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百川整个人颤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百里青鹤竟是会知道这么多。更是没想到夏家会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当年敬王确实觊觎着他的皇位,甚至都已经开始在着手着兵变。然后却是在夏家被抄家之后竟是无声无息了,甚至还主动的交出了手里的兵权。当时,着实让他不解的很想,至今他都依旧还是没能想明白。原来竟是夏家替他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是他们一家一百二十六口性命,替他摆平了敬王的有些叛乱。
他,到底亏欠了夏家多少?
“靳爱卿与卿九九的婚期你与臻妃将于何日?”南宫百川深吸一口气,略显有些愧疚的问着百里青鹤。
“这个月十五。”
“朕会让曲高将圣旨送于靳爱卿府上。”说完,转身欲离开。
“你还不打算出面吗?你看看你立的那个好太子,这段日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百里青鹤对着南宫百川的背影沉声道,“谁都知道百里云睿并没有真才实学,可是他偏偏却将百里云睿提名为这届的金科状元!目的何在,谁都一清二楚了!还后,皇后,时时刻刻的不忘设计与陷害,你真打算就这么看着他们为所欲为?”
面宫百川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没有转身,沉声道:“那就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聂进,相信不出两日,他们也该找到你了,该怎么做,不用朕教你!”
“奴才知道,请皇上放心!奴才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聂进对着南宫百川应声保证。
百南百川没再说什么,迈步拖着那沉重的步子离开。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般的苍凉与孤寂,还透着一股莫名的潇瑟。似乎,一时之间,竟是苍老了不少。显然,百里青鹤刚才的话,对他的打击很大。
直至南宫百川消失于两人的眼前,聂进这才从雪地里站起,那看着南宫百川消失的方向的眼眸微微的透着一抹惆怅与恍惚,然后转眸看向百里青鹤,沉声道:“我第一次看到皇上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寂。这次打他的打击是那般的大,不止你与沈姑娘的事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夏家乃至夏皇后对他的打击更大!百里大当家,尽管我也希望安逸王爷与王妃好,但是我更不想看到皇上这般的落寞!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合作,也会是最后一次!告辞!”说完对着百里青鹤抱拳一作揖,转身离开。
半圆的月亮依旧高挂于夜空之间,倾洒下那一层淡淡的朦胧月色,与那一片茫然的白雪相依相偎般的相拥着。百里青鹤一脸茫然,独自一人站于院中,寒风吹过,拂起他那满头的银丝,衣摆随风舞动。在这寂静的夜色里,是如此的苍凉与孤寂,又是这般的无奈与茫然。
“噗!”突然之间,一口鲜血自他的口中喷出,洒在那一片白茫茫的积雪上,如同那朵朵盛开的梅花一般,点缀着这一片白色的地面。
整个身子猛的往后退一两步,嘴角沾着血渍,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处。那是刚才接下南宫百川那一掌的地方。
南宫百川的那一掌用了多少的力,他接下这一掌耗了多少的功,他自己一清二楚。能够撑到现在才口吐鲜血,又是用了多少的功,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后,百里青鹤只觉的两眼一黑,身子就那么倒在了雪地里,不省人事。
……
天蒙蒙亮,韩夏芝悠悠的转眸醒来。总觉的自己浑身的酸痛,特别是两腿间,更是隐隐的痛苦传来,感觉整个身子好似被人的撕裂开来一般。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欲起身。却是发现这个屋子好像并不是自己在皇后祈宁宫的那个屋子。
她的腰际间好像还搁着什么东西,感觉重重的。
她的脖颈上,好像也有一股温热的气吹拂着!
突然间,韩夏芝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转的转头,朝着那一股温热的气息来源望去。
韩夏芝整个人僵住了。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怎么都没办法相信自己此刻睡在了太子殿下南宫佑的床上。
此刻,南宫佑还未醒来,他的双眸依旧闭着,似乎睡的很是安逸,他的表情看起来略显的十分的满足。
韩夏芝只觉的脑子一片的空白,为什么她会在太子殿下的床上?
昨儿,她不是去了太子妃的寝宫吗?为什么她却会在太子的床上?难道是太子妃设计了她?可是太子妃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这里是百里飘絮的床?那么百里飘絮呢?她又去哪了?
门外隐隐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儿臣惶恐,不知母后驾临。”
皇后?!
韩夏芝整个人僵住了。
170 韩夏芝的下场
170
倏的!
