一副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一般。臻妃却只是对着她扬起一抹浅浅的“乐意奉陪”的笑容。
皇后咬牙切齿的对着林公公说道:“让她去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死不足惜!回宫!”起身站起,对着林公公说道。
“是!”林公公对着皇后弯了弯身,赶紧上前扶着皇后离开。
“恭送皇后娘娘!”见着皇后起身离开,所以有人对着皇后恭恭敬敬的行礼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