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百里飘絮从屋里走出,不过眨眼的功夫,如锦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部消去,改而换上的依旧是那一脸的面无表情的冷静与恭敬,对着百里飘絮与沈惠心一鞠身:“太子妃是要回宫吗?”
百里飘絮点了点头,看着如锦那带着伤疤的脸颊时,眼眸里微微的划过一抹内疚,然后对着如锦抿唇一笑,轻声道:“回宫吧。”
如锦又是一鞠身:“是!”
“等等!”沈惠心唤住了如锦。
如锦止步转身,一脸敬意的看着沈惠心:“夫人还有什么交待?”
沈惠心从手腕上摘下一只玉镯套进如锦的手腕里。
“夫人,这可使不得!”如锦赶忙急急的欲将玉镯摘下,一脸惶恐的看着沈惠心,“奴婢岂能领夫人这么贵重的手镯,奴婢不能!”
“赏你的,你就拿着吧!也得亏了有你在太子妃身边,我倒也放心不少!宫里人心险恶的,太子妃也只能跟你说说真话了。你是我们宁国公府的人,我不赏你赏谁!拿着,别推了。只要你好好为太子妃做了,不管是太子妃还是我都少不得赏你的!”沈惠心一脸沉色的对着如锦说道,这可谓是半威半诱了。
如锦惶恐不安的对着沈惠心与百里飘絮一个鞠身:“奴婢谢夫人,谢太子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为太子妃做事,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太子妃!请夫人与太子妃放心!”
沈惠心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我和太子妃都相信你。好了, 陪太子妃回宫吧!”
“是!”
百里青松下朝回府时,沈惠心正一脸肃穆的坐在正厅,端着茶杯好整以暇的饮着茶,似是在等着他的回来。
然而,百里青松却是连正眼也没有瞧她一眼,只是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后,便是撒腿欲往闵姨娘的院落方向而去。
“百里青松,你给我站住!”见着百里青松连正眼都不瞄自己一眼,沈惠心勃然大怒,直接喝着百里青松的名字,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起身朝着百里青松走来。
然而,百里青松却似乎是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想与她多说一句话。只到沈惠心的怒吼声,也只不过是脚步微微的那么顿了一下,随即重新迈步,没打算要理会她的意思。
“百里青松,我叫你站住!你听到没!”见着百里青松这直接无视她的表情与态度,沈惠心更是一脸的怒不可遏了!
终于,随着她的第二次怒吼声,百里青松停下了脚步,转身,凌厉的双眸不带一点表情的冷视着她,冷声道:“有事?”
沈惠心的脸上挂着一抹阴森森的冷笑,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忿怒,在百里青松面前三步之距站立:“我有事和你商量,可否请侯爷你移动一下你尊贵的双腿,到屋里去谈?难道你真想在这正厅里想让所有的下人都看了笑话去?”
百里青松愤愤的瞪她一眼,一个甩袖,朝着沈惠心居住的院落而去。
见此,沈惠心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冷笑。
在这宁国公府,总归还是她这个宁国夫人说了算!
“何事,说!”百里青松双手别于身后,一脸面无表情的凌视着沈惠心,沉声道。并没有打算与她多说话的意思。
沈惠心讪然一笑,双眸含着一抹浅浅的怒意看着百里青松,“百里青松,不管怎么说,我沈惠心都是你的正室夫人!也是皇后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如果没有我沈惠心,你百里青松也不会有今天的高官厚禄。你可以不进我的房,但是你别想拂了我的脸,省得也打了你的面!”
“呵呵!”百里青松冷笑,阴沉的双眸如黑夜里的雄鹰一般的剐视着沈惠心,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对着沈惠心说道:“沈惠心,你倒是恬不知耻啊!你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能下得了手,你还有什么恶毒的事情做不出来?行了,我也不想与你在这里废话,有什么事,你直说了!你信不信,若是皇上知道你是如何对待的恩师与师母,你觉的你这个一品诰命夫人的位置还能坐得稳了?”
“你?”沈惠心一脸惊恐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百里青松,“百里青松,你当真要这么做?”
百里青松冷笑:“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你不要这个脸,我百里青松,我宁国公府还在这个面!沈惠心,我警告你,你要是安安份份的做着你的宁国夫人,别给我惹事生非的,那么这个宁国夫人的位置就永远都是你的!但若是你不安于份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不给恩师留面子了。不过我想,恩师和师母应该会很赞同我这么做的。毕竟,你这个女儿可是已经伤透了他们的心了!”