韩夏芝一个清醒,从床上坐起,顾不得自己的衣衫不整,拿起放于一旁自己的所有衣物,更是顾不得穿上,慌慌张张的下床打算离开。
如果让皇后知道她爬上了太子的床,而且还是在太子妃的寝宫里,爬上了太子与太子妃的床,她还有机会活命吗?
床上的南宫佑似乎睡的很沉,就连韩夏芝巍巍颤颤下不小心碰着他的手臂,竟是没有醒来,只是略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
抱着自己的衣裳要逃走的韩夏芝,很显然的此刻是没有办法从正门逃了。门外还有皇后呢!是以情急之下正欲往床底下钻去的韩夏芝,右手却是被人给拽住了。
“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拽着她手的如锦。
如锦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对着她扭了下头,示意韩夏芝跟着她离开。
虽然对于如锦的出现,以及她的用意都让韩夏芝半信半疑。但是再看一眼床上依旧还闭眸沉睡的南宫佑,又朝着屋门的方向望一眼,韩夏芝不得不在此刻跟着如锦离开。
床上的南宫佑正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眸。
“吱——!”门被人推开。
“臣妾服侍太子殿下更衣。”舒紫鸢对着南宫佑很是恭敬的鞠了鞠身。却是在看到床上并没有韩夏芝的身影时,眼眸里划过一抹隐隐的诧异之色。
怎么会没有韩夏芝的?
明明昨儿把她放在了太子的床上的?为何会没有?
“母后?”南宫佑下床,有些不解的看着出现在他寝宫里的皇后,“母后可是有事要与儿臣说?”
舒紫鸢拿着南宫佑的衣服正欲为他更衣,却是被南宫佑给挥手制止。南宫佑朝着皇后走去,问着皇后。
皇后的视线四下扫视着整个寝宫,似是在寻着什么。
“本宫也很想知道舒侧妃心里在想什么?”皇后凌厉的双眸如炬一般的射向手拿南宫佑衣裳的舒紫鸢。
“扑通”舒紫鸢跪地,战战兢兢的对着皇后说道:“儿臣不知母后所谓何意,还请母后明示!”
“不知?”皇后阴冷的双眸直勾勾的俯视着舒紫鸢,“既然不知,那就跪着好好的反省,等你知道了再来找本宫!小林子,舒服太子更衣,上早朝!”说完再厉视一眼舒紫鸢,转身离开。
“是!”林公公从门外进屋,对着皇后一鞠身,然后走至南宫佑面前,又是一个恭敬的鞠身,“奴婢服侍太子殿下更衣。”
百里飘絮寝宫
百里飘絮正好整以暇的用着早膳。如锦急步朝着她走来。
“人带来了?”百里飘絮继续用着早膳,不紧不慢的问着如锦。
如锦侧了侧身,面无表情的回道:“回太子妃,带到了。正在屋里着装。”
百里飘絮的唇角隐隐的弯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点了点头,继续若无其事的用着早膳,对着如锦道:“让她等着吧。”
“是!”如锦鞠了鞠身,退至百里飘絮身后。
百里飘絮继续十分优雅的用着自己的早膳,似乎心情大好,又似乎有一种看好戏般的蠢蠢欲动,只是这一抹蠢蠢欲动却是被她恰到好处的压下了。不过眼眸里闪烁着的那一份雀跃的心情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
屋内,韩夏芝微颤着手,好不容易的才将自己的衣裳能整齐的穿戴好了,然后则是双手紧紧的拧着,十分紧张的等待着百里飘絮的到来。只是等了好半一会的,也没见着百里飘絮来到,更是连如锦也没见回来。倒是让韩夏芝那颗吊在半空的心更加的紧张了。完全摸不清百里飘絮的心思了。
但是韩夏芝也不是那么昧蠢的人,尽管此刻心情依旧还是很紧张,不过却也是将昨儿的事情从头到脚的理了一遍。
昨儿从臻妃的春华宫回皇后祈宁宫的路上遇着了舒紫鸢的婢女夏兰,说是舒紫鸢有事想见她,却又在跟着夏兰去东宫舒紫鸢的寝宫时遇着了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如锦,然后便是跟着如锦见了太子妃。
只是,到了百里飘絮的寝宫,却并不见百里飘絮出来见她,只是让她有屋内呆坐了尽一个时辰,然后便是如锦给了她一份礼物,说是太子妃给她的见面礼后,便是送她离开了百里飘絮的寝宫。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的舒紫鸢的寝宫的?又是怎么会替代了舒紫鸢,与南宫佑睡在了她的床上?而且皇后还那么巧的来了?如锦又是如何进入舒紫鸢的寝宫的?