“百里青松,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沈惠心咬牙切齿的怒视着百里青松,“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你不顾我,也得顾顾你女儿和你儿子!絮儿是太子妃,你要是真这么对我的话,你让她在东宫如何立足,在皇后面前如何有脸面!睿儿是这届的金科状元,如今皇后又是懿旨指婚了他与安宁公主的婚事!百里青松,你是不是要毁了你这一儿一女,啊!”沈惠心恨的几乎想在杀了百里青松的心都有了。
“沈惠心,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啊!”百里青松似笑非笑的怒视着沈惠心,“就百里云睿那副得性,他有当金科状元的料吗?别以为我不说,我就不明白!太子殿下之所以会点了百里云壑,不就是为着与安宁公主的婚事作的打算吗?你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的德性,你不明白吗?说文,他没有!论武,他还是没有!为什么就当上了状元了?啊!原本这个位置是云寒的!沈惠心,你若是想死的太快了,你就在这里沾沾自喜着吧!你真为以皇后指婚云睿与安宁公宁,絮儿在东宫就可以站的更稳了吗?沈惠心,你的脑子什么时候丢了?啊!安宁公主是谁?是臻妃的女儿,是皇后最宠爱的公主,是安逸王爷最疼爱的妹妹,你真以为皇后给你安着好心?啊!你就等着什么时候死吧!”
百里青松的一翻话,倒是让沈惠心突然之间的豁然开朗了。
是啊,她一直想着要为睿儿寻得一门好亲事,让絮儿在东宫的位置站的更稳,所以这才觉的只有最受皇上宠爱的安宁公主是最适合的。可是,她却是忽略了一点,安宁公主是安逸王爷最疼爱的妹妹。她可是与安逸王爷站在一条线上的。如此,就算睿儿娶了安宁公主,又哪能帮得上絮儿的忙呢?
她怎么就这么的粗心大意呢?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
再还有,也确实如百里青松所言,睿儿尽管稍有文采,可是就他那么一点胸墨,又哪及得着状元的要求呢?
完了,这下,可真是被皇后给彻底了设计了去了。
抬眸,一脸惊恐的看着百里青松,眼眸里甚至还泛着一抹隐隐的泪光,微颤着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百里青松冷笑,“怎么办?现在还能怎么办?啊!木已成舟了,还能怎么办?这不都是你心心念念期盼的吗?你问我怎么办?我去问谁?眼下,你就只能希望着,有什么事情发生,好让云睿与安宁公主的婚事无法继续!沈惠心,你之前的精明去哪了?你自己好好的动动脑子想想吧!”说完忿瞪她一眼,转身欲离开。
“皇后说,你昨儿去了尚书府,问你这是何意!”百里青松刚迈出两步,身后的沈惠心闷哼不带情感的声音传来。
百里青松整个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一抹凌厉,一个转身,怒视着沈惠心,“你替皇后做事,监视我?”
沈惠心讪笑:“百里青松,在你心里我沈惠心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百里青松微怔,眼眸有些闪烁不定,似乎沈惠心的这句话刺激到了他内心的某一处似的。然而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那微微闪烁的双眸再一次定视,对着沈惠心抿唇冷冷的一笑,沉声道,“难道不是吗?你沈惠心这一辈子做的错事还不够多吗?你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毫不留情的囚禁起来,还有什么事是你沈惠心不敢做的?我是不是该怀疑,当年舒赫与兰心的事,是不是也是你与皇后一手策划的?甚至就连兰心的死,你也有份参与了?”
沈惠心的身子猛的一僵,然后是往后踉跄了几步,那看着百青松的眼眸里更是闪过一抹错愕的惊慌。
“呵呵!”百里青松冷笑,阴鸷的双眸如利刃一般的凌视着沈惠心,“果真如此!沈惠心,你真有够狠毒的,兰心是你的亲姐姐,你竟也能下得了如此的毒手?我百里青松还真是瞎了眼了,竟是与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到今天才知道你的真面目!沈惠心,你真行!”
“是!”沈惠心心一横,牙一咬,一脸绝然的看着百里青松,“是我与皇后联手设计的她又如何!因为她该死!谁让她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皇后!百里青松,别说的一脸你有多无辜多情深一样。你不是喜欢她沈兰心吗?有本事,你学着百里青鹤一样,终身不娶,以示对她沈兰心的痴情一片!可是你没有!你不止娶了我,你还纳了一个闵柳当了你的姨娘,你还有过多少个侍妾,你真当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真以为自己对沈兰心有多痴情?你不过只是因为沈兰心喜欢你大哥百里青鹤而不喜欢你,你心里忌妒!就连皇上也喜欢沈兰心,所以你觉的沈兰心是最好的!百里青松,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喜欢沈兰心又如何?你连多跟她说一句话都不敢,你只会远远的躲在别人的身后看着她!你就百里青鹤的一点